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星十城
夜色渐渐降临，笼罩了整个中枢市。
在城市的西南角，高启元所住的千禧公寓对面的万福公寓里，有一间门窗紧闭拉着窗帘的房间里，有一台光学望远镜正在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开始记录，‘目标于2080年6月20日15时3分20秒回到住所，生命体征无异常’，记录完毕，尝试上传观察记录数据到服务器。”身穿一袭黑色皮衣，长相和高启星别无二致的人坐在电脑前冷冰冰地说道，并把今天的观察视频保存了下来。
“滴滴滴”电脑前摆放着的黑色方盒之中传出了声音，随后上方呈现出了一个蓝色的眼球，白色的头发，身穿翠绿色连衣裙大约只有10岁女性样貌的虚拟人物。
“上传失败，小艾，总部的数据库还是连接不上。已经90多天了，即便你不说我也在每天尝试重新联系上技术部门，你知道90天不更新数据对我而言有多恐怖吗，就好像……”
“好像什么都不重要，做好该做的，我最近几天会回一次九州分部，我已经把光学望远镜数据和你连接了，有问题随时联系我。”黑衣女人说完便起身向门外走去，“对了，或许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分部的技术部门的人，我记得好像叫凯瑞斯？”
“不用了，分部的技术还是10年前的，太差劲了，你会穿10年前的衣服吗？反正我不会。”连衣裙ai一脸嫌弃得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随着黑衣女人离开，房间又回归了黑暗和静谧。
-千禧公寓-
饱餐一顿之后，高启元，高启星和施焱三人坐在收拾过的餐桌上，高启星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了一张世界地图展开说道：“新世界地理我们都学过，但是很多细节我猜你们都不知道，我私下专门问过米歇尔关于超新星十城的详细信息，给你们讲一下课本上没有的东西。”
高启元喝了口茶，手指向了地图左侧不起眼的地方：“首先这里大概就是中枢市的位置，现在海平面上升以后，我们陆地面积大量减少，人口也骤降，人们当时流离失所，在有序得领导之下一点点重建了家园。最初的超级都市只有一个，就是九州市，距离我们中枢市大概500公里。”说到这高启元把手指移到了右边靠海的位置。
高启星这时开口问道：“我记得这里，蓝瑟老师讲地理的时候说2050年沿着东海大概被毁了40多个城市，九州市原本是个内陆城一下就变成了滨海城了。但是它纠结有多大呢？比中枢市还大吗？”
施焱看着这两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出奇得没有多说话只是安静得听着。
高启元看着他们说：“按照米歇尔当时和我交流的情况来看，九州市大概有30个中枢市那么大。常住人口有3500万，它由9个大型城市作为最初的城市区域，另外再扩建才达到这个规模。也是历史上第一个超新星，剩下9个超新星按时间依次往下排，最后一个在2070年建完，也就是说我们出生以后它们才一个个拔地而起，可以说我们也是历史的见证者了，呵呵。”
施焱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所以，高启元你已经准备和你妹去九州市了吗？了解那么多。”
“这些课本上都有写啊，哪里多了？但是我不准备带启星去九州。”随即把手移到地图上海水隔断的另一片大陆说：“我的目标在这里，西川市。”
“为什么？”施焱和高启星异口同声得问道。
高启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因为它可以免费去。”
两人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看，等高启元接着说下去。
“西川市现在有人才招募计划，2050年以后出生的人现在只要目的地是西川市，市政可以报销全部路费，不管你从世界哪个角落到那，但是得填写申请书，作为特别招募人员6个月内不得离开西川。”高启元说完看着高启星温柔地说，“而且符合他们指定岗位的人，还有免费住宿，我最看重的其实就是这一点。”
“但是施焱，我帮你另外看了一个好地方，排名第十的‘金旋’，最新的一个超新星城市，里面有最先进的ai而且是世界谷仓。”说到这高启元用力拍了一下施焱的后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里是最新城市，而且现在人口只有1500万，很适合没背景的人去试试，它还有个外号叫机械之城。最尖端的机械都在这里，你不心动吗？”
施焱揉了一下后背，难得没有还击。“听着确实挺不错的。除了九州，西川，金旋其他七个都是哪些呢？”
高启星心想这时候终于有机会发言了抢着说：“来来来，小高老师给你补课，按排名顺序讲，超十里第一是‘九州’，第二是‘艾托拉斯’，第三‘因特西姆’，第四‘西川’，第五‘韦索图’，第六‘笛梵’，第七‘萨谢班录斯’，第八‘上京’，第九‘永霜’，第十‘金旋’。”
高启元等高启星说完拿出了政治课本随手翻了一下递给了施焱：“书上都有，我猜你教材都不知道丢哪去了，拿回去看一下吧，这个地图你也拿去吧，我有电子版的。”
施焱张口本还想问些关于高启元父亲的事，但是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了的天便起身说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超新星的一些事我还得自己消化一下，金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施焱回去，兄妹两人收拾完回到卧室里，高启星率先开口说，“哥，今天星期四，你睡床吧，今天我睡地铺。”
高启元哑然失笑：“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啊，哈哈。那时候你刚到家里来，天天和我抢床抢玩具把我气得不行，天天想打你。”
“哈哈哈，见到你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床，玩具都是我自己的，不知道什么叫分享。所以我一直很庆幸你是我哥，也庆幸自己和你经历的一切。”高启星说到这，语气慢慢柔和了起来，把紫色的头发挽到了耳后，平静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高启元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8年形影不离的人，和小时候比起来，现在的启星更漂亮，更活泼也更有作为少女的吸引力，但自己这么些年，是哥哥但也更像半个父亲，对她倒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女孩子的秘密还是比较让人好奇的。
“12岁那年我离家出逃的晚上，下着大雨，那天的空气沁着青草的味道，但是却让我异常压抑。家族里的人都说我是个野种，直到慢慢懂事了我才知道我不属于高家，也不属于任何地方。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多余，直到那天在雨里，你抓着我的手带我回家收拾东西一起离开，那一刻我的生命就好像有了意义。”不知不觉间，眼泪已悄然挂满了高启星的脸颊。
“所以哥，谢谢你，对于未来，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只要和你一起就是最好的安排。其实那天我本来想着一死了之，但是现在不会这么想了。”高启星心里想着终究是没说出口，她不想说那么多煽情的话，也不想给高启元太多生活的压力，她只想告诉他，有家人的感觉真好。
“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过去的都过去了。明天我先去找一下米歇尔，做个道别也顺便把路费问题解决了，虽然说是免费去西川，但是只有到了那边才能报销所有开销。”高启元听完有点尴尬得挠了挠头，赶紧把话题岔开。“你照旧睡床吧，我地铺睡习惯了，床太硬我不想睡。今天还挺累的，睡吧。”
一夜无言，随着高启星平稳的呼吸声传来，高启元才安心得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