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会议室
刚出尤凤霞家门，王海心里嘀咕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四处奔波，而原本当作秘密基地的小院现在已经成了和尤凤霞私会的地方，但是偏离了之前的意思。看来，需要再找一个类似的小院了。
王海心里想着，上次在鸽子市才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大概率得再去鸽子市试试了。城北有四合院，城南有小院，那么最好在城东附近再找一个地。做好打算后，王海回了厂子里。
虽然，他已经设计让尤凤霞从李主任那里探听到消息了，但王海还是想亲自去看看周涛到底和王主任他们一伙交涉的怎么样了。
等午休时间刚过，看着办公室里王主任还是不在，李军他们口里透露说几个主任一直在会议室开会，没出来。王海就借口上厕所，直接去了三楼的会客室，他心里暗暗祈祷着，路上千万别遇到熟悉他的技术室或者车间的同僚们。
现在还是紧张工作的时候，如果还是到顶楼，肯定会引人注目，而且顶楼经常有后勤的人上来抽烟歇脚。所以王海想想，还是藏到会议室隔壁为好，那里更好的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王海走上三楼楼梯，然后赶紧偷偷得往走廊里窥视了一下，如果有人，那就不要过去了。
幸好，深灰色的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王海走出楼梯，蹑手蹑脚地朝右侧的小会议室走去。
宽大的会议室前头有一间图书室，放在那里的尽是些关于机械方面的和华国历史方面的书籍，所以很少有人问津，也只是安排了一个宣传科的人代为管理。如果有人想进去，到宣传科借钥匙就行了。王海于是决定躲到那里进行窃听。
王海试着拧了下把手，果然门锁着。
王海从裤子下摆折叠处取出一根钢丝，打开了图书室的门。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图书室的窗子严严实实地关着，虽然没有多少灰尘，但里面还是有一股隐隐发霉的味道，只有从高处狭小的天窗里漏下了几丝冬日淡淡的阳光。
房间里摆着四排书桌，周边环绕着书架，玻璃门上也都上着锁。
靠会议室的的那堵墙上挂着华国领导们的肖像。
王海贴近墙壁，没声音，于是又把碗倒扣在墙上，会议似乎是中断了一样，只有闲聊的声音。
王海趁机环视了一下整个图书室，看看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虽说这房间很少有人进来，但也不能排除人来的可能性。
终于，他发现书架角落里有一个装有板门的柜子。他走过去打开门一看，里面放着些打扫用具。
王海轻轻的笑了笑，让柜门就这样敞开着，又回到了对面的墙上，时不时得凑上去听听。十分钟后，听到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王海的心率猛地加快了起来，但隔壁会议室的门始终没开。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图书室门前，王海嘴里暗骂了一声，迅速穿过房间，躲到了那个柜子里。
关柜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声音。门开了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王海强压住怒火。
柜子门上没有钥匙孔，王海无法窥视到来的是谁。那个该死的家伙好像打开了玻璃门，拿了本书，坐到书桌上面去了。
柜子里漆黑一片，幸亏是在冬季，不算闷热。但从书桌方向传来的翻书页和做记录时比较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却更让人觉得恼火。
王海像头困兽，机会要被愤怒和焦虑整疯了，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恨不得跳出去几拳就结果了那个还在悠闲得坐在桌边看书的兔崽子。
等那人把书放回书架并且走出图书室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王海急不可耐的窜出柜子，扑向会议室的那堵墙，扣住碗，把耳朵凑了过去。马上就听到了清晰的说话声。王海的血液立刻冲上了脑门，背上渗出了汗水。他慌忙扯过一把椅子，固定住身子。仔细听着。
“……我去你大爷的，说我们袭击了你，还把钱抢走了，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这是聂主任愤怒的声音。
“哼，本来这事谈的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多啰嗦，可没想到你们还要玩这一手，我曹阳素来一诺千金，但你们既然要做小人，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拿出五十万来！”
竟然是周涛？他直接杀上门来了！
又听到李主任含糊不清的叹息声。
“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件事连着我着头上戴着绷带的照片，一起发给报纸，或者交给警察，你们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周涛冷笑道。
李主任实在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道：“那就鱼死网破吧，只是不知道你这么年轻，就落下个和我们这些老头子一样的下场，到底谁更划不来！”
“我想，划不来的是你们吧！我又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你们手里，再说了就算是被抓去了，又怎么样，我呢，顶多就是蹲几个月罢了。可是你们呢，从上面到下面，都会知道你们是如何靠侵吞华国资产大发不义之财到，还有，和黑道勾结行凶殴打的勾当也会大白于天下。有意思啊！真好玩啊！去交警察吧！我想你们少不得被抄家，被查的倾家荡产，然后再吃上一颗花生米！有意思啊！”
周涛狂笑道。
随即而来的就是长长的沉默。
许久，还是聂主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真的还没有把事情告诉娄七爷？”
“少啰嗦，如果这点小小的要求你们不答应，我马上就把东西交给七爷！”周涛说道。
“哎，五十万总不能说是小小的要求吧，当然我们是不会让你空手回去的，十万，马上给你，怎么样？”李主任说道。
“笑话！”
“十五万！”
“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啊！”周涛嗤笑道。
“那……我问你，如果我们如数把钱给了你，你肯定不会再来找我们了吧”李主任的脸色异常难看。
“一言为定。”
“那要是这样的话，你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相信你呢，不要说保证书什么的屁话，你我都知道那是一纸空文，屁用没有！”
“……”
周涛一下子被问住了。
“而且，我们前手把钱给了你，你后手就把东西给了娄七爷，然后再次来要挟我们，把我们给你付钱的事当作我们的证据再给卖了！”
“……”
“所以，你知道这是我们拒绝付钱的理由了吧。”李主任终于开始扭转了局面，苦笑着说，“假如你现在同意二十万，然后，当着我们的面，写下保证书，虽然也是口头答应，而且，日后，也保不住你还会来找我们麻烦。更何况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我们找警察，你可能还会直接找娄七爷一起对付我们。所以，不管怎么样，吃亏的，都是我们。反正早晚要吃亏。还不如只给你二十万。暂时先了了此事！”
李主任转守为攻来。
“这次轮到我说慢着了。”周涛也无奈地笑了笑，“不错，你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是我说的五十万，一个大子都不能少。”
“为什么？”
“我不愿意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这些材料给卖了。反正不管能否成功，我这次索性就豁出去了！”
“而且，你们的担心，一旦我想出了一个保证办法，就会自动消失的！”
周涛强调道。
“你有什么保证的方法能让我们信服！”
李主任质问道。
“办法吗，还没有具体想好。再等我们三天吧，我也等你们三天，三天以内，我一定给你们信得过的方法。所以，你们也得想好，是给我们钱呢？还是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
“今天就这样吧，三天以后，也就是周一，下午三点，我会再来的。”
于是，走廊外传出了重重的皮鞋叩击声，会议室里暂时归于平静，等到周涛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后，随即响起了王主任含糊不清的骂娘声，又传来一片嘈杂声。混乱中又响起了李主任的怒吼声。
“都他娘的别吵了，会也开的差不多了！最近厂子里不太安宁，各个部门都在人心浮动，杨厂长都已经开始关注过来了。下次会议换个地方，不能让他就这样直接冲过来！改到晚上，现在散了，散了！”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王海立即又躲到了柜子里。
等到走廊里的脚步声都消失了，王海才从柜子里钻了出来，他仔细听了听走廊里确实没有声音了，才用钢丝打开了门锁。
回到技术室，借口刚刚在车间去看机器了。这本也是他们几个的本职工作。不管上面这些人是如何。王海对于本职工作还是一直认真的。怎么说呢，这些一起相处了几年的普通工人们，让他有了一种归属感，就好像是读书的时候，朝夕相处的同学和老师们。到底这个年代，大家都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谁好谁不好一目了然，少了很多的尔虞我诈。
“王海，你看这个地方！我画了一个35度的角，你觉得会怎样……”李军拿着图纸走了过来。
“……”
一直到下班的时候，几个人都还在那里讨论着图纸，并且在车间里车着配件。
出厂门的时候，外面如烟的薄暮已经悄悄降临了。原本昨晚准备和何雨柱喝一杯的，但这些个迫在眉睫的事情耽误了。难得今天晚上空出了时间。所以，他直接绕路买了点凉菜，又买了只烤鸭。回了四合院。
难得今天阎阜贵没有在大门口继续守着了。王海也没多想，直接拿着东西往何雨柱家走去，路过贾家门口的时候，几个小脑袋从从窗子里往外看去。看到了王海的身影。棒梗不禁身子一颤。这个月，他是规规矩矩了一个月。在家里也没有闹着要吃肉什么的，再惹出祸事。这也着实让秦淮茹觉得惊喜。
但同样的，她也更觉得棒梗可怜，想着得从何雨柱那里要点好吃的来奖励下棒梗，可每次何雨柱不是和一大爷家在一起，就是厂子里有任务，他回来的时候都是深更半夜了。而且中午在食堂她也找不到机会和何雨柱说话。不然，他怎么会听了郭大撇子的话，拿了他几个馒头就和他钻了小仓库。结果没成想，被人当场抓了现行呢。
被扣了半个月的工资，这日子就更难过了。
秦淮茹看着王海手里的烤鸭，实在忍不住，想着今晚无论如何都得从他和何雨柱手里拿点东西回来。
她等着王海进了何雨柱的房间，就偷偷的跟了过去，躲在了窗沿下。
“……我说你小子，最近忙什么呢？三天两头的看不见你，也不在厂子里，怎么，要升职了，飘了！”何雨柱撕着鸭腿，不满道。
“就是因为这事啊，手头的几张图纸得赶紧画出来交上去，你也知道咱们厂子里在这方面能力不够，我只好厚着脸皮回学校找人帮忙啊！”王海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闷。
“你还别说，学校里还在问我要不要留校任教呢！”王海叹息道。“苦恼啊，苦难啊！”
“我去你大爷的！你小子！”两人互相贫了半天。
王海正色问道：“说吧，那事怎么样了？和冉老师到那个程度了！”
窗外偷听到秦淮茹心里一紧，冉老师和何雨柱！他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了！难怪最近何雨柱总是躲着自己，他这是想和我们家断了往来啊！
秦淮茹的心里一阵委屈，好你个傻柱，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么！还有你，王海，你明知道我想给你介绍秦京茹，就算你不领情，怎么还伙着傻柱这样对我！
秦淮茹的心里由委屈变到恶毒，想着，无论如何都得不把冉秋叶和何雨柱的事情给搅黄了。
“周末，我带她去见老太太！”何雨柱笑着说，“你也知道，我虽然平时喜欢瞎说八道的，但秋叶她家可是书香门第，我去她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好先让老太太见见。也好教教我……“
“嘿，你可以啊！这才多久，就能成事了！“王海惊讶道，“抓紧时间吧！省的那边缓过神来又来找你了！”王海下巴指了指贾家的方向。
“这个，海子，周末你能陪我一起么，哥哥怕不会说话……”何雨柱竟然还脸红了！
……
秦淮茹听着，也顾不上再找他们要点什么，满怀心事的偷偷离开了。这个周末，她是打定主意要把傻柱的事情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