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关
“听说你见过紫微大帝派来的五个人。”
“是。”看来他们隐秘工作不怎么样。
“你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好奇怪的问题，帝君是想知道什么。“我不能妄议上仙，对他们也没有什么看法。”
“那你说一下，他们都和你说了什么？”
“回帝君，他们没说什么，他们说见我和紫微大帝的道侣长得很像才招我去拜见，看过我后，觉得我与紫微大帝的道侣只不过是样子相像而已，就让我出来了。”
“嗯。”
我大胆问出想问的话：“不知道帝君是站在紫微大帝一边，还是哪一边？”
“冥界这种情况，我当然站在紫微大帝这一边。”帝君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想知道他们五人的能力怎样？”
“四位都是大罗金仙，另一位也修为高深。”
“看来紫微大帝也很重视。”
我跟着点头。
“陪我下盘棋。”
“我的棋艺只能用糟糕来形容，确定要下？”
“让我见识一下有多糟糕。”
于是我同样很快惨败，帝君看我，不可置信地摇头。“你走吧。”
我去见小川和小佟，小佟把买的乾坤洞府给我，“蟠桃还没有消息。”
“再找两个月。”
我把庄主给的纸直接给小川，“你安排好人手，看好这些人。”
我每天团团转，像是陷入几重困境中，对卿华他们在冥界的势力调查应该很难找到蛛丝马迹，他们对我反而很清楚；对帝君派来接替他工作的五人，我也不抱有希望；连带着，对道门也没什么期望，对天界也什么期望；只觉得冥界将来的局面似乎很难扭转了。我也努力地做着事情，但这一切都没有收到效果。虽然有很多人报名守边，但他们的修为也是问题，不可能让他们白白送命，要想办法帮助他们提升修为。最重要的一点，在脱离天道，抛弃对长生追求，相信这些的人要怎么组织起来，如果那五人完不成这一任务，也不过是前功尽弃了，帝君所做的一切也都夭折。我在重重困境中难以突围，就像迷路的人遇到了浓雾，也像黑暗中的游子，寻不到温暖的光，哪里才是我要去的方向。
我想要闭关修炼，先逃离这重重困境。很多人都反对，特别是子师兄。“你就这样撒手不管啦，我也不管了。”
“我相信你，子师兄。如果情况紧急，君师兄也会回来帮助你，你要相信自己。”
“你说的容易。你到底为什么要去闭关？”我很犹豫。
“我也不能说实话吗？”
“怎么会，我只是遇到了问题，很难解决。”我忍不住大声道：“我就是在逃避。”看把子师兄也惊着了，“我想闭关，看看修炼上能不能有所突破。”我也平静下来，看着子师兄，“当然，这可能也是借口。”
子师兄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看来你真的遇到了困难，你以前从没这样过。”
也是有的，我还是聻的时候，胡思乱想的时候多，“我想闭关试试，至少先把它们都放下，先静静。”
最后我还是闭关了，我觉得我真的需要。闭关前处理好一切，最后我给帝君传了消息，请他帮忙至少找两个蟠桃带给于师弟，还有我在宗门闭关，应该算安全。
我先是在洞里练帝君给我的那套剑法，我就是想用这种不舒服、不顺畅的感觉来对抗我内心此起彼伏的烦躁。不知道过去多久，我没有了不舒服的感觉，这套剑法也练得越来越顺畅。我也体会到了这套剑法的美丽和魅力，我被它的精准吸引，我被它可以蛰伏良久然后一招制敌感动，我看到了它隐藏的坚韧和出击的锋芒。
我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没有了那些焦躁不安和各种疑虑。我静坐下来，开始内功的修炼，还是一样的吸收月华之精，练气，五雷道法，驭水道法。让我满意的是随着对气的领悟，我在三十六变这种高深的道法上也有所领悟，虽然我还不能变换。
我出关，清洗过后，去见师尊，但师尊不在。
我直接飞去边境。边境的阵法已经启动。很多兽首的魔人围攻两座瞭望台，因为不敢接近魔气，我们的人只能远距离攻击不甘心冲上去的都受了伤。
我吞下几粒丹药，冲过去，用慧剑斩下几颗头颅。魔人愤怒地向我围过来，奇怪的是，我的内心并无丝毫害怕，甚至平静地我都觉得自己可怕，我为什么能这么平静，我来不及思考，只是迎着他们愤怒的目光，飞快挥剑斩下他们的头颅，看着他们化为黑色的魔气。在我飞快的挥剑中，消解了这次进攻。
子师兄赶来，他已是道人修为。“你终于出关了，你再不出关，我都要去把你拉出来。”
“多久了。”
“我们都守了一百年了。”
“我闭关多久了。”
“哼，一百五十年了。”
“不算久。”
“你还想要多久！”
我们说着话回到营地。子师兄组织人员开会。因为前期做了充足的准备，而且魔气也不浓郁，前八十年的防御都还算轻松，但随着魔气越来越浓，魔兽越来越多，魔人越来越难杀死，我们的牺牲越来越多，只能防守。防守魔人与防守魔兽不同，魔兽空有蛮力，魔人却是有组织，有意图，有策略的进攻。总的来说，我们已经陷入困境。
我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还是很高兴。“我刚才看到，刚才的战斗方式对我们很不利，必须要改变，他们的攻击对我们的防护阵的危害也很大，必须要有新的战争方式，把他们拦在外围。”
“外面的魔气很浓，我们发挥不出战斗力。”
“丹药的消耗也会很快。”
“那样会牺牲更多人。”
我听着他们的发言，是不想改变了，或是也不报希望了。
“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我把我刚刚想到的方法说出来。
“首先，我们防守的工具换成弓箭。”我想到人间的战争，我觉得可以借鉴。
“箭有两种，一种就取彼岸花的枝干做箭，一种是我们凝气为箭。”我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箭上涂抹克制魔气的药，先试试多少剂量让那些魔人不会死，也没有战斗力。”我想着刚才砍下的头颅一会儿就变成了魔气。
“彼岸花的箭请城中卖花草树木的店家制作，我们购买，至于弓，先在人间采购，在冥界收集，同时请冥界能工巧匠制作，我们购买。”我想着需要解决的问题。
“至于丹药方面，我找于师弟讨论。”
“这几天，大家都熟练熟练自己凝气为箭的能力，等第一批弓箭到后，挑选出射箭好手到瞭望台上去试炼一番。”
“这几天也要加紧练箭场所的布置。”
“修为不高，不能很快凝气的人，用彼岸花的箭。”
“我暂时想到这些，大家觉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听着还算可行。”
“试试也无妨。”
“都这样了，不妨试试。”
总之，大家都同意试一下。散会后，各去准备各自的。
“师妹，真不错，什么时候想到的？”
“看到与魔人对战的时候想到的。师兄，讲一下魔界方面呢。”
“这次进攻，魔界派了三位魔将，都还没露面。他们出现了才是危险时候，所以你说的方式一定要尽快布置好。”
“这是你的事情了。”我想到一些事，“我出关的时候没有看到师尊，如今道门是什么情况？”
“听说天庭斗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紫微大帝先出的手。”子师兄很苦恼的样子，他是紫微大帝的忠实粉丝，根本不到紫微大帝动手的时候。“冥界还没有掀起风波，是因为有魔界的攻击，你说这，事情还能成这样，反正他们还没有动静。”“对了，君师弟什么时候回来？”
“不到最艰难时候，我不会让君师兄回来。”
“你之前是诓我嘞？”
“不算，我知道你是真的会把我从洞里拉出来。”
“反正你出来，我就轻松多了。”
“我可能在边境的时间不多。”
“你要去做什么？这才是正事！”
“我知道，我是提醒你，你放松的时间可不多，不过你放心，我出来了，你随叫随到。”
他疲惫的说道：“你先去看看于师弟吧。”
我走出大营。
闭关前的那些事，又回来了，我现在没有烦躁，我可以慢慢周旋，我有了耐心。麻烦的是帝君，帝君的行为很奇怪，子师兄都觉得不该出手，他居然出手。我是很清楚帝君就是不想与他们正面对抗才来冥界，而冥界都还没有结果，帝君就冒然在天界挑起斗争，这完全不是他，会不会是假消息。
我走到于师弟工作的地方，设了结界，跟他聊天。
“师姐，要不我放弃算了，这么多年，用了多少灵植药材奇花异草，都没有结果，我想放弃了。”
“你用的多少灵植药材奇花异草都是我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就放弃了。你用一句放弃了就交代完了？你当初的责任感呢，好奇心呢，你对它们的喜欢呢？这些你也全放弃了！”
“我受够了，这么多年，有希望又失望有希望又失望，我都是这么过的。我去杀魔人，怎么说我也是道人，我杀魔人也还可以。”
我完全理解师弟，理解他的痛苦，只是出关后的我似乎变得冷酷了。“开会时我讲的话，你都听了吧，魔气就先不管了，我让小佟把所有灵植药材的报价给你一份，你尽快评估出三种相对实惠的方案，用在箭上。你带领人炼制尽量多的出来。他们试炼的时候，你也登上瞭望台，按照你的评估计划，评估一下效果，选出一种最优的，最适当的剂量。把这件做完后，你就什么也不用做，就做你的炼丹师，就练那几种丹药。”
我们都沉默了许久，我说道：“等忙过这一阵，这些年你的一些记录该处理的就处理了，丹药也都交给我。我想问一下，斩尸功法的研究进行地怎样了？”
“也不顺利。”
“那就全都放下，都不用管了。”我看着于师弟疲惫的神色，“做完这些你就去闭关吧，你成为道人就一直忙着，还没休息过。丹药供给的事我相信你会安排好，或者交给我也行，我来安排。你也不用担心魔界，你要相信我们，相信我们会守住的，你需要闭关。”
“谢谢师姐，我会尽快安排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直相信你，你是最优秀的炼丹师。你放心休息，我们会守好冥界的。”
我去见子师兄，把于师弟的事跟他说了，他愤愤地看着我咬着牙同意了。
“别生气了，小心你长了皱纹，看着比何姐姐老。”“我们快来讨论一下。”
师兄这才坐下。
“师兄，我在想怎么在战场上发挥符箓的力量，我们以前的配合还不错，不过现在是针对魔人，我对他们还不太了解，师兄你了解，我们来讨论一下。”
“没有你，和我讨论的人都没有，我可是这方面的天才，当然师妹你也很不错。”
“首先，减缓速度的符箓要很多，他们射箭，命中率更高。”
“我发现魔人比魔兽更怕雷，雷符在他们列队的时候用最好。”
“要是他们像刚才围攻瞭望台怎么办？”
“火攻的范围很小，他们很容易逃开，他们倒是比我们怕热。”
“这好办。”我取出符纸，画了几张给子师兄。
“师妹，你也是天才，有这个真是太好了。”
我们讨论了很多针对魔人的符箓使用策略。
“师兄，你对魔将有了解吗？”
“魔人应该是修为越高，越像人，也越苍白。还没有直接交过手。”
“如果出现了，你就叫我回来。”
“你才出关，要去哪里？”
“去想一些问题。”
我飞去忘川河边。帝君那边的事，我帮不上忙。白灵姐姐说过魔人来，她就回冥界，如今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师尊也没有消息。师弟关于斩尸功法的研究也没有结果，我要不要另外找人。还有卿华的事情，不知道结果如何。
我先去见庄主。
“我感觉你身上多了一股锐气。”
我胡诌，“可能是功法原因，我练了另一套剑法。”“庄主，你知道我师尊和白灵姐姐的情况吗？”
“你师尊去天界了，白灵没事，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就好。”我放心下他们。
“你出来了，陪我下下棋。”
我陪庄主下完棋，去见酆都大帝。“你又这么晚来见我。”
我送上一枝花，“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你出关了，进步不小。”
我不想寒暄了，“我是想问一下，冥界道门的具体情况，没有谁比你更了解了。”
“几大宗门中，除了红门，其他都支持旧派。”
“红门为什么支持新派呢？”
“你可以亲自去拜访一下她们掌门。”
“地府呢？”
“地府的人都支持旧派。”
“酆都城的人呢？”
“紫微大帝派来的人没有管酆都城。”
“那帝君，是紫微大帝，派的人在做什么？”
“那几人和一些小门派打得火热。”
我见完酆都大帝，回到庄子，我在这里住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翻看着人间的书，我要做决定，我要让新派在冥界站稳脚跟，帝君在天界输了也有退的地方。但，我要怎么做呢？
早上，我去拜访红门掌门月莲仙子，她服饰端庄大气，眼波婉转灵动。
“我听小何说你闭关了。”
“是，昨天刚出的关。”
“怎么来见我？”她举着盖碗茶问我。
“我听说红门公开支持新派，我想请您指教一下，为什么？”
“这没什么，就是不想跟那帮无趣的老家伙玩了。”
“以现在的情况看，公开支持对红门很不利。”
“确实，但我们红门想做新派的长生宗，这点牺牲我们还是付得起的。”
“我还是觉得月莲仙子您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请您不吝赐教。”我在地上端正的跪下。
“你先起来。唉，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起来。”
我回到座位上。月莲仙子说道：“你知道，我们红门虽然修炼功法不错，但最厉害的还是炼药，但在道门的丹药中，炼的药也上不得台面。但这些都是宝贵的知识，必须传下去。没有什么比发现它的广大用途更好的传承了。紫微大帝讲要脱离天道，那就以人道为重，这冥界人最多的地方是酆都城，我们的药在修炼者中效果不如丹药，但如果去人群中，我们就有了完全不同的竞争优势，我们的很多散药都适合一般人延年益寿，有的更是药到病除。你说我会支持哪一方。”
“我想知道，您对紫微大帝派来的五人怎么看？”
“虽然境界修为高，也不过是一般人。”
“谢月莲仙子指教，我觉得你的想法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