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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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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舒坐在马车上正在想的今天从刘宁口中无意知道的消息。

    忽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和喊声。

    “让开,快让开!”

    “找死啊你,让开!”

    马鸣萧萧,李五立马拉扯自家马儿往旁边去让行。

    魏舒轻轻撩开帘子想看看是谁街上这样纵马。

    结果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对面是一辆马车,马车上的车夫一脸惊惧,嘴里不停嚷着让开,马车里的公子撩开车帘弯着腰,一副随时要跳马的姿态。

    街上的人群被吓得四处轰散,其中一个小贩推着他的小摊车走得特别慢。

    在魏舒的惊叫下,那马车毫无意外地撞上了那小贩。

    马儿撞到车受了惊吓,跑的更快了。

    魏舒看了一眼飞快离去的马车,觉得那马儿有些不正常。

    小摊车被撞翻在地,小孩子玩耍的玩具洒落得满地都是。

    小贩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哀嚎。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

    “那好像是丞相府的马车。”

    “不像吧,丞相的下人怎么会那样赶车?”

    “人家是太子的老丈人,京兆府尹哪管得了?可怜了这个小郎君,恐怕是撞断了腿。”

    魏舒当即让的李五下去看那个小贩,她下了车。

    “大伙帮帮忙,把这位小郎君抬到马车上,我家公…夫人说了,用马车送到最近的医馆。”

    周围的百姓看向那个戴帷帽的女人。

    身形苗条,衣服的款式他们都没见过,头上的篦梳精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再看那大得能坐三五个人的马车,车顶还吊着五颜六色的石头和穗子。

    一看就是顶顶富贵的人家。

    有人不确定地问道:“确定能让他坐?”

    地上那小贩的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腿上还在流血,这样的贵人会把车子让这样下等人坐?

    秋丽大声喊道:“我家夫人说能坐,那就是可以坐!别看热闹了,赶紧抬人!人还等着治呢!”

    可能是秋丽的嗓门大,又可能是因为她的话多了几分说服力。

    几个汉子合力把那哀嚎的小贩抬上了车。

    打开帘子看到车上铺着一块干净的毯子,那小贩叫道:“多谢贵人多谢各位好心的郎君,我……我没银子赔这毯子。我……劳烦各位郎君还是把我放下吧,弄脏了我……”

    “让你坐就坐!废什么话!”

    秋丽厉声说道,她虽语气不好,但话里的意思就是不介意小贩弄脏地毯。

    那小贩不争气地哭了,“贵人,我来日定当报恩。”

    “我家夫人不求你的报恩。李五,你送好些的医馆吧,我看他的腿还有得治。”

    说完又给李五一个钱袋子。

    “是。”

    马车慢慢离开,周围的人看着魏舒大声道:“夫人好心肠啊。”

    “你们能帮忙抬,帮他收拾这个小摊,你们都是好心肠,一样的好心肠。”

    说完这句话,魏舒就离开了。

    剩余的人还在猜测她的身份,少有人答出。

    她出门,车子一律不挂牌子,无人认出才是正常。

    之后还有人讨论她的声音和相貌,反正传得魏舒和观音菩萨差不多了。

    魏舒只好让秋容去租了一辆车。

    自从一年前,两人从天景楼去妙珠堂迷路后,秋容就把租车和租车夫的事情弄了个明白。

    魏舒回了武安侯府。

    谢承锐就不去接了。

    想到刚才那辆马车是往城门的方向跑去的,城门的士兵可能对哪家的马车更熟悉。

    魏舒说道:“秋丽你等会去找武清,让他去城门口问问,那辆马车到底是谁家的。”

    若真的是司马家的,那可能会有点麻烦。

    原本因为魏晏卿为了司马灵拒婚慕挽戈的事情,就惹过一次魏璋了,司马家要是出了这种纵马车伤人的事,只怕司马杰要吃一顿训了。

    不过一顿训也还好,挨骂罚俸没大碍。

    “还有,秋丽你赶紧去看看那个小贩!千万别死了,死和伤完全是两种事情。”

    “是。”

    看着秋丽的背影,魏舒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该走的。

    她该跟着去医馆的!

    那个小贩在贵族人眼中那就不是命,跟草一样轻贱。

    想到那个小贩感激涕零又手足无措的样子,魏舒心里的悔意不断放大。

    她来这里一年,依然无法做到真把自己当公主。

    在她眼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在强权时代,他就是政治家们为了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屋子外面响起孩子的哭声,魏舒从乳母手里接过孩子。

    七个月大的孩子,魏舒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是不是想阿娘了,不哭了,三郎。”

    另外两个也抱了进来。

    四郎和五娘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直转,也不跟三郎抢抱,自己在榻上爬着玩儿。

    丞相府。

    司马宇正躺在床上的,司马夫人在旁边抹眼泪。

    这是她的小儿子,性子是胡闹了点,但在司马杰和司马珏的耳提面命下,从不敢胡作非为。

    最多就是去赌赌钱,就算是赌钱一次最多不过输个十来两银子。

    输光就回家。

    哪成想今天就被人抬了回来。

    司马杰说得对,都是她宠坏了。

    哎。

    “医师,我家六郎怎么样?”

    医师摸了摸的胡须,说道:“郎君就是受惊了,这后脑勺撞得也不厉害,多加休养即可。我开点安神的药,有助于郎君休息。夫人不必忧心。”

    “有劳医师了。”

    司马夫人坐在床边,责怪道:“你就是去上街赌一赌,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那马儿好端端地怎么就疯了?”

    司马宇后怕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要怪就怪那个车夫,他不好好驾车。阿娘,我怕死了。”

    司马夫人摸他的手心,冰凉湿润。

    “我差点就和马车一起撞在城墙上撞死了!那个车夫,您要狠狠打一顿才行。”

    司马夫人眼中闪过一瞬的恨意,安慰道:“我的儿,你好好休息,其他事,自有我和你阿爷。”

    “夫人,郎主回来了。”

    司马杰家教甚严,在家中,奴仆不能叫他丞相,只能叫郎主,就跟普通人家一样。

    司马夫人:“知道了。儿,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阿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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