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要平凡

    已经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有了个不错的落脚点。

    两人瘫坐在屋内，此刻有着说不出的疲惫，有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休息片刻，肖禹找来一些干柴，在房子里点起了火堆。温暖的火焰给冰冷的寒夜带来一丝温暖，一束光明。身上的潮湿的衣服也在火焰的烘烤下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肖禹将一些食材串起来烘烤，很快一缕缕清香冒了出来。

    两人都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大快朵颐的吃起来。这个夜晚两个孤儿在温暖火光下依偎在一起，渐渐睡去。

    直到天色大亮，被鸟儿的叫声惊醒。见肖禹搂住自己，还在沉睡，嘴里嘀咕着些什么，像是在做梦。地上红彤彤的炭火将要熄灭，高沅儿轻轻地抽出身子又加了些干柴，随即拿了些食物烤了起来。

    眼前沉睡的少年身体消瘦，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有一分坚毅，细看下来不失英气、俊朗。高沅儿静静的看着，眼中有着无尽的爱怜。

    “什么东西糊了。”突然的声音吓得高沅儿手臂一滑，撑着的脸差点栽倒在肖禹身上。

    原来沉迷其中的她忘了火中的食物，已经烤出了糊味。

    “哦！我再烤些。”有些慌乱的她手足无措的翻找着可以烘烤的食物，显然已经没了。

    “没事，凑合着还能吃。”

    两人继续前行，望着身后的小屋，两人眼中都有些不舍，但依旧没有再停下脚步。

    就这样两人一直走了一个多月，饿了采野果，烤山菌，偶尔能吃到肉类；渴了喝晨露，也攒下了量筒水源；晚上在山洞中过夜，雨天在蕉叶下躲藏。如今的他们看起来有些野人的模样。

    这天，一条山溪边来了两个身披蓑衣的小人。见到溪水，两人兴奋的手舞足蹈着，扔掉身上的蓑衣；来者正是肖禹二人。

    “肖禹，是溪水，是溪水。”高沅儿已经忘记了自己多久没有清理身子了，身上散发的气味连她自己都有些嫌弃。

    肖禹也很激动，有溪水那吃肉就更方便了。一路上磕磕绊绊，能遇到一个噬竹豚洞穴就能让他们高兴万分了。

    至于清洗身子，他早已习惯了三月不洗澡，半年不理发。

    “肖禹，你四处走走，看看能不能采些东西回来。”高沅儿轻声说道。

    “好”肖禹自然知道此话何意，便顺着山溪向上游走去。

    深秋的山林，地面落满了果实，有松子、刺栗、山核、红杞，树上有来回穿梭跳跃的小动物，叽叽喳喳的鸟雀。

    肖禹捡了些山果，又在溪水中捉了些攀山螺。

    攀山螺，一级妖兽，善水性，陆地行走慢如虫蚁。

    估摸了小丫头已经清洗完毕，肖禹清洗了一番，随后原路返回。

    山明水净，飞鸟流云。少女端坐石台，青丝垂落，于风中轻舞着，如这一曲蜿蜒溪水。

    “好美”

    这人景交融的画面胜过一切丹青妙笔，不由让肖禹怦然心动。此刻他竟生出了隐居林泉、终老此生的念头。前世的他便羡慕先贤的采菊东篱、泛舟蠡湖。

    “回来了。”少女蓦然回首，皓齿明眸，娇态可人。

    “看我带来了什么。”肖禹摇晃着手中的食物，开心道。

    “肖禹，出去以后你准备干嘛？”两人一边剥着手中的山果一边闲聊着，但高沅儿眼中有些不为觉察的期待与忧伤。

    “我嘛，真的没想好。不如先继续做你的仆人吧！”他也知道了自己并无丹田，没了动力他也不知何去何从，现在高沅儿就成了他的动力。

    少女闻言，眼里露出了些惊喜。

    “你呢。”

    “我，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说道这里，眼中又泛出了泪花；全府百十口人命，这仇她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