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章

    西西弗斯·卡尔法在野火防线的指挥室里面，看着那一批新式的贴身动力装甲，以及那些强而有力的热熔武器，还有一些具有实践依据的灵能改造武器，和大批珍贵的关于那些灵能的材料。这些东西，能让联邦喘口气了，并且极大地延缓野火防线的寿命。西西弗斯·卡尔法虽然是欧瑞斯联邦里面的灵能研究第一人，但他的成果可没有那么先进丰富。很显然，西西弗斯通过某种手段，逃课了。而帮助他逃课的，是帝国彷徨之都的卡津明。凡事皆有代价，当在统一战争的天雨屠戮凡人技惊四座的时候，西西弗斯都看在眼里。卡津明的军工研究所能搞出这种东西吗？能。是靠他们自己吗？不是。西西弗斯答应卡津明，用那些他们根本无法破译的石碑和资料来换取帝国的尖端科技。由于卡津明只是需要石碑和资料，并没有指定那些，所以西西弗斯把那些他们根本没有头绪的东西都给了卡津明，他们相信，自己已经研究了这么久的死灵，自己没有研究出来，其他人肯定都不行。事实上，联邦确实从那些已经破译出一点点的石碑里面汲取出了一点养分，但成效不是很明显。他们没有完全破译出任何一块石碑。但卡津明明显从那些高难度的石碑那里得到了些什么真理，这导致西西弗斯手底下的研究人员连夜研究那些送出去的石碑资料的拓本，但依旧没有头绪，他们放弃了，并且他们不得不承认，帝国方对于远古资料的研究远远超越自己。辅助军们依然在前进，他们在此次战争中损失近七十万的生命，加上北部帝国的阵亡的六十多万人，此次战役，帝国损失了一百三十万多的军队，加上千来辆坦克装甲。剩余的辅助军分为三批，继续北上接过统一帝国的任务的一百多万军队，剩下的分为两批，规模较小的一批前往西边帮助斯克塔克将军，另外的规模较大的极速前往东边的海岸缓解守军的压力。北部帝国的剩余城市没有抵抗，辅助军慢慢地北上，直到北部帝国的首府——苏阳都。等到那里的时候，两边要进行一场谈判，一场关乎帝国即使统一之后，能不能共存的重要的谈判。啪啪——在残阳的照射下通红如同熔铁的海水不断拍击着堤岸。咸腥的海风带着火药和焦肉的味道扑到人们的脸上，钻进的他们的鼻子里。破损石砖里面露出断裂的钢筋，机械残骸歪曲的倒落在地上，虫族士兵那怪异的尸体东倒西歪，和人类士兵的尸体堆在一起，它们随后便会被处理掉，免得被虫族“二次利用”。各种颜色的血液交融在一起，将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板染成了不同的颜色。士兵将那些受损程度不同的掩体，沙袋重新整理一遍，不断有医疗人员四处奔走，每一处都有着陆陆续续的叫喊声。狄多斯·李，穿戴着更加小型，更加高效的动力装甲，脖子那里覆盖着黑色的衣物，那是新研发的纳米保护服，它还有一个作用，掩盖狄多斯·李的“虫化”。狄多斯一身黑甲，左手举着大口径的爆弹枪，右手握着垂下去的动力链锯剑。夕阳的光，给他披上暗红的霓裳。狄多斯望着海面，不快也不慢，巡逻戒备着，旁边的经过的士兵在走到他身后的时候都会敬礼。狄多斯·李，给了守军极大的鼓舞。他单兵素养可以和那些巨型的虫族士兵媲美（这些怪物往往需要重型火炮才能解决）。狄多斯缓解了守军的压力，他总是前往那些最难守住的战场，给予那些怪物迎头痛击。黛·卡伊莲波斯则有点郁闷。她不能独自去到前线，她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强大的卡津明派出来的黑甲金边的禁军。不过也好，当黛去到那些战场的时候，禁军会让所有敌人认为进攻是一件蠢事。还有就是，黛目前不能和狄多斯见面，因为后者稳定性需要经过考验，当他们的船艇上岸的时候来自彷徨之都的研究人员给狄多斯安装上了一套新的的装甲，以及两颗在脑中，在心脏里的纳米炸弹。狄多斯在这场防守战役中无时无刻不在和脑中另外的声音进行着抗争，他会将这种压力变成发射出的质爆弹。狄多斯在最痛苦的时候会歇斯底里的冲进虫潮里面，挥舞着灵能链锯剑和动力拳套，他貌似有着无限的力量，但实际是他像一只虫子一样不断在战斗中汲取着养分，掠夺它们的基因，不断补全着自己。狄多斯自己也不知道，尽头是什么。这种怪物，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特格隆森不断朝着苏阳都前进，他越靠近北部帝国的首府，越感受到一种不同感觉，活力确实不一样，难道，这种制度真的是出路？舍弃不朽堡垒的话，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苏阳都有着一个议会，不同的是，他们的君主，远在不朽堡垒。就这样，皇室还是这个名义上的皇室，但实际上这分裂出来的北部帝国已经是共和制了，但他们用这么一个方式让人们比较容易地接受了这种分裂。当特格隆森进入议事堂的时候，里面的形形色色的人已经围绕着圆桌坐好，特格隆森走到那个在议事堂中间的那个圆桌前的空位前坐下。空气变得死寂，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等着特格隆森说话。这位征服者。特格隆森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桌面的中心。他等着帝国分裂的罪魁祸首，白发的雅玛思将军说话，这位曾经顶住共和国和联邦一次又一次冲击的传奇将军。他有着巨大的威望，但他也是这场分裂的始作俑者，可以说，也只有他的威望能让如此的行动实施。雅玛思将军的军装是灰绿色的，他的身形未免已经变得瘦弱。但将军精神矍铄，眼睛依然锐利无比，就像高原雪山上盘旋的鹰隼那般。特格隆森和雅玛思都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只能在旁边抓耳挠腮，不断使眼色，做动作，但都非常轻微，克制。打破沉默的窒息的果然是雅玛思将军。“有必要吗。”沙哑但有穿透力的声音响彻寂静的会议室。“是分裂，还是统一。”特格隆森用着像是问句，但没有一点疑惑和询问语气反问雅玛思将军。“有很多事你们未曾理解，我找到是一条更好的道路，但是你们并不承认。”雅玛思将军不断说着，“你们不愿挑明的是，帝国的效率已经开始下降，一个人掌控一切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事，下辖的机构无论多么有效率都是为独裁做着准备。你，觉得这真的好吗？”特格隆森笑笑，回答雅玛思：“将军大人，您说的事实非常能蛊惑人心，但可惜的是，我不需要理解或者考虑这样子的事情，因为，我的军团长是负责这个的，而我，只需要执行他的命令。”特格隆森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没有过多地纠结，答案不需要他给，这个是别人考虑的事情，然后，特格隆森轻松了非常多。“我们不需要皇帝。”雅玛思将军干脆，明了。“抱歉，我并不能决定这件事。”特格隆森回答。雅玛思将军开始沉默，看来，他只接受这一个条件。丝毫不担心对面的百万大军已经围住苏阳都的事实。他清楚，对面不可能发起进攻。除非他们想要帝国永不统一。“帝国变得更好了，我们的皇帝并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腐朽。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赢。”特格隆森淡淡地说。雅玛思将军猛然看向特格隆森，是的，他们的武器，特别是摧毁了援军的那个武器，让他们惶恐不安。奈特维斯在没有等到他们命令下达，直接选择投降。毫无疑问，只要他们愿意，那些死亡的火雨一开始就会落到高地防线上。“那些武器，使用的代价太大了，我们也不想，但事实上，只要帝国的双头鹰旗帜能够再一次地高高飘扬，这一切就都还是值得的。”特格隆森对雅玛思将军说，“将军，我的见识不如你，我对军事也一窍不通，这条通往苏阳都的路我都是用人命铺出来的。”“将军，您的道路或许非常正确，但是，你不觉得这很愚蠢吗？你让帝国的一半分出去，我们北部的帝国得同时对抗多种势力，我们的北部帝国要承担巨大的压力，还得忍受那些叛变的罪名，还要提防我们自己人，我们的兄弟。”特格隆森说着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边走边说，穿戴着的蓝色金边动力装甲咯咯作响，“我们不朽堡垒，要忍受这失去骨肉的痛苦，在提防联邦的东进的同时还要分出相当部分的精力去想着统一我们的曾经土地。并且现在，我们还得要对抗那世界的敌人——虫族。”“将军，我不想过多的去想那些问题，什么经济，什么思想，我觉得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您觉得您这条道路是非常正确的，或许那些事实也证明如此。但，将军，您知道吗，我的军团长说过，历史将会证明雅玛思将军是对的，但可惜的是，历史注定写不到那一天。”特格隆森走到雅玛思将军旁边，停了下来，“雅玛思将军，现在我们的帝国正摇摇欲坠。我个人相信，两个敏捷的个体的互相肘制，是比不上一个较为缓慢但统一的整体的。”雅玛思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特格隆森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神情没有任何的改变，对于他而言，只是完成了一个任务罢了。一个比较沉重的任务。后面他们是否妥协，妥协的之后的再次谈判已经不关特格隆森的事了，他也不想去理。“各位先生，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们闲聊了，我将要去苏阳都的东边，去平定虫族的祸乱。”特格隆森说完便走出了议事堂。所有人都直勾勾地望着特格隆森的背影。这个行动，在各个方面上，都阐释了他们的诚意，以及真正的忠诚。他们没有将北部帝国众人当做二等公民，而是选择冲到一线，为了同一面旗帜。为了帝国！这比任何保证都要来得让人安心。在北地那呼啸的北风中，马格努斯在一片雪原中站立着，他借着极低的气温使得自己的稍稍冷静，那把血色双面斧所带来的影响依然存在，马格努斯有时候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进而歇斯底里。他向卡津明反映了这个情况，卡津明派出了一支特殊的建筑人员，让他们去建造一个奇异的建筑来压制进而清除这种状态。但这队人员还在路上，现在马格努斯只能依靠低温稍稍地让自己冷静。在彷徨之都的英诺豪森修道院里面，卡津明看着那些死灵的石碑发呆，他这段时间除了下达和作出必要的指令行动之后，就是在探寻着这个世界的真相，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和敌人，还有就是，他最近在坐着噩梦，那些恐怖的恶魔，将他惊醒，然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以为这是英灵搞的鬼，但英灵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他也没有理会更多，他接下来要担心的是，当他成为北部战区的统领的时候，该如何治理这个“北部帝国”。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那盘旋在不朽堡垒的南部战区的乌云越加得浓厚，更多的士兵被抽调去南部战区，填进这个无底洞里面。南北帝国的战乱和统一，欧瑞斯联邦和河外死灵之间的生死拉锯，天声共和国和虫族起源地的重叠冲突，以及在世界各地肆虐的虫灾，都让输往帝国南部战区的兵力数量不断升高。卡津明看到了这些异样，他在想象猜测着那边的将军究竟在对抗着什么样的存在。帝国的未来扑朔迷离，迷雾四起，即使他提着灯，也不会清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