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章
“全部杀光！”审判长将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光头男子踢倒，光头男子惊恐无比，但在昏暗的煤气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后脑勺，刻满了怪异的虫子刺青。
“这样或许不是很好，会不会太鲁莽了？西格法斯？”旁边一位穿戴着黄铜骷髅面具披着由各种机械镶嵌在黑布上的长披风的男人问他。
西格法斯，异端审判长的名字，他的全名叫做西格法斯·阿加格鲁斯。或许有人会好奇，审判长需要亲自进行审判？确实没有这个必要，但可以肯定的是西格法斯喜欢去到第一线，而不是呆在那国教气息浓厚的办公室里。
且不论卡津明是从哪里搞来的资料，西格法斯不会去关注这一点，他只在乎卡津明发过来的东西有无可以采纳的价值。西格法斯不会去思考那些虫族的兵种，他在意的是后面的基因窃取者，这个资料他看了第一眼就被深深擭住了心脏。这个才是真正重要的！前面的，不是审判长该管的，并且那些资料应该是提醒西格法斯如果那些基因窃取者泛滥起来会招惹来何种敌人。
西格法斯当然发现了这些怪异的家伙，但他们有点难缠，且行踪诡异，因为他们刚刚出现，所以西格法斯并没有过多在意，直到那天晚上来自卡津明的两封信，他一开始好奇为什么卡津明要越过帝国内阁给自己这些堪称顶级机密的东西，随后他又醒悟——这会导致不朽堡垒大部分人的恐慌，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所以卡津明的意思是，让自己——“杀光他们”西格法斯从嘴里念出来这几个字。西格法斯即使对那些异教徒展开屠杀，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审判长生气了，杀几个异端，不是很合理吗？对了，西格法斯喜欢去第一线勘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西格法斯大概是最喜欢亲手处决异端的审判长。
砰——西格法斯掏出重型左轮，将那个黑袍异端的脑袋打碎，脑花四溅，点着煤油灯的昏暗石室内开始弥漫一股淡淡的生猩的味道。
“魏钊，闭嘴，刚才逃跑的人怎么样了，解决没有？”西格法斯问旁边那位戴着黄铜骷髅面的人。“解决了。”魏钊从黑色斗篷披风下面伸出了一个沾满血污的黑色棱形战锤。“干得漂亮，那些异端就应该痛苦地死去！！！”西格法斯恶狠狠并且听起来很解气地说。
“审判长大人，我们是否做的有一些出格了？”魏钊收起自己的战锤，在西格法斯的示意下开始往外面走去，“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行为好像惊吓了一些不必要惊吓的人。”
“我们又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的伤害，事实上，只要他们不惹我们，我们就不会对他们下手，至少现在不会。懂吗？魏钊。根本不用理他们，保不齐下一次你就得把铁锤砸到他们的头上，对了，那时候你记得砸狠点！”西格法斯边说边看着那些地下地区才会有的奇异建筑。
那些时不时喷射出蒸汽的黄色或者灰色的管道，从各种地方滴落下来的蒸馏水或者与此相反的生活污水。生铁皮是这里的皮肤，齿轮是这里的组织，管道是这里的血管，地下城区在这些机械物质的堆叠中建造起来。于是乎，在这些昼夜不停地运转的机械的影响下，地下城区也似乎在不断的运动，吸入空气和冰水，呼出灼热的蒸汽，就像有真正的生命一般。
这连外人都觉得这座地下城市有生命，何况那些信奉机械和万机之神的万机神教的的教徒了。这个教会在地下城区的势力还很大。但西格法斯没有管它，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将帝皇等价为万机之神。因为帝皇在那个时代带领人们走向一个更加理智，更加崇尚科学机械的社会。所以，他们在帝皇看做是万机之神。万机之神喜欢智慧，理性，科技，和机械。也难怪他们会将帝皇看成是万机之神。国教没有过多的管理和约束这个教派，因为从它的教义上来看，它算是信仰帝皇的一个衍生教义。国教也不是蠢得，能给帝皇增加更多的威能和属性，并且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正如克洛维·奥古斯都斯说过的一句名言：“偏执，不是蠢。”
并且，机械神教也给西格法斯的审判部提供了大量的武器和科技，虽然它们都蒸汽机械风格的，生于斯长于斯。
“魏钊，其他的宗教有提供什么信息吗。”西格法斯问道，他在不断地擦拭着手中那黄铜色的重型左轮，即使它已经锃亮无比。这把左轮，可以像轻型狙击枪那样，打穿大多数轻薄的装甲！这就是那些机械狂教徒的杰作！
“暂时没有，经过之前的‘大清洗’，或许已经将那些虫子清除的差不多了。”魏钊小心回答。
“魏钊，”西格法斯突然停下来，“你还没有懂吗？？那些虫子，只要留下一只，只要留下一枚虫卵，它们就能长成铺天盖地的虫群！！！你现在，迎接上面派下来新式军队！我去蒸汽酒馆一趟。”西格法斯说完就拐去了另外一条路。魏钊看着西格法斯，他不理解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着急，那么地认真和不留余地，但他没有办法，他是审判长，他仅仅用三个月就在地下城区的所有地方树立了自己的威信，他不同其他的更加擅长威胁恐吓的前任审判长，他直接用拳头，这是直接的，也是有效的，这让所有的异端和潜在的异端意识到，惹到这位审判长，就会被钉在那些发烫的管道上，剥去皮肤，在昏暗湿热的狭小寂静空间里死去。
铛——两个银灰色的铁杯子撞在一起，里面装着的冰啤酒撒了些许出来，这两位喝酒的，是衣着脏兮兮的大汉，看起来是这里的工人。
“嗨，之前可吓死我了。你可是不知道，那些受人尊敬的国教护教军冲进我所在的工厂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啤酒，“哈——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了呢！谢天谢地，从我的奶奶的奶奶那一辈开始，或许更早，我们一直信仰我们至高无上的神皇！”
他又喝了一口啤酒，压了一下声音，事实上他也不用压，因为周围足够吵。“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有一段时间好像哪里都在打仗一样！”
“嗤——你的消息就像你上厕所一样，不快，也不通畅。”另外一个男人说着，看了一下四周，“我这里可是听说，那些信仰虫子的异教徒遭殃了，新来的这位审判长，不知道为何，非常讨厌那些信仰虫子的人。你不知道吗，那些很久之前就在的，信仰一种甲壳虫的，信仰天蛾的，还有奇奇怪怪的虫子的，反正是虫子，并且就算是其他的动物，也要接受严格的盘查，稍有不对就要完蛋！”
他说着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人偷听。又继续说：“收留那些信仰虫子的也要死！！判同样的死罪！就地处决！但是举报那些家伙，只要你看到他们有任何可能信仰虫子的特征，你可以举报，管他是不是，你都会有一笔大钱，而且不会有任何后果！但前提是不要误报！”男人说着说着，有点兴奋“说的我都想去举报了！但想想就可以了，哎对了！我跟你说听这里有了一个漂亮的异域妹子！”“真的？？”
西格法斯坐在蒸汽酒馆的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看着这些酒馆的里面的人各吹各的，而这里，其实也布满了西格法斯的眼线，场地的特殊性嘛。
喝了一点酒之后，人们的情绪都有点高涨。这个时候，是那些奇特的活动的开始时间，比如说角斗，比如说，抽奖，又比如说，拍卖。
“各位都安静一下，都安静一下！！！”一位穿着黑色礼服，黑高帽的男士走了出来，他带着白色的尖叫面具，他的左手拿着镶金的手杖，并且都戴着白手套，他慢慢地走到庞大酒馆中央墙壁前的那个大舞台的中间。“根据以往的习俗，我们的‘小活动’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安静一点，有一些拍卖物可不喜欢吵闹，假使有哪一位先生忍不住的话可以现在就出去，否则等一下可就不是请出去了。”礼服面具男说完，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好的，这才是有礼貌的体现，接下来，是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礼服面具男伸出自己的右手，指向自己的舞台被帷幕遮挡的右边。那里，缓缓地推出来了一件方形玻璃罩罩着的物品。
那是一颗大钻石，和人的头一样大！“这颗来自遥远的北地的钻石，名叫‘尘世天晶’，它未经过任何的雕饰，是最质朴的形态，但同时，它的价格也惊人地高！十亿帝皇货币起步！！”礼服面具男子说完就从舞台上退下，只留下那颗钻石和它的玻璃框在舞台上孤零零地摆着。
底下的人目光炽热地望着那一颗钻石，他们知道，这不属于自己，这就是蒸汽酒馆，你进来，就可以大饱眼福，但那些真正的买家，都在其他的地方，都不在这个最底下的广场，或者说，代指在那些高台的看客。那才是这里真正的顾客！
蒸汽酒馆的后台，是几位大人物，他们搭建这么一个平台，用来交易，和进行不可告人的行当。
西格法斯毫不在意地看着那些人不断地出价，抬价，截断货物，他们为了自己的心脏中藏着的欲望而一掷千金。这里面，有那些国教的圣物，也有那些模糊概念的异教的物品。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毕竟，这些东西，会被其他高台上面的教会人员，那些红衣主教，或者枢机主教，甚至教皇本人，都可能在这里！
随着一件件的物品被拍卖走，拍卖会也逐渐接近了尾声，但大家的兴趣和热情却越来越高，这不得不提这里的传统了，因为蒸汽酒馆卖的最后一件物品，必是美人，不仅仅是美丽而已，还有另外的嗯，某种特征。这是传统，大家都喜欢，下面的人也可以大饱眼福。没有人会拒绝的。西格法斯也是如此，他也好奇，也想看看每一次都能搞出什么样的美人来。
“女士们先生们！相信你们都很激动！啊！我也一样！！这一次的美女，可能会超出你们的想象，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惊掉下巴的！哦，天哪，她会超出——”“闭嘴吧！”“别拖节奏！”“快点走开！”在台下很多观众的“诚恳要求”下，礼服主持人笑了笑，说：“好的，我也等不及了，接下来——让我们拉出——最后一件拍卖物！”他不断抬高音调，并且往拍卖物出来相反的方向退下舞台。
高台上的大人物和审判长西格法斯都长呼一口气，终于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了。
一辆推车被推了上来，推车上是蒙着黑布的一个大笼子，里面时不时传来一小阵微微的响动，台下开始传来一些私语“这次的姑娘，还挺有活力！”“看来是一位很狠辣的妹子呢！”“唉！不知道又要花落谁家了。”
待到气氛都酝酿地差不多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带着面具的主持人终于走了上来，他轻声笑笑，“接下来，就是揭开帷幕的时候！”说完他伸手去拉那块幕布。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是一位有着黑色长发的绝美少女，此刻她那漆黑的眼珠里尽是疲惫和境界，突然的光线让她眯起了眼睛。此刻她的四肢都被铁链捆着，身上仅仅穿着类似青灰色旗袍一样的衣物，只不过这件衣物已经破损了，勉强能够遮羞，但依然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让人血液上涌。
最要命的是——她在臀部那里长着一条黑色甲质壳尾巴，手脚那里也有明显的黑色角质层，就像那些黑色的异形一样！
这样才刺激！！！人们都完全沸腾了。他们不断出价，很快就超过了之前所有的拍卖物的价格的总和！！
整个蒸汽酒馆拍卖会迎来了今晚的最高潮！
“全部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