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两全
喉间发出阵阵焦躁的声响，吐不出一字，小白满眼敌视的望着越发临近的来人，愤然之色荡然其中，回首怒视无面人的刹那，生拉硬拽着沈小七的胳膊不让其上前，悠然不觉现下危险，沈小七神色恍然的望着小白低语，“是他吗？他没死对吗？他也是魔尊，死不了的，故意骗我们的对不对？”
头摇不已，小白已经无法向其证实对方的来历，他能觉察异样，沈小七若是神智犹在，窥视辨别岂能不知，那眸中的生疏根本不识得他二人，荡起的笑容是杀伐之极的犹存，只是对于那人拼死一搏留有的存活，沈小七全然不会顾及其他。
一步止前，遥遥望着沈小七，来人缓缓扬臂，一指点出，紫光黑芒迅捷飞驰，沈小七无动于衷，不代表场中无人知晓，向长空麾下一众桥的出异样，连忙持兵防护，只是足够让戊马前制不得的战力，面对这黯然的紫光何等无力，无论兵刃还是身躯，一一洞穿。
“小白，带七仔走！”积存的输出更甚，破碎逐渐扩大，武器的刹那，数人已然扼杀当前，一语暴喝荡起，纵使年迈模样，向长空岂能坐视不管，目中掠过一抹决绝，强忍双臂已然无力使用兵刃，本已垂暮的脸庞更显消瘦，却如同电光一般冲向场中，临近无面人的刹那，只闻低语，“有愧先人之举，你也愿？”
“百死，且愿！”墨色交错，向长空落语的刹那，已然身临沈小七的正前方，双刃叠其在前，紫光正中其上，脚步顿挫后移，硬生生的将这一招给挡下。
“向叔？”来人一招斩杀数人，迫着向长空再度出手，沈小七挣扎着唤出一声，向长空缓缓侧身，面上已再无人色，血肉全无，原本壮硕的身躯形若骷髅，只是眼中那点温和不改，目光一顿，沈小七不难看到其衣襟之上一点紫光隐隐再现。
“七仔，向叔以为可以一直护着你的。”语见颓色，向长空望着沈小七，“虽然知道你来历古怪，若非为了向叔不离军寨，你做的，我都知道，并非为你，北营万计兄弟，场中诸多，向某无论如何不能舍弃，战死杀场一直为我所愿，而你，本就不该留在此地，你向叔，对得起兄弟，却难有两全。”
黑瞳晃动，沈小七不语的盯着向长空垂朽的模样，两道墨色随着向长空那颤抖的手递了过来，眼底带着异样的不舍，“向某一介武夫，纵使穷尽一生也是有所埋没，断送一脉相乘，九泉之下无颜已对，七仔，一定要活下去，帮向叔把这个带走，告诉她，我愧为人夫，愧为人父！来生再还。”
手指抚上双刃的刹那，没有那份金属的寒刹，嗜血的刺骨，反倒是带着些许温度，双眼莫名有些酸涩的刹那，只觉双刃那一头的把持空洞，紫点光芒迅速扩散，向长空的身躯如同镜面一般破碎崩离，耗尽寿元催发战力，终究难挡如此一招。
不由余力的出手，这份杀心岂能作假，沈小七彷徨的看着远处那人，声嘶力竭的痛喝声此起彼伏，数据对于玩家冰冷不改，只是每每羁绊岂无其他，久在军寨，场中诸多人族军马都是生死相附，北营湮灭，向长空身死，一众麾下和结余的士卒已然生死不顾的冲向来人。
数道身影争先恐后的冲杀，跃起直取来人头颅，一指随意划过空气，紫光成弧，触及的身躯全数截断，没有任何情绪的厮杀，魔族惯有的残忍淋漓尽致，在来人眼中，这一众人族军马如同北营所有一般，不过是急着送死的尸骸罢了。
“我希望你不死，让我看看你究竟想做些什么。”无面人的话音回荡在沈小七耳畔，看着落地的尸骸，没有那份惊恐的视野冲击，焦灼之痛尚且可以容忍，只是那份酸涩却让沈小七无法呼吸，终究没有改变任何，她的存在，依旧让荒漠中的种种重复，搭下的是这诸多人族的逝去，他可以这般出现，是不是下一个站在她身前，毫不留情的会是向长空的行尸走肉。
如果会的不止是窥视术，她能不能拼死和无面人一战，不需要向长空以死庇护，至少能问问眼前的来人是不是他？为何总是这般无力的挣扎，想做什么？沈小七也很想知道，她只是依着任务的流程行事，现下全数揣测走下去，真的想要，她很想像魔族一般，以力抗之，不在这般煎熬。
结余的士卒不堪一击，残余的百众面对男人这般斩杀，能够支撑不过堪堪转瞬罢了，沈小七已然毫无神智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握着向长空的双刃，直接触及利端，鲜红的血液不断滴落，蚕食着本就不胜多少的血量，没有高敏属性，原先恐慌的战斗受创并没有那么痛，这游戏中超出的疼痛，太多。
不惧威胁，没有泣世的气息，如同沈小七对于无面人的一无所知，无面人想要的不是一具求死的存在，他亦是要弄清楚沈小七为何还能从荒漠走到现下，以其战力，沈小七走的越远，只不过是为其做嫁衣罢了。
不能在待下去，无面人无动于衷，可来的这位却是以杀为乐，纯粹如同戊马一众的杀戮机器，小白错身上前，低身环住沈小七的膝肘，强行将其扛在肩胛，直接向着城镇方向窜去，停下的结局一如既往，既然boss想看她走下去，就如她所愿。
碎片的星光、斑斓的紫芒，无面人那张笑脸越发模糊，沈小七想看的真切，却只能感到阵阵晕眩，折返营寨，滞留此地寻死窥视，她以为她能改变任何，任务会给予玩家一点完成的可能，实则不过是玩笑罢了，只是因为这些妖魔想得到的更多，她不过是一个应该将npc当做数据，随遇而安任由处置的步骤。
“跟上去。”不在任务之中，根本无法知晓沈小七的所思，小白的属性低迷，纵使凭着一股气力肩扛一人的速度也不会太快，场中一片狼藉，轩辕一剑和夜倾城对视的刹那出语，指派型任务，仗着实力任凭为之，现下只要和沈小七相关，哪怕协助任何，就在任务之中，只是或许没有结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