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磕磕磕
“哦～是不是被我帅到了？”祁望欠揍地说。
“滚。”蔡婕把奶茶重新放回他手里，突然想到运动完喝水比较好，又拿了回来，从旁边拿了瓶水塞他手里。
祁望看着手里的水，垂头笑了一下。
两个人没了声音，祁望低头捣鼓着手机，不知道在回什么，蔡婕用余光看到他的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打着字。
祁望在看刚刚林缙给他拍的照片，很丑，丑到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来是自己。
【祁望:丑爆了好吗？】
【林大帅哥:有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祁望:我觉得你可以去治治眼睛。就没有什么高清点的照片吗，好歹让我知道这是自己吧。】
【林大帅哥:您知道您刚才跑的有多快吗？】
【祁望:知道啊。】
【林大帅哥:那不就得了，您那飞一般的速度，我能拍到个模糊的背影就不错了。】
【祁望:那倒也是。】
【林大帅哥:】
【林大帅哥:我去问问女生有没有高清一点的照片。】
【祁望:干嘛问女生？】
林缙想骂他。
【林大帅哥:您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招女生喜欢吗？那群女生恨不得把手机贴你脸上拍照片。】
【祁望:】
祁望生得勉强凑合，蔡婕是这么认为的。
一双桃花眼勾人心弦，眼尾微微上扬，皮肤白白的，不是那种病态白，一头中分发型显得又乖又奶。
当然表面形象要不得，背地里蔫坏儿蔫坏儿的。
祁望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正好广播里响起了“请参加100米的女生上跑道。”的通知，伸手拿走她手里的奶茶，说:“加油。”
“嗯。”
祁望看着蔡婕上了跑道，举起手机对着蔡婕，放大，拍了一张朦胧模糊，氛围感不错的照片，看了两眼，然后满意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毫不意外，蔡婕第一。
看台处高三1班又响起轰动。
“婕哥！牛逼！”
祁望突然不想让那么多人看见她。
想把她藏起来，只能自己看。
“走了。”蔡婕从跑道下来就看见某人在发呆。
100米没有那么多规则，谁第一谁拿奖，每个年级段两个奖牌，男生一个，女生一个，没有拿到的等下一年吧。
“给你看。”祁望把手机举到她面前，里面正是他刚才拍的那张照片。
“好看吗？”祁望像献宝一样。
“还行，干嘛拍我？”
“好看就拍了啊。”
“那你还拍了别人的？”问完蔡婕就后悔了，轻轻咬了一下舌头。
祁望怔了怔，说，“没有，就你一个。”
“哦。”蔡婕加快了步伐。
祁望在她身后笑了。
“祁哥，婕哥，恭喜啊！”林缙大声嚷嚷着。
“不就一个第一，至于这么兴奋？”祁望觉得好笑，他们是多久没有拿第一了。
“不不不，你不知道，我们有个规矩，只要运动会第一个拿了奖的人就要在运动会结束后请客。”
祁望:“”
好家伙，搁这等着呢，亏祁望还以为他们是在为自己高兴呢。
只见祁望僵硬地转过身看蔡婕，那眼神在说“你怎么没告诉我”
“别看我，我也要和你一起请。”蔡婕无奈的耸耸肩。
这下祁望更懵了。
“不是第一个人请吗？为什么蔡婕也要请？”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当初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后来发现我们实在太能吃，怕一个人撑不住，于是我们就决定男女生各第一个拿奖的人，两人一起请，互相分担一下。”林缙嬉皮笑脸地说。
“是因为高一的时候缙子他吃了亏，当时就是他提的这个建议，结果他第一个履行，从那以后他就改了规则。”张珏补充。
嗷~
“祁哥，同意不？”
“成。”
“祁哥大气！”
“婕哥呢？”
“嗯。”蔡婕也不是第一次请，见怪不怪了。
“就是说，咱们班有祁哥和婕哥是我们的福气！”
“你可少拍点马屁吧。”
“祁哥，婕哥，准备好你们的钱包哦～”林缙阴阳怪气地说。
“放心，祁哥这点钱还是有的，地点你们选，选好了发我或者蔡婕都行。”
“好嘞！”
不一会儿蔡婕收到祁望发来的微信，是那张她的照片。
【祁望:给你。】
蔡婕点了保存，随后犹豫了一下，把自己拍的祁望那张发了过去。
是一个背影，阳光倾泻而下，给少年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干净修长。
祁望收到吃惊了几秒，点开，拍的还挺好看，比林缙的强多了，反手就是一个保存。保存完才发觉，这是蔡婕给他拍的，只拍了他一个人的。
然后又把屏保换成刚才拍的蔡婕，对着屏保笑了好久。
从蔡婕的角度可以看到他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看着他的眼神不可察觉的温柔起来。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高一高二满操场乱窜，高三大部分在教室里复习，因为运动会结束后没多久就是期中考试。
临江一中实施排名排班，一个班40人。
其他班都焦头烂额，唯独1班不慌不忙，计划着如何运动会拿第一，把3班压下去。
1班说来也奇怪，从来没有人掉下去过，也没有人升上去过，只有内部发生了变化。
所以，1班从高一进来39人，加上半路跳级的祁望，刚好40人。
“下午怎么安排？”
下午是4x100。
有蔡婕、林语瑭、祁望和林缙。
“听你安排吧，你应该有经验。”
“行，通常是这样，第一棒和最后一棒很关键，这两棒速度要快，要能甩开对手。第一棒和第三棒是弯道，二、四棒是直道。”
“嗯。”祁望剥了颗奶糖塞嘴里。
然后给蔡婕和林语瑭各递了一颗。
蔡婕瞥了他一眼。
有一丝不爽。
“我打算祁哥你速度快第一棒，我第二棒，小池塘弯道还行她第三棒，婕哥第四棒，行吗？”
“你短跑不也挺快的？”祁望嘴里含糊问。
“我短跑一般，而且弯道还不如小池塘呢，直道的话还可以提点速度。”
“没问题。”祁望爽快答应。
“婕哥呢？”
“可以。”
“还有一点要千万注意，接棒的人要在棒到手里之前先小跑几米，递接的时候千万不要手滑让棒掉落，因为捡棒会浪费很多时间。”林缙是专门说给祁望听的。
祁望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检录。”
“那我们走了，该说的都说完了。”
下午，祁望、林缙、蔡婕和林语塘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跑道。
林缙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昂首挺胸，走路都带风。
四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就位，每个人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好巧不巧，蔡婕隔壁跑道上站着之前闹事的女生。
站在蔡婕身后一棒的林语塘嘀咕一声。
“各就各位！预备——”
“砰！”
不负众望，祁望第一棒拉开很大的距离，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惹得观众台一片呼声，成功和林缙接棒。
林缙说的没错，他直道不错，加上之前祁望拉开的距离，这下他们与其他选手拉的距离更大。
第三棒也顺利交接，林语塘那股凶狠的冲劲显现出来，成功交接第四棒。
蔡婕接了棒就飞快地冲出去，用余光看到旁边有一个人在望自己这边移动，下一秒就要撞上。
加快了速度，让那人扑了个空，那人脚下一踉跄，速度慢了下来，被其他选手反超。
越过终点线，高三1班欢呼起来，林缙和林语塘也激动地朝蔡婕跑过去，只有祁望紧皱着眉头。
跑道上撞人，受伤程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蔡婕，我们第一！第一！”林语塘抓着蔡婕的胳膊晃。
“是是是，我们第一。”蔡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晃了，刚冲完有点难受。
可人家正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开心地晃着。还是祁望走过来，对着林缙说:“把你妹手拿开，再晃小心她吐你身上。”
林缙这才反应过来，把妹妹的手拽了下来。林语塘冷静下来，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蔡婕。
“水，刚才……”祁望递了瓶水给她。
蔡婕接了水，蹙了蹙眉，半弯着身，“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怎么了？哪不舒服？”祁望见她嘴唇发白，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祁望”蔡婕抓着他的胳膊才能勉强站直身子，肚子疼的她实在说不出下面的话了。
虽然已经到了入秋的时候，但天气丝毫不打算进入秋天。
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的时候，祁望也愣了片刻，然后立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三下五除二摘掉她和自己的号码簿，胡乱塞进林缙手里，一个弯腰把蔡婕抱了起来，留下一句“我们去医务室”就匆匆离开了。
“祁哥他”
“不懂别问。”林语塘说。
“啊！好帅！”
“祁望好帅啊啊！”
“卧槽，快看！”
“天呐！祁望怀里抱着一个女的！”
“蔡婕！是蔡学霸！！”
“卧槽！他们这是……情侣？！”
“好般配啊，郎才女貌呐！”
“我不管，他们就是一对，我是无脑粉，给我磕起来姐妹们！”
“磕！”
“磕磕！”
“磕磕磕！”
“磕磕磕磕！”
“”
看台处传来一阵轰动，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
“干什么！干什么！造反啊！都给我安静点！”于质文拿着喇叭对着看台就是一顿轰，一群人瞬间没了声。
蔡婕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脸色白的都能和床单融为一体。
“你这女孩是不是傻，明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还非要逞能，这下好了吧，知道疼了吧。”
“罗校医，麻烦你了。”蔡婕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去给你开点止疼药，你先休息一会儿。”
“谢谢罗校医。”蔡婕肚子疼的厉害，皱着眉头半眯上眼睡了过去。
“蔡婕，蔡婕。”
“嗯”
“把药吃了。”祁望扶起她坐直身子，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腰后。
看了眼旁边的台历。
祁望默默记下。
蔡婕接过药和水，盯着手里的药，迟迟不肯下嘴。
“怕喝药啊？不苦的，吃完给你糖吃。”祁望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抓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
“你当哄小孩呢？”蔡婕紧闭着眼一仰头。
“给，吃糖。”
“就给你个面子吧。”蔡婕吃了糖，眉头才慢慢舒展开。
“是是是，感谢赏脸。”祁望笑了笑。
像是想到什么，蔡婕突然说，“以后糖不许给别人。”
只能是我的。
“为”字刚冒了个头，祁望意识到，笑着说，“好。”
不给别人，只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