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经营
店里生意很好，我出来找到小高，问了他这两年多的事，看过这两年的账本，赚的钱出乎我的预料，我现在算不算也有点钱了，只是，我花钱也很快。我看了甘姐姐记的账本，采购成本确实低了很多，我打算给他们发三年的奖金，把茶水价格降低为原来的一半，增加到四十八张桌子，再招了一人让小高带着。
我去了杜康店，在白灵姐姐的账户充了差不多一年的酒钱，我自己也开了个账户，充了相同的钱，拿了十灌酒离开。
新茶馆，见到罗大哥，他看到我也很高兴。“这里有我，你先回去陪甘姐姐吧，下午我们一起去河边。”
他把账本都交给我才离开。这家店只有五张桌子，能有这么多的收益，算是很可观了，但租金也很不便宜，我想把第二层也盘下来。
我找到小赵，她看到我也很激动，我对她说了我的打算。“你觉得是让小高过来帮你，还是新招一人来帮你。”
“一一姐，我想招一个新的。”
我想到二楼面积大很多，罗大哥他们也该休息，便决定“行，你这边增加两人，小高那边增加一人。”
我留下扩店可能要用到的一部分钱，把这两年的利润结算清楚，把师兄的部分给他。我去兑钱，都六月了，居然还是九十五兑一，“这两年人间不太平，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去人间买东西的也少了。”
突然觉得，我的降价是对的。这时候应该很多人也不想去人间，应该还有名额吧。
我在河边见到甘姐姐夫妻，“那种感觉还有吗？”
“还有，和以前一样。”
他们打坐，我在一旁练剑，本来以为会生疏，却依然很熟练，而且控制更加精准，也更轻松。
我来到宗门，交了两年的罚款，看着自己交的罚款，只是我就为宗门贡献了不少钱。又去询问还有没有去人间的名额，居然还有，我立刻就要了，还申请了明年的。我找到师尊，把酒都给他，他高兴地眯起眼。我们聊了会儿天。
“师尊，还请你帮我联系一下君师兄。”
“自己联系。”
“我不会。”我准备耍赖。
师尊丢给我一张符箓。
我奇怪，“他？”
师尊边喝酒边嗯了一声。
我拿起符箓激活，“君师兄，我是一一，请你来我们师门一趟。”
“师尊，这不像是你画的。”
“本来就不是我画的。”
“不是你画的，你还带着？”
“人家送壶好酒，就放一张符箓在我这里，我又不亏。”
“哦。”我去外面等师兄。
“师兄依然丰神俊朗。”我看到他来，边行礼边说。
“恭喜师妹出关。”
“师兄，我昨天把新店的账算清了，今天去老茶馆，我想师兄和我一起去，到时候方便把钱给师兄。”
“那走吧。”
“等我跟师尊辞行。”
来到老茶馆，账本在甘姐姐他们的屋子里，我都交给师兄，他自己算，我去找小高。我把打算跟小高说了，七月开始实行。我尝过七种茶水，感觉都还行。因为闭关，茶馆里的品种没有减少，我打算把两个品种停止采购。
我进去找师兄，他也看了账本，应该能给出建议。
“你把价格坎半，它们都相当有竞争优势，最低价的不是你以前就想去掉的吗，这次就去掉吧。第二高的也去掉吧，这几种茶叶中它性价比最低。”
“我也这么想。你的账算好没有，那边的是这么多，加起来，都在这边给你。”
“说一下你的打算呢？”
“我打算把这两家店完完全全分开，由小赵和小高全权负责。小赵那边比较简单，这两年除了采购和账本，都是她在负责，如果我能把第二层盘下来，只增加人手就行。小高这边，调整比较大，他们都需要适应，采购计划的调整比较大。这几个月我会把重心放这边，指导一下小高。”做这些调整的主要原因是甘姐姐他们可能要离开了。
“你遇到什么事？”
“没有啊，都很好。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次闭关进步很大，茶馆的收益也很不错，但感觉你并不高兴，而且有点消沉。”
“没什么事，就是刚出关，很多事要忙。”
“你以前忙的时候，也不是这种状态。”
“有很大的不同吗？”
“我觉得有。”
我笑一下，“哪有人会一直保持一种状态，我可能刚出关，对忙的状态还不熟悉，所以有点疲惫。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我不想过多讨论我的事情，“你把你算的给我看一下，都在这边给你。”
“你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留一些起来吧。”
“那边留的有，再说这是去年的账了，早该结清的。”
我把师兄的一起结清，送走他，把剩下的钱揣进自己兜里，开始看今年的账本。果真，前两年还不明显，今年大家点的茶都更便宜了，虽然人还是有那么多。兑换的人讲人间不太平，这不太平也持续三年多了，不知道现在的人间是什么样子。我看了今年的账本，把第三贵的茶也打算停止采购，只留四种茶。今年上半年的收益也完全不能与前两年同期相比。我想起庄主曾说，人间生灵涂炭，地府的鬼也增多，不知道地府那边怎么样，有机会可以问问转轮王。
我把承诺的奖金发了，来找小赵，看了这边今年的账本，我对盘下第二层更有信心，但盘下后面对的经营挑战会更大，肯定不能再像楼上这样做，那我还要出手吗？第二层是楼主自己经营的饮品店，我每次上下都特意看看客座的情况，可以说情况比较糟糕。如果我厉害些，还可能拿到更低的租金。
我去找楼主谈，他正好有关门的打算，来的人实在太少，今年他都在亏本中。所以我毫不客气的下压租金，而且两层楼一起降低，重新租了二十年。
小赵亲自培训新人，我着手茶楼的装修，把三楼腾出来，把那间大的改成了两间小一点的雅间，还请师尊在每间画了特别的符箓，只要客人按住它说话，我们就能听到客人的要求，才上楼去提供服务。
二楼一共有十六张桌子，我用屏风把每桌隔开，客人要求几张桌子围在一起能办到。我把人间天堂的牌匾从三楼挂到二楼。我还尽可能的做宣传，开张三天，有金色木牌的六点六折，红色木牌的七点八折，没有木牌的也八点八折，三天过后，分别变成七点八折，八点八折，九点五折。开张的时间我定在八月一号。
我两边忙，庄主没让我参加熬汤，真是英明的决定。
七月半这天，我去了人间，我要带更多的字画，还要买书。我再次来到汴京，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落寞和陈旧，人们的脸上是伤痛过后的麻木与冷漠，再闻不到人间热闹的气息。街上走来一些人，其他人看到他们都会赶紧躲开，我并没有现身。
“这是金人，他们几个月前就控制了这里。”是师兄的声音。
“你知道这样的不太平要多久才会过去吗？”
“不知道。”
“难道要一直这么活？”
“你不要低估他们的适应能力和忍耐力。”
“还有哪里能买到东西？”
“南方能买到，茶叶也是从南方买的。”
我们去了叫临安城的地方。临安城也是历经战火的样子。
“听说不久前遭金兵劫掠搜刮和火焚。”“不要去敲门吓人了，去其他地方吧。”他带我去新的地方。
“这是哪里？”
“这里叫成都。”
“看起来还算热闹。”
我还是一样的买书，买茶，这里的茶不错，我买了很多。也买了很多字画。
“师兄，你还是随意挑一样。”他挑了一幅画。
我从人间回来，把东西进行整理，送了庄主和白灵姐姐东西。我去找钱爷爷，他正在画画，我不知道是否要告诉他我在人间的所见。“说一下呢，你去人间的见闻。”
我讲完，他叹着气摇头。
“钱爷爷，你觉得还要多久才会太平？”
“没有谁知道。”
“天上的神仙应该知道。”师尊说厉害的人可以知道后面几百年。
“神仙也有自己的事。”
“应该是。”我除了修炼，也很忙。
“钱爷爷，你一直在庄子里，怎么知道你要等的人来了？”
“我跟庄主说过，请她帮我看着，人来了就通知我。”
我才想起地府的情况，庄主也是一清二楚，不用问转轮王也行。“我这次也买了很多书，你挑一些你喜欢的。”看他挑着书，我边问：“钱爷爷，你的人间的记忆有没有少？”
“少了很多，关键的都还记得。”钱爷爷挑了几本，还把第一次给他的书还给我。
“钱爷爷，要是你等的人来了，你就要离开了吗？”
“是啊，我们一起喝孟婆汤，一起去投胎。只怕生逢乱世，会遍历艰辛。”
“那为什么不一起留在酆都城里，你们也可以在一起。”
“我知道，鬼也会死，还不如进入轮回。”
“是啊，鬼也会死。有轮回真好。”要是聻也有轮回可以进入轮回就好了。
我留下几幅装修要用的字画，其他的都送给师尊，够师尊看几年了。
“你这次买的质量不如上次啊。”
“有就行了，你看，有这么多。你知道人间不太平，画得好，写得好的人，他也没精神画画写字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国家不幸诗家幸，下回你给我买文章来。”
“好。”
我盘点了东西，把甘姐姐夫妻的账封了，小高重新开始记录和管理所有的账目，店里的生意很好，我等着下月初看看结果。
我看了转轮王预约的日期，我等着他来，问问他的情况。
“这段时间很忙吗？”
“非常忙，这几年都很忙，轮回的人很多，很多很年轻的。”
“你总是一个人来。”
“他们都不喝茶。”
“秦广王也不喝茶？”
“是啊。”
“哦。希望你能喝茶放松放松。”
“我就是到你这里来放松的，不过很少遇到你。”
“我闭关两年多，才出来不久。我前几天在人间新得了不错的茶叶，我去泡一壶。”
我泡了茶来，倒上。“怎么样？”
“确实不错，我没喝过这种茶。看着也很漂亮。你不会又要问我价格？”
“怎么会，你要是觉得不错，送你一些。”
“你不打算卖吗？”
“怎么说？”
“下面不是被你盘下来，一号就开张吗？我以为你是要用这种茶。”
“你不说我没想到，真是好主意，有新茶也更吸引人。看来送你一些还不够，我要再送你另一些。”
“你这次不请我来了？”
“你要是对六点六折的价格感兴趣也请你来。你不是很忙吗，而且那几天多半人很多，我也照顾不过来。”
“你准备降价？”
“是啊，因为要服务的对象变多了。”
“你要不要把这座楼都变成你的茶楼？”
“我能做到吗？”
“你当然可以，想想当初，你那小茶馆都把我吸引去了。”
“那是你好茶成痴了，你是看着‘好茗’两个字走进去的吧。”我笑着说。
“是啊，我以为会遇到和我一样的人。”
“结果呢？”
“结果我每月都去，都没遇到，遇到的是一个善于泡茶的人。”
“有没有失望？”
“失望倒不至于，你泡的茶有些特别，就算你让她们和你的操作一模一样，你泡的也不一样。”
“我没有感觉出差别啊，是你的舌头太灵敏了吧。”
“也许是。”
“怎么个不一样法？”我心里很谨慎。
“我相信你们用的水肯定是一样的，但我还是觉得是水不一样了。”
难道我与水有什么关系，或者，我能改变水？“这算是你的特异功能了，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功法吗？”
“我们几个人都有特异的功法，但与舌头没关系。”
“好吧，我们说一下这座楼的事，要是我能把底层也盘下来，怎么做会比较好？”
“底层就不用卖茶水，卖其他东西，比如茶叶、茶具、或别的与茶无关的东西，喝了下来逛逛，或逛了上去喝口茶。”
“我想说，你的想法真是太棒了，就是卖什么东西我还要斟酌斟酌。”
我们聊很久，我送他下来时，顺便给了楼主一个金色的小木牌，把红色的换回来——红色的是上次开张的时候送的，我邀请他开张那天来喝茶。
我把自己的来历想了一遍，我遇到的庄主、白灵姐姐、师尊，现在的转轮王都能发现我的特别之处，但都不知道我的来历，我能遇到最厉害的人就是酆都大帝了，要是他再让我问他问题，我就问他我的来历。
八月，二楼开张，我连着三天都在那边帮忙，不过我负责顶楼的人。我想着转轮王的建议，茶叶可以卖，毕竟渠道是现成的，还能卖的就是花了，我可以从老板那里订一枝一枝的不同样式的花，然后顺便卖花瓶。想不出我还能卖什么了。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
十月，我认真看了这两个月的茶馆经营，老茶馆直接坎半的价格优势很明显，毛利润降低了，净利润虽然不比以前，但有增长趋势，优势可持续。新茶馆，顶楼的收益创新高，二楼也还比较热闹，我还还算满意。
十一月，我要去罗浮山一个月完成宗门任务。我跟庄主他们都告了别，特地来看甘姐姐他们，“我就去一个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一个月我就回来了，你们一定要保重。”我忍不住流泪，“我很担心你们有事。”我感觉我有点脆弱。甘姐姐搂着我用细微的声音说：“放心，我们都好好的，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去，我们等你回来，你回来我们都还好好的。”
我在这次任务中看到于小杨，他已经是继君师兄之后的又一个让宗门骄傲的天才。我想起第一年的宗门任务中，看见的那个很神气的小孩，现在变得英俊了。简师兄也在，他向我介绍：“这是于小杨师弟，我们师门的天才。”
“简师兄，我早就听说过于师弟了，是我默默无闻，你要介绍我才是。”我们相互见过礼，“我和简师兄你们一组，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欢迎师妹加入。”
这次我们还是搜寻炼丹的材料，这对冥界来说是稀缺之物，我们分组跟着炼丹师搜寻，不过罗浮山的危险也不少，有毒气、瘴气、毒虫、毒草等。
搜寻过程中，一些队员遇到事情都一一化解，我感觉我运气居然不错，没有遇到那些虫子什么的。我们在一片瘴气中穿行，虽然吃了解毒丹，但吸入的气味还是让人难受。在这片迷障中，因为看不清每个人紧挨着，小心谨慎的前进，我的手上拿着符，随时准备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