第41章 凡间
然后，帝君出来，月老为我们主持了两个人的婚礼，帝君画出阵法，我们站在其中，我们都献出一滴心血，说出共同的誓约：相养以生，相守以死。生成我们的婚契。
送走月老上仙，帝君激动的拥抱着我，“一一，我们是道侣了。”
“我知道。”
“你该叫我什么？”
我想知道珠儿是否也遇到过这些问题，“紫垣？”
“我们就要去人间生活，按照现在人间的说法，你要叫我郎君，我叫你娘子。”
我推着他，“可以，可以，我们先去换衣服吧。”
“我们不用换衣服。”
“不是要去人间吗？”
“我把这个房子放到人间去就行了。”
我看着周围，一种走不出去的恐惧感袭来，让我一阵战栗，我努力压下逃跑的冲动。说道：“我们去住真正的人间的房子吧。”
“这个房子很方便。”
“我不想住这里，我们去住人间的房子吧。我们先去换衣服。”除了恐惧，我也不喜欢这身沉重的衣服。我拍了拍帝君的手臂，他放开我。
我们换好衣服，分别作了登记，就去人间，但很难找到房子，找到的帝君也不满意，我是坚决不住他的乾坤洞府的。我终于想起我也有乾坤洞府，和帝君的比起来简单和小得多，一共三间小屋。最终，我们把屋子放到江阴香山上。幸好当初小佟给我的时候我就布置了一番，不需要添置东西也能用。确定了住处，我们去逛街，行人熙熙攘攘，我们买了一些吃的，但听说这里的酒很出名，我就买了不少酒。
我洗漱完出来，发现帝君在我的房间，他坐在矮桌旁，已经换回他平时的衣服了。
“过来。”帝君向我招手。
我准备施法把头发上的水弄走再过去，又听帝君说道：“过来，我帮你弄。”
我在他前面坐下，他的手指揉着我的头，我感觉到，竟然有风穿过我的头发，一股凉爽的感觉，很舒服，我今天很累，感觉所有的能量都用完了，我渐渐闭上眼睛。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腰上压着东西，我摸了一下，吓我一跳，我跳下床才看清是紫垣，他坐起来，“怎么了？”
“没怎么，起来吧。”我局促的离开房间。
我感觉我的屋子小太多，我们的距离总是很近，低头不见抬头也见。紫垣的琴声有点幽怨，好像是不满早上的事。我倒了茶递给他，他拉我坐下，我们一时无话，就看着外面风吹过树林。
“你为什么想要在人间住一段时间呢？”
“因为我觉得人间的夫妻比仙界的道侣更亲密。所以想带你来看一下，体验一下。”
“比如呢？”
帝君缓缓开口：“比如，仙界，大家都更独立，那种相互扶持依偎的感觉少了。嗯~，比如很多对人间来说不容易的事，对我们来说都很方便，不需要互相帮助。比如他们还会有孩子，一起抚养孩子。关键是，他们要自己建立家庭，叫成家，是家人的亲密。”
“那我们也学他们成家就完啦。”
“也对，你想怎么成？”他转过头热切地看我。
“你说怎么成？”我问道。
帝君想了想，说道：“听他们说，最重要的是衣食住行”
“等一下，我写下来。”我拿出笔和纸，开始记录。我记下后开始讨论。
“衣，你送了我衣服首饰，也要我送你吗？”
帝君想了想，“不用，我送你就行。”不过他又说道：“你还是送我吧，送人间的。”
“好。住，我们就住这里了，不过这是以前布置的，你有安排也可以随便改。”
“已经改了，我都换成了矮几，我们坐坐垫就好。”
“好，行呢？我们都走路可以吗？”
“嗯，一起走路。”
“下面就讨论一下，最复杂的吃的。”我看着帝君，“你会做吃的吗？”
“不会。”
“我也不会，那我们吃的问题怎么解决？”
“我们请人做饭就好。”
“我们的房子也没有厨房。”
“我们就住一间，那边的一间布置成厨房。”
“那也行。”总是要睡一起的。“我们一会儿去布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帝君摇摇头，我也在想我的，“宋的时候，人间卖的吃的还挺多，我喜欢闻烧烤的香味，看他们的样子，饼也好吃，我觉得我们昨天买的包子还可以，要不我们就吃包子？”
“可以。”
“还有你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几样，除了茶，其他的都要买点回来放着。”
“行动吧！”
我们把另一边的屋子腾出来，上街去买东西。我和帝君先去看了卖包子的那家看他们的用具，再去买。
买的过程一言难尽，我们是很高兴的去，经过很多人指导和帮助，回来时帝君双手拿满东西，还背了满满的背篓，我也一样。我们进到那间屋子，放下东西。看着那一堆东西，笑起来。
“要不我们去买饼做茶点作为食的部分算了。”我看着地上不同大小的蒸笼，各种各样的锅碗瓢盆，还有各种竹编的器物，菜板，刀，等等，有的不知道怎么用，有的不知道放哪里，我放弃了。
“我来整理，你去休息一下。”帝君也看着这些东西，拍拍我。
我看着他说道：“王大婶还说了，厨房最重要的是要有个灶台，这要请泥瓦匠来弄。”
“要不我们再出去看看别人家的厨房？”
“也行，那你说我们还要不要背这个东西出去，要是再买东西，又只能买这个东西。”
“不用，我们尽量少买，拿不下就不买了。”
我还是担心我们做不出吃的，说道：“我们还是买一些酥饼怎么样？”
他低头看着我，貌似犹豫的神情，“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要我做什么，“我今天早上亲过你了。”
他神色傲娇地说：“我不嫌多。”帝君到底有多少副面孔，我还没见过他对其他人时的样子嘞。我只能拉着他的胳膊，垫着脚去亲他一下。
我们又去了那家包子店，买了包子，问了需要的材料，做包子的步骤，看了店里的做法，老板还友情提供了一些发酵了的面团给我们。
街上冷清了不少，越来越多的人收摊，我们到处询问，才基本买齐了要用的材料，当然还买了酥饼。
我们一起去看了别人家的厨房，帝君建议不要灶台，用煮茶的火炉代替，搭一个案板就好，还拿出了架子放厨具之类的东西。我们一起整理，收拾好已经下午了，不知道能不能吃上晚饭。
接下来就是帝君大显身手的时间，我是辅助。我只揉面团，他剁馅儿，调味，包包子和蒸包子。晚上，我们真的吃到包子，虽然样子不怎样，但确实是□□君先尝了，把另一半给我。“帝君，你做吃肯定很有天赋，第一次就这么好，我们家食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那衣的部分就交给你了？”
我差点噎住，“只要你敢穿，我就敢做。”今天我们去买衣服，但只看到卖布匹，衣服要自己做。
“我敢穿，你做吧。”
我也不示弱，“我们明天就去买布匹。”
我们把厨房整理好，端起热气腾腾的包子去客厅。我们把包子当成茶点，边吃边聊。
“真的要做衣服吗？”
“当然，你说的，食的部分交给我，衣的就交给你了。我很期待你做的衣服。”
“那你说，做衣服是不是也和厨房的东西一样多，我们就没处放了。”
“还是放那间屋，我们可以一起规划规划。”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布料了。”
“你做什么样我都穿给你看。”
“我们走远一点可能就有卖衣服的了，这个地方比较小，所以没有。”
“明天再看。”
今天我们去到街上时，早市已经散了。在集市上打听了确实没有卖衣服的，就买了布匹，紫垣自己选的，针线筐，各种尺子剪刀之类。我向老板简单学了一下裁剪缝补，我们就回去了。
裁衣服也需要桌案，经过紫垣的调整安排，厨房和做衣服的地方都摆放好了。我开始工作，先量尺寸，我拿着尺子在他身上比划。“我刚开始速度肯定很慢，不知道要做多少天。”
“嗯，我相信你可以。”
“我尽量。”
我把量出来的数据，做最常见的罗袍，用粉笔在宝蓝色布匹上画出六大块，然后一一裁剪下来，一块接一块的开始缝起来。虽然我记得每块在罗袍上的位子，但不熟悉缝着缝着就错了，少不得他在旁边指点一二。我们做着各自的事情，边聊天。
他把包子蒸好后，我收拾好针线筐。来到堂屋，拿出昨天买的酥饼，和他的包子一起做茶点吃。“你的进步好大哦，今天比昨天快了很多，形状也比昨天好。”
“你尝尝。”说着就塞了一个包子在我嘴边，我咬了一口，“嗯，你的馅儿比昨天调的好，比昨天的好吃。”
“紫垣，你觉得我会成为你演讲中的人吗？”本来我对自己比较自信，但，从我上天界，在我们的感情上，特别是这次结契，我感到疲惫，想要逃避和拖延。其实我想听听他对我的看法。
“你不是想成为勇敢的人吗？你答应我，就算勇敢了。”他放下茶杯，看着我说道。
“但我觉得，勇敢还不够，你要我们做一个强者，一个内在和外在都相符，而且强的人。”
“这你不用担心，这也是我的目标，人无完人，你知道，我也不是。”他蹭着我额头，“我们一起努力。”
他说完，塞了一小块酥饼在我嘴里，“现在我们努力把它吃完。”
这种饼有很多层，又酥脆，我虽然喜欢，但边吃边掉，不好收拾，也不好看，我就没吃了。紫垣发现后，帮我切成小块，一口一块，很方便。
“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交给你。”有包子，还有酥饼，我吃撑了，都还有。“你慢慢吃，我把衣服拿过来，陪你。”
我看着自己缝的边，歪歪扭扭，我是不会穿，我拿给紫垣看，“你确定，你会穿这样的衣服？”
“你放心缝吧，肯定会穿，不给你浪费。”
“我裁下来的时候已经浪费了，还是难得你看得上的布。”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不会浪费。”
我倒向另一边，“哎哎哎，我在用针，线很长的，小心扎到你。”
紫垣慢慢解决完酥饼，收拾好后，陪着我缝衣服。
他拉着衣服，“明天再缝，今天很晚了。”
“你先休息，我再缝一会儿。”
这么对话几轮，紫垣终于独自去洗漱了。但又来催我，“快去，要我帮你洗？”
我是有意拖延，我担心我又要接着看那本书。“不看那本书行不行？”
“行。你快去。”他拿过衣服，帮我把针线筐收好。
我磨磨蹭蹭出来，就看到他坐在床边向我招手，“快过来，我帮你弄。”
“会把床弄湿。”
“不会。”
我走过去就被抱坐在他腿上，用他的方式帮我干发。我感受到他指尖的温柔，渐渐放松地倚着他，内心安稳。不知道帝君说的亲密具体是什么，但我觉得这种感觉不错。我伸手环着他，“明天我帮你干发。”
他吻着我的发，“求之不得，睡了。”
“嗯。”
我缝着衣服，紫垣跟自己对弈。
“我听小荷讲，你都待在天界，很少去其他地方。”
“年轻时候到处都去过了。”
“哦~，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离开天界，或者说是外出。那等我把衣服缝完，可以带我去看看人间特别的地方吗？”
“最后十天带你去去看看。”
“那我缝完衣服后，我们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是放松。”
“好吧。”我的花快送没了，我打算做花。
又过了一天，我终于在拆拆补补中缝完了衣服。“当当当当，我缝完了，紫垣。”
他接过衣服，直接套在外面。远看，跟他的衣服比起来，“太皱了，版型也不好，没有垂坠感，有点蓬松，衣服也不好看，你还是不要穿了吧。”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穿还可以。”
“会不会不舒服？”
“我套在外面，没关系。除了花和折纸，这是你送我的第三样东西，我很喜欢。”他把搂起来转圈，我都晕了。
“后面时间，你跟我学下棋。”
我如遭雷击，苦瓜脸，抱着他的手，“郎君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后面几天我还要做花嘞，做花送给你啊。”这两天，我撒娇的本事见涨，主要就是脸皮厚了。
于是我们变成了我做花，他继续跟自己对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要不要帮我讲一下推演算法的理论和操作？”
“你想学？”
老早就想学了，我自认为自己不笨，奈何毫无进展，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连最简单入门的书都看不明白，“嗯。”
“你还是不要在这方面花时间了，你没天赋。”
“我也没什么要求，会一点点就可以。”
“你还是放弃吧，这方面你不仅是没天赋，普通人都能算及格你也只能得零分。”
这可是我最想学的法术，“为什么？”
“你太单纯了。”
我只想翻白眼，“糊弄我嘞。”
他笑着坐到我旁边，“真没有，天地分出的阴阳泉是最单纯最极致的东西，推演是中庸之术，本来就与你们相悖。”
“这么说那个人也不会推演术？”
“他多厉害也学不会。”
“那行吧。”我放下了一件心心念念的事。
连着做了好些天的花，被帝君安排到了棋盘前。我认命陪下几天。
今天紫垣又是惯常的拿出棋盘，“我们换别的棋吧，现在下围棋我的头就痛。”
“因为你一点也静不下心。”
“我觉得是记性不好。”
“多练练就好”
“越来越痛怎么办？”
“你真的头痛？”他很认真地问。
“我，我感觉头痛。”我底气不足。
“到底痛不痛？”
“不想下围棋，我们换别的吧。”我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以后我弹琴，你舞剑。”他收起棋盘。
我想起曾经看过白灵姐姐弹琴，又看她买剑，就想象一个人弹琴，一个人舞剑，是多么美的事。现在到了自己身上，我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呢？但，不下棋，还是可以的。“那试试吧。”
“这是舞剑的剑法。”帝君递给我一条玉简。
“还要新学？”
“你觉得你的那些剑法值得舞吗？”
确实不行，师尊教的杀伐太重，过于刚直，没什么美感，不适合舞，帝君给那个，就没有能拿出来的，它讲隐藏，伺机而动，最后一击毙命。
我用神识探入玉简，这不是剑，而是舞。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九天玄女的身姿，翩然起舞中，见风流婉转，若白云轻盈，如飞雪曼妙，还需十分灵动。
这不是我的风格，“我来不了。”
“我指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