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可怜的小孩
重要的事情说两遍：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
然后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全程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感觉比一辈子都漫长。
一到局里，赵灵第一个冲下去，大口大口地呼吸。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赵灵说着不忘自我安慰似的拍打自己的胸口？
“还好吧。”萧子寒淡定地说。
赵灵和祁琪齐刷刷地看傻子似地看他。
萧子寒自证道，“我刚才和他说再见，他虽然没有回应我，但是也没有批评我，我还以为他会蔑视地瞪我呢，看样他好像并不在意。”
“夏队最恐怖的就是不说话的时候，说明他非常生气。”祁琪解释道。
“他不一直都不说话吗？难道一直都在生气。”萧子寒反驳。
“他一般生气的时候会直接批评，就像你前天在慕鸣山庄被他训，说明他并没有特别生气，你这人还有救，如果他非常生气就不会训人，那这个人在他心里应该就是没得救了。”赵玲一路小声解释着。
“那会怎样？”萧子寒有点担心。
“原来跟我一批在这里实习的总共有五个人，最后就只有我一个干满实习期并顺利留下来，其余人都没干满实习期就被调到别的队里了。”
萧子寒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直呼，“那我完了！可可……我刚刚看他好像真的并不生气，真的。”
“你可以继续自我麻醉。”
眼看要到会议室了，赵玲突然转身，“那个我要去做心理辅导，就不开会了啊。”
“赵姐太不够意思了吧！”
一进会议室看到秦东，祁琪立马住嘴，秦局长几乎从不会参加案情讨论，这个案子虽然噱头大，但也不过是一个很单纯的杀人案，并没有太复杂，赵国安主持都错错有余，他竟然大驾光临，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了。
进了会议室，萧子寒本能要跟着祁琪坐在后排，被赵国安叫了过去，让他坐在陈庆春旁边。
萧子寒把整个案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目前掌握的证据也一一铺开。
“犯罪事实是什么？”没等他说完，秦东突然插话说。
“啊？”萧子寒没想到秦东突然这么问，他以为会让陈庆春做分析，他甚至没有和陈庆春沟通，陈庆春立马意识到他的顾虑，知道他的推论很可能把之前的推测全盘否定，特意给他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今年4月戴夫靓的服装店生意再次失败，又欠了一屁股债，原来围在她身边的狐朋狗友都远离她了，为了给自己争面子到处宣扬她们家有几十万的存款，被正在物色欺诈对象的张敏军得知后，他就旁敲侧击确认戴家的确有一笔买房首付款。
然后张敏军伪装成一个事业有为的富二代，对戴夫靓无微不至，很快二人就确立了关系，并见过戴家家长，期间张敏军对戴家人出手非常阔绰，特意租了一辆宝马作代步工具，在得到戴家人充分信任的时候张敏军以带着他们发财的名义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戴山夫妇连续两个月如期取得了高额回报，五万块钱的成本，两个月賺了一万块，在张敏军的说服下戴夫万决定把家里的存款全拿出来做投资，遭到了孟小慧的极力反对，
7月31号晚上，戴夫靓和张敏军再次来到戴家，也就是阳光小区15号楼505，再次提到了所谓的投资的事情，再次遭到孟小慧的拒绝，这些钱是孟小慧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血汗钱，目的是为了尽快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她近两个月都在看房，准备贷款买一套改善性住房，可是她不知道十年前为了给戴夫靓凑钱做生意，戴夫万在银行贷款了三十万，而生意失败后他们家没有偿还能力，已经被列为失信人员，根本不可能贷款买房，当时他们还没有结婚，戴家怕孟小慧知道，就对孟小慧隐瞒了。
而且，孟小慧一直不相信张敏军，她不相信一个那么完美的男人会爱上戴夫靓，她把这些质疑说了出来，一向自视甚高的戴夫靓认为她这是侮辱自己，就把戴夫万被列为失信名单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欺骗和背叛一下子击垮了孟小慧的所有理智，她疯狂地和戴夫万撕打在一起，无意中推倒了拉架的戴山，致使戴山头部受伤，然后戴夫靓和戴夫万共同殴打孟小慧，导致孟小慧猝死，具体死因目前法医那边还没有出来，
在确定孟小慧死亡之后，戴家人为了逃避责任，在张敏军的怂恿下，戴家人把孟小慧分尸处理，为了掩埋证据，他们把张琼从医院带来的超大号塑料医疗垃圾袋铺满了整个厕所，缝隙也用胶带密实地粘上，这也是为什么在洗手间找不到任何血迹的原因，他们用家里的菜刀和一把旧斧头把孟小慧分尸了。
为了掩人耳目，当天晚上由戴夫靓穿着孟小慧的衣服骑着孟小慧的电动自行车离开小区，并在没有监控的地方把电动自行车扔到河里，假装孟小慧跳河自杀，孟小慧和戴夫靓身材极其相似，又都是长发，这就是我们监控里出现的孟小慧。
事后尸块由戴夫靓、戴夫万、戴杰、张敏军分两次带出来，带出的方法就是用胶带裹在身体里，外面穿上肥大的外套，可是，颅骨太结实，他们无法剁碎，他们就想到了戴杰的书包。”
言至此所有人大惊失色，大家都不敢想象这群魔鬼竟然让一个孩子帮他们运送他妈妈的头颅。
“他们把孟小慧的头颅用塑料袋密封好，让戴杰背出来，最后把所有尸块汇总，于8月1日送到了戴家村，他们本想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埋在坟地里，不想当晚就被人发现他们去坟地，他们便谎称是为了给戴夫靓回乡祭祖，为了掩饰第二天也就是8月2日他们的确回去办了场酒席，酒席上得知村里一周前刚发了丧，他们就决定把孟小慧的尸首转移到那个新坟里。
这次转移时，为了加速腐烂，他们听从张敏军的提议去掉塑料袋，把尸块撒在墓坑里，也就在这时候戴夫万无意中滑了一跤，摔进了墓坑，脚踩到了尸块，致右足足底破溃出血，简单包扎以后，于当晚也就是8月2号晚上自导自演了一出骑电动自行车摔倒致脚外伤的戏，随后才到光明区人民医院做了清创，但这次清创并没有清干净，导致一个尸体碎片残留其中，就是孟小慧左手食指远端小节的一个碎片，这是一个十分关键的证据。”
所有人都唏嘘不已，本来戴婚戒的手指竟然成了给他定罪的证据，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张敏军和戴夫靓相处的过程中戴夫靓认识了张敏军的生意伙伴张伟，一个更有钱更大的老板张伟，具体认识过程现在还不清楚，戴夫靓很快和张伟发展成了地下情人，但实际上张伟很可能是张敏军伪装的。
8月3号戴夫万把钱转到给了戴夫靓名下，8月5号张敏军和戴夫靓一同到银行把钱提成现金，中午十一点回到家中，然后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敏军把戴夫靓杀害并分尸，分尸手法和分尸孟小慧如出一辙。
这里有两个疑点，一是张敏军为什么要杀害戴夫靓，既然他安排‘张伟’这个人，还敢大摇大摆地陪着戴夫靓去银行取钱，不怕留下证据，大概就是为了把骗钱的罪责推给这个‘张伟’，他本来的计划应该是取完钱被分手，然后伤心欲绝地看着戴夫靓跟着别的男人跑掉，最后‘张伟’把钱骗到手后就把戴夫靓抛弃，‘张伟’就成了那唯一的骗子，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就完成了。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要让戴夫靓把‘张伟’这个人的事儿告诉戴家父母的原因，这样所有人都会相信是‘张伟’骗的钱。
如果这样就完美了，他完全没有必要杀死戴夫靓，只能说明8月5号中午在戴家发生了一些他无法操控的事儿导致他杀害了戴夫靓，
第二个疑点就是作案工具，从那个视频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作案工具是一把斧头，而戴家只有一把斧头，已经被扔掉，不可能是在戴家找到斧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自己带的，但是基于第一个疑点，他没有杀害戴夫靓的理由，不打算作案，自然不会准备作案工具，那么，这把斧头哪来的？
最后就是抛尸，根据监控给人的直观印象就是张伟拎着两个大垃圾袋抛尸，而且这个张伟故意衣着招摇，就怕别人看不到他似的。
但是，如果的确是张伟抛尸，这就解释不了为什么戴夫靓的尸块会出现在垃圾堆，如果是他干的，只会想方设法隐藏罪证，绝不会多此一举，而且，除了这个下楼的监控，再也没有一个监控拍到一个拎着两个大垃圾袋的人，即使去掉垃圾堆里的那一块，应该还剩下很多尸块，虽然阳光小区监控不到位，但是这么大的两个垃圾袋即使躲着监控也会被拍到一点，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那两个垃圾袋里不是尸体，他把里面的东西无论是垃圾还是衣服之类的扔掉之后，又把那个垃圾袋处理掉了，真正转运戴夫靓的尸体的人另有其人。”
“难道真的是戴家人？”张军听得入迷，忍不住问道。
“可是，那是他们的女儿啊，即使再生气也不可能，更何况还要复仇似地把尸块扔到垃圾桶。”刘骏不信如此泯灭人性的事儿真有人能做的出。
“戴家人可不是只有戴山夫妇和戴夫万。”夏挚声音低沉，却极具有威慑力，“还有戴杰。”
“对啊，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正是戴杰放学的时间，更何况那段直接证明张敏军分尸戴夫靓的视频也是他的电话手表拍的。”祁琪突然明白了。
“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孩。”刘骏明白，一但戴杰参与他就不可能只是一个旁观者，哪个穷凶极恶的凶手能够容忍一个看过他犯罪的目击证人毫发无损，更何况还是一个瘦弱的小孩，他之所以不动他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目击者，而是帮凶，另外，戴杰有充分的动机。
“一个偷拍分尸过程手都不抖的小孩。”夏挚冷冷地说道。
萧子寒很惊讶，自己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夏挚说话很少，但是总透着沉稳坚定，和整天轻佻嬉笑的萧子寒完全不一样，萧子寒突然有些羡慕他的这份天生的领导气质。
“继续。”夏挚命令道。
所有人都从震惊中回过神，仔细听萧子寒继续推理。
“8月5号中午以后，戴杰只下过一次楼，就是下午一点四十去上学那一次，再次下楼就是第二天早上去上学，要用戴杰的书包把戴夫靓的尸块带下去，必须分两趟，这就意味着戴夫靓的一半尸块在戴家放了将近一天，很可能就在戴杰的房间里。
戴杰也许认为孟小慧的死是戴夫靓所致，所以最后把她的尸块扔到了垃圾堆，或者，他干脆就是想让警方查出孟小慧被害的事实，所以，他才会把尸块的塑料袋敞开。”
“一个孩子竟然……太可怕了，简直是恶魔。”张军感慨到。
“一家子都是恶魔。”萧子寒说道。
赵国安看看陈庆春，说：“陈副队，你还有要补充的吗？”
陈庆春看看萧子寒微笑道：“没有，小寒分析地非常透彻，孟小慧的案子现在基本事实已经清楚了，但是，孟小慧的致命伤害究竟是什么，是具体哪个人或者那些人导致的致命伤害还需要继续查，接下来的工作还很复杂，而且，戴夫靓的案子具体事实还不清楚，另外，张敏军绑架戴杰的动机和具体作案过程还不清楚，然后，就是证据，现在初步判断分尸工具应该都是斧头，但是都还没有找到，拒张琼交代分尸孟小慧的斧头被丢到了泰锦河，而分尸戴夫靓的还没有找到，张敏军也死了，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戴杰。”
“嗯，就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8月5号张敏军突然杀害戴夫靓不排除和戴杰有关，他有作案动机，那个视频也是他拍的，事后尸体也是他帮助处理的。”赵国安总结道。
“对，目前我们也是往这个方向调查。”
赵国安转头问秦东：“局长，萧警官和陈副队的分析，你看还有需要指导的地方吗？”
秦东盯着萧子寒说：“刚才你的所有分析都是基于孟小慧是被杀以后分尸的基础上，可是，你就这么确定分尸的时候孟小慧已经死亡？你知道意外致人死亡罪和故意杀人罪的量刑区别有多大吗？这点都没查不清楚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分析，分析个屁！”
一个县级干部竟然公然说脏话，萧子寒真是长见识了，而秦局长说的这点他也想到了，只是现在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没法分析。
秦东转头对陈庆春说话口气明显缓和了很多，“就目前的证据看，戴杰的确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小孩，绑架案中他也未必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您说的对，我会重点查这个方向的。”
“有些年轻警察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是什么身份不知道，竟敢在媒体上抛头露脸耍帅，这么爱出风头当什么警察，去当主播网红不更好，给我记住，你们是警察，即使下了班也是穿着便装的刑警，你这么招摇过市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安全不负责任，更是对同事对整个团队不负责任，自己要死别拉着大家给垫背的！散会！”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说萧子寒在医院遇到媒体的事儿，萧子寒当时也是没有办法，随后他就给陈庆春和夏挚汇报了这事，他以为这事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可现在秦局长都知道了，视频恐怕已经扩散开了。
“萧哥，你火了。”祁琪一脸同情地把手机地给他。
某音上萧子寒的那段采访视频已经点赞十几万了，标题是夸张的的：中国最帅的警察，某博也开始联动，话题都出来了：中国最帅的警察
萧子寒现在想死的心都有，自己是长的出众点，但也不至于这么捧杀啊。
陈庆春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太担心，秦局既然都说出来了，局里一定会处理的。”
“会怎么处理？”萧子寒紧张地问道。
“局里通知你明天去宣传科报道。”夏挚完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