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再见故人
杀了那么多人，凌杰心慌么？
不慌。
兴奋么？
也不兴奋。
更多的是悲伤和苍凉。凌杰的行为说到底只是惩戒别人，就算惩戒足够重，但也无法换回那死去的一百多个锡山道观道士。
也无法挽回被焚烧的锡山道观。
这就好比法律严惩杀人的罪犯，哪怕宣判死刑。也只是事后的弥补以及震慑其他人。那些被罪犯杀死的无辜民众，却怎么都回不来了。
凌杰此刻就是这种感受。
说到底，这都是我凌杰的责任啊。
凌杰亲手帮忙灭火，然后把小道士们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搬运出来，在广场上一字排开。
无数道士的身体都被烧焦了，压根没办法辨认相貌身份。
凌杰看的一阵心碎。
宫翔也感到十分难受，哑声道：“凌先生，这些人都被烧焦了。没办法辨认身份了。都不知道怎么去通知道士们的家人。”
一百个道士的背后，是一百个普通的家庭。
怎么给他们交代啊？
凌杰叹了口气：“烟，你是一个出色的医生，能让同仁集团的医生过来辨认相貌尸体吗？”
苏紫烟道：“可以做基因检测。然后提取他们家人的dna进行比对，可以确认他们的身份。”
凌杰道：“好，有劳你了。一定要把这些人的尸体辨认出来。让他们回家，好好安息。马腾。”
马腾立马走了出来：“先生，我在。”
凌杰道：“好好补偿他们的家人。如果他们的家人之中有困难的，你要亲自上门去帮忙解决。让他们的家人一生平安，衣食无忧。”
马腾道：“是。我现在就去安排。”
凌杰道：“另外，公开举行追悼会。要求我们旗下的组织和企业，海工会的所有成员参加。让中海的人知道，我们所处的世界从来就不太平，让大家知道和平的珍贵。”
凌杰一连下了十多道命令，这才搀扶着水月转身离开。
……
大年三十除夕夜，中海还烟火繁华。
第二天一大早，新年第一天的开场。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首先由海工会公开宣布沙头陀的罪行，晓瑜全市。随后护卫旅的战士出动，查抄十几家头陀武馆。抓捕了数百人，一律判处死刑。
这个决定，立马得到了社会上的一直响应。
此前社会上就在盛传头陀武馆欺男霸女，藐视律法等等事情，引起了很大的公愤。大家都期望着有人可以站出来处置头陀武馆。
如今，终于动手。
大快人心。
不过锡山道观被焚烧，造成上百个道士被烧死的事件，让整个中海蒙上了一层阴云。无数中海民众纷纷走上街头，自发悼念这些道士们。
更大的新闻，在丽州。
新年第一天。
丽州方家的人还在张灯结彩举办宴会，庆贺新年新气象。他们不可一世，幻想着沙头陀可以带领方家进入一个新的巅峰。
结果噩耗传来。
无数中海护卫旅战士全副武装推进丽州。
方家刚开始还不放在心上。毕竟之前中海的人来接管丽州就失败了，还未每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今再来，他们并不惧怕。
方家直接拍出数百名自己的护卫队去抵抗，恐吓对方。
结果，坦克开道，直接轰杀。
方家剩下的护卫队战士，全部诛杀。
方家万万没想到护卫旅战士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还敢动手？这是活腻了吧？
方家在第一时间，立刻召集丽州所有的武道高手入驻方家大院，准备碾压了护卫旅战士。
七百多人！
丽州武道极其昌盛，远远超过中海和乾州的总和。这是丽州多年来的优势。不过丽州的劣势就是经济发展不是很好，不如中海。加上此前的护卫军在湘东镇受到很大的重创，有生力量被消耗殆尽。
后来凌杰成为三城之主，配合武理司，极大的限制了丽州的军务发展。
否则，让丽州再生出一个数千人的武装部队，那就麻烦大了。
军务发展比武道发展更难。
为何？
武道发展，你可以自己收揽人才，购买资源，培养强者。这相对比较简单，虽然耗费时间比较长。而且难度在于是否能够培养出一大批的强者。
但部队的发展，特别需要上级的支持。如果上级不支持你，你想独自发展军务，几乎不可能。
兵工厂，装备，技术，训练基地。这些东西仅仅靠一座城市的力量，根本发展不起来。加上行省提军府严控部队和军火。没有提军府的支持，丽州军务就不可能发展。
七百武道人士齐聚方家大院，对抗五百多名护卫旅精锐战士。
方家以为，只要护卫旅不直接动用热武器，断然不是对手。
结果李洁出手，脉轮境第六境界。力压群雄。直接让人绝望。
张尚青更是歇斯底里的发动了狂攻。直接开炮轰炸，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
整个方家大院，瞬间被炮火湮灭，被夷为平地。七百多反抗的武道高手，瞬间死亡。
这件事情在丽州传开之后，引起轩然大波。整个武道都团结起来，疯狂反抗护卫旅的恶行，声讨要一个说法。
一百多家武馆，地下拳坛，五大武道世家全部站出来反抗护卫旅。
他们盘根错节，坚决抵抗护卫旅接管丽州。他们还想做地头蛇呢。以为只要扇动武道和民众，就可以驱赶护卫旅。
理论上来说，舆情的威慑力很大。
如果一个地方的民众联合起来抵抗当地的执政官，执政官会非常被动。如果一个国家的民众集合起来反抗一个当权者，当权者会寸步难行，不得不下台。之前宫翔等人带着一百多武道高手去接管丽州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们挑起舆情，导致舆情汹汹。然后他们顺势杀了一百多中海武道高手，反而成为了正义的一方。更加受到当地的拥戴。
这一次，他们想继续复制此前的手段。
但，他们低估了护卫旅的决心。
面对这样的舆情争对，张尚青首先亮出了沙头陀的人头，挂在方家大院，供人们参观。另外还揪出沙头陀祖宗十八代，当众诛杀。
最后，护卫旅不断朝丽州曾兵。
俨然做出一副要决一死战的姿态。
没错，对中海来说，这就是一场战争。
要想彻底解决丽州多方割据，鱼肉当地的百姓，割裂当地的局面。就必须以战争的姿态彻底根除所有的反抗者。
当有了着这种心理准备，一切的行为都变得无所畏惧。
最后曾兵八千。
这已经是中海乾州两地的护卫旅能够拿出来的最大力量。
先以炮火，铲平五大武道世家。
再铲平地下拳坛。
最后铲平一百多家武馆。
武装屠杀！
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最后，还有一些投机倒把分子想要从中牟利，联合当地的富豪，权贵还想挑事。结果护卫旅又杀了几百个人。公开表示，护卫旅接管丽州的决心如铁，任何反抗都要以绝强的手段彻底扫平。
终于，反抗停止了。
剩下的富商权贵开门投降。
前后耗费十多天的时间，护卫旅终于接管了丽州的大权。
紧接着海工会入驻丽州，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把此前查抄大家族大富豪的一切钱财资产，半数用来扶持贫困家庭，半数用来扶持当地的中小微企业。另外颁布法令，减免赋税，裁减政务机构，肃清毒瘤，确保当地的公平法治环境。
如此一来，护卫旅在丽州瞬间得到了超过八百万民众的支持。
有了这些根基，其他的少数投机倒把分子彻底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暗暗隐退。
这才是凌杰此前敢于发动战争屠杀的底气啊。只要你做的事情真心为最大群体的民众着想，只要你能够争取到最大民众的支持。这些貌似残忍的行径，是为了长远计，仍旧会受到人们的拥戴。
十日战争，宣告接受。
丽州之地，终于纳入了凌杰的版图之中。
……
而这个时候的凌杰，还在醉仙楼照顾水月。
经历上次的重伤后，水月苍老了许多。身体情况也恶化了很多，看得令人心碎。
给水月喂完早餐的白粥，凌杰走出醉仙楼。
张尚青马腾等人亲自来汇报丽州战果。凌杰听了，这才感到欣慰了不少：“从此以后，丽州乾州中海三城之地，再无大的乱事了。你们各自回去吧，别忘了协调好丽州后面的事情。”
屏退众人，凌杰来道李洁身前，道：“辛苦你了。”
李洁这个女人跟随自己的时间不长，凌杰对她一直心怀警惕。但经历这一次中海的事情，凌杰逐渐的认可这个女人。决定开始启用她。
启用一个辅助师，是大事。
意味着在战斗中，你要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如果没有绝对的信任，很容易被辅助师害死。
比如在游戏中，射手和辅助一起打下路。如果双方没有信任，战斗很难成功。如果辅助师想卖掉一个射手，太简单了。
李洁察觉到凌杰的目光和往常不同，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凌杰道：“接下来还要麻烦你留下来照顾师父几天。我去中海见见老朋友。”
凌杰把醉仙楼交给李洁，这让李洁受宠若惊。
跟随凌杰以来，凌杰还是头一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李洁。李洁满心欢喜的接受。
离开醉仙楼，凌杰和苏紫烟去逛街，购物，旅游，吃美食。
这些事情，凌杰一件都不喜欢。
但，离开苏紫烟大半年的时间，凌杰心有愧疚。如今好不容易回来，看苏紫烟兴致满满，自然想多陪陪她。因为过不久，凌杰又要离开中海了。
苏紫烟终究是个女人，对逛街买衣服这些事情十分热衷，一路上不知疲倦。
这天夜里，苏紫烟买了一整车的衣服。
回家后，在房间里不断试穿给凌杰看。一个劲的问好不好看。
凌杰还能说什么？
当然好看啊。
事实上也的确好看。苏紫烟的身材样貌太好了，简直就是衣架子。穿在身上比模特穿的都要好看。
晚饭过后，凌杰主动洗碗。
这可把周岚一家人给吓到了。
你这么牛叉，还让你洗碗……这不太合适吧。不过凌杰强行要洗，大家也无可奈何。饭后，凌杰又做了几个小菜，放在保温桶里，然后带上一瓶白酒：“岚姨，正叔，我想去看看苏老爷子。”
气氛瞬间的凝重。
苏紫烟上前道：“我跟你一起去。”
凌杰点点头。
踏着月色，凌杰两人越过望古江，来到江边的蝴蝶公墓。
远远的看到，张爷的房间里还亮着灯火。
凌杰站在远处，凝望良久。
苏紫烟好奇道：“凌杰，你看什么？”
凌杰道：“那个守墓人，张爷。你见过么？”
苏紫烟点头：“好几次我来看望爷爷的时候，他都在这里浇花。不过没有聊过天。”
凌杰没再说话，踏入墓园之中，来到了苏老爷子的墓前。
“老爷子，我来看你了。”
凌杰蹲下身，把一碟一碟的小菜摆放在地上，然后翻出两个酒杯子。分别倒满。
一杯倾洒在地上，一杯凌杰自己喝完。
凌杰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喝酒。
一口一杯烈酒。
每喝一口酒，凌杰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曾经和苏老太爷相处的一幕幕场景。无数场景在脑海中闪过。
每个人都有童年，最难忘的事情，往往是童年的往事。
最开心的事情，也往往是童年往事。
凌杰六岁就在中海的街头流浪。
六岁以前的事情，凌杰一概记不起来了。
凌杰的父母是谁，凌杰也不知道。唯一的记忆，就是苏正送给自己的那枚勋章。说是苏老爷子临终前，让苏正转交给凌杰的唯一信物。
这是凌杰唯一可能找到家世背景的信物。
但至今，毫无所获。
这是凌杰最想知道的答案，奈何老爷子不在了。
喝着喝着，一瓶白酒已经被凌杰喝完了。
苏紫烟在一旁看的心疼。很想上前劝阻凌杰，却没有开口。她似乎知道凌杰的伤心，更加知道劝阻对凌杰来说毫无意义。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苏紫烟打开雨伞，静静的站在凌杰身边。
她对爷爷说了很多话，以至于双眼都红润了。
到了凌晨的时间，凌杰这才起身，把小蝶收起来，装进保温桶，再三鞠躬后，凌杰这才买着石阶一步步朝墓园外走去。
“对了，这半年来，看望老爷子的人多吗？”
凌杰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苏紫烟道：“还好，除了我和爸妈常来看望，梦如也经常来。还有苏家那些被你释放的十几个成员，也都来过几次。”
凌杰感到很欣慰。
当初在监狱之中，没白释放这些人啊。
至少还知道感恩。
凌杰道：“柳莺他们呢？”
苏紫烟道：“柳莺苏晨苏全他们被判了二十年监狱，如今一直在监狱之中。不过我听说苏奶奶的身体最近不太好……”
苏紫烟没有多说了。
对于这个苏奶奶，苏紫烟的情绪很复杂。
虽然说这个老妇女穷凶极恶，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势，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毕竟是自己的奶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凌杰点了点头：“那我去看看吧。”
离开墓园的时候，凌杰来道张爷居住的那个小房子里。
只见里面亮着灯火，上前敲门却没有回应。
其实，凌杰对张爷的身份很好奇。
当初离开中海的时候，张爷和自己有过一番对话。不用说也知道，张爷对自己的身世应该有所了解。而且还知道自己就是凌枭。
当时凌杰还担心他会泄露自己的身份。但这么长时间过去，自己的身份仍旧没有泄露，可见张爷似乎有意隐瞒身份。
张爷，到底是谁？
凌杰本想再和这老家伙喝两杯。
久敲无回应，凌杰只好作罢。
回到云顶别墅，已经凌晨三点。苏紫烟洗了个澡，穿上一身黑色蕾丝半透明的睡袍，主动来到凌杰身前：“你还不准备休息么？”
凌杰一个人站在房间外面的阳台，一个人喝着酒，看着满天星辰，良久才道：“夜深露重，往事回首，睡不着。”
苏紫烟从身后抱着凌杰，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凌杰背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到你这么悲伤难过。”
凌杰没说话，只是转身，紧紧的把这个女子揽入怀中，紧紧相拥。
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语言。
良久后，苏紫烟轻声细语道：“今晚不要走，留下来。”
说出这话的时候，苏紫烟的脸都红了。
一方面是因为的确羞涩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内疚。当初凌杰在苏家做上门女婿，她却嫌弃人家，非要和凌杰分房睡。还多次不让凌杰靠近自己。
虽然后面她接受了这段婚姻，也默认了凌杰对自己的好。可在最关键的那道门槛，她始终在内心深处排斥着凌杰。
如今情况完全反过来了，苏紫烟变成了主动的那一方。反倒是凌杰闪闪烁烁，似乎有意在拒绝自己。这让苏紫烟心里很不是滋味。
……
翌日，秦城监狱，一处很大的囚牢之中，关押着几十个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苏家人。
当初凌杰在监狱里释放了十几个苏家成员，剩下的几十个苏家成员则一起被判刑二十年。至今才过去短短半年的时间。
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迷茫。
一个苏家小弟端着一碗粥，送给苏晨：“苏总，你快吃了吧。这监狱里的伙食不好。”
“哐啷！”
苏晨直接掀翻白米粥，大声咆哮着：“我苏晨乃是苏家的继承人，岂能吃这样的垃圾？给我滚！”
其他几个苏家成员看了这一幕都十分无语。
一个三十多岁的苏家成员道：“苏晨，你还以为你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苏总么？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苏家已经不复存在了，苏氏集团也早就消失了。你被判刑二十年，等你出去的时候，你已经年过半百了。这中海，早就和你没关系了。除了我们对你好点，还有谁会记得你？这玩白米粥是阿三省下来的早餐，给你吃，是给你面子。你居然打翻了，你真是一个垃圾。”
苏晨大喝道：“你放肆。当初如果不是你们这群饭桶办事不利，我苏晨怎么会败给凌杰那个垃圾？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部都是你们害的。”
大家都一脸鄙视的看着苏晨。
以前大家看到了出去的可能性，认为苏晨还可以带着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后来判刑了，他们这个念头也就泯灭了。对苏晨自然不那么客气了。
苏晨道：“阿龙，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胆敢批评我？你配么？我输给凌杰，就是因为你们。”
阿龙叹了口气：“看来你真是疯了。你没听最近狱警们议论关于凌杰的事情么？人家早就是中海的主人，爆发尸毒的大事件后，凌杰一力压下。成为了中海，乾州和丽州三城之主。如今凯旋而归，击杀了沙头陀等数千人。彻底稳定了三城的秩序。凌杰所达到的高度，就算一万个苏晨，都比不上人家万一。”
这话仿佛打击到了苏晨，苏晨愣在原地，良久都没开口。
阿龙继续喝道：“你曾经所仰视的还公会会长马腾，是凌杰的小弟。你曾经所攀附的叶云峰，乾州白家，海外岚傲天等等，都被凌杰给杀了。如今凌杰在省府混迹，实力地位更进一步。随便拔一个腿毛，都可以杀你无数次。你居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敢拿自己和凌杰相比？简直天大的玩笑。说起来，当初凌杰可还是苏家的一个女婿呢。如果你们善待凌杰，不要处处争对，处处想着霸占人家的功劳。苏家根本不会亡。灭亡苏家的元凶，就是你苏晨。”
“放肆！”
苏晨咆哮一声，冲过去就和阿龙动手了，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不分胜负。
“来人啊，把我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垃圾。”苏晨大声叫喊着。奈何周围的苏家人，没有一个帮忙。所有人都冷眼旁观。
这让苏晨心态都炸了，要是在往常，他一声令下，不知道多少苏家的子弟会为他冲锋陷阵。现在自己都被打肿了脸，居然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帮忙。
世态炎凉啊。
“哐啷！”
狱警这时候用警棍猛的敲打门窗。苏晨和阿龙两人本能的收手，然后毕恭毕敬的站着低头，仿佛放了错一般。
没办法，过去他们打架的时候，都被狱警狠狠的教训。
现在怕了。
过不久，大门打开。
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晨看到来人，浑身大震。坐在人群后面双目垂危的苏奶奶此刻也猛的瞪大了眼睛。
“凌杰，苏紫烟，你们怎么来了？”苏晨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