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接触
王海骑着车，先回了趟裁缝店，取了换下的衣服，然后骑车回了大院。
他也没管阎阜贵一脸诧异，其他人羡慕得的眼睛都要红了的神情，不等众人开口，拎着大包小包，径直回到了房间里。然后换了一些装备，骑车出了门。
周末的时间还是很宝贵的，可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睛里。王海不由得有了想在城南或者城西再找一个房子的想法。
他没继续和尤凤霞他们吃饭什么的，其实有一部分原因也的确是有事。王海越来越迫切的赶到的着手和掮客许副厂长打上线，把手头的那些小黄鱼换成其他硬货。
到了西便门附近，王海遇到一对刚从公园走出来的夫妇。王海赶紧迎了过去。
“不好意思，请问下，红星机械厂的宿舍楼是在哪里啊？”
“从公园边上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第二个路口左转就能看到了，是这一带唯一的楼房，很好找的。“
男的脸上表情缓和了。
王海道了谢，夫妇就离开了。而他则按照他们说的骑了过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几栋房子。
这几套房子离西直门公园仅一路之隔，地势很高，可以俯瞰公园，甚至还有混凝土的围墙。这围墙高达五尺，上面树枝摇动。而正门口则是一道结实坚固的栎木门。此刻，路灯都亮的有点过份了
沿着围墙，是一条平缓的上坡路。王海绕着骑了一圈。有一道后门。
王海绕过墙角，大概百米左右，就看道一扇凹进围墙里的后门，门对面是片小丛林，隔着一条几米宽的碎石路。他钻入那片地面堆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的树丛里。拔出刀子，就近砍下一根树枝，剔去枝桠，削成一根六七十厘米长的木棍，以作防身。
他走进后门，想着，要是门里面安着铁门闩，那就有点费事了。过去一看，仅仅是在门外挂了一把锁，王海取出铁丝，塞进锁孔，不过一两下，就打开了锁。王海放好铁丝，把脸贴在铁门上，还好，没有人注意这边。
他轻轻推开了这扇门，打开三分之一的缝隙，侧身挤了进去。然后在里面把门关上。
后院是一片狼籍的杂物堆和竹丛，一望无际。王海的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也很敏锐，他可以分辨出通往主楼的小路。
这时，一阵狗吠突然由远及近的传来，带有明显的进攻性，突然就变成了低沉的咆哮声，竹林一阵骚动，低矮的竹枝纷纷折断，一条黑狗冲了过来，王海迅速备考围墙，横棍前胸，摆出随时招架的姿势。
是一条黑褐色的土狗。它的眼里闪着绿光，一声不吭的盯着王海。大概，王海是侵犯了它的巢穴吧。不片刻，黒犬猛的跃起，像豹子般扑向王海的喉咙。王海转身抡起木棍，对着黒犬的头部横扫过去，这一棍，直接把它的天灵盖给打碎了。黒犬闷声飞出去五米开外，撞在一颗山毛榉树杆上。哼哼唧唧几声后，不动弹了。
王海丢掉手里的木管，看了看身上，幸好衣服上没沾上狗血，周围环境却到处是血。右手戴着的手套被木棍磨的起了毛。但也没留下指纹。他沿着围墙的内侧，找到另外一条小路，撩开树枝，走了过去。
穿过这一片丛林，就是主楼了，四栋主楼，像个井字，许家在二号楼的三楼，他家亮着灯。王海在丛林尽头站着，花了十分钟对许家进行观察，可都拉上了窗帘，什么也看不到。他只好沿着原路，出了后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骑车往正门口驶去。
正门口有一家小饭馆。王海刚好走了进去。门口的伙计看着穿着入时的王海，客气的迎了上来。王海朝他点点头，然后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了两个小菜。
这个小饭馆的后台老板就是吴家，而所谓的店经理，也正是许家的亲戚，王海看着店内的人不多了，打了个电话到许家。
“喂喂……”听筒里传来个女的声音，像是他家夫人。
“请问许厂长在家吗？”
“请问你是哪位？”
“你好，我是天京晚报的赵建国，有事情想和许厂长沟通下。”
“稍等啊，他过来了……”对面的女人笑出了声，回复道。
不一会，传来个中年男子，深沉饱满的声音：“你好，我是红星许国昌，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许厂长你好，是这样的，我们天京晚报想在下个月搞个评选活动，专门介绍一些天京地区的优秀干部，您刚好是我们的备选人之一，请问，方便去采访下吗？”
“啊，你好，你好”话筒那头的声音变得十分兴奋，“当然可以的，那么，明天到厂子里就可以了吗？”
“是这样的，我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打扰您挺失礼，只是您平时白天也是大忙人，厂子里的事情也是挺多的，而我们这个采访可能也会占用你一点时间，可能会给您带来不方便，就只有晚上，您这边才有时间，所以……”
王海一个劲的讨好着对方。
“哪里，哪里，为工人同志们服务就是我的职责……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当不起你的夸奖……”
许副厂长嘴里虽然说着谦让之词，语气里却是兴高采烈得有点近乎于肉麻。其中还时不时夹杂着江湖粗汉似的笑声。
“哪里，哪里，您在红星厂的各种举动，在行业里面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今天晚上就是想和您谈谈促成您努力进步的原因，让大家伙都一起学习努力，说不定您的这篇采访稿还可以做我们这次活动的打头炮……”
王海把话说得既讲究又流利。
“好好好，您是知道我家地址吧，那就请直接过来吧，直接上五楼就是的。”
王海把提前在家里准备好的笔记簿和铅笔塞进口袋，然后又在胸口别里一只钢笔。三口两口的把饭菜吃完，然后又喝了一杯茶，坐了一会。就离开饭馆，往大门口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