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男爵
深夜，镁国弗州汉普市兰利区，中情机关总部大楼。
大厅地面铺设着金边蓝圆盘局徽的巨大地砖，地面画像上的白头秃鹰昂着冷酷的头眼，凝视着踩在它下面银色盾牌图案的一双皮靴。
皮靴的主人身高约一米八五样子，戴着一副墨镜遮盖住了面容的主要部分。他低头看了看银盾中心的十六面红色尖角罗盘图案，又抬头朝前面的大理石星墙望去。星墙上面嵌满了一颗颗五角星，在灯光下宛如漫天星斗，微微泛现一闪一闪的光芒。
两名值班警卫闪着警惕的目光，朝他慢慢走近。墨镜男子忽地轻叹了口气：“令人悲伤啊，每一颗星星都代表逝去的一条生命……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多星星吧？”
一名警卫上前道：“先生，我们接到通知，带您去办公室！”
墨镜男子微微一笑：“谢谢。”
一行人上了电梯，一路通行无阻，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警卫站到门口，墨镜男子抬头，只见房门口挂着一块简陋的铭牌“space security and defense agency”（空间安全防卫署）。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制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前，缓缓放下了电话机。
门口打开，墨镜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笑道：“署长阁下，好久不见了！”将墨镜往上一推，露出一张标准的白人脸庞。
“男爵阁下，国家情报总监和总统先后来电。”署长面无笑容，紧蹙眉头，川状抬头纹清晰可见，“上面要求我在两个月内调动最精锐的特别行动队，组成直属秘密调查组，成员囊括海陆空三大支队，还指名要求将‘白雕’从反恐中心调过来。”
墨镜男爵毫不生疏地坐到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笑道：“这样很好，你的部门权力又得到扩大了。”
署长揉揉脑门，办公桌旁的专线电话突然响起。男爵笑了笑道：“老朋友，我想应该是太空总署长来电了！”
署长瞥了那男爵一眼，接过电话“哈罗”一声，听了片刻，皱眉道：“送来的资料我都看了……你希望重启改建月球基地的计划？什么，还要启动超级空间站计划？虽然总统愿意，可是恐怕在国会里很难通过……”
“这事涉及国家利益，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实施。想想看吧，北斗卫星系统覆盖了全球，这可是全世界唯一能使用静止轨道、倾斜同步轨道和中轨轨道的卫星导航系统。量子卫星完成了近地轨道组网，天地同轨的量子通信密码线路让我们无懈可击。还有卫星互联网、登陆月球、探测火星、国际空间站、‘天眼’和‘天琴’……对了，华国正在建设的月球科研站进展没人关心吗？该死，如果我们采取漠视态度，我们将逐渐丧失太空战略优势！”
“spacex的星链网络足以保证我们的太空战略优势。您要求增加经费不是为了建造starwars歼星舰吧？”
“我跟您直说了吧，署长先生。利用这次不明飞行物事件，要求国会继续增加拨款支持，这是最好的机会！”
“我理解您这么激动又兴奋的原因。获得增加预算外经费的机会的确难得。”署长调侃着说道，“打着战略竞争的旗号向国会要求增加拨款，每个部门都这么干。次数太多了就未必好用。”
电话里的嚷嚷声缓和下来：“我只想再增加一百亿预算，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上一届总统重启新的太空战略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巨额资金预算，在政府面临严重财政赤字危机的时刻，国会很难同意追加这笔预算。最近否决追加预算的可不止您一个部门。”署长耸了耸肩，毫不客气说道，“不明飞行物事件已经沸沸扬扬闹了一个多世纪了，你们部门和军方不都经常出来辟谣的吗？国会议员和民众早就听腻了蓝皮书计划里的故事。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个伸手要钱的好机会！”
“可是……”电话里的声音一下放低了许多，“听我说，这次是真的！这个不明飞行物确确实实存在，它从爆炸中窜出来，飞向了地球，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我敢肯定，月球背面一定有答案！我们必须建立永久基地！光靠那些探测机器都是不够的！”
署长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您也觉得可能涉及‘小灰人’（外星人的俚语）？”
墨镜男爵闻言，眉毛陡然一挑。
“见鬼！不管是陨石也好，幻觉也好，小灰人也好……任何具有太空能力的大国一定都会启动类似计划，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太空总署长继续抱怨声不停，“国会通过的战略竞争法案为什么不能向我这里增加更多拨款呢？”
“是否建立月球永久基地，我们还需要再研究！我们不应当向总统提供不成熟的建议。不过，您的超级空间站计划、gps升级改造计划、超级望远镜计划，还有火星载人探测计划……嗯，包括对‘星链’体系的升级资助计划，我都赞成！”署长喝了一口咖啡。
“建立月球永久基地才是最有价值的项目！你就完全不考虑？”
“当然考虑过。但现在或许还不成熟！”署长颇有深意地扫了面前的墨镜男爵一眼。
“好吧……我知道了！但愿我们不会犯下错误！”埋怨声中，太空总署长挂断了电话。
“他很不满意？”墨镜男爵的手指轻敲座椅扶手，淡然问道。
“有什么不满意？我的情报署对太空总署一直在提供支持。”署长耸耸肩，“探索月背对我们而言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从1969年到1972年，我们已经上去过六次了。现在载人登陆火星才是最有意义的事。当然，建立月球永久基地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是时机选择很重要……”
“那么，我们继续谈谈吧！”墨镜男爵也同样耸了耸肩，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方盒，在上面凸起部位按了一下。
署长眉毛挑了挑，不动声色道：“这里不会有任何窃听装置的，我们之间的合作有着悠久历史，难道您还不信任我吗？”
“信任？对此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墨镜男爵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我只是在测试一个新的产品功能，它可以产生一个三平方米范围的防窃听屏蔽场，效果好得出奇！”
署长疑惑地问道：“这是你组织新研制的技术吗？”
“如果嵌装在某些物品设备里，比如手表、戒指、皮带……完全可以屏蔽目前所有的窃听技术。当然造价还相当昂贵，需要绝对高超的手工艺技能。让你的科技处来继续改进研究吧。”墨镜男爵微笑着将方盒放在桌上，“这个就作为我们见面的小礼物吧！”
“非常感谢！”署长的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对于一个情报部门而言，这种防窃听技术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见署长忙着低头摆弄，墨镜男爵嘴角轻如蚊语般喃喃自言：“‘一切都在神眼的注视下’！”
署长抬头问道：“虽说我们之间有着悠久的合作历史。但贵组织从来不会白白赠送礼物，不知道有什么要求吗？”
“那说正事吧！”墨镜男爵脸色一端，“这次不明飞行物事件，我们组织需要贵国的帮助！”
听到这里，署长敏锐地眯起了双眼：“哦？”
“动用情报处所有的力量，发动国家侦察局、太空发射办公室、国家空间地理情报局、国家水下侦察局……全力搜寻这艘坠入地球的不明飞行物，然后通知我们。相信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找到位置所在，或者发现什么生物，请立刻告诉我们。我们知道怎么做！”
“你的要求和总统的命令相悖。总统命令我一旦找到目标，就要采取行动！”署长摇摇头，“老朋友，别让我为难行吗？你提到的这些部门除了我们，还有空军、太空军、海军参与合作，我无法一手遮天！”
墨镜男爵淡淡道：“不要忘了‘罗斯威尔事件’！”
“1947年的‘罗斯威尔事件’，的确和这次很相似。”署长揉了揉眼睛，苦笑一声。
1974年7月5日，新墨西哥州距离罗斯威尔市一百二十公里的布莱索农场发生了一起不明飞行物坠毁事件。军方迅速封锁了现场，对外声称是高空气象气球坠毁。但许多民间研究机构认为是外星飞碟。迄今为止军方一直保持缄默。
墨镜男爵沉声道：“再想想‘卡普斯京亚尔事件’吧！当初的皒国人获得先进科技后是如何一度压倒你们的？你们的国家当时发生了多么巨大的恐慌？不，应该说整个西方世界都慌了手脚，不是吗？”
“那是1948年6月的‘卡普斯京亚尔事件’……”署长面色一下子沉重无比，“是的，皒国人在那之后启动了太空计划，1957年率先发射人造卫星，1961年将宇航员送入太空飞行，当时我们被全面超越了。如果不是jfk总统下令不惜代价，奋起直追，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墨镜男爵嘴角泛起奇怪的笑意：“我想，如果你肯帮助我们，那么合作还能继续。如果不愿帮助我们，那么合作到此就终止吧。”
署长皱起眉头：“你想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你们组织的决定吗？”
“是的。”墨镜男爵毫不掩饰意图，“因为这艘ufo，我们志在必得，无法与任何人分享。”
“虽然为了对抗霸天虎，汽车人和地球人组成了联盟。可最终地球人还是和所有的变形金刚成了敌人。”署长咕哝着说道，“我个人完全不希望我们双方最终变成敌人。”
“如您所愿。”墨镜男爵彬彬有礼地弯了弯腰，“如果确定终止合作。那么我们派出的人员必须全部撤回。请原谅！”
署长摇头道：“遵循自愿的原则吧！如果他们愿意继续留下，我想我们也无法强行遣返！”
男爵脸色微微一变，继而笑道：“那么他们会成为组织的脱离者。您需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啊！”
署长愠道：“我可是理解成一种威胁吗？”
墨镜男爵不紧不慢地起身说道：“我想我该走了。我和您之间的个人友谊，但愿不会受合作终止的影响。”
署长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其实，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宣布结束合作关系的吧？”
“谢谢您的咖啡！”墨镜男爵的身影顿了一顿，走出了门口。
过了片刻，门外的女秘书款款走了进来。
“新型穿透式摄像头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吗？”署长眯起眼问。
“还是没有。”女秘书甩了甩漂亮的卷发，“最新的面部识别技术依旧不能穿透那副特殊墨镜遮盖下的特征点。他们的伪装技术太先进了。”
她轻捂左耳，只听耳边传来一阵低噪的通讯音，听了一会，歉然道：“局长，他的飞行器已经从监控雷达中消失了。”
署长自嘲地笑了笑，摆摆手，女秘书连忙退出关上了门。
“或许可以提议新总统去视察一下内华达沙漠的‘绿屋’基地了……”署长仰靠在座椅上，双眼朝天自言自语，“当前还得处理好和这个令人讨厌的组织的表面融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