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疯狂的试探1
天底下确实不会有这么不知轻重的傻瓜
李文冰肯定不是这个傻瓜
早上、下午吴杰都把自己留下来单独强调长兴项目的事情，想必是早晨尚仁杰从纪委办带来的重要信息造成的
李文冰早晨就知道了尚仁杰去纪委办的事情，并且向吴杰小心求证，早上的吴杰并不十分确定，因为他没有听到早会前金路平与张秉中的低语，但是吴杰下午召集的会议发出的“上级检查”的信息，已经印证了李文冰的想法
虽然自私极端是李文冰暴露在外的标签和缺点
但是更不为人知的是他的阴险和狡诈，是藏在粗鲁外衣下的奸猾
“吴总，长兴公司挺有背景的，他们的段总，您知道吧？最近在搞ipo，听说搞得不错，马上要上市了”李文冰不无羡慕的说
“哦？这我还不知道，我也不炒股，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丽丽说的呀，听说定价挺高的接近100块每股了”
“哎呦！那还挺贵的”吴杰虽然不了解股票，对100块钱一股的价格也觉得是比较贵的股票了
“就是，确实高呀，这要是有了长兴的原始股，一开盘就抛出去，铁定赚了”李文冰越说越起劲
“那原始股多少钱一股”
听出吴杰也来了兴趣，李文冰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段总给他们公司上海的大客户是50块钱一股，我一个上海的大学同学正好是长兴大客户公司的cto”
“嗯，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啊”
“是啊，这要是投进去10万，开盘了就变成20万了，如果是50万就变成100万了”李文冰手舞足蹈的边说边比划
“咱们体制内的就别想啦，人家也不会把原始股给你的”吴杰觉得这是李文冰这是白日做梦
“是是是，正规的途径肯定买不到到原始股，除非”
“除非什么？”李文冰的半截话，让吴杰产生了疑问，不是对原始股，是对李文冰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意图
“除非他们段总同意啊，长兴一上市接近200万股，20亿的大盘，挤出点原始股答谢大客户，还不容易啊？”
“平川公司算不上什么大客户吧？你同学上海的公司资产多少啊？整个区公司的资产都大吧？”
“没咱们公司资产多，就跟咱们平川公司的体量差不多，他们每年跟长兴的营业额2000多万”
“那就对了，咱们这五年还没有跟长兴做过1000万的项目呢，肯定算不上大客户！”
“咱们的项目利润高啊！他们给咱们做的项目纯利润40以上！”李文冰说得太快，自己都有些后悔
“这么高！”吴杰差点惊讶的站了起来
在吴杰的认识中，互联网行业的项目，要想获得高额利润主要有三个：第一是平台足够大，能够网络庞大的客户群体，像facebook、淘宝这样的公司；第二是概念足够新，能够吸引大量的资本投入，比如比特币、元宇宙这些概念；第三是技术足够专，能够服务稳定的客户群体，比如杀毒软件、浏览器这些公司，吴杰认为，只要能够占上2条就可以成为很厉害了，就算只占上1条，也算是行业内的具备上市条件的公司了
长兴公司，在吴杰眼里并不符合这样企业的条件，至少在他管的业务范围里不是，平川公司作为国企虽然有比较大的系统用户，但这些用户使用企业系统都是不付费的，产生不了用户价值，而且企业内部的各种数据也不对外提供，产生不了所谓的数据价值
但如果像李文冰说的，长兴公司的项目有40以上的纯利润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按这个推算13-17的税率，20的人工成本，项目的毛利应该接近80！怎么会这么高！？
吴杰非常非常好奇！吴杰这时候已经不太关注李文冰是怎么知道的了，他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利润空间
“为什么这么高！？”吴杰急迫的问道
“这个”李文冰迟疑了
“怎么了？不能说吗？”吴杰严肃的问
“也不是不能说，这其实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李文冰想了想，轻松的说“其实吧，互联网行业的技术发展很快，很多大的互联网企业都比国内其他企业的信息化水平高”
“是，这没错”
“但是吧，这个高是多高，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怎么会”
“肯定没人知道，只有业内比较深度参与研发的技术人员知道，因为技术复杂啊，动辄就是几百万行、几千万行的代码，谁能知道”李文冰自豪的展示自己的专业水平”有些技术都已经被大的互联网公司淘汰了，才被推向市场，尤其是系统开发什么，直接把大的互联网公司用过的平台转卖给像我们这样的国企，首个版权费，再搞个定制化开发，就能用了，但是研发投入的费用早就收回来了“
是这样子吗？吴杰很惊讶、更不解
李文冰接着解释道“就像操作系统啥的办公软件吧，开发成了以后，就卖了个拷贝钱，再比如oa这样的办公管理系统，每个企业都在开发，其实都差不多，只要有源代码，换个名字再改改，又能卖一次钱”
“照你的意思，像今年的数据库容器化建设的项目，也是这样，复制了再改改卖给我们吗？”吴杰感到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自己觉得在专业和项目管理上自己一直是很有信心和把握的，参加工作也快十年了，无论从专业接触面还是行业了解深度，都算得上是平川公司，乃至整个区公司的专家级人物，今天被李文冰这么一番说教，彻底颠覆了自己对这个行业的认识
“但是，我们是按照总部的先进试点技术目录进行试点建设的，总部总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吧？”吴杰已经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不自信的问
“嘿嘿，总部肯定不会犯错误，关键是这个”先进试点技术目录“是由哪些企业参编的，这个很才最重要”
“哦，原来如此”吴杰似懂非懂的自言自语道
“你还挺聪明，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吴杰虽然鄙视李文冰，但也不得不佩服他头头是道的分析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还不是”李文冰欲言又止
尬在那里，痴痴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