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扫门前雪4

    “嘀嘀嘀…嘀嘀嘀…”

    尚仁杰被智能手表的闹铃声吵醒

    下午13：50

    不到半小时的午觉，依然让尚仁杰感到身心得到了修正，他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再去回到七楼，他觉得，向金路平汇报，也会是一场硬仗

    跟尚仁杰不同，今天中午有一个人没有睡，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楼道里都能听到702里不时发出的叹息声、咂嘴声，还有听不出是什么的发出“噼-噼-噼”声，又是手背拍在手掌里，又像是手掌拍在脑门上，清脆而有力

    702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路平，这间办公室的号码原来是704，704-提了死，他觉非常不吉利，让办公室把整层双号侧的房号，除了张秉中的没动之外，全部调了顺序，本来想换成708，金路平犹豫了一下，虽然他比张秉中年长，但是毕竟张是一把手，实权都在人家手里，自己不能因为一个大小号得罪了张，选了个702，自己安慰自己“提了啊！路平”

    这时，尚仁杰敲响了702办公室的门

    “请进！是尚书记吧？”门开没了，金路平猜是尚仁杰来汇报，早几分钟前，他对着来送报纸的保洁妇女，也来了这么一句

    “金书记，我来给您汇报一下上午的情况”

    “快坐！坐坐坐，请坐！请坐！”金路平赶紧走到门口，一手半扶半推着尚仁杰的后背，引到两个沙发的位置，尚仁杰先坐下后，自己启动了墙边自动茶吧的烧水键后，又拿了记录本，回到沙发上坐下

    “我烧点水，泡点茶，咱们慢慢说”金路平着实让尚仁杰感到了金路平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事

    “嗯嗯，书记，情况是这样的…”尚仁杰像电影回放一样，把举报信的案件线索、纪委办会议要求原封不动的汇报给了金路平，金路平开始记得很认真，低着头写个不停，后面就坐起身来，一会儿看看尚仁杰，一会儿低头写下一两个关键词，画上一个圈，什么的

    “…这就是上午的纪委办会议的情况，书记，汇报完毕！”尚仁杰毕说完后满眼期待的等金路平指示

    “马书记还有别的交代吗？”从尚仁杰汇报的内容看，金路平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会议的内容和级别，还不至于马书记亲自参加

    “没有了，马书记刚才的要求，就是全面、深入、彻底”尚仁杰又把自己总结的三点又复述了一遍

    “嗯…”接近一分钟的沉默后“咱们纪委什么意思？”金路平深入思考过后问道

    纪委什么意见？尚仁杰还是年轻了，在与金路平、张秉中打交道上，他想简单了了，在这种上下级不对等的关系中，他作为下级本身就处于劣势，是被主导、被管理的对象，天然具有服从的义务，如果双方的信息是对称的，那么他一点胜算或者说优势都没有，只有在双方之间形成“信息不对称”，才能在后面的沟通中占据主动。

    尚仁杰有意识的把马书记会议室后的单独交代隐藏了起来，但这也是一个他不能说的秘密，更不用说马书记提到金路平可能涉案的情况了，这一刻他很挣扎，作为纪委书记，正面回答的话，可能被借坡下驴式的推到前面去，这是他不想要的结果，个中利害关系他都清楚，这样无异于把自己至于一个单打独斗的被动境地，而且几乎没有可能把风管的吴杰拉进来协助自己

    这时候把吴杰顶在前面的想法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借助金路平的力量，拉吴杰进来跟自己一起开展调查，这也是他着实不想要的一种结果

    “嗯”尚仁杰也停顿思考了一分钟的时间

    “书记，我觉得吧，这里面可能还有隐情”

    “什么隐情？”

    “您看，马书记为什么参加会议？我也很奇怪，您不觉得奇怪吗？”

    是呀，怎么能不奇怪呢？刚才金路平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马书记这种级别的干部，会关注一个处级单位、一个科级干部的腐败线索吗？

    难道是长兴公司有问题？

    什么问题呢？什么问题！！！金路平苦苦思考，但是始终想不出答案，有的时候，答案其实就在眼前，金路平年轻的时候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被拉拢、被引导，被提携，官场里有句话叫“屁股决定脑袋”，不是金路平不够智慧，是他已经跳不出自己职级给他带来的优越感，他的眼睛天然的只往上看，下面都是不值得他关注的下级和基层，这种视角造成他对有些问题看不到、看不清，他天真的以为副厅级只盯着他们这些有权利、有资源的正处级，对他们管辖范围内的副处级、科级干部群体没有兴趣。

    正因为这样，金路平没有把这次案件线索与自己联系起来，即使提到了长兴公司，自己也从未把这件事与自己和丽丽的关系扯到一起，他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这件事情只有他和丽丽知道，这世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其实，世界上的事情没有绝对的事情，因为人性没有绝对的规律，“东窗事发”与“做贼心虚”其中有同样的人性规律，有的事不是你做了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二是你只要做了你就会表现出来，就好像整个世界是一个平衡的能量体，一个人的行为如果违反了道德、法律这些大多数人必须遵守的基本社会规则，能量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就会出现很多偶然的、巧合的事情，让你做的事情败露出来

    在西方法律上叫“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讲的是纳粹逃亡到任何时候，都会被揪出来一样，即使你已经成了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

    在中国佛家讲“因果报应”你做的是事情会有相应的“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即使你这辈子做的坏事没有得到相应的报应，也会变成“业力”形成“业障”在你转世后一直跟追着你、改变着你的人生轨迹

    中国人想的比较远，追求更高精神层面的公平和正义，这种想法非常超前，不仅平衡了当下的各种矛盾，让大家都偃旗息鼓等待“报应”的审判，又提供了当下矛盾如果得不到解决的未来方向，这不可谓不高明、不高超，即平息了当下的矛盾，又解决了未来的纷争，高！实在是高！

    &34;奇怪？确实不太正常&34;

    金路平喃喃的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