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9 买命钱
何况,多少挣扎着化身为龙,另可天谴灰飞烟灭,也想鱼跃龙门的太过常见,天生不济,却靠着后天而起,费尽周折,仅仅是为了成为龙王义子义女,其实,敖训知道,这些存在实力远比那些亲眷龙族要强上太多,明明知道来到龙族只是一个马前卒的身份,敖训甚至看不明白,这些强大之极,只是为了和龙族沾边的所在,为何要卑躬屈膝,哪怕是面对它。
敖训这次绝对够低调,观战躲在最后方,打起来能怎么藏怎么藏,做做样子反正没人说道,水族最重尊卑,在强的水兽看到它还不是得低着脑袋,谁管它在做什么,何况龙太子不也是没怎么上阵。
水族四围被破,敖训第一个落跑,这也是最快能接近密林水域的原由,在它看来,还有一堆龙太子和水兽在前,怎么也轮不到它,人族有多少人知道它身有重宝,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一句吆喝,一个关系不错的水将,喊了一身,训王!
带个王衔,就因为这个姓罢了,可对于玩家、人族追击,这就不一样了,水族能称王,猜出其名讳这有何难,何况这群水将个顶个的精英、boss级别,敖训恨不能当场给它格杀了,但没这个机会,唯有想办法如何脱身。
一路潜逃,所幸遭遇的还不算过分,水域在前,敖训的警惕却是拉到极限,另可化身伪装成鱼妖,也绝不保持人形高阶,实力被压制无所谓,反正它又不擅长战斗,保住性命就好。
谁知道变成这样,放眼望去,皆是随意可以斩杀它的好手。
敖训很后悔,没事参与这人族争斗干什么,想分一杯羹,赢了大不了多费点周折,它更后悔的是,生怕被人觊觎,好东西带在身上挺多。
现下唯一一点指望,就是龙族先天庇护,能不能躲过这一劫,能保住多少东西,敖训一直眼巴巴的望着战局,直到成为幽游的重视,望着这年岁不大的小子,敖训一时有些语塞,这算什么问题,它又不是傻子,还想死不成。
这些人不是水族,之前击毁它化身,让它如此重创,压根就没留手的打算,余伤犹在,平日养尊处优,敖训现下还觉得疼痛难忍,它没办法对这群人趾高气昂,足足愣了片刻,这才出言道,“想活。”
“那就简单了。”全场任凭幽游而为,虽然不抱期望,但夜雨阑珊在场,也不怕幽游有什么古怪的动作,何况,幽游言说没错,在场没人有把握得到想要的,因为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技能书,幽游笑道,“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我们只图财不图命,拿出点买命钱,你可以走。”
这是遇到追击的还是劫道的,堂堂水族重镇,龙族子嗣,莫名其妙给这三界中人给抢了?当然,敖训不可能去质问幽游,更不会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的话,活到它这岁数,总有点识时务,瞅着幽游道,“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句话,沈小七都能感觉到,敖训还有那么点底气,至少他并不是特别畏惧,应该不算什么极致的npc,没有任何任务相关,沈小七也无法确定敖训是不是属于不可死,特殊刷新复活一列。
兴许是因为,这家伙有什么活命的物件,贪财更惜命,连后卿都推崇备至的物件在身,三界稀罕之际,敖训怎么可能不先想着把小命保住,总有个万一。
至始至终,敖训就在那等死,神色慌张、惊恐不是假的,但谁也不明白,随着幽游的话出口,敖训的表情比之前更痛苦,撕心裂肺的纠结着五官,从他手中讨东西,这比要他命更重。
能保命的物件价值几何,能用几次,这无从推敲,敖训能拿的出来的至少要相匹,沈小七看个热闹,现在也在掂量,棋艺馆和长远镖局获得的情报,究竟和后卿一语谁更重,任务形成属于玩家,指向道具可能也一样,而价值多重,全看透露之人的身份,小道消息,打不成多大的羁绊。
只是一个寻常的npc给出的消息,和重镇名将给出的讯息,杀同一个怪,爆出的东西天壤之别,这就是羁绊。
敖训在试探幽游能不能做主,它想活命,就是不动用复活可能,它这表情,全场游戏好手都能看得分明,敖训不是什么老谋深算之辈,龙族的寿数和人族不同,但阅历这玩意,龙族一年岂能比得上人族一刻。
“你看不出来?”幽游坦然道,“你没的选,这是你唯一活下去的可能,而且只是可能,我们要的是买命钱,对于杀怪经验什么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怪物可能不理解什么叫做击杀经验,但幽游提醒敖训,它是听得明白,犹犹豫豫的打量着诸人,目光最终定格在身前让出,却不过一米开外的夜雨阑珊身上,敖训不傻,这女子可以威压全场,和那份恬静的笑容无关,它没的选,这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也未必能说服这女子。
“看到东西,我可以考虑。”幽游这手段很平庸,至少在场很多玩家都会,讹诈怪物不算什么太大的本事,毕竟谁也不知道boss的底气和藏掖,但幽游横生枝节,夜雨阑珊愿意看个所以然,她想要的不只是平庸爆出,至少简单的输出技能书不够。
敖训看不明白这女子什么意思,她没有任何杀意可言,无论动手与否,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不知为何,连其说话都觉得很静,泉水叮咚,荡起些许涟漪,但很快消失不见,就这么一个人,敖训作为boss,能觉察出她的属性,等级超出品阶超出,威胁其实不大,可拥有智能,敖训很清楚,这女子危险,比它见过的任何都危险,甚至于为了贪图寻宝,它潜入过龙族禁地,遥遥看去,圣兽都没这种让它心悸的感觉。
那是一种透到骨子里的恐惧,如果女子愿意,敖训莫名觉得,它身上什么宝物都护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