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自以为是的大人
重要的事情说两遍: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
在萧子寒提出这一连串的追问时,戴杰已经在思考对策了,然后缓缓开口,“戴山是个心思很深的人,他不表现出来惊讶,完全有可能,而且当时警察已经介入了,他只能偷偷地警告我,还能做什么?至于你说的第二点,8月1号早上他们说我妈妈去医院看过了,已经缝针了,他们还拿了医院的缴费单子给我看,他们说妈妈是从医院回来以后才离家出走的,我妈妈以前和爸爸吵架的确会离家出走,我就借势假装相信了。”
无懈可击。
相较于萧子寒的小心谨慎,夏挚的提问和态度明显粗暴了许多,接过问题直接问:“分尸戴夫靓用的斧头是哪来的?戴家唯一的一把斧头已经在杀害孟小慧的之后被扔到了泰锦河里,我们也已经打捞出来了。”
“自然是我准备的。”
“你为什么准备?”
“为了方便张敏军分尸戴夫靓。”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家里没有了?”
戴杰一怔,又一个漏洞,家里的工具箱一直上着锁。
“你是看过你们家的工具箱,还是看过别人使用那把斧头砍你妈妈?”
“……”戴杰一瞬间的慌神,然后故作轻松地说:“我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但是,为了让他尽快操作,我就给他准备了,以防他冷静下来再后悔。”
“人已经被他杀死了,为什么会后悔?”
“……”
又一个漏洞。
“因为当时戴夫靓根本就没有死,”夏挚突然提高声音,“而是活活被分尸的,和你妈妈一样!”
“啊——”
戴杰的叫喊声响彻整层楼,守在门口的祁琪和另外两个警察立马冲进去。
夏挚乘胜追击,“你妈妈被杀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睡着!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妈妈被他们活活分尸!你看的一清二楚!清清楚楚地看到戴夫靓、张敏军和你爷爷奶奶按着你妈妈,不让她反抗,你爸爸举着斧头砍掉你妈妈的头!”
戴杰全身颤抖,瞪着镜头,目光狠戾。
“可是,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咬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你看到的时候你妈妈的头已经被他们砍下来了,理智如你知道那时候暴露自己已经毫无意义,你努力压抑住悲痛的心情,轻轻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谋划着怎么报仇,你要让戴夫靓承受和你妈妈一样的痛苦。”
夏挚乘胜追击,“8月5号,一切都如你的计划,戴夫靓和张敏军吵起来了,张敏军也的确掐了戴夫靓,可是没等张敏军举起斧头,戴夫靓就醒了,张敏军竟然退缩了,你抓起斧头一斧头砍在了戴夫靓的脖子上,你告诉张敏军斧头上都是他的指纹,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会杀人,他们只会相信张敏军杀了戴夫靓!
你砍的那一斧头根本不致命,戴夫靓挣扎的太厉害,你根本压不住,于是就让张敏军先砍掉她的四肢,怕她发出声音,你让张敏军砍烂了戴夫靓的嘴,然后在戴夫靓活着的情况下对她开膛剖腹,用极度残忍的手段把她折磨致死,整个过程张敏军都像一个提线木偶,对你言听计从,而你只是在旁边静静地享受整个过程,甚至用电话手表拍了视频。”
在夏挚接连逼问之下,戴杰不再争辩,久久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
“对,但,这一切都是戴夫靓罪有应得,她的愚蠢和贪婪毁掉了我的家,害死了我妈妈,把我全家都变成了魔鬼。
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坚强,当我看到他们挥着斧头把我妈妈的头砍下来时,我害怕极了,像个弱智一样大声嚷叫,他们仿佛被恶魔附体了一般齐刷刷地看向我,眼神空洞,所有人身上都溅满了我妈妈的血,然后,我爸爸,那个我一直以为会永远爱我保护我的爸爸——戴夫万举着斧头恐吓我说我再叫他就把我也杀了,那个斧头上全是妈妈的血,斧头刃上还粘着我妈妈的肉和头发。
满脸的鲜血和狰狞的五官,让我完全认不出他究竟还是不是那个疼爱我宠爱我的人了,还是一个魔鬼,所有人都变成了魔鬼。”
萧子寒没有被他动情的演说干扰,继续追问:“所以你让张敏军把戴夫靓和你妈妈埋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找到你妈妈,更是为了暴露你爸爸和爷爷奶奶的罪行?”
“从他们对我举起斧头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不是我的亲人了。”戴杰苦笑,
“第二天早上戴山当着我的面把我妈妈的头塞进了我的书包,然后一路上一遍遍地警告我如果不老实就把我也杀了,那可是口口声声我是他全家骄傲的爷爷,怎么就变成了满口獠牙的魔鬼?所有人都变成了魔鬼,包括我…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之后,戴杰终于哭了:“这次摸底考试我考了全市第一,所有人都告诉我我一定有大好的前程,大家都觉得我一定能考上清北,再过几年,等我工作了,我妈妈就能不用这么辛苦,就可以好好享福了,我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知道我个人力量非常渺小,但是,我一定拼尽全力让这个世界向好的方向改变,即使只是一点点,我也一定会努力去做的,我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去做,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两个垃圾毁掉了。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现在的我也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事后赵玲还不断感慨太可惜了,这么一个天才就被毁了。
回市局的路上祁琪也有很多疑问,但是碍于夏挚也在车上,他不敢开口,只敢和萧子寒咬耳朵。
“你说夏队是怎么看出来戴夫靓第一斧头是戴杰砍的?难道是力度太小了,我在尸检报告上没看出来啊?”
萧子寒摇头,然后俯在他身上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刀口方向。”夏挚突然开口,“戴夫靓脖子上的第一个伤口是从下往上,张敏军比她高的多,不会有这个方向的刀口,只有比她矮的戴杰能留下这个刀口。”
“也就是说当时戴夫靓都站起来了?”萧子寒疑惑。
“对,她的枕后部有一个伤口和戴家洗手间墙上的棱角吻合,高度有一米二。但是,这个伤口时间不能确定,不能作为证据。还有,案子还没有完,目前除了口供和那个几秒的视频,没有戴杰参与的任何证据,定不了罪。”
陈庆春说:“戴夫靓被害时挣扎地很厉害,戴杰的衣服鞋子上一定有痕迹,我让物证科把他的所有衣服鞋子都好好查查。但是,戴杰这么谨慎的人不一定能找到有用的。”
“视频啊,”萧子寒说,“那个视频就是他拍的。”
“你是说他手机还有更多的视频?”陈庆春问。
“对,那个视频只有几秒,我们原来的推断是他是被胁迫的情况下偷偷拍的,视频短正常,但是现在看来他不仅没有被胁迫,还很可能是主导,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只拍那么几秒,那可是她的杀母仇人在自相残杀,他一定会拍下全过程的,之所以那个视频那么短,恐怕只有那个视频完全不会暴露他。”
“这可是他大仇得报的功勋章,怎么舍得删。”萧子寒最后总结道,“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只有一个电话手表,只要他不用电话手表拍,再把那块手机好好保存,我们就不会找到。”
“他们家所有人的手机我们都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陈庆春说。
“不,有一个人的手机没查。”
“谁?”祁琪问道。
“孟小慧。”回答的是夏挚。
“对”陈庆春恍然道,“孟小慧的手机始终没有找到,尸体身上没有,戴家人的口供中没有一个人明确提到孟小慧的手机。”
“那我们可以直接问戴杰,既然他都承认罪行了,应该会配合。”祁琪猜测。
“不会。”萧子寒说,“他既然没有说,定是不希望我们找到。毕竟那个是他妈妈的手机,里面一定存了很多关于他妈妈的记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给我们警方的。还有,你真觉得他承认罪行是在配合我们吗?”
陈庆春和祁琪同时疑惑地看向他。
“否则呢?不是配合还能是什么?”
夏挚从后视镜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子寒。
“你觉得是直接让我们不知道真凶是谁气人,还是知道真凶却没有证据定罪气人?”
……
……
“我艹,这么变态!”话一出口祁琪就意识到失态,立马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
“没事的”陈庆春安慰他说,“可以理解,我也想这么骂。”
萧子寒却高兴不起来,他似乎与戴杰共情太多了,破案推理需要一定共情,但与一个变态共情太多怎么也不算是好事。
夏挚从后视镜上注意到萧子寒的异常沉默,说:“我们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我们是他会把手机藏在哪儿?”
“家里一定不行,已经被我们翻了好几遍了。”
“那就是学校,他的活动范围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个地儿。可是,学校这么大,怎么找啊。”祁琪想想就犯难。
夏挚从后视镜上注意到萧子寒若有所思地皱眉,“萧子寒你知道?”
“戴杰可不是普通的小孩,他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桌洞或者哪个角落里的。而且,他一定想过万一他暴露了,一时半会应该就没有机会去取手机了,所以他一定会把手机藏在一个至少几年都不会动,又不会影响手机功能的地方。”
“物华馆。”夏挚说,“现在就去。”
“物华馆?”祁琪小声问道。
陈庆春给他解释,“邾州一中有一个物华馆,里面珍藏了很多邾州本地的文物,当然,里面也没有特别值钱的文物,又不对外开放,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夏队和小寒都是邾州一中的校友自然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邾州一中校友。”陈庆春说的很无奈,他和夏挚明明是同龄人,但总被误会成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啊,不好意思,老是忘记你和咱夏队是同龄人,总感觉你们俩不是一个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