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垂死挣扎
王海走出地下室，脱掉衣服站在镜子前面照了照自己，脸上烫肿的地方好像恢复了很多，变得稀疏的眉毛也没有之前那么不自然了。
王海用冷水擦了擦身子，在眉毛上涂了点油，就钻进了铺在卧室里面的被子里面，看起了报纸。昨天的晚报上有一小篇文章依旧在讨论之前的案件等。当然，警方哪里能知道这是王海干的呢。
今天的市报的头版头条则豁然登着有关王海干下的事情的新闻：“从其中两人身上找找到了小型枪支的子弹……从被烧光的木屋废墟里面也发现了三具烧焦的尸体……火灾是由火药爆炸引起的，现场发现了残存的手枪和枪身很短的散弹枪……附近的一名警察也遭到了袭击，医院方面说至少得住三个礼拜的医院也能痊愈。警察抄有火灾前停在附近的所有自行车钢印的记事本被夺……应该是记录上了罪犯骑的车……”
但三人，朱彪，李东，还有在床上的那个，他们的身份似乎并没有被写出来。这样他们也弄不清楚三人被杀的原因，更不可能去查嫌疑犯了。此外，上面还刊登了一小块之前关于周涛和小艺的死讯。王海把报纸盖在脸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在盥洗间的镜子前他发现脸上的烫伤已经是基本好了，碰上那胡须什么的也不太疼了。他洗掉了涂上去的油，被打火机烤成了茶色的眉毛恢复了几分光泽。
王海换了一件呢子大衣走到了院子里，把昨晚那件行动的衣服淋上一些汽油点上了火，不一会那件廉价的衣服就化成了灰烬。
灯火全部熄灭之后，王海来到了大街上，吃了一碗牛肉面后，又在隔壁的成品衣服店买了几套工作服，又到了隔壁的木材店定购了一些栎木板和圆木，顺便定购了现成的人家不要了的工作台和桌子，然后骑车回了安全屋。
当他正在院子里跳着绳，又练习拳击活动活动身体的时候。订购的东西陆陆续续都送来了。王海一人给了两块钱的辛苦费。不知道是吃的太饱还是最近练习的太少。当他在做青蛙跳的时候，总觉得身体很重。
做完青蛙跳之后，王海把木柴都搬到了地下室，栎木的木板很硬，王海一直到五点多才铺了一半多地板。
剩下的他打算明天再去做，然后从壁橱里拿出下午买的烧鸡和焦圈等吃了起来，一边坐在火炉边上拆卸组装着五四手枪。为了熟悉操作，他时而一动不动的闭着一只眼，时而放放空枪。这样干了几次后，他反而不觉得疲劳了。
等王海练习完毕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晚上七点多了。跟李主任他们约好了晚上九点在厂子隔壁的招待所里面交换所有的资料。王海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又绑在了小腿上，穿上刚刚买来的普通蓝色料子的外套，披上一件军绿色大衣，关上了炉子，出了门。
疾走的流云遮住了月亮，月色由血红色变成了草绿色。王海走到了院子里，骑上了自己的买的第一辆自行车。往厂子里骑去。
时值腊月，虽然已经是八点多了，但是路上的人也不算少。王海慢慢骑着，以免被人找麻烦。
到了厂子附近的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差一点点的时间。一个秘书正带着谦卑的笑脸正站在门里等着。
“终于来了！”
他应了上去说道。
“几位领导都到了么？”
王海微笑着问。
“是的，大家都到了……我带你过去！”
秘书走在前面领路说道。
王海绕到他的右边，走在碎石子路上往正门口走去，大门附近的停车坪里停着很多跟昨晚一样的自行车和吉普车。
进门后的招待处，聂主任的秘书在一张领导的画像底下焦急的等着。今天晚上似乎这个招待所里面都是轧钢厂的人。其他入住的人呢？是都不在了么？王海不得而知。
王海被带到了二楼的会议室里面，秘书把他带进去后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王海注意到他和李副厂长对了个眼色。心里警惕了起来。
宽阔的大厅似得房间里，两排椅子围城一个u行围在一张宽长的桌子边。李副厂长坐在一头靠近炉火的椅子上，向走进来的王海打了招呼。而其他的领导们也回头看了看王海。
王海刚刚走进这间烟雾腾腾的房间，就被房间里的烟草味冲了一下。
李副厂长今天改变了一下发型，遮住了那撮烧焦了的头发。他向王海指了指自己椅子边上的一把椅子。
王海穿过众人做的地方，走向那张椅子，但他并没有把身子靠到桌子上，而是拉开了一段距离。这样的坐姿便于在受到突然袭击的时候能迅速行动。
“辛苦你了，磁带带来了么？”
李副厂长问道，他又回到了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情。
“嗯，带了，那么我要的东西呢，没问题吧。”
王海敲了敲大衣的口袋，扫了众人一眼。他发现房间里面并没有装钱或者文件的小包或者皮箱一类的东西。
“别担心，答应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先让我们看看磁带吧！”
李副厂长说罢，从地上提起了一架早就准备好了的录音机，顺手打开了机盖。
王海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一盘磁带，递给了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好像事先练习过似的，用笨拙的动作把磁带放进了机器里，关上盖子打开了开关。录音机里传来了王主任的声音。
“……没事，那本来就是外面的车子。你给我电话的时候，估计那家伙正在报案呢，就不过喝醉了，……”
“如果你们还是不信的话，我还可以把其他的证据拿给你们看看。”
这是王海略带嘲笑的生硬。
磁带还没有放完，一些轧钢厂的领导们就向王海恨恨地瞪着眼睛。他们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结果都不约而同地点燃了香烟。王海注意了一下，他们点烟的时候也都在偷偷地互换着眼神。
“满意了吧！”
王海把视线移向了李副厂长。
“你总不会把这内容又复制到其他的磁带上面去吧！”
李副厂长的嘴唇轻轻地抖动着。
“我倒是想，可这玩意哪里那么容易弄到。”
王海耸了耸肩。
“那么该拿出我们准备好的东西了。”
李副厂长把录音机又放回了地上，朝聂主任示意了一下。
聂主任站起来走出房间，一会儿就拿过来一个皮包，嘴里哼哼唧唧的，把皮包放在王海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都在里面了。”
说罢就悻悻地坐了回去。
王海什么也没说，瞥了一眼周边的人，打开了包。
“数一数吧，两万块现金和一份我们所有人都签字画押的文件，还有就是我们两个昨天单独说的那份文件。”
李副厂长说完闭上了眼睛。
王海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皮包，皮包有个隔层，宽敞的那边是现金，另一边则是文件。
王海现在倒不是很看重那些钞票了。但是他还是表现出一幅财迷心窍的样子，一张张的数着钞票，基本都是不连号的旧钞票。所以，王海数得很慢。
然后他打开了那几分文件。
一份是他们答应王海在明后两年的升职保证，两年后，刚好起大风，李副厂长将成为这个地方的一把手，而现在拥有李副厂长把柄的王海，只要安心苟在厂子里不像许大茂，刘海中他们那样做妖，他就有把握安心度过。
还有一份是李副厂长的后台给王海的保证书，就凭这个，王海就有一半的把握让娄家可以安心去海港，同时自己也可以安心把手头上的所有资金都投资给他们，让他们在剧情里继续做好做大，而自己也是有了一条在风起云涌的时间里的后路。万一出了事情，自己也可以逃到海港去。
而另一半的把握，则得靠杨厂长，何雨柱牵线，和大领导去接触了。但至少，这会比李副厂长这条线，要简单很多！
还有一份，就是每个领导们分给自己的一部分他们外面公司或者厂子的股份。但这个就得后面慢慢去谈了。但起码，自己有这些在手上，即使没有了手头的磁带，他们也不敢动自己了。
王海一边看着文件，一边留意着其他人的动向。他发现走廊边上的大门已经被悄悄打开了。
王海有种预感地抬起了头。
只见一个把一顶灰色帽子戴的很低，竖起警用灰色雨衣领子和一个穿着茶色衣服的人正轻手轻脚地向王海逼近。两人的手上都拿着袖珍自动手枪。当他们的眼光恰好和王海对视的时候，就高声叫道。
“你就是王海吧！”
“你可以死心了！王海！我们是东区派出所的，现在以恐吓罪逮捕你！”
王海身边的所有干部们，都拼命地扑倒在了地上，以便让王海和闯入者之间没有任何遮拦。他们甚至翻滚着，匍匐着往墙边靠去。王海的心脏仿佛是一下子停住了跳动，随即嘴唇变得苍白，眯起了眼睛。
“能让我看看你们的警察证么？”
王海对那两个所谓的便衣警察说道。又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副厂长，只见他的脸上浮现着得意的笑容。
带着灰色帽子的人用左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证件，但又马上放了回去。
“用不着逮捕文件里，你这是当场逮捕！”
穿着茶色衣服的男人凶狠地说道。
王海迅速地站了起来。
“别动，再动就开枪了！”
两个便衣拼命喊着，王海敏捷地想着，总觉得这两个家伙的行迹太可疑。如果真的是警察，他们一般是不会随身佩戴手枪的。
王海随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左边，一下子扣住李副厂长，李副厂长呆如木鸡，一下子都没有反抗。王海迅速把他抬直，自己站在他的身后。
“开枪吧！让他先尝尝子弹的味道！”
王海对他们喊道。
两个便衣很是狼狈
“没关系，开枪啊！”
“打手，打手就是对！”
干部们轮七八糟地冲那两人喊道。
“草泥马的！谁想让我中枪！”
李副厂长拼命挣扎着说道。
王海左手扣着李副厂长，右手卷起裤腿，完全去拔帮在腿上的五四式手枪。
“王八蛋……”
穿着茶色衣服的人将手中的25毫米口径的手枪按了一下扳机。距离虽然很近，但是没有把握住枪把，子弹偏过王海打飞了一块相框。枪声在房间里整耳欲聋。那些干部们也许还是平生第一次听见枪响，一个个都抱着头，捂着耳朵躲在地板上。
李副厂长惨叫着想挣脱王海逃出去。戴灰帽子的也想开枪，但由于李副厂长身体挡着，没敢扣动扳机。
这个时候，王海已经拔出来手枪，他用大拇指勾起了扳机，计算着五四的平衡度，对着穿茶色衣服的那人一阵点射，子弹穿过了那人的右手腕，手枪飞了出去。他拼命用左手按着断了骨的右手腕，“扑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脸上露着大惑不解地表情。
而戴着灰色帽子戴那人慌忙丢下了手枪，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双膝很有趣的打着抖。
王海吧李副厂长推到一边，伸直五四的手腕瞄准着他，那人上下牙齿也打起了抖，满脸冒汗，充满了恐惧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点。
“说吧，你们是哪里来的！真警察还是假警察！”
王海厉声问道。
“救救我，我不是警察，不是的，我们根本和警察没有半点关系啊，是许胖子要我们来的啊！”
那人喘息着说道，慌张地用颤抖的右手拿出了口袋里的证件，除开尺寸大小外，这玩意和警察的证件没有半毛钱关系。
几个干部都还是抱着头伏在地板上。王海从他们身边走过，把他们两个的手枪拿到了手上。戴着灰色帽子的那人站不起来了，还是瘫坐在了地上。
“谁都不要动，谁要是动了一下，我就在他脑袋上开一枪！”
王海警告着众人，看了看那两把枪，苦笑了笑，然后把目光转到了厂子保卫处的许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