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章

    不朽堡垒是帝国境内最古老的城市，没有之一。在那个没有统一，混乱，互相攻伐的年代，不朽堡垒还不叫不朽堡垒，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城邦。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

    但在那个充斥着死亡，恐惧，杀戮，饥饿的年代，不朽堡垒的前身一直屹立不倒着，它一直都在那里，那个小城邦里面的人有着非常坚强的意志，渐渐地，小城邦变成了大城邦，最后变成了一座攻守兼备的巨城堡垒。那时候，出现了关键的人物，克洛维·阿拉斯拉克。他具有一切那些领导者们应该拥有的品质，充满智慧，具有远见，惊人的魄力，顽强的毅力。

    他还有着不可估量的野心和远见，他想结束这个时代的纷争，让所有的战端全部都停止！建立一个只听从一个命令的城邦！

    他第一次给这个抵御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的城邦一个名字，一个如同字面意思本身的名字——不朽堡垒。而他，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中证明了自己，他成了首席行政官，皇帝职位的前身，他也被人们称为奥古斯都斯（至高至上者），更往后，这个称号变成了他的姓氏，取代了他原来的姓氏。

    但，克洛维·阿拉斯拉克是关键的人物，但却不是最开始的，最关键的人物。他得到了某些人的帮助，准确来说，是某个人的帮助。我们未曾知道那位重要大人物的姓名，但可以肯定的是，克洛维肯定得到了祂（为什么要如此称呼？）的帮助，至关重要的帮助。

    当克洛维年老的时候，不朽堡垒已经极其强大，那些其他地方的公国，即使是联合起来对抗帝国都够呛。所以，第一次统一战争开始了，不朽堡垒的军队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着联军的阵线，建立了一个相当于现在国土的五分之一的帝国。为什么是帝国？因为此刻克洛维的声望过大，并且在混乱的年份中人们意识到了一个可以号令所有声音的重要性，他们厌恶和憎恨那些争论不休声音。

    他们需要一个至高无上者，一个可以号令一切的人。很显然，克洛维·奥古斯都斯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他从20岁就开始从政，他现在已经百来岁高龄了，已经陪伴不朽堡垒走过了近八十个年头。他绝对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可问题是，克洛维是有资格，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但克洛维这些年所运营的前阿拉斯拉克家族也就是现在的奥古斯都斯家族，已经可以成为皇室了。那谁当第一位皇帝？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如果草率决定的话可能会导致以不朽堡垒为中心的新生国家政权迅速分裂。

    人们开始各自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并为此讨论（虽然他们刚刚说过讨厌这种形式）。后面，人们一致决定由嫡长子来登上这个能号令众生的位置。

    但第一位皇帝，却不是奥古斯都斯家族的人，但是这第一位皇帝的当选却是奥古斯都斯这个姓氏的最高荣誉。

    祂是克洛维从一开始到最后的帮助者。克洛维很感祂，但他也惊奇地发现，这位尊贵的帮助者居然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祂即使过去了八十年岁月，也依然是那副神圣的，肃穆的，充满活力的脸庞，让人无可挑剔。

    祂向克洛维提出了想当第一任皇帝的设想，克洛维没有任何地犹豫，他相信，这位在他眼里相当于一位降临于尘世的神比任何人都要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所以当克洛维宣布这位尊贵的未知者是第一任皇帝时候所有人都非常惊愕，所有人，包括那些大臣，那些将军，还有他的儿子们，但他们不敢忤逆克洛维的意愿，有人以为那位即将要当选为皇帝的嫡长子会勃然大怒，但他却非常乖巧，比所有人都要恭敬。

    这位嫡长子是那些克洛维的子女中唯一在幼年时期见过那位未知者的人，他早已听闻父亲是有奇人相助，但大多数人都将其当成谣言，直到今天，他发现这位第一位皇帝居然未见衰老，他便知道，这些传闻是真的。祂是神，起码超越了人。

    第一位皇帝没有名字，奥古斯都斯家族也拒绝亵渎地点缀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姓氏给这第一位人类的领导者。为了和后面的皇帝区别，人们将祂称为——帝皇（emperor）。

    帝皇领导这个帝国不断扩张，不断完善着帝国的行政组织，教会人们新的，有用的技术，使帝国在那个黑暗的动荡年代可以屹立不倒，让人类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帝国在那个时代，那个冷炉时代之后的黑暗时代有着不可替代作用。

    但在一段很长的时日之后，帝皇依然青春永驻，人们崇拜着帝皇，把祂当做神，为帝皇立起一个宗教，但帝皇本人阻止了这种事的发生，并叮嘱人们要崇尚自然真理，但私底下依然有不少平民和贵族进行着这种名副其实的个人崇拜。

    但后面帝皇消失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人们在惊慌之余慌忙地立了另外一位皇帝，但少了帝皇的阻止，那些对帝皇的狂热崇拜的宗教份子如同野火一样蔓延，对帝皇的崇拜变成了帝国内绝对正统的信仰，其他的都为异端，甚至连那位皇帝本人都一手操作，将这个崇拜帝皇的宗教变成了国教。

    后面帝皇便成为了帝国子民崇拜和信仰的对象。作为象征性领袖和国教强制崇拜的对象，不朽的帝皇于纷争时代建立了我们的帝国——现今帝国史官总结。

    时光飞逝，人们思想也有了改变，对帝皇的信仰已不如以前般狂热而纯粹，这令那些国教神职人员捶胸顿足，破口大骂，哭诉着人们的思想堕落。但总得来说，国教已经伴随帝国一直发展至今，即使时代已经不适合，却依然有着较为庞大的势力，帝国境内不能出现其他的宗教，除了那个以帝皇为上帝的衍生教会（各种意义上说，这都算是国教），其他的宗教都要被清算！

    异端是帝国境内最严重的罪名，惩罚方式是痛苦的死亡，或者先折磨再痛苦的死亡。因为帝皇和帝国直接挂钩，不信仰帝皇就是不爱我们的帝国！帝皇就是帝国的象征，比如帝皇衍生出来的金色双头鹰意象。

    但奇怪的是，那些不信仰国教，也不信仰异教帝国民众却不会被判处异端的罪名而被审判。这里的解释是，只要他们保证，宣誓自己会永远效忠帝国即可，前面提到，帝皇和帝国直接挂钩。

    帝国常常被描绘为一个仇外的、低道德的、极为庞大的、冷酷的、偏执的、由腐朽官僚机构统治的反乌托邦式政教一体军国主义集权国家。但这种观点或者看法是不客观的，或者说不完全客观，在新的时代来临的时候，科技开始飞速发展，并且帝国的因为有着较为浓厚的国教所营造的宗教氛围，导致人们很爱自己的国家。所以帝国虽然行政效率已经开始走很大下坡路，但依然有着不错的发展前景。帝国子民的生活水平也很高。

    但现在这个充满战争，这个让人感到绝望的时代，帝国，或者其他的所有国家的生活水平都有滑坡式地下降。可以说，现在在帝国生活，不是很好，并且帝国四面八方都在遭受袭击，每天都要消耗兵力。听起来非常悲惨，你可能会死于虫子的吞噬，可能会死于那些不知道从哪里露出来的死灵，死于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恶魔的撕咬。

    帝国境内的确有像南部战区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因为其庞大的疆域和由此带来的极端多样性，你其实更可能出生在一个类似现代发达国家的地区，由一个比帝皇之后的第一位皇帝还佛系温和的统治者领导。鉴于帝国的规模（和这个令人感到没有出路的时代），各式各样的暴行似乎接连不断，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帝国人都注定要死于非命。

    经历了如此之久的时间，直到这个令人感到绝望的时代，不朽堡垒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不朽堡垒从一开始的小城邦变成了现在的世界第一庞大的都城要塞，期间经历了很多。

    它那过于庞大的占地面积使得其雄伟高大的城墙和防空火炮设施下掩盖的建筑其实藏污纳垢。可以说，不朽堡垒固然辉煌，但它却有着其他的正常的大型要塞建筑比如彷徨之都，苏阳都（坠日楼阁不算正常的大型要塞，想什么呢）都要多的旧疾和暗伤。

    彷徨之都和苏阳都都是后来建造的新式都城，那些比它们年长的，更早建造的都城所遇到的可以规避的错误它们差不多都规避了，这使得它们像是经受了新生的不朽堡垒（是的，假以时日，彷徨之都会比不朽堡垒还要好，苏阳都也是，什么？坠日楼阁？提它干什么？它就只能是那样！只能不断地打仗，打仗，打仗）。

    所以，两相对比，不朽堡垒就是一个不断拿不同区块拼接出来的大城市，一个超级超级大的城市。在这里，你会看到异教徒（是的！异教徒！不朽堡垒太复杂了，即使是帝国或者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那一群建筑学家都无法完全写出它们的结构。），那些异教徒躲避着国教人员，在那些肮脏的地下城区或者下水道区域不断地布道，说着那些纷争时代之前甚至是冷炉的时代之前的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故事。还有那些和现代电气科技分庭抗礼的蒸汽机械，这些蒸汽机械在不朽堡垒那贫穷恶劣的地下区域起着巨大的作用，以致形成了一个自主的体系，不朽堡垒发现这样也没有什么坏处，就不去管他，不去花大力气去更新地下区域。

    此外，还有各种社会的不安定份子，各种灰色的甚至黑色的产业链在不朽堡垒的地下城区扎根。

    但即使是帝国的心脏，最古老的都城不朽堡垒，也有着恶魔的入侵的痕迹，准确来说，存在那些恶魔降临的土壤。这里有着很多学习神秘学的人，那些占卜家，占星师，那些女巫，那些六芒星炼金药剂师，那些最疯狂的设想，那些最疯狂的实验，都在不朽堡垒的最底层，他们居然可以在帝都地下干这种行当？？？帝国的内阁和国教和审判庭不管的吗？

    事实上，他们的很多成果和获得的利益都上交给了帝国，只要他们不去干那些危害帝国根基的事情（比如说走出不朽堡垒地下城区去传道这种亵渎帝皇之事，或者囤积大量武装力量可能叛乱的事情，但一些稀少的自保的武装可以允许。），帝国就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们都有可能会被那些恶魔低语侵蚀，卡津明已经在成长的过程中明白了这一点，另外的，比他更早知道这一点的是南部战区的海伯利安·奥古斯都斯。有他们真的是帝国的幸运，他们现在已经在策划如何彻底地给不朽堡垒动一次大手术，但他们互相都没有相互联系，因为这个手术会危及到很多位高权重的人的权利和性命。此事慎重，要非常小心！

    海伯利安和卡津明只是在各自地积蓄自己的力量，为着日后可能会演变为“叛变”的行为做着准备。不朽堡垒是帝国的心脏，它病了，不医治好的话，整个不朽堡垒所下辖的行政机器都会受到影响！

    但在地下城区城区的上面，是不朽堡垒的主体，那些高耸的建筑，犹如哥特式的尖塔，直冲云霄，在横向扩张到达极限的时候，不朽堡垒只能追求纵向建造，但彷徨之都上城区除了那些权贵之外，就主要是军队和大量的文职人员，他们要处理大量的政务信息，后来有了超级计算机的引进，使得帝国的行政效率有了一个不错的提升（虽然坠日楼阁地下的荷鲁斯嘲笑这些所谓的超级计算机的计算只不过是小孩子做简单的十以内的加减法）。

    不朽堡垒的最外围城市都是一个个农业基地，负责给不朽堡垒的中心皇城源源不断地供给资源。

    总而言之，不朽堡垒非常的强硬，是最难攻下的军事堡垒，但同时它也非常脆弱，一旦断开供给线，不出三天就会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