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调查他，处理他

    李主任连忙拿出来预先已经准备好的照片，开始讲述起了吴主任的私生活起来，王海时而也插进去问几句，就这样一直听他们讲了两个半小时左右。然后说：“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帮个忙呢，比如把他约到什么地方，或者是找个能证明当时我们都在一起的地方。”

    “当然可以，这么点小事，很容易办成。”

    李主任同意地点了点头。

    王海本来想着给它们提醒一下跟在自己背后的那个跟踪者，但最后还是没说。因为说不定这几个家伙身边还有其他娄家的人，也免得打草惊蛇了。

    事情一谈完，坐在椅子上的几人就站了起来，分别走了出去。

    王海回到已经重新整理出来的一间挂有技术处一科的办公室。里面除开李军卫国两个死党外，就是新调过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叫做陈浩，是王海的学弟。还有一个就是其他厂子调过来的魏宇。

    几个人正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和尺，圆规等，争论个不停。

    “我说哥几个，还在看呢，走，一起去车间……”

    王海笑骂道。

    一天就这样度过了。

    下班后，王海从抽屉里取出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李主任安排人给他的信封。里面有一把车钥匙和一个地址。王海直接去了厂子后门，骑着李主任安排的车子出去了，今天晚上他得调查一下那个人事处的负责人吴主任了。

    吴主任的家不远，就在厂子附近十几分钟的一条街上。但是他在隔壁的另一条街上最近找了个高寡妇。时常厮混在一起。王海先往他家骑去。

    不一会就到了吴主任他们的院子。他们家也是在一个四合院里，不过比起王海他们住的那个，还是小了很多，当然，也精致了很多。门是铁栅栏的，矮墙都是红砖的。所以能清楚看见里面几家的摆设，和日常生活的全貌。

    大概是华国前刚刚建成没多久，还是有很多海外的建筑风格的。法系的窗子垂着深色的窗帘，他无法看清房间里面的东西。但是被夕阳染红的地面上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跟在一个中年妇女后面收着衣服和被单什么的。他应该就是吴主任的儿子。看见他的时候，王海的心里还是有些扎痛的。

    等王海骑着车子，把这个附近的几条巷子都转了一圈，把地貌都深深印在脑海中之后，他又往隔壁街的一个住宅区骑去。这里的地势更加复杂，七拐八拐。他听说老吴同志新勾搭上的那个寡妇家是在巷口是一家小粮食店右边进去大约三百米的地方。王海找到之后往里面骑去，路上根本就没有人。

    进去不到百米，就是一些破落的铁皮房和木头平房。偶尔会有一些小媳妇，大姑娘们，老太太们，在门口聊天，或者，提着篮子提着菜进进出出的。偶尔也有骑车的邮递员匆匆路过。

    门口是褪色红门的那个单独的小房子就是吴主任情妇的家。从外面看不到具体的大小和陈设，一道预制板墙挡住了对内窥视的视线。

    房子对面是片空地，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建筑垃圾。大概这里是在准备建房子吧。王海像观察吴主任自家一样在四周绕了一圈，然后把车子停在了建筑工地里，一根水泥管的后面。

    王海穿着厚重的棉衣从车上下来，钻到那根管子里。

    渐渐的，夜幕悄悄降临了，黑暗开始渐渐包围王海。树荫和坏了的路灯更给坐在管子里的王海增添了几份黑暗。

    王海竖起大衣领子，把视线投向了吴主任情妇家的大门，从门缝里钻出来的光线证明家里是有人的。天气很冷，把戴着手套的掌心盖在整吸着烟的烟头上，竟隐隐觉得暖意可人。

    路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了。风把树叶吹的哗啦啦的作响。甚至不远处还有野狗的犬吠声。

    到了九点，只见一辆新的凤凰自行车悄悄地停在王海正注视着的那家门口边上。

    从车上下来的就是吴主任本人。王海微微得张开了嘴巴。在厂子里，从没见过吴主任骑车上下班，原来，他不但偷偷买了车，还是藏在了这个高寡妇家里。也许，这事连李主任他们都不知道。

    吴主任下了车，敲了敲门。几分钟后，出来一个大约是三十出头的丰满妇女。他的眼神强烈而充满爱欲，然后两人就一起进门了。

    两人走进门后，门就关上了。王海凝视着门口，皱起眉头沉思着。

    依照王海的了解，厂子里的确每年都会有几张自行车票分出来，但是如果吴主任是从正途拿到的话，那么应该是不怕在人前展现的。看来。这是一个新的动向，说不定自己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把柄呢。

    半小时后，王海走了过去，路上依旧没有行人，王海走到那辆车的后面，抄下了钢印上登记的信息。这是可以让李主任他们去找人调查调查的。看看这辆车到底是哪里来的。

    听李主任他们说，不管怎么样，除非是厂子里有紧急的会议或者其他。不然吴主任一般都会在零点前回到自己的家里，即使是去了寡妇家也一样。而且这一年，就算是正常下班。他一周里面总有一半以上的时间会去情妇家转一下的。这都已经是他这一年养成的习惯了。但可能就是因为在这里他无法好好安睡，所以他的心脏病一直没有好转。

    当吴主任被高寡妇送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王海都要冻僵了。只见他往高寡妇挥了挥手，骑上了车。

    吴主任是个中等个子，胖墩墩的男人，已经年过五十了，但是刮了胡子后看上去依旧还算年轻。他似乎是已经洗过了澡，头发还是有点凌乱，光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心脏病的样子。

    吴主任骑车就走了，王海跟了上去。

    王海跟在他后面，只见他果然是绕了几条胡同。等自己的头发什么的干了之后，才把车停在了一个单位的停车棚里，然后就走回了家。

    就是说，吴主任所走的线路都是尽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是他觉察到了王海跟在后面而想甩掉，还是选择不太令人瞩目的路线已经成为了他习性？这一点王海不得而知。

    但是吴主任的避开主街道和他人的注意，这对王海倒是很有利。王海等到吴主任走进自己的院子后，又等了十分钟后，回到了厂子后门。然后走前门骑车回了四合院。这个时间点，那个之前一直监视自己的人不在了，也是，这个时间点，一个骑车的人是那么则瞩目，很容易就被发现。

    在厂子里面的时候，王海回了趟自己的办公室，一面是拿图纸，一面是给李主任打了个电话。

    等了几分钟，传来了一个像是李主任老婆的声音，睡意朦胧的说道。

    “你好，找哪位？”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了，请叫下李主任。厂子里有急事……”

    “哦，他还没有回来啊，要不然等他回来我再转告他把，您哪位？有什么事可以转告么？”

    “哦，这样，这个事情只能和他本人说才行啊。这样，我再找找其他人问下吧，谢谢。”

    王海挂上了电话。奶奶的，这家伙大概是在尤凤霞那里去了吧，但他又没有法子往那里打电话。

    王海想了想，王主任那里不方便联系，能处理好这个事情的那就只有聂主任了。

    王海翻了翻电话练习簿，找到了聂主任家里的电话号码，就拨了过去。

    聂主任在家，他似乎很不高兴的拿起电话，不耐烦的问道：“是谁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聂主任，是我，王海。”

    “啊，是你啊！稍等。”聂主任压低声音，然后对附近的人交代道。“厂子里的急事，你先睡吧。”

    他的声音马上变得怯弱起来。

    “要是凑巧的话，我明天就能把李主任委托的事情给办了。”

    “好的，谢谢了，那么，需要我们帮你干些什么呢？请说。”

    “我稍微改变了一下计划，两个事情，一个是需要你们再帮我准备一辆和厂子里完全没有关系的旧车子，还有一个，就是需要你们几位明天下午准备个借口，可以让他拖得比平时下班时间晚一个小时左右再走就行了。”

    “两件事情都容易，刚好最近年底的会议都很多，随便找个借口安排一下就可以了。至于车子，我怎么给你？”

    “明天，等我干完厂子的事情后，在下班之前交给我就行。那辆车不能停在前后门了。我也不能在前后门上车。所以请你把它停到附近的地方去，然后下午五点，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去取车钥匙，了解了么？”

    “好的，那就这样，我把自行车停到附近香烟铺的边上，然后你到时候自己过去。其他还有什么，明天一起给你安排好！”

    聂主任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一早，王海就来到了厂子里。这几天上班的时候一直都有人跟着身后，总觉得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中午，在食堂里遇到了聂主任他们，交换了下眼神，聂主任点了点头，表示都已经安排好了。

    下午五点，王海就直接去了办公楼的厕所，悠闲地撒着尿，同时把注意力集中在背后。

    传来了脚步声，聂主任站在王海旁边，右手伸进裤子口袋，取出了一个信封塞进了王海的口袋里。

    “车是外面的关系，拼出来的，黑色，很好认，就停在右边路口那个香烟铺的旁边了，钥匙在里面，看你的了。”

    聂主任也撒着尿，说道。

    “好的。”

    王海说罢就离开了小便池，直接走出了厕所，往技术室走去。下楼梯的时候看见周围没人，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一把钥匙。

    信封上留下了聂主任的指纹，但不太可能把信封和里面的东西联系起来，王海便撕碎了，扔到了厂子的垃圾桶里面。

    王海想了想，先去了趟厂子的医务室，借口要用做精密仪器的操作，从医务室要了一根使用过的注射器和针头。然后，为了不让人觉得有什么不自然，还借口牙疼，要了几片牛黄解毒片。

    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快要下班的时候了，刚走到车间附近的时候，很多工人都在四周匆匆的走来走去。王海这次就随着人群一起走出了厂子。

    为了防止有人盯梢，王海又是坐公车，又是钻巷子。绕了个圈才来到了街口的香烟铺，这里目前也是个建筑工地，所以显得有些脏乱不堪。

    香烟铺后面果然有一辆旧车子。王海没多想，打开钥匙，骑了出去。

    等他回到安全屋的时候，已经是要七点了。

    他把壁橱里的食材取了出来，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又到院子里做了会伸展运动。好容易今天摆脱了跟梢的。他要干的事也得赶紧干完才行。

    他倒在了床上，虽然并不累，但是在行动前，得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一下。现在离深夜还有一段时间。

    王海叼着烟，凝视着天花板上袅袅升起的烟雾，内心一片宁静。自己来这个世界已经快十年了。前面十年里，抓紧时间锻炼自身，然后打点关系，而后门十年，就是要苟着发展了。还有一年多，就要起风了，可娄家这个重要的关系，还没完全打通……

    香烟灰掉在了脸上，王海从回忆里醒了过来，许久他才站起来，把注射器塞进一个盒子，然后把一双新厚袜子一起放进了口袋，然后换上一条很厚的裤子，再拿好匕首和手套。

    接着，他下到地下室，从地洞里掏出一捆细麻神，和五四，从墙壁上取下一把螺丝刀。各自放好后，带上手套，把旧车上接触过的部位全部用手套擦了擦，不留下指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了。就出了院子大门。

    半个小时后，他又停在了昨天的老地方，果然，门口已经有吴主任的那辆自行车了。王海依旧等在了附近的水泥管后。静静地等着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