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铅笔
确定一蹦一跳远去的兔子已经不会再返回，苏楠不再犹豫，抓起收银台上的萝卜。
萝卜入手还捏了捏，第一感觉就是很硬，重量也很轻，就像抓一块轻飘飘的石头。
“果然梦里的东西都不讲逻辑的吗？挨了这么重的一下，只是单单在表面留下一个印子，我看那一脚的动能都和子弹差不多了，不说萝卜了，收银台也屁事没有，不可破坏属性吗？”
门口的开门声把逐渐陷入沉思的苏楠拉回了现实，苏楠赶紧把手里的萝卜往木桶一丢。
再抬头看向门口，奇怪的一幕发现了。
眼前哪来的肉块啊，就连不明液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洁净白瓷砖映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将货架上商品照耀的光彩夺目。
“是错觉吗，总觉得货架上的东西貌似多了不少……”苏楠揉了揉下巴，一个奇怪的猜测一下就从心底冒起，“是货架有问题，还是商品？或者两个都有问题。”
挥去不安的想法，大不了离远点，不去碰就是了，现在最要的就是记一下指南上的内容。
既然这里有这么多奇怪的规矩，那只要按照规矩来的行动，应该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探索这里。
苏楠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凡是写在表面上的规矩，那就一定会有漏洞，只要能找到这个漏洞，再用这个漏洞制造bug。
如果一切都成立，那后果会像电脑死机，还是会有某种力量修复。
噩梦死机崩溃了最好，被修复了也无所谓，不管哪一种都能给这个噩梦找点不痛快，说到底苏楠主要的目的还是让自己不再做奇怪的噩梦。
苏楠都不怕找不到什么漏洞，现实的法律都这么完善了，那还不是有很多人钻了空子，现在都成了各种大老板。
抓起收银台上的纸团抚平，好好看了一眼里面内容，苏楠的眉头不禁紧锁。
漏洞没看的，安全问题倒是有很多。
第一个，想要正常“通关”噩梦，那就必须等天亮。
可从手机壁纸和第十一条指南来看，天是不会亮了。
第二个问题，危险的排列顺序应该是，顾客大于同事，同事大于奇怪的摄像头。
至于第十二条指南上的“有红色的区域”可以忽略，收银台旁边还有个红色木桶咧，苏楠还不是屁事没有。
第三个问题，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收银台并不安全。
收银台只能阻止“顾客”，但阻止不了“同事”，阻止的了“同事”的只休息室，但休息室又阻止不“顾客”。
“不行，信息太少，完全就是死局，要不是厚重声音的“同事”太憨，自己现在应该就危险了，不管怎么样，要感谢一下不知明的公鸭嗓的“同事”，不然我不知道“顾客”还能对它们下手。对了，还有个员工手册，我还记得还有一页没看。”
苏楠赶紧在口袋里掏了掏，手册没找着，可能是之前被拖着走时搞掉了，但苏楠在原本放手机的口袋里找到了，半截铅笔。
触碰到半截铅笔的一瞬间，苏楠猛然低头朝着之前丢掉铅笔的地方看去。
原本铅笔躺的位置，现在什么都没有，毛都没一根。
虽然在口袋摸到长条物体时，苏楠就已经肯定，它就是自己丢掉的铅笔了。
双手不由的一凉，再不符合逻辑也不能这么整吧。
哪怕噩梦再抽象，那也是按照自己大脑里常识来构建的，太超过自己认知的东西是不应该出现才对。
这里就自己一个人，周围也没看见什么鬼怪，那为什么它还能不声不响的跑到口袋里，难道，它也成精了不成？
掏出一看，果不其然就是丢掉的铅笔没错。
铅笔是记忆中很常见的2b铅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段了半截。
苏楠已经知道是做梦了，像这样无害的东西也胆大了起来，大不了就当是一支长的像回旋镖的笔好了。
比起搞清楚它为什么会自己跑回口袋里，苏楠更想知道，这笔，它能不能沟通。
苏楠手里抓着铅笔，“听的懂我说话吗？”
等了几秒，笔还是笔，不动也不闹就静静被苏楠抓在手里，“你最好回句话，不然你就可能被我丢到那木桶里了。”
面对苏楠的威胁，笔还是没有回应。
苏楠也没惯着，举起铅笔就直接丢进红色木桶里。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到铅笔准确无误的命中桶心也没什么事发生，就像它只是一支平平无奇的笔。
“奇怪，不应该啊，难道红色不是代表危险……”苏楠一边呢喃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一边下意识在口袋里摸去。
让苏楠更搞不懂的事发生了，细长还有断面的毛刺……
猛然一掏，还是那支只有半截的2b铅笔。
“艹！”大喊一声，卯足了全劲朝着收银台外丢去，铅笔带着风就镶嵌在一袋玻璃包上。
苏楠抱着头尝试安抚自己，“冷静，不要方，这只是个噩梦……摸摸毛吓不着……”
差不多冷静下来的苏楠再抬头看去，眼角不禁一跳。
那袋菠萝包上哪还有什么铅笔啊，只有一个一指大小的孔洞。
也不知道面包是不是夹心的，现在正不停往外流淌着黑褐色液体。
“……”苏楠摸了摸口袋。
不用猜，铅笔又跑回自己口袋里了。
“算了，多大点事儿，往好处想想，我现在已经有把一定威力的飞镖不是，反正它又不咬人，也不占地方，还能多重复投掷，多好的事。”
人总是带着局限，甚至偏见去看待事物。
谁说奇怪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了，这换了个角度一思考，这不就好受很多了。
“铅笔是掏手机时候出现的，手机又给了我提醒，那能不能认为它是对我有益的？”
想到这，掏出来铅笔就往《工作指南》上写了几笔，预想中的字迹并没有出现，别说字迹了，就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铅笔就像没了墨的水性笔一样，罢工了。
“……不是我想的那样嘛，我还以为能靠它修改一下内容呢，不对，不合常理，铅笔不像水性笔一样需要墨……”
苏楠又在自己衣服上滑了两笔，结果也一样，就仿佛手上的只是长的像铅笔的木棍。
苏楠看了一眼随手放在收银台上的手机，还亮着的【请输入密码】几个大字格外扎眼。
“你就没有任何提示吗？再来个短信什么也好啊，如果把手机密码发过来就更好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苏楠也不沮丧，关掉手机荧幕揣回兜里，迈腿就朝大门走去，现在还有一些猜测需要确定一下。
比如，外面有什么，所谓的“顾客”不可能凭空出现的。
苏楠打死都不信那些具有沟通的意识的“顾客”，都自己大脑模拟出来的。
至于员工手册的内容倒还是清楚的记得，
那时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加上员工手册里的内容还算正常，当时就好好记在心里了。
作为一名好员工，记住公司的手册是很合理的，绝对不是想摸鱼，也不是不想去交接什么的。
走向木门时，苏楠还向着货架两旁看了看。
一望无际的货架一路不知延伸多远，密密麻麻的商品一片一片的，什么样的类型都有，只是除了食物就没其他的了。
无言的缓缓靠近大门，现在说不紧张是假的，不止要注意自己所谓的“同事”，还要提防可能出现的“顾客”，身上每根神经都在绷紧。
十来米不到的道路，让苏楠走出个上西天取经似的。
一路无惊无险，苏楠也终于摸到了门把手，但手似乎失去了力气，只能搭在把手上。
“我到底在怕什么啊，大不了吓醒而已，我以前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难道，现实中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我变了个样，还是那叫林辉的记忆影响了我。”
深呼了一口气，强行把焦躁和不安压了下去，正准备使劲拉开大门时，一阵热武器的开火声突然从大门外响起，隐约还能听到各种其他的声响。
“大爷的！给老子全去死！”
“队长，这边有木门……”
“持续火力压制，大兵，虎子你们带着新来的过去看看……”
“可是少了我们仨的火力，你们顶不住的……”
“艹！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这是命令！”
“你们听队长的吧，我们还能顶一下……艹！我的腿……”
“开火！继续开火！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