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心动第六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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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心动x60 晋江问学城唯一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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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人会认为阮斯然清冷出尘,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有了情|欲|欲|望会是什么模样,起初赵唯一也是这样认为的。
最起码在初见的时候,她是想象不到他动情的模样, 所以才会在梦里想要拉着高高在上的神明和自己在红尘里共沉沦。
梦里的他也是清冷得不夹任何情绪, 那双无波的眼, 只让人觉得望见的是自己的私心, 而窥不到他的丝毫热望。
真的和他在一起后,赵唯一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神明从神坛跌落坠入红尘淤泥之中, 她才发现,菩萨动情起来比凡人更为疯狂。
他怎么会是不动声色的佛, 他明明是最不守世俗的魔,有着不顾一切的狂妄与执念。
他一点也不清冷, 他爱人的时候是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和永不回头的悲壮。
那双清泠泠的平静双眸会被爱欲执念填满,就像有了万千绳索将人牢牢铐住,纵使挣扎, 也要和他一同纠缠下去。
就像此时,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露出紧致有力的腹肌,赵唯一视线向下,发现他已经起了反应。
以往经验告诉她,她今晚会被折腾得很惨。
空气一下子被抽走, 还没有靠近她, 她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阮斯然一遍慢条斯理地解衣服, 一边向她走近,那双湛黑的眼此时覆上一层野兽般的野性光芒,带有极强的侵略性,什么都没开始, 赵唯一已经有种她深处笼中逃无可逃的紧迫感。
他每每动情时眼里就会染上一层暗芒,原本澄澈的眼底激荡起一圈圈爱|欲,疯狂又偏执。
下意识地,她想逃。刚起身,就被推进了沙发里,她刚想收起小腿,就被他抓住脚踝,直接往下拉到他面前。
她躺在沙发上,而他站立在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他的眼褶被压的很深,整个人变得凌厉起来。
这哪里会是神明清白的眼神,赵唯一只觉得他的眼神如狼,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人任意宰割,没有反抗余地。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吻住。
男人抬起左腿,弯曲,膝盖垫停在沙发上,沙发因为重量凹下去一块。
另一只腿微微弯曲,整个人弓腰身体往下。
这个姿势下,他是弯腰低头去吻她的。
独属赵唯一的气息和柔软让男人疯狂,好像无论多少次,都有种心尖震颤的感觉。
仿佛坠入一片温柔海,整个人从飘忽忽的高空往下坠,猛地又扎进海里,蒙蒙的,感觉有点窒息又有些潮湿。
忽上忽下地,让人心悸。
赵唯一完全沉溺在他的吻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动作,等感知到空气的温热,以及他指腹触感,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把自己的手绑住。
许久未见的“爱意”在这一刻被点燃,赵唯一只觉得情有波洪水得又猛又烈,瞬间将她击溃,只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
而他额间的碎发已经被汗湿,眼睫也被汗液润湿,湛黑的眼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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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荒唐,几乎将至天明才结束,这爱与被爱来得太过汹涌,以至于赵唯一觉得这人精力过于的好。
而且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什么精进那么多不说,还有那么多花样百出出现?
她迷迷糊糊的经历了从沙发到卧室墙壁、地毯、床上、再到浴室,完全只能被动跟着他的节奏。
她觉得,她太累了。
每到这时候,赵唯一就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随便招惹阮斯然,这个男人经不起她任何撩拨。
可每当她看到这人正儿八经衣冠楚楚的时候,心里就像被挠了一下,想要撩拨他。
她果然还是想看神明失控的模样。
只不过……代价有点惨,她第二天直接躺到了下午。
浑身酸疼不说,身上都有他留下的或轻或重的痕迹,幸好是冬天,毛衣外套一穿并不看的出来。
其实赵唯一并不是很想起来,毕竟她得好好休息,但下午阮斯然叫她起来吃饭的时候,又差一点擦枪走火。
这让赵唯一觉得,她还是离床远一点比较好。
禁欲久的男人真的不好惹。
吃完饭闲着没事,她拉着阮斯然去超市晃悠,也是快过年了,超市都换上了喜庆装饰,来往购物的人也并不少,不少人都在购买年货。
赵唯一一边瞎逛,一边和阮斯然瞎聊,“快过年了,你准备怎么过?不然你来我家?”
她是知道的,阮斯然和家里关系不好,大学几乎没回去过,往年过年似乎也是一个人,没怎么回去。
今年他身边都有自己了,赵唯一可不想他还像往年那样过的清冷可怜。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阮斯然推着推车停了下来,侧目看她。
“怎么?你不愿意吗?我们家年夜饭很丰盛的,而且都在老宅人很多。”赵家还是很传统的,每年都要在老宅齐聚过年,年味很重氛围也很好。
就是她带个人回去,可能要费一番口舌。
“不是。”他低垂着眼,思考片刻,缓缓开口,“我在想,你们家长辈喜欢什么?”
一时之间,赵唯一还没有反应过来。
超市明晃晃的顶灯把她映得明艳,但现在表情又是呆愣模样,阮斯然伸手去牵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眸光深沉,“见家长的话,我难道不应该买点什么?”
如果去,这就算得上第一次正式见她的家长,以将要娶她的身份去接受她家人的审视。
反应过来后,赵唯一抬眼看他,“对哦,要见家长了。怎么样?紧不紧张?”
他把握着她的手,揣进他衣服兜里,低头笑着看她,“说实话。”
“比我第一次参加建筑设计比赛更紧张。”他第一次参加建筑比赛确实很忐忑,那时在热爱领域的第一次尝试,他有很多不确信,也有很多期冀。
但这远比比赛更让他忐忑紧张。
“哦?是吗?”赵唯一斜眼看他,笑着打趣,“战无不胜的学神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啊。”
“一一,你应该知道的。”
他开口嗓音低音醇厚,缓缓撩人,每次他喊自己的名字,赵唯一都有种心口一颤的怦然心动。
她仰头,望着他深情而又郑重。
“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面试了。”
想娶她,势必要她的家人放心。赵家,是阮森都忌惮三分的存在,这样的人家,要求自然挑剔,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完全的信心是达到了他们的期许。
看他这么重视,赵唯一安抚道,“肯定没问题的,我们家人都蛮好相处的。我喜欢的,他们肯定都喜欢!”
“放心吧,没问题。”
阮斯然这条件,就是他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啊!更别说,爷爷奶奶最喜欢这种板正优秀的了。
不过,阮斯然还是很重视,他计划超市选选看有没有合适的,没有的话可以去一些茶庄或者专卖店挑选合适的礼物,为此开始想赵唯一打听她们家人的性格、喜好、为人处事风格甚至是职业。
赵唯一后面都觉得好笑,“你到底是要送礼,还是在调查我家户口?”
“我只是在了解要出现在我户口本上的那个人。”他笑,目光柔和缱绻。
赵唯一觉得他有点犯规,但还是很认真地替他搜集信息。
他超市逛的很认真,赵唯一中途觉得无聊,自己瞎逛,超市到处都有试吃的摊位,今天试吃的是饼干。
她本来没吃的想法的的,就是突然在不远处的饼干试吃摊位,看到一个小萝莉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块,吃掉后又偷偷拿了另一块。
小萝莉本以为无人知晓,没想到一转身发现了站在她身后的赵唯一,表情顿时惊恐起来,嘴巴里的饼干吓得都停止咀嚼了。
赵唯一笑了下,伸手一次性拿了好几快饼干。
见是同道中人,小姑娘如释重负地和她相识一笑。
就在赵唯一笑得开心的时候,工作人员一转头就看到她俩在偷吃。
“……”
“……”
赵唯一装作无事发生,扭头就走,刚转身就撞到了一个温热的带着雪山松针的怀抱。
她扬起脸,看清是阮斯然后,她直接埋在他怀里。
和小朋友一起偷吃饼干还没当场抓包,有点丢人。
阮斯然笑得胸腔震动,抬手去抱她,声音含了笑意,在她耳边温柔响起,“怎么了?饼干不好吃?”
赵唯一:“……”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刚刚看见了,还在笑自己,赵唯一伸手掐了他的腰,然后把刚刚拿到的饼干直接塞到他嘴里,“好吃吗?”
阮斯然认真地尝了下,“巧克力味的,还不错。”
赵唯一笑得像偷腥的猫,一脸得逞,“好了,现在你也是共犯了!”
阮斯然笑着就这么低头望她,点头,轻声道,“我是你的共犯。”
工作阿姨:“……”现在的小情侣哦。
不过,结局是阮斯然拿了几盒巧克力,事后还送了小萝莉一盒,只不过付款的时候,他面色如尝地拿了好几盒杜蕾斯。
“……”确实拿的明目张胆又数量较多,赵唯一忍不住锤了他一下,小声警告他,”克制点。“
阮斯然:“我尽量。”
“……”
晚上在外面吃饭,选了一家西餐厅,万万没想到遇见了阮斯然的熟人。
餐厅老板出来的时候,一眼认出了阮斯然,问他近况如何,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阮斯然矜然地表示:“还不错。”
老板看到赵唯一,一脸欣慰,“交女朋友啦?真好!可不要像之前那样了啊,现在多好。”
赵唯一好奇阮斯然的曾经,追问他之前怎么了。
老板叹了口气,“他啊,之前在我这做服务员来着,当时的状态很不好,整个人跟拼命了似的做事,我都觉得他要成一个机器了。没什么爱好欲|望,就是埋头打工赚钱……要不是后面生病,估计那个暑假都苦过去……”
阮斯然大学过的辛苦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段经历。
餐厅老板说,这还不是大学,是高三刚毕业的时候,他一个人要来暑假工,做得很拼命,一个人打两份工,凭着一股劲往下拼,还是后面突发急性阑尾炎住院,休息了一段时间。
老板说:“我见过那么多人,没见过他这么倔的……”
“你是不是傻?”赵唯一听得心疼,忍不住凶他,“你长得这么好看,直接靠脸吃饭啊!这张脸还怕养不活自己吗?”这个颜值进娱乐圈都没问题,何况只是杨过自己、交交学费。
“没想到靠脸。”阮斯然解释,“但确实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当时出来后,最迫切的事情就是生存,又是刚毕业的高中生选择性不大,所以接触到的都比较底层。”看她眼里的心疼,安抚道,“也没有很辛苦,很快就不做这些了。”
其实除了没想到靠脸之外,也是不想靠脸,他总要靠自己的真凭实学来证明给阮森看,他选择的路没有错。
“是吗?怎么突然开窍的?”
阮斯然真诚地说,“欠老板钱,着急还。”
当时手术费和住院费都是老板垫付的,当时的阮斯然只凭基础工资是没办法还清老板的欠款,也没办法承担自己的学费,所以为了赚更多的钱,他必须钻研更赚钱的渠道。
赵唯一去握他的手,“那会不会觉得很辛苦,会想和家里服软一下?”
他面临的或许不仅仅是金钱的匮乏,更多的还有生活环境和质量的明显下跌,从天之骄子成为一个底层从零开始的普通人,这种落差远比物质生活更打击磨灭一个人的意志力。
阮斯然摇头,垂眸,“大多时候不觉得辛苦,精神不觉得累,□□就不会太疲惫。”
“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次觉得累吧。”
他记得出去那么久,第一次觉得辛苦,是他阑尾炎手术后的几天,他一个人住院,身边没有任何人。
所有熟悉的亲人、好友、同学统统不在,其实本是可以忍受这由病痛引起的小小落寞,但躺在隔壁床的是一个小朋友,生什么病阮斯然并不清楚,但需要经常打针。
每次小朋友打针,他的父母就在病床前哄着,允诺着健康后的奖励,尤其是每天,小朋友的妈妈都会带不同的补品。
也会问到他,得知他父母不在身边后,也给他带过一次饭。
吃那一口饭的时候,阮斯然突然就觉得生活好像确实有点辛苦。
辛苦的不是付出,是一路走来,你的欢喜无人可以共享,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
他早已没有退路,他也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温情时刻。
阮阮没有生病之前,他被教导的也从来是坚强隐忍,男子汉就应该学会承受这些孤独,所以为了他能成为一个做大事的人,阮森几乎没有给过他什么温情,妈妈……妈妈似乎也不是那么喜欢自己。
阮阮生病之后,他就更没有资格享受温情了。
你这点小病小痛算什么?妹妹是生命垂危了,你还在这里斤斤计较?
有时候,他在想,生病的如果是他,也或许不错……
或许他病成阮阮那样,他也能像个普通小朋友一样,不用哭也有糖吃,而不是现在这样,委屈的权利都没有。
说实话,他有时候是羡慕阮阮的。
她可以做任意自己想做的,只要她健康快乐,她获取的爱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不需要她多优秀,也不需要她多顺从,更不需要她讨好任何人,只要做自己,就能轻易得到他人的喜欢。
阮斯然有时候会想,这个世间的“爱”是否是有条件的?他要达到某个条件才能得到渴望的爱。
可是,有条件的爱还是爱吗?正如,需要被证明的爱,还是爱吗?
赵唯一一把抱住他,轻轻拍他的后背,“如果我小时候就遇见你就好了,我肯定会让你比现在开心很多的!”
他侧目低垂着眉眼,唇角勾起,“是吗?带着我早恋?”
赵唯一不满他的说辞,“什么叫早恋?我们那只是比同龄人早点找到真爱!”
“好。”他笑。
“如果真的在更早时候遇见你,我会在你第一次说喜欢我时候,就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还要我先表白啊?”她觉得不公平,“难道不应该你更早一点喜欢我,更早表白吗?”
阮斯然看着她,墨黑的眼瞳温柔,嗓音低低沉沉,“可是——”
“赵唯一只会喜欢她喜欢的人。”而不是喜欢她的人。
她如果不喜欢自己,那他的表白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她喜欢一个人都是张扬热烈的,喜欢就一定会是毫不掩饰的
夜晚灯火明晰,人潮汹涌,赵唯一突然松开他,向前跑了好几步,在不远处站定,而后隔着攒动的人群向他挥手大喊:“阮斯然!”
“不管再见多少次,我还是会喜欢你啊!”
她在人群中张扬又热烈地喊他的名字,好像一把火,耀眼又炙热。
他眼睛像有星星坠入大海,对她笑得温柔,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就像我的宿命是,无论在何种场景下和你相遇,都会爱上你。
你的宿命,或许也是,会不可避免的喜欢上我。
那么,相爱,就是我们命运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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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唯一提前一周回来,就是想陪阮斯然,再回家的,毕竟他们家规矩还挺多,要一起守岁,初一到初三都有不同的事情。
阮斯然虽然说着要拜访她家,但时间推到了年后,他打算先回趟阮家,赵唯一知道的时候还震惊了下。
他只是很平静地说,一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
事后赵唯一才知道,是为了登门的时候,处理他和家里的关系。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粘在一起,他们计算年后阮斯然再上门拜访,再提及下婚事的。
万万没想到,会有提前掉马的一天。
那天他们去楼顶露天吃饭看星星,一顿浪漫的露天烛光晚餐把气氛烘托得刚刚好,微醺的酒意让两个人都有点意乱情迷。
海市冬天的风带了点湿冷,赵唯一脸被冻的红扑扑的,阮斯然拉开风衣外套,把她裹在怀里。
然后轻轻地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
他把赵唯一带到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里拥吻,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赵唯一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准备回应。
但还没等她张开嘴,就听见一道沉稳又带着怒气的熟悉声音,“赵唯一!”
赵唯一迷蒙着眼,看清来人后,一个机灵瞬间清明,一把推开阮斯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