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新的位置
王海带着一群人去了第一车间，在那里看着几个八级工按照自己的图纸要求车出自己要的零件。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都在研究着这些零件。
中午，王海刚准备和几个工友一起去食堂吃饭，就看见两个警察从办公楼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后陪同的，是聂主任。
王海嘴里骂了一句，去了食堂，在排队的时候，他还在想着不知道那两个警察来干嘛来了。
技术室里，王主任虽然受了点伤，但并没有伤筋动骨，而李主任他们则更没有理由过来了。所以现在除了开会等领导级别的事情。一般日常的事务性工作和技术性的工作都是王海在主导了。
众人在中午的休息时间，都在热衷于讨论明天周末的钓鱼计划，郊游，相亲，回老家什么的。王海偶尔也参与几句。但心里想着的，还是刚刚遇到的事情。
聂主任在下午上班铃声打响后，来了技术室，他看了看众人，对王海递了个眼色，就走出了走廊。
王海看那样子，披上大衣，也快步跟了过去。
聂主任慢吞吞地朝走廊末端的一间小材料存储室走了过去，王海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过去。
聂主任装着没有注意到道王海跟在后面似得走入了材料室，大门快要关上的时候，王海抢了进去，顺便关好了门。
材料室里面到处都是各种半成品或者成品零件，有备用的，有坏了还没修好的。聂主任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点上火，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全部被他吸了进去，像是到了内脏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被它硬挤了出来。只见聂主任憔悴的脸上立即有了生气，眼睛也滋润了起来。
“刚刚我们在食堂里好像看见有两个警察去了会议室。”
王海问道。
“是的，城北公安局的警察，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把你找来的。”
“所以，出了什么事情？”
王海苦笑道。
“你大概在报纸上看到了吧？警察知道了其中一具烧焦的尸体是李东的，然后他们顺藤摸瓜知道了李东和我们厂子的一些关系。包括之前他给我们办的一些事情。”
“……”
“虽然李东对外挂着的是一家家具厂的职工，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实际上是在给我们厂子干活，所以警察就过来调查我们了，还问我们知不知道和李东有恩怨或者交易的人或团体……”
聂主任轻声说道。
“那么你们是怎么回答的？总不至于说根本不承认认识李东这个人吧。”
“这样说当然不行，而且佯装不知道反而更会被他们怀疑，所以我们就跟他们说李东是我们额外聘用的角色，专门对外做个情报员一类的，同时也能帮我们整一些额外物资什么的，这样虽然不是被允许的，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单是我们厂，大家都在这么做，而且我们还给他们看了李东额外搞来一些米面什么的。”
“他们相信了吗？”
“好像是信了，毕竟类似这样的人物每个厂都有，只是不会对外公开承认他们的身份。但做的事情几乎都是大同小异。我还跟他们受，我们也没想到就是为了一点米面和肉类就会发生这种遭人谋害的事情。”
聂主任费力的解释道。
“这就好了，你知道，如果把我给捅出去了，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王海盯着聂主任那模模糊糊的瞳孔警告道。
“知道，知道，你不说我们也是心里有数的。哎，现在的你就像埋在我们身边的定时炸弹，而且这颗炸弹拿也拿不掉啊。”
聂主任叹了口气。
“所以你们是在恭维我咯。”
王海笑着说道。
“不过，我们没想到的是你可真的是个高明的演员啊，一直在厂子里都是老老实实的样子，可是一出手就是杀招。”
“别发牢骚了，现在我们都是一伙的了。说得直白点，如果当时你们不对我先动脑筋，下黑手，我也不会被逼得不得不给自己找条出路。按照我们听到的一个说法，我想给你们当狗，可你们不让啊，生生得把我逼成了一条狼！”
王海站了起来。
聂主任依旧坐在椅上上说道。
“我们已经决定了，等警察的这个事情告一段落后，就让你马上做第一技术科的科长。”
“是吗”
“还有，对外营业部的副主任，你有没有想法？怎么样，我们考虑除开技术室，你自己本身的和你父母的那些人脉，都能用上，你也可以有更多的自由时间支配了。”
“是对我的关怀，还是不想让我清楚的知道你们的事情？甚至都不想让我总是呆在厂子里和你们每天碰面呢？”
王海站着说道。
“你怎么想的都无所谓，我们想说的是你语气当个技术科科长，整天围着机器转来转去，还不如在一个新的地方来的更自在些。”
聂主任说完闭上了眼睛。
“好吧，让我也考虑考虑。”
王海说完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没有了人意，但是在技术室的门口，卫国和李军两人还在等着王海。
三人一起走出了技术室，刚出大门口，李军就先开口问道。
“海子，我们倒不是在监视你啊，不过，你刚刚怎么被聂主任叫过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了？透露点消息啊。”
“赶紧的，什么好事！”
张卫国也激动的说道。
王海对这两个从进厂就认识的同事，也没卖什么关子，也就直接说了出来。
“哪里啊，就是你们之前听过的消息，厂子里年后就会把我们技术室扩编了，然后刚刚就是通知我会成为第一技术科的科长，然后还问我，有没有想法到他那边去当副主任，不过我还没有决定呢。”
考虑到这几个大嘴巴肯定会把这些话说给其他同事听的，但这也正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影响力，所以说了也无妨。
“嘿！你小子，太棒了！”
“不管你是去其他部门还是在技术科当科长，我们两一定要跟着你一起啊！当然，你也得帮我们一把啊！今天晚上，给你提前庆贺一下，怎么样！我们请客！”
李军和卫国激动的说道。
王海只得说了句：“行啦，行啦，这个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变化呢？要不是和你们关系不错，我才不和你们说呢。还有，如果真的是去第一技术科，我肯定带你们过去，不带你们两哥们，难道要我带老霍啊！”
“哈哈……”
几人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