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路
翌日，戴笙坐在桌边，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妈妈，妈妈，”门口传来一道还带着奶音的稚嫩童音。
“咚咚”。
“妈妈”。
戴笙回神，起身去打开门，是王盟牵着小梓在外面。
“妈妈”，小梓见到戴笙就扬起了笑脸。
“小梓，怎么过来了？”戴笙抱起小梓对王盟点头致谢。
抱着小梓回到桌边，小梓搂着戴笙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叫道：“妈妈”。
戴笙：“嗯！”
小梓：“妈妈”。
戴笙：“怎么了”。
小梓：“妈妈”。
戴笙：“怎么啦？”
小梓将小脑袋埋进戴笙脖领处，不回答。
戴笙只感觉到脖颈处的湿热，小梓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拉开距离，低头一看，小梓咬着唇，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掉，小脸白白的，很是委屈。
戴笙皱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报仇，好不好。”
小梓低低地抽泣着，仍不出声。
戴笙：“好啦，不哭了，不哭了，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哭，你哭什么？”戴笙轻声哄不好，不由严肃脸问他。
小梓泪眼朦胧，小声说道：“妈妈不想要小梓了，对不对？”
戴笙一愣：“你听谁说的？”
小梓吸了吸鼻子：“一个胖叔叔说的”。
戴笙：“你信了？”
小梓：“三天了，妈妈回来了都不来找小梓，如果不是胖叔叔说的，小梓都不知道，妈妈，你就是不想要小梓了，对不对？”
戴笙沉默了，确实，在这里三天了，她没有想过去找小梓，因为，当看到他生父那一刻，她内心又开始排斥小梓了，甚至有意无意的，将小梓划到他父亲那边。
她对张启灵有恨，有怨，有害怕，对小梓的感情同样很复杂，对小梓也有怨，也有恨，但，两年的朝夕相处，小梓的乖巧懂事，在那片森子中给了她很大的籍慰，可是，他终究不是她期待的生命，因为他的父亲，她就不可能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更何况，她还要回家，她不能让哥哥知道她没了清白，还生了孩子，哥哥会生气的，不，决绝不能。
戴笙看着小梓眼睛，说到：“念梓，你要知道，妈妈终有一天，是一定要回家的，现在的疏远，是为了让你适应？”
“可是，我想和妈妈一起回家，我也想见舅舅，”小梓湿漉漉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戴笙。
戴笙却刷的冷下脸：“不行，绝对不可以，我家不欢迎你，我哥哥也绝不能看到你，你绝对不能跟我回家。”
小梓被吓住了：“为，为什么我不能跟妈妈回家？”
“那不是你家，那是我家，那是我和哥哥的家，不欢迎你”，戴笙放下他，起身欲要离开，打开门却发现，张启灵不知何时站在门外。
戴笙瞳孔微缩，下意识掐住掌心，冷着脸说道：“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张启灵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侧身让戴笙离开。
看着戴笙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收回目光，见到小梓已经擦干眼泪，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张启灵终于开口：“对不起”。
小梓看向转角处，轻轻的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妈妈，小红都给我说了，你对妈妈做羞羞的事，不是你的本意，但是你后来醒了为什么不带妈妈出去，妈妈，妈妈在那里过得好苦、好苦，你为不救妈妈，妈妈现在都不要我了，”说着眼眶又蓄满了泪水。
张启灵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蹲下，低着头回答：“对不起，我，忘了。”
小梓看着他：“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跟妈妈说。”
“嗯”，张启灵低低回应。
小梓突然没了兴趣，不想理他了，直接退两步将门关上，走进里屋上了床，是妈妈睡过的床啊。
半响，张启灵听着里屋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起身离开了这里。
戴笙从吴山居出来，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像是发呆，实际脑海中飞速运转着，突然，一缕清甜的气息飘到了戴笙鼻尖，戴笙循着气息一路而去。
“茵茵，快过来。”
”奶奶的梨汤熬的很甜的，绝对好喝。”
戴笙站在角落，看着一个老太太正煲着梨汤，小女孩穿着篷篷裙，蹲在不远处玩着洋娃娃。
那缕气息很甜！
“呵~，比哥哥煮的，差远了”。
那小女孩看到戴笙已经走了，洋娃娃随手一扔，看着老太太说道：“你怎么回事？人都走了。”
那老太太把勺子一扔，拍拍手，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按他的配方做的。”
小女孩扯了扯羊角辩，烦燥地冲老太太吼：“那人怎么不过来？你确定按他的配方做的？”
老太太直接捧起砂锅给他看：“怎么不是了，梨两个，糖一些，清油少许……水一些”。
听着老太太背完，小女孩更气了，那是怎么回事？不是一样吗？
戴笙在离开那里后，就察觉有人跟着她，脸色一凌，直接开跑，直到在人群多的地方才停下，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氛围怎么好像是过节呢。
到处是红色，喜气洋洋的，什么烫画，剪纸、石绘、米果、酒酿馒头……，都摆外面。
“阿姨，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是什么节日吗？”戴笙向一个卖剪纸的中年妇女问道。
那中年女人笑呵呵回答她：“九月二十三丰收节啊，小姑娘这都不知道啊，来买个剪纸吧。”
“不，不用了，”戴笙摇摇头，有些失神地走了。
九月二十三啊！还有几天就是国庆了。那年与哥哥约好去旅游的，但她却失约了，不知道哥哥去了吗，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和文姐姐一起去的。
“小妹儿去哪儿？”
“大叔，吴山居怎么走呀？”是的，没错，戴笙迷路了。
“吴山居？哪条路的，你说一下，我看我知不知道，”司机大叔趴在窗边问她。
戴笙：“我忘了。”
“那就不行了，我也帮不了你了，要不我送你去派出所吧”。
戴笙笑了笑：“不用了，会有人来找我的。”
司机大叔：“那好吧，真不用吗？”
“不用，不用”，戴笙连忙离开那车。一路走走停停，在傍晚时分，到了西湖桥上。
“阿笙！”
“黑爷，你怎么在这儿，”戴笙看黑瞎子提着一包东西站在桥边。
黑瞎子嘿嘿地笑道：“出来赚点外快”。
“哦，那你空了吗”，戴笙有点不自在。
黑瞎子：“嘿嘿嘿，又有什么生意吗？”
“不是，我找不到回吴山居的路了，想让你给我指一下在哪里，”。戴笙脸颊有点微红。
黑瞎子一脸怪异，“迷路了，你什么时候变路痴了”。
戴笙又冷淡了下来：“出来没看路，我第一次来这儿，半路有人跟踪我，我失了方向。”
“咕噜咕噜…。”
黑瞎子看向戴笙肚子。
戴笙捂了下肚子：“我早上就出来了，没带钱”。
黑瞎子：“那现在就回去吧，我会去查跟踪你的人。”
“嗯”。
最后回到吴山居时，戴笙手里还捧着小笼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