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秉中的分析

    早会刚结束，张秉中少有的快速离开会场，没有像平时一样与班子成员寒暄两句

    “上级领导今天很高兴啊，你看他发言的表情”

    “今天的要求，大家回去好好落实，上级说了下级要有动作”

    等等之类…

    他急匆匆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呆呆思索了几分钟后

    掏出手机给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海洋总！好久不见啊！我是秉中啊！”

    张秉中热情洋溢的声音，饱满得传递给了电话那头的人--钱海洋

    钱海洋和张秉中同龄，都是70后，同期在90年代末进入系统工作，分配到了一个生产班组，虽然现在两个人级别相同--正处级，但是仕途和履历，张秉中一直无法与钱海洋望其项背。

    钱海洋的父亲是区公司建局时候的老领导，曾经参加过解放西北的战斗，不折不扣的老革命，

    钱海洋的岳父是北京知青，也曾在区公司位居高位，退二线后回调北京总部当了三年调研员，在北京退休养老去了，据传闻，岳父家的亲戚在北京也是官运亨通，在部委也颇有人脉，能调回总部也是这层关系运作的。

    张秉中热情洋溢的问候，没有换来这位同年同僚的热情回馈

    “秉中啊，有什么事？”

    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嘿嘿，也没什么，今天纪委办通知我们仁杰书记去汇报一下工作，我想问一下，需不需要我和路平书记也过去给领导汇报一下近期的工作…正好最近…”

    “不必了！这是纪委办的正常工作流程，你们不必紧张，尚书记来就行了，你们等待后续通知！”

    说完旋即挂断了电话

    这虽是意料之中的情形，也是张秉中不愿触的霉头，但是为了把事情搞清楚，他不得不拉低姿态，与这位级别相同身份悬殊的同期生低声下气！

    这简单几句对话，增加了张秉中脑中的扑朔迷离，好像一层纱还没掀起来，又落下一层纱，后面和前面的一起压在头上，翻也翻不过来

    多年混迹官场，让张秉中深谙其中的玄机

    他仔细回顾了一下刚才的通话过程，快速做出了判断

    1、这次不是正常的工作汇报，如果是，钱海洋不会那么简单粗暴拒绝我和书记汇报的请示，最多说一句“纪委的工作由纪委书记代表就行啦，不用劳烦班子出马啦”；

    2、应该不会严重到涉及班子和公司，如果是，以钱海洋而今的身份和职位，要么不会接听我的电话--回避原则或者与我避嫌--要么接听我的电话说明工作纪律；

    3、不是尚仁杰的问题，如果是，钱海洋肯定会直呼其名“尚仁杰”，还称他“尚书记”说明不是他的事情；

    应该是某个个人出了问题，很可能是平川公司的人

    是什么问题呢？

    是谁？！

    张秉中，陷入了沉思

    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由紧张、担忧进入了深深的沉思，因为即使不是他个人的或者平川公司班子的问题，手底下的干部、员工任何人出了问题都跟他的业绩考核挂钩

    业绩考核这个东西，说起来是考核收入，说到底是考核前途，作为十八家分公司的行政一把手之一，只有他还没有两个以上分公司任职的经历，眼看着即将达到50岁--副厅级的门槛高线--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