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聚会再回楼
三人离开李府，俱是两眼一抹黑，生在京都，长在京都，三人却是都不熟悉京都，因为三人都鲜少出门，更别说游玩京都了。三人知道天下第一酒楼名头很响，却不知道它坐落于京都何方。
在大街上，赵承灏拦住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向他询问如何去再回楼。
富态男子：“这里是南城，你们得先往东城走，走到东城的东大街，碰到第一个路口左转，一直走，直到看到最大的路口向右转，再穿过两条街，到了第三条街的中央，你们远远就可以看到一座装饰富丽堂皇的酒楼，上书“再回楼”，那就是你们要找的的酒楼了。”
甭管听没听出个所以然，赵承灏还是客气的向富态男子道谢。先往东城去，一路走一路问，总能找到再回楼。
三人一路走，也问了一路，总算是看到了再回楼。好一栋气派的再回楼，赵承灏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皇宫里宣和殿的简化版吗？屋顶铺的是大青瓦，民间建筑可少见屋脊高耸的，雕栏画栋飞檐斗拱都是皇宫大殿的样式，屋顶鲜艳欲滴的色彩倒不如皇宫堂皇大气，外墙的木头也和皇宫一样用的朱漆，只是明暗不同，再回楼用的是暗红，倒是更显古色古香。
从外面看，再回楼除了用的是青瓦而不是琉璃瓦，还有第三层留了一处露台，其他风格极其类似宣和殿，看那大门和支柱的布局都一模一样，赵承灏确定这就是宣和殿的简化版。
三人进了再回楼，店里伙计立即过来问道：“三位小少爷需要些什么？”
赵承灏一边打量一楼的陈设，一边向伙计说道：“先向我们介绍一下再回楼的特色吧。”
伙计看三位少年公子俱是身穿绫罗绸缎，身挂玉佩香囊，长得也气宇轩昂不似凡俗，知道这三位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于是点头哈腰的介绍道：“三位公子，再回楼一楼大堂消费不限，但一顿饭少说也要几十两银子；二楼地字号包厢一共十个，最低消费五百两起；三楼天字号包厢三个，最低消费一千两起，其中天字一号包厢只安排给王公大臣，不对商贾世家开放，想进去凭的是身份地位，没有身份地位给再多的钱也进不了天字一号包厢。”
“那再回楼都有些什么菜式？”
说到菜式，伙计介绍就来劲了：“再回楼包罗天南地北的菜式，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土里长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而且水产不只是淡水里的大鱼大虾，还有来自海洋的各类名贵海鲜。”
伙计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三位公子是在大堂落座，还是去二楼包厢。”
赵承灏大手一挥：“走，带我们去最好的包厢——天字一号包厢。”
李云阳和孙玉成急忙拉住赵承灏：“一顿饭花费一千两银子，你是疯了不成，花这么多银子就为了吃一顿饭，那得多败家啊。”
赵承灏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对二人说道：“放心，这次钱带够了。”
赵承灏打开荷包，里面放着一摞银票，李云阳和孙玉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银票。赵承灏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李云阳，说是还上次买玉钗借的钱，多出的银子也不用找了，算是自己送给管家的一点心意。
赵承灏见伙计迟迟不动身，不由问道：“伙计，怎么还不带路？”
伙计讪讪回道：“公子，刚才你没听清我介绍吗，非王公大臣，天字一号包厢不对外安排。”
赵承灏不耐烦，懒得解释，他隐晦的拿出令牌给伙计展示了一眼，伙计眼珠子都快要睁出来了，皇宫的令牌他还是认得清的，毕竟也不是头一次见。眼前的三位公子来自于皇宫？是皇子？还是王爷世子？
赵承灏：“你要是做不了主，去找能做主的来。”
伙计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噔噔噔跑上了二楼。他敲开一个包厢，向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汇报道：“爷，底下来了三位公子，说是要进天字一号包厢，其中一位公子向我展示了皇宫令牌，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安排。”
中年男子放下账本，纳闷这个时辰来的会是谁。
他走出包厢，在二楼瞄了一眼就看到了六皇子赵承灏，旁边的一位公子他也认识，是大学士孙尧的公子孙玉成，至于另一位公子眼生没认出来。
他吩咐伙计：“找宋掌柜亲自带他们上一号包厢，结账的银票拿着我的令牌入宫送还给皇后娘娘，另外派人给皇帝通知一声。”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就往回走，嘴里还嘀咕：“臭小子，真是老六啊，胡吃海喝吃到王叔这来了。”
这个自称王叔的中年男子是当朝隆庆帝的亲弟弟安王，因不恋权势，征得隆庆帝的首肯才在京都开办了再回楼，京中少有人知道再回楼幕后大老板是安王，人们见到明面上做主的都是宋掌柜，还以为这酒楼是宋掌柜开的，宋掌柜哪有这本事开这偌大的一座酒楼。
三人跟随宋掌柜上了三楼进了一号包厢，宋掌柜交代一声：“有要求跟婢女提，婢女会向我汇报。”
赵承灏打量了包厢一眼，所见之处都是名贵瓷器和传世画作，所有家具都是金丝楠木打造，富丽程度不亚于皇子居所，甚至犹有过之。推开一边的门，外面是一处露台，露台中央放置了一套石桌石凳可供品茗观景。站在露台上，整个东城的景致尽收眼底，赵承灏觉得这银子花的真值，甚是享受。
三个人在露台上只站了一小会就受不了了，露台风比底下还大，凉飕飕的，吹着人不舒服。
三人回屋关上房门，这时五个婢女进入了包厢，皆是二八年华之貌，也俱是处子之身。
当先一位红衣姑娘曲身作揖：“三位公子，由我们五位婢女伺候你们在包厢用餐。奴婢是春竹！”
余下四位姑娘也一一曲身作揖。
“奴婢是夏荷！”
“奴婢是秋兰！”
“奴婢是冬梅！”
“奴婢是听琴！”
五位姑娘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却也都是小家碧玉俏佳人。
春竹将菜单递给三人，赵承灏接过菜单把天上飞的、陆上跑的、土里长的、河里海里游的都点了个遍。
春竹把点好的菜单送给门外候着的伙计，由伙计送给后厨看单做菜。
春竹：“奴婢给三位公子泡茶。”
说完话，春竹点燃木炭小炉开始清洗茶具泡茶。
听琴走到古琴边坐下，手抚长琴，铮铮琴音悦耳动听，秋兰一旁唱曲儿，江南小调哀婉惆怅。
姑娘服务很到位，泡茶、弹琴、唱曲，要是能来一个婢女给自己捶肩捏背就更好了，可是赵承灏没好意思提过分的要求。
三人气定神闲的品茗，茶是好茶，春竹姑娘泡茶的功夫也堪称一绝，给茶汤添香不少。
下面很快就传菜上来了，夏荷和冬梅亲自到包厢门口接过菜盘，把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端上了大桌。
赵承灏以茶代酒敬孙玉成和李云阳：“我们初次聚会，仪式必须隆重，印象必须深刻，以茶代酒敬我们相识相知，也敬我们情谊来日方长，来干杯。”
三人举杯喝完杯中茶汤，而后齐齐抹嘴，不知道是茶汤烫嘴，还是早已对面前的菜肴垂涎欲滴。
三人开动，大快朵颐，这再回楼做的菜不但精致，口味也出奇的好，比起皇宫御厨做的菜肴也不遑多让。
不多时便上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珍馐美馔，三人吃的不亦乐乎，春竹、夏荷、冬梅不停给三位公子的碟子里布菜，也才赶上他们狂吃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