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幸运
看着院落里画符的两个人，慕凝语百无聊赖的问了问倚在身旁门框上的李恋。
“你今天带着那小姑娘去哪了？”
“看了看曲国的大好河山。”
李恋的答案有些敷衍，但慕凝语并未在意。
“看得出来她天赋怎么样吗？”
“之前在祁国的时候，我悄悄观察过那个叫百里寒的小姑娘，她的天赋确实罕见，可还没有达到被称为妖孽的地步，世人都说你的天赋比不上她，但其实应该是她的天赋远远及不上你。
齐凌云每天都给那小姑娘吃上一枚一品的蕴灵丹，如此常年下来，就算是废物或许也可达到玄境，再配上那把举世无双的绛衣剑，自然便有了越境挑战的实力。
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不一样。
她的天赋很强，比你还强。”
慕凝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兴趣。
“当真比我还强？”
“你也知道那锦绣河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功法，这姑娘用着只有黑白两色的本命物，拿着连锦绣河山十分之一功力都发挥不出来的长剑做武器，却能杀得那锦国天骄全都毫无还手之力，你觉得她的天赋如何？
如果她能答应我去学忘情诀的话，或许可成为九洲历史上第一个修到圣境之上的人。”
李恋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惋惜。
“有趣有趣，不过话说回来，这姑娘的性格还真是别扭，修着自己最不适合的功法，用着最不适合自己功法的武器。
这可并非是什么好事，在仙境之前，这些弊端还并不明显，可以靠着天赋生生的掩盖过去，可若是到了仙境还是这样，恐怕便与常人无异了。”
慕凝语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惋惜之意，他在可惜这姑娘的大好天赋就这样被她别扭的性格给浪费掉了。
“墨染，大姐今日可有传功于你？”
在画出了第一道离火燎天符后，墨染便就坐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齐凌云自己进行参悟。
“有。”
墨染的温柔只有刚才的一刹那，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来那个冷面侍卫的模样，但齐凌云却好像更喜欢了。
“比起你自己修行如何？”
“快了不止一倍。”
墨染如实作答。可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我觉得这样不好。”
齐凌云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好，常人修行是自己一点一滴吸收天地之灵气炼化于己身，这类人传功确实会伤及自己的根基。
但是我大姐不同，你也知道，她是靠着做梦做到了圣境的，简单来说，她的修为就是大风刮来的，怎么给你传功都伤不到她自己的根基的，因为她没有根基。”
墨染开口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齐凌云挥手打断了：“而且我当初铸那把梦颖剑真的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若是不要点报酬真的亏大了。”
李恋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门框处，齐凌云的一言一句当然都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即她就想过去给他一剑，这小子说话太气人，跟我要报酬？朱雀殿哪个圣女呢？怎么不跑去仙都找她要
就在李恋想要抬脚过去教训一下齐凌云的时候，却又听到他发问了：“李恋前辈好像有更好的功法可以教你，为什么偏偏要去学那跟你最为不合的锦绣山河呢？”
李恋停住了脚步，她也很想知道。
“因为锦公主。”
“跟上官锦有什么关系？”
齐凌云不解。
“锦绣河山是锦国皇室的功法，在锦国皇宫时，我等护卫本是不被允许修行的。”
“你不是说锦皇很宠小公主，所以才……”
墨染点了点头。
“我没骗你。
锦绣河山是锦公主为我讨要的，以当时我的实力，是不能担任锦公主护卫这样重要的职位的，可是锦公主很喜欢我，所以才向锦皇讨要了这本功法送与我。
我也是在担任了这个最受宠的小公主的护卫后，才和皇宫里的各位成为了好友，有了一段开心的日子。
对我来说，锦绣河山不只是一部功法，更是锦公主对我的知遇之恩。”
齐凌云点了点头，他看得出墨染很在意锦国的那个小公主，在她的心里，若是自己改修了功法，或许就背叛了她二人间的情谊。
“公子不必担心，我的实力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打折扣的。
虽然我的颜色只有黑白两色，比起别人丹田中五彩斑斓的画卷或许确实有些过于单调了。
可是……”
墨染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容置疑的自信。
“谁说只有黑白两色就画不出锦绣山河？”
李恋不打算过去教训齐凌云了，因为墨染的最后一句话萦绕在她的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倔强的有些令人敬佩。
齐凌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我就不再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用剑做武器了。我会帮你铸出一把适合锦绣河山的宝剑的。”
“墨染谢过公子。”
墨染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看着眼前低头画符的少年，墨染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能在锦国碰到上官锦，幸运能在祁国被齐凌云收做侍女。
她是一个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对于一个修者来说，功法与武器即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而对于墨染来说，她有两个很重要的人。
锦绣山河代表着上官锦，而那把略显笨重的三尺长剑，代表着此刻正坐在她身旁的齐凌云。
她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