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改名儿?这么简单?
夜半,明月高悬,夜风吹动着周围的树叶,发出好听的簌簌声。
树林里的一块青石上,有一名白衣修士在辛勤修炼着,晚风吹拂衣襟,灵力环绕在身。
若在那白衣修士周围,还能听见环绕着奇异的歌声。初听那歌声,会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感受,但若是稍微沉入一点了,却会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垂垂老矣。
老头儿似乎终于结束了占卜,规规矩矩向着龟壳行了一礼,佝偻着老腰好一会儿,然后才将龟壳小心翼翼收了起来,又在原地掐算了一番,才走到了青儿面前。
青儿自然不可能完全没有警觉,虽然在修炼状态,但精神力一直分出一部分,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当老头儿不再跳那奇怪的舞时,青儿便已醒了过来,默默在一旁等待着结果。
青儿隐约觉得,这老头算的确实就是他,从刚刚开始,青儿总有一种被人不断观察的感觉。
而且若是感觉没错的话,青儿总觉得刚刚不仅是两道简单目光不断投向自己,目光带有的那种感知属性,让青儿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切成了一片一片被人研究。
约莫就和各位穿着性感的衣服时,在路边遇到的流氓的眼神差不了太多。
老头儿没急着开口,只是站在一边,等待着什么。估摸着着青儿已经脑补的差不多了之后,老头儿终于开口说道:“刚刚老夫为你起了一卦,小娃娃,你这一生,有点坎坷啊。”
说完还神神叨叨看着青儿,一般算命的说完这句话,大家就会习惯性的接上一句:“大师,那我该怎么办呢?”
而老头儿,也正是在等着青儿说这句话。
青儿跟着张土块混了这么久,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反套路能力已是一流。他虽然不知道张土块每次哪来这么多鬼点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喜欢张土块的行事风格,所以久而久之,他也变得能够识破这些江湖手段了。
老头儿见青儿不仅不说话,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有些无语,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老头儿啥时候经历过这种事情。
往常别人求着他算上一卦,都是好生求着他,生怕他做什么误解读,哪有这样一副你爱咋地咋地吧的人。况且,他才是辛辛苦苦占卜的那一个才对吧,人家就往这一坐,休息了一下午,难道事后还得求着人家?
两人间的气氛奇怪起来,一个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而另一个却显得有些苦大仇深,仿佛乡下土妹到城里后,发现老公已经吃香喝辣、豪车美女傍身,甚至还不愿意认她。
当然,老头儿既然已经占卜出了什么,又或许是问出什么,憋在心里不说,肯定是不舒服的,就像老板有槽不能不吐一般,在等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开口了:
“罢了罢了,既然老头儿我开始没做好人,现在老头儿便拉下脸面,为你直接解读了。”
老头儿说完,还是顿了顿,观察了一番青儿的表情,希望能看到些许感激,而青儿毕竟不是老板,对方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一直绷着个脸,向老头儿拱了拱手,示意了一下老头儿。
“天道谨慎,天机不可泄露,其实老头儿我也不能与你说太多,能说,但是只能说一点点,少侠且听好了,‘青山易改,绿水常流’,小友,后会有期~~”
老头儿说到最后一句时,便化作一缕青烟,飘走了,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林间只留下老头儿的回声。
青儿微微皱了皱眉,他确实是完全想不到老头儿想表达的意思,满脑子雾里探花的感觉,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仔细去想,却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将其记下,回家找张土块去了,若是张土块都想不出来,那这卦象(?),或许就跟青儿没关系了。
“这么说,你们俩就在那林间,一个跳舞一个打坐?就这?啥也没发生?”张土块瞪着死鱼眼看着青儿,他是真没想到,青儿出去了一天是去修炼了一天,还以为是与那老头大战三百回合。
青儿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你希望我和那个老头儿发生点什么?那你以后还能直视我吗?
张土块当然不会像大家一般,想的都是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他只是都已经脑补好了青儿将其痛揍一顿,然后抓回来让他也出出气的场景。可是现在看着空手而归还一脸若有所思的青儿,明白过来,肯定是被老头又忽悠了。
他白天也出去打听了一下情况,在城里随便找了个人,就能跟他说说老头儿的事情,那点破事早就在城里传开了,毕竟交易数额还挺大的,所以张土块非常明白,这就是个大忽悠,比他还能忽悠,竟是在他的地盘,大肆坑蒙拐骗。
青儿看着张土块失望的表情,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是去帮张土块报仇的,但竟然不知何时,中了那老头儿的套,竟是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但是他还是比较在意那个卦象的,毕竟当时的异像,还是历历在目,怎么着,都是有点奇怪的。
还不等青儿说出发生了什么,张土块便摆了摆手,问道:“说吧,那老头儿拿什么忽悠你的,花了多少石头?”
青儿有些难过,难道他在土块心中就是这么一个不严谨的人吗?但是青儿没有解释,只是将事情描述了一番,以修士的记忆力,自然是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嗯那歌是咋唱的,我最近有点燥,沉不下心来。”张土块关注的却是奇怪的点,兴趣盎然的看着青儿,手中还拿着一个录音工具。
“这,我哪能唱的出来啊,我要是学会那个,每次打架的时候唱一唱,那我不就无敌了吗?”
青儿扶额,他是真没想到张土块注意的点这么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张土块转眼就将录音机收了进去,拉长了一张脸,一脸不乐意,“你就这样让我打白工?没一点表示?”
“下次出去玩的时候我让你多看一会儿,还带你到近处看去。”
青儿有些无奈,他哪能不知道张土块的需求,正好最近瓶颈有点松动,想来不久就能突破到‘晋’境,那时候再带着张土块出去耍,就会安全很多。
“好嘞,一言为定,不能反悔哈。其实我刚刚就已经想到了,他说‘青山易改’,说明让你改名儿,又先说一点点,才说‘绿水常流’,说明让你改名为清,三清的不对,你不知道三清,清者自清的清。可能是希望你以后能做一个清官,不要鱼肉百姓,大家一起好好过日子。”
张土块的语速飞快,显然是早就在帮青儿考虑了,而张土块的分析嘛,也许是那老头儿的本意,也许,只是张土块的臆测。
青儿也不会过多去纠结,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就不要再考虑更深层的东西了,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往下挖的,蓝色窗帘往往就只是作者家的蓝色帘子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我要改名吗?”
青儿有些纠结,名字一事,来自父母,如今两老均已不在,若是擅自改名,是不是不太好。虽然已经改过姓了,但那是为了生活,若是现在又抛弃父母最后的遗留,青儿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淡淡的忧伤。
青儿或许是自己不太好决定,但是张土块就不一样了,他从小就想改名字,他爸那一辈的人都不咋会取名字,村里的年轻人名字个顶个的难听。还是老一辈厉害一些,虽然大家的文化水准都差不多,但是取的名儿就是好听,至少能听。
当然,最终张土块肯定是反抗失败了的,不过其实也还行,大家那时候也不觉得这名儿有啥问题,大家也很多都跟五行沾点边啥的,直到若干年后,张老板才偶然间惊奇发现,淦,这名儿太土了。
青儿还是希望张土块替他拿拿主意,所以一直盯着张土块,而土块没想到这么点事儿青儿都没法决定,所以也盯着青儿。
两人的眼神中暗含秋波,媚眼如丝,含情脉脉…嗯,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总之就是两对死鱼眼互看,谁也不知道对方想干嘛。
双方似乎都有着奇异的执着,就是不肯挪开视线,又不会开口说话,就莫名其妙的在这大半夜里,两个男人,瞪眼互看,仿佛有一场无形的战斗,比如‘谁先挪开视线谁就输’的游戏。
“咳,你们俩是在行灵界的一种特殊仪式吗?”旁边突然传来的一道女声,终于唤醒了两对死鱼,毕竟若是想让他们自己醒来,可能得等张土块累晕过去才行。
眼看着终于出现了一人打破他们的僵局,两人马上收敛了“战意”,纷纷望向来人。来者正是三姬,青儿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正要解释。
“当然是一种很重要的仪式,现在被你破坏掉了,你怎么赔我们?”张土块却是先声夺人道。
三姬自然不是刚到,其实她傍晚便已至,但是见青儿不在,便在房顶等候,后来两人的对话,她都听在耳中。
今天的三姬出乎意料的成熟,光是站在一边,就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熟女味道,穿衣风格也与上次不同,若用现代的眼光来看,此时的三姬,更像是那午夜才出场的酒吧皇后。
此时三姬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诱惑的笑容,问道:“那么,你想要姐姐怎么办呢?要不,姐姐今晚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