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嫩白的肌色一点一点被温泉水浸透, 犹如被上了一层釉。
白肌莹润,泡在温热的池水中,渐渐泛起淡淡的绯红。
邹灵雨身子紧绷, 她背对凌晔,一头青丝揽在身前。
凌晔将湿润的布巾搁在她肌上,邹灵雨吓了一跳, 缩了下肩膀。
肚兜的系带吸了水, 颜色变深,由嫩绿成了深绿, 挂在邹灵雨身上。
凌晔手执巾帕,没有挑去绑带,而是隔着它垫在下方,毫无凝滞地为邹灵雨擦身。
两人并未说话, 池子里只有此起彼落的水声,连带连彼此略重的呼吸声, 都清晰可闻。
背后擦完,换至身前。
凌晔没要邹灵雨转身的意思, 也没把巾帕归还的打算,他探入肚兜底下, 邹灵雨明显僵住, 然, 并未推却。
她此番默认纵容的行为,凌晔面上虽看不出什么, 眸色却是越加深沉。
凌晔的手能活动的范围并不大。
肚兜吸了水, 几乎是紧紧贴在他手背,连挪动都比单纯擦背时要难。
凌晔干脆也不动了,手就这么放着, 把人揽入自己怀中,让邹灵雨得以坐在他腿上。
他手指微微收紧,邹灵雨略略直起身子,她轻咬着唇,脸都红透了。
凌晔声音哑得不行,他贴在邹灵雨耳尖,轻声问她:“你要自己来?还是把肚兜摘了?”
邹灵雨没回答,指尖却是缓缓勾上带子,挑开。
细瞧还能发现她指轻颤,平日里做惯的事,在凌晔灼热的视线注视下,连解开系带的难度都增添许多。
她将已湿透的肚兜攥在手中,慢腾腾转身,将衣物放置身后地砖上。
邹灵雨抬眸,瞥了凌晔一眼,便发现他目光如鹰隼,牢牢锁着自己。
然后,视线交会的一瞬,鹰俯身直下,不管不顾叼住猎物。
凌晔这吻又急又狠。
他掌中一手按着邹灵雨后脑,一手将她身子紧紧压向自己,两人之间半点空隙也未留。
邹灵雨被他挤压得所有气息都被掠夺而去,险险喘不上气来。
她攀着他不让自己滑下,在回应凌晔时,也给自己争取一点能好好呼吸的机会。
鼻尖磨着鼻尖,细吟切切,互相轻哄。
水面止息,邹灵雨几乎整个人都软软挂在凌晔身上,难以使力。
凌晔温柔在她眼角一吻,比起适才狂风暴雨般的深吻,这回力道用得都要来得轻。
轻归轻,却没停下细吻。
邹灵雨哼哼,想爬起身来,手撑在石块砌起的池沿,膝盖曲起,动作却只做到一半,便僵了下,然后缓缓挪开。
那条腿被凌晔按回原位固定着,他以鼻端磨蹭邹灵雨,让她仰首,好让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轻啄一口,凌晔才低声说道:“别乱动。”
邹灵雨云里雾里。
刚刚不是已经……为何还?
而凌晔只是一下又一下抚着邹灵雨披在身后的湿发,目光沉沉,并不再多说。
他半垂下的眸子像在按捺什么,呼吸声从未轻过,眼角还带着染上的薄红。
邹灵雨想了想,捧着他脸,轻轻吻在凌晔眼角。
她倾身向前,凌晔揽着她的力道一重,刚要问不是让她别动?邹灵雨已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问过袁叔,他说我身子没问题的。”
话声很小很小,小得几乎都快让人听不见。
凌晔喉结却是上下一滚,沉声问她:“你可知你这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邹灵雨迎着他的目光,抿了下唇,点头。
翌日天才擦亮,凌晔便已醒,在熟睡的邹灵雨额上印下轻吻。
他替她盖好锦被,掩去肌上红印,轻手轻脚下榻。
盯着邹灵雨恬静的睡颜看了好半晌,凌晔才艰难将视线从她面上撕开,掩了门换装出行。
骑马至城外与向迎会合,分明刚出门不过一个时辰,已有想折返的念头。
他离京多次,却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舍不得离去。
后头达达马蹄声响,凌晔目光一凛。
向迎策马到凌晔身边,同他说道:“小公爷,后头有人跟着咱们!”
凌晔调转马头,等着后面的那批人马为首那人上前。
既没有掩藏踪迹的意思,那他就瞧瞧来人是谁。
那群人均是蒙面,并未露出长相。
随着领头人越往凌晔接近,凌晔面上越是露出古怪的表情。
他皱眉,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问道:“你为何会来此?”
净音只露出的一双眼稍稍弯起,对他说:“能号令我们的,只有一人。她让我们此行随你左右,护你安危,任你差遣。”
若只有后半句话,凌晔必是得讥嘲一番。
但既是邹灵雨安排,他眸中柔和一瞬,随后冷冷瞥向净音,“那便入队吧,不要节外生枝。”
便不再理会,心里却更是念着邹灵雨的模样。
“驾!”
凌晔提速。
他想快些结束,只要这事早些了结,他便能回到她身边。
……
皇宫。
等了几日,底下人探查的消息毫无进展,太康帝在殿中背手来回行走,忍不住怒道:“一群废物!派了这么多人去查,屁都没查出一个,都过多久了?”
要时间他等,要人他给,什么要求他都应允了,可半点可用的回报皆无!
别说是德安公主下落,连个可疑的人选都查不到,这让太康帝怎么接受?
杨公公垂首,被帝王骂得头都不敢抬起,但他心里也苦啊。
不是底下人办事不利,而是这事着实已过去了十几年,要找一个人十几年前的踪迹去向,无异于大海捞针,难矣!
杨公公心中不由得怨怪起废后卢氏来,若非她突然道出前朝公主后人尚存于世,陛下也不会兴起要找人的心思。
可转念一想,废后自己都故意这么说,若是她早就知晓德安公主之子是何人,却一直藏着不肯说呢?
废后那样的人,有可能半点行动都不会采取吗?
忽然,一本奏折砸了过来,杨公公捂住额,便听太康帝怒声问他:“你怎么回事?连朕说话都敢当耳边风了是吗?”
杨公公连忙跪下,掩下心里的不满和忍住额上疼痛,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话,奴婢忽然想到一事!废后卢氏此前曾一直找寻年约十五六岁,兰州出身的姑娘。换算下来,与德安公主逃往兰州的日子所差不远,极有可能就是公主后人!”
谁料太康帝听了却彷佛松了口气,他走回位置上坐下,沉吟了一会儿,还有闲心饮茶。
他说:“既是姑娘,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本来公主嫁人后所出之子怎么也够不上皇位继承,要不是朝中真有人居心叵测想寻他,太康帝自己都不愿搭理,觉得翻不出什么风浪。
再听公主诞下的极可能是名姑娘,那太康帝更是安心不少。
那些老臣要能承认女帝登基,卢氏也不至于要落到废后的下场,当然,他也与这皇位无缘就是。
太康帝冷笑一声,此刻真心感谢那些臣子们的迂腐。
杨公公考虑得却是更深了些。
他跪在地上,继续道:“废后此前曾秘密让人绑走闵国公府的少夫人,废后不是会做无意义事情之人,奴婢猜测,那闵国公府的少夫人是德安公主之女一事,可能性极大。”
太康帝还是淡定,他说:“既是个姑娘家,那便罢了吧。”
这闵国公府的少夫人他有印象,寄养在长靖侯家的孤女,未出阁时容颜就已名动京城。
要不是自幼就被订下与闵国公府的娃娃亲,他还真动过心思想把人迎进宫,瞧瞧所谓的京中名姝品貌究竟如何。
杨公公忍住想翻白眼的心思,耐着性子再解释:“陛下!您可得想清楚了,那少夫人嫁的可是闵国公家的那位小公爷!如今小公爷病体大好,他俩若诞下子嗣,被那些别有用心的臣子知道真相后,他们会打什么心思?”
皇帝一愣,转而虎目圆瞪,大力拍桌,怒道:“他们敢?”
闵国公镇守西北多年,手握重兵,嫡子更是着屡立军功的武将!
太康帝连想都不敢继续往下深想!
适才的淡然都烟消云散,太康帝猛地起身,直接下令:“去!去处理掉那个少夫人!”
闵国公府他动不得,区区一个女子,他想杀还是使得的。
不管她究竟就是否为公主后人,这人都万万不能留!
如同杨公公所说,废后卢氏就从不会做多余之事。
既然她做出掳走闵国公少夫人一事,那么,那个少夫人身上定是有什么不能留的,他非除掉不可。
这一丝一毫,所有可能影响大局的苗头,太康帝都不允许存在。
……
夜里的温泉庄子。
邹灵雨今日几乎赖在房里未出过一步,早上醒来时凌晔就已不在。
她还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竟睡得这样沉,半点响动都未听见的。
奈何昨日凌晔折腾得太狠,邹灵雨到现在身子都还觉疲软,更别提早起了。
荷包就差几针便能完成,她实在不觉得能步行走到自己书房去,喊人取来也有些多此一举。
昨日他们在温泉池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凌晔之后还直接把中衣盖在她身上,抱她回榻,后半夜两人才睡下。
真要喊丫鬟去取来荷包,而非自己去拿,邹灵雨都不知她们心中得臆测成什么样。
凌晔温柔是温柔,偏生等她适应后使的劲道不小,邹灵雨要说没吓到是不可能的。
心里埋怨,她却还是纵着他。
歇了足足一整日,入夜时邹灵雨便难以入睡。
榻上少了一人,位置都大了,她却极不习惯。
早在不知不觉间,她已习惯被他揽着入睡。
醒来,第一眼就瞧见他在她身边。
邹灵雨伸手,触上凌晔的位置。
锦被冷凉,并无被暖过的温度。
而本该寂静的夜,被杂乱的脚步声与连续的敲门声打破。
“少夫人,有人袭击庄子!”
邹灵雨眼睛一睁,坐起身。
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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