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撬门入户
王海从偷听中知道了西佛营胡同30号，于是上了去往城西的公车。
这个时代，别说私人开的车了，就连自行车，个人能拥有的都不多，所以虽然这样很浪费时间，但相对的，消息的传送也不那么及时。众人的警惕性也不会那么高。
王海在住宅附近下了公车，步行前往周涛和小艺的秘密幽会处。
冷风吹过，带来了微微夹杂着焦油臭味的气息，这里大概也是某个机械厂的员工住所吧。道路两旁种植着些树木。放几年前，这里几乎都还是一片荒凉的土田。只是自从几家机械厂建立起来后，就只有眼下这条尘埃满天的小路，还能留下当年的印象了。
听到西佛营胡同，王海本以为是个老天京的那种杂乱的胡同。到了它眼前一看，竟然是筒子楼结构。大约，这里是最近几年厂子里新建起来的吧。
现在是夜里九点多，这栋楼里的住户大半已经熄灯睡觉了。王海只是偷听到王主任的情妇小艺在西佛营胡同30号，由于这栋楼里也有很多家住户，所以究竟小艺是住在哪个房间，眼下还摸不清楚。
在胡同口一处，停着一辆自行车和两个人在抽着烟聊天，王海估计他们是李东的人马。他压了压头上的帽子，遮住双眼，从大门口走了过去，透过没关的大门，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大概只有两三家还亮着灯，其他几家都应该是已经休息了。
王海见罢，转身走了进去，这里不像他住的四合院，还有个阎阜贵总是守在门口像门卫一样，所以也没人找他询问什么。
王海贴着墙，看着晒在窗外的衣服，只有亮着灯隔壁的那家，晒着的是年轻女性的衣服，其他几家，基本都是老老小小衣服挂满了。
王海凑近二楼小艺在的隔壁房间，耳朵凑近去，听见房内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看来这家暂时还没有回来。王海微微一笑，从裤脚折叠处取出铁丝，毫不费力的就打开了门锁，然后带上手套，悄悄走了进去。
这里大概是个单身汉的房间，桌子上有烟灰缸，堆满了烟蒂，地板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一些肮脏的衣服。
胡乱堆放着被子的床，正对着窗户。王海凑过去，窗外有很窄的阳台式的花台，很容易就可以从窗外翻过去。
他把窗子打开，留了一个脱身之所，然后搬了把椅子，捡起一个还算干净的饭碗，贴在了墙上。
从隔壁，小艺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带着轰鸣声的男人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的声音，偶然能够听到有人说话。过了一会，他好像还听到了某人被打耳光的声音和女人小声的抽泣。
“求求你们，别打了！”
女人哀求着，似乎像是小艺的声音。
“少啰嗦，我问你，那小子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已经等了一个晚上了！”
是个中年男子强硬的声音，这不像是周涛，王海的脑海里定时出现了那个王主任的手下李东的马脸。
“我可不愿再等了，你再不说实话，老大，要不让我和她那个以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青年男子流里流气的声音。
然后，就传来一阵拉扯衣服的声音和小艺被捂住嘴后的呻吟。
“你要敢叫，我就把你的脸刮花！”青年男子的呼吸声越来越粗得威胁道。
“好啦，好啦！你等等，干正事要紧！喂！那小子到底说今天晚上过不过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他只是说今晚有事，可能会晚点回来啊！”小艺带着哭腔说道。
“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过了十一点还没见到他，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嘿嘿！”几个人的声音里带着别样的味道。
这时，王海似乎听到了大门外，有脚步上楼的声音。是个很轻快的脚步，大约是向王海这个方向走来了。他赶紧爬到阳台上。
他也没管那么多，直接翻过阳台，跨到了对面房间阳台的边上，这里不过是二楼，连个阳台间的距离不到一米，很容易就撑起身子来。
他从偶尔被风吹开的窗帘可以看到里面大半个房间的情况，房间里有三个人，床上大约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艺，而另外两个，一个是李东，还有一个估计就是王主任的另一个手下了。
小艺的衣服几乎要被撕得没了，她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抱着胸部，用被子挡着自己，眼里闪着憎恶的目光。像一只发怒的母猫，盯着房间里的李东他们。
她的背上和肩上，有几道抓痕，这大约就是那个年轻男子的杰作。头发凌乱，肮脏不堪。和上次遇见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那个年轻人，脑门狭小，肤色蜡黄，看着像是有肝病似得。他踩在床上，用手掐住小艺的脖子，右手的匕首时不时在她的背上刮两下，吓得她的身体一阵阵的痉挛，来以此取乐。当小艺要叫唤的时候，他的左手就会死劲掐住她的喉咙。
刚刚听到的脚步声在小艺他们房间前停了下来，接着是打开门锁的声音，站在门口的李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门打开了，高个子周涛走了进来。
李东手上的匕首一把抵住在了周涛的背上，用脚一踢，关上了房门。“别动，动一下，这家伙就会插到你心脏里！”
“啊……“小艺吓得刚要叫出声，就被那年轻人掐住喉咙。
“下午跟踪我的，就是你们吧！“周涛开口了，英俊的脸上毫无惧色。
李东把周涛逼近房间中间的椅子上，让他坐下后，绑住了他的双手，自己转到周涛的正面，威胁道。
“臭小子，可以啊，还知道有人跟着你，春福啊，你们几个家伙功夫不够啊！”他对着那年轻人喊道。
“王主任说了，既然你和这个女的有一腿，那他今后也不打算要她了，把她就给你了。然后，你要是想活命，胃口也就不要那么大，懂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周涛微笑着说。
“少废话，底片和磁带在哪里！”
“你们就自己找吧！不过，我想这间屋子你们应该已经找过了吧！”
“果然如此，我们呢，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这春福那小子，有个喜欢见血的毛病，一天不见血，晚上就睡不着觉……”李东笑道。
“呐，这里有五千块，如果你交出底片和磁带，就可以马上带着这个女人一起走，然后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懂吗！”
李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漏出里面的大团结。
“我们约定的可不止这么一点。”
周涛冷冷的说道。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老大，还是我来吧，先在他这张脸上刮个彩，看他怎么说！”
春福伸手掐住周涛的喉咙，举刀向他的脸上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