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可怕的猜测
重要的事情说两遍：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
事后刘骏听说了，罕见地发脾气，说：“你疯了！萧子寒你想干什么？！你想破案想疯了！你要毁了那个孩子吗？”
“我只是请他吃了一碗面看了一眼剁肉的怎么会毁了他？”
“他的反应你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什么？”萧子寒反问，“不明白他亲眼看着他的妈妈或者他的姑妈被人杀害分尸？”
“你既然都已经怀疑了，为什么还要刺激他？”刘骏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这质问的逻辑问题，不再那么理直气壮了，戴杰问题的根源是那个可怕的猜测，而不是吃一块猪肉或者看老板剁肉。
“是，我是为了尽早破案，可是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你觉得留给我们的时间还多吗？”萧子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们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你觉得这群恶魔会如何对待他。”
“猜想没用，我们需要实打实的证据。”刘骏说着就去点烟，却被萧子寒拦住，然后往他嘴里塞了块口香糖。
“烟还是早戒了好，好哥说吸烟三十年得肺癌的概率将近百分之九十，算算你也有二十多年了，不远了。”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不觉得哥哥我抽烟的时候特帅吗？”刘骏说着就揽上了萧子寒的间。
“呵呵，真不觉得。”
祁琪和两个小年轻警察跑过来，看到他们刘队长和萧子寒打闹在一起都震惊了。
祁琪感慨说：“你们的感情真好。”
萧子寒挣扎着推开刘骏却被他又一把揽到了怀里，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以说如果没有萧子寒我今天都没机会站在这儿，感情能不好，是吧，让哥哥亲一个。”说着“吧唧”一口狠狠地亲了萧子寒的腮帮子。
萧子寒推开他嫌弃地擦脸，“谁给你兄弟，小心我告你猥亵罪啊！”
别看刘骏这人长得人高马大，却贼矫情，特重感情，萧子寒知道他一定又想起那事了，萧子寒刚上班那年，刚转正他跟着刘骏执行任务，刘骏那时候也只是一个有点资历的大头兵，遇到了一个通缉犯，当时那人是因为经济犯罪被通缉，一般这种罪犯的危险程度都不高，却不知其实他还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毒贩，刘骏刚动手对方就掏出了□□毫不犹豫地开枪，萧子寒刚转正特谨慎，出任务配枪和防弹衣都是全套，见状立马把刘骏按倒，然后挡在他身前。
萧子寒为此还中了一枪，虽然穿着防弹衣并没有受伤，刘骏因此被处分，从此刘骏就把萧子寒视作同生共死的兄弟，后来他们又一起办了三个大案，一路彼此照应，那真是过命的交情了。
萧子寒知道每每想起这事刘骏都各种感动，各种愧疚，他总说如果当时萧子寒没有穿防弹衣他就把萧子寒害死了，每次萧子寒都要严肃地告诉他：如果不穿防弹衣，我是一定不会救你的，让他清醒清醒。
祁琪不知道他们这事，只是很羡慕他们的感情，然后就发了一个朋友圈，感慨了一下，顺手附带了刘骏亲萧子寒的照片，他自以为自己朋友圈都是同学朋友，没有本单位同事，却忘了他的同学都是警校同学，虽然不是他们邾州警局，也是在一个系统，萧子寒这种长相和那出色的履历早在全省警察系统里出名，所以他的照片一发，很快就被转到了他们科室的群里，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最后就是整齐划一的“恭喜恭喜”。
萧子寒跟着戴山回到戴家就见一个衣着体面的青年男人跪在地上嚎啕痛哭，一身带着logo的衣服，脚上的皮鞋都铮明瓦亮，和这个老旧不堪的房间格格不入，嚎啕大哭已经让他的五官扭曲变形，看不出长相，萧子寒问旁边的刘骏，“谁啊？这是”
“戴夫靓的未婚夫，张敏军。”
“未婚夫？”
戴家人可只字未提未婚夫的事儿，有意思。
刘骏简单询问了一下张敏军，据他交代，他是做红木家具的生意人，他父母经营着一家红木家具厂，他主要做红木家具销售，还做一些项目投资，个人条件不错，但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结婚对象，直到遇到戴夫靓。
他是三个月前一个阴差阳错认识的戴夫靓，在他眼中戴夫靓是一个温柔、善良、长相甜美的完美女人，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他就没有犹豫，前几天刚求了婚，戴夫靓也答应了，前天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发生了争吵，二人不欢而散，他怄气没有主动给戴夫靓打电话，却不想这一转身二人就已是天人两隔。
他在这里说的情真意切，萧子寒却只在心里呵呵。
刑事案件中女人遇害，凶手很多时候都是她最亲密的那个男人——她的丈夫或者男友，尤其是哭的最惨喊得最响的那个，在刑侦故事里很多时候情真意切不过是掩饰罪行的伪装。
往往这时候绝不能打草惊蛇，尤其是当这个男人还是个聪明人的时候，就像这个张敏军，敏锐沉着，说话说的滴水不漏，鬼话都说的真情实感，感天动地，还特会演，在死者家属面前哭地死去活来，几次哭死过去，最后戴山还反过来安慰他。
在戴山眼里张敏军就是来拯救苦命女儿的大救星，家庭条件好，长相好，性格好最重要的是他对戴夫靓情深义重，即使被戴夫靓背叛了，仍然不放弃。
萧子寒很郑重地拍拍张敏军的肩膀，安慰道：“节哀顺变，我们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的！你要保重身体啊！”
在张敏军感激涕零的连连感谢中萧子寒迈着沉重但坚定的步伐走出了戴家。
祁琪又被他这套操作搞迷糊了，“张敏军的嫌疑排除了？”
“怎么可能！一定就是他！戏太多。”
祁琪腹诽：还没有你的戏多呢。
“刚才注意到了吗？”萧子寒问祁琪。
祁琪被问地一脸懵，“注意到什么？”
“刚才张敏军写字用了右手，但是抹脸用了左手，所以他很可能是左利手。”
“凶手是左撇子？”
“对，你没有看尸检报告？”
“看了……没仔细看。”
“尸检报告你都不看怎么破案”
“这不一整天都没停没有空，我想待会有空……”话到此戛然而止，“你什么时候看的？”
“来的路上，你休息的时候。”
“你不午休吗？不困吗？”
“对，睡不着。不说这个了，以后在第一时间看尸检报告。”
“嗯，以后一定。”
“那你捋捋目前的线索。”
祁琪拿出随身笔记本，说：“戴夫靓，女，30岁，于8月5号上午和张敏军一起来到阳光小区15号楼505，也就是戴夫靓的娘家，二人因感情问题发生争吵，于当天下午张敏军独自离开，当天下午戴山戴夫万和张琼回到家时就没有见到戴夫靓，他们以为戴夫靓是和张敏军在一起，没在意，张敏军就以为她在娘家，也没想到会出事。”
“你觉得他们的话有几分真？”
祁琪想了想说：“戴家觉得成年女儿和丈夫在一起，两天不打电话很正常，但是，张敏军作为一个马上就要结婚的未婚夫，和未婚妻吵架之后两天不联系就不正常，更何况他那么’喜欢’戴夫靓。”
“还有吗？”
“戴家人对这个女婿很满意，听邻居说这个张敏军出手相当阔绰，每次来都给二老买很多东西，前段时间戴山身体有点不好，他还带着戴山去省立医院做了全面查体，因为他在省立医院有熟人，都没有排队，都是找的专家给看的，很有本事，做事靠谱，家庭条件还好，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出入都是开奔驰，自己还会搞投资，上个月捎带着戴夫万，就给他赚了好几万，戴家二老对他非常满意。”
“那你看着呢？”
“难道他是骗子？”祁琪一看萧子寒这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又发现了什么。
“戴夫靓的照片你也看了，顶多算得上一般好看，性格是公认的脾气大，还离过婚，家庭条件又这样，你觉得真的会有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钻石王老五会痴迷于这样一个女人吗？”
“的确不合理”祁琪想了想又谨慎地说，“也不一定，有时候感情没有那么多的计较的，感觉有了就在一起了。”
“被杀猪盘的都是你这种想法”萧子寒翻了个大白眼。
“嗯，的确很不合理。”祁琪老实地说道。
“不合理就是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其实张敏军的伪装技术并不高，但是戴家人却看不清，是因为在他们眼里戴夫靓就是那么优秀。”
萧子寒说完又感慨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有时候是真的可怜啊。”
监控查的差不多了，戴家前面有两户人家安的监控恰巧能拍到戴家的单元门，但是由于人家装监控是为了监控自己的车，这个小区的车位又是公用车位，没有固定车位，会经常调整监控方向，幸运的是8月5号全天的监控都有。8月5号当天的确是张敏军和戴夫靓一同上楼，五个小时后张敏军独自离开，两手空空。
“戴家人那天都不在家？”萧子寒问。
“那天是周四，他们都上班，一大早就出去了，晚上七八点才回来。”孙栋回答说。
“从此戴夫靓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没有。”孙栋肯定地说。
“我们发现的是黑色垃圾袋装的尸块，也就是说戴夫靓已经被分尸了，带出来也是小包裹，戴家人有没有拿小包裹？”祁琪问。
“这两天张琼两次拿着一个破旧的购物袋出门，其余人都没有。”
萧子寒皱眉，“有没有汇总？”
“有。这个文件夹。”
萧子寒坐下来仔仔细细地看视频，戴家人加上戴夫靓和张敏军进进出出很多次，的确没有拿任何东西。
萧子寒又打开旁边的名为《可疑人员》的文件夹，
萧子寒注意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着一身极其讲究的黑色西装，貌似还打着领带，看不大清，明显与这老旧的环境格格不入，由于戴着口罩、眼镜，距离又远，完全看不清长相，没有代步工具，而且这个人反侦察能力特别强，除了上下楼和进小区的模糊监控视频外，没有任何监控视频，而且没有一个清晰的视频，根本无法辨别长相。
“这是谁？”萧子寒问道。
“陈副队那边正在排查，但是基本已经排除了楼里的住户。”
萧子寒有查看了他的出入时间，13：38进去，14：05出来，出来手里还提着两个大号黑色垃圾袋。
祁琪问道：“两包？”觉得如果时他想的那样，这个量词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又好像很合适。
“剁碎了。”萧子寒冷冷地说。
“那他是嫌疑人？”祁琪惊喜不已。
萧子寒却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又查了一下监控，说：“也许人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语气生冷。
“什么意思？萧哥。”祁琪追问，“你是怀疑戴家人杀了戴夫靓？”
萧子寒却没有解释，他有点不敢开口讲出自己的猜想，太可怕了，甚至可以说是变态，上学的时候分析推理课上他总能很快猜出犯罪人的动机，有些都是极其匪夷所思的，老师委婉地给他做过两次心里评估，还算正常，只能算。
当时的教导主任亲自跟他谈话，说他的问题是很多牺牲英雄儿女都有的问题，不要有什么负担，做几次心理干预就好，他很配合，配合地表演彷徨、痛哭、迷失、怨恨，最后再配合地表演原谅和放下，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都是他演的。
他不正常。
但是基于此，他知道也许自己的猜想很可怕，却很可能是真相，接下他要做的就是去印证。
“不是，我们现在还是要尽快找到戴夫靓的其余尸体，”萧子寒转身跟查监控的警察说，“有没有7月31号到8月4号的监控？”
“有8月1号、8月2号，7月31号和8月3号没有。”
另一个警察补充道：“我这边是另一家的，有7月31号白天和8月4号的，没有7月31号晚上和8月3号的。”
“7月31号有没有拍到孟小慧？”萧子寒问道。
“早上4点出门，下午5点回家，就这两个。”
“后来的监控还有拍到她的吗？”
“没有，再也没有。”警察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以证自己的确很认真地查过。
“也就是说，只能确定7月31号下午五点多孟小慧的确回家了，什么时候出去的或者有没有出去过都无法查证。”
“嗯。”萧子寒又问道，“那7月31号晚上和8月2号凌晨戴夫万骑电动车出去过吗？”
“7月31号没有拍到，8月2号有，骑着电动车出去，后来被戴山和张琼架着回了家，脚上缠着纱布。”
“从那以后戴夫万又出过门吗？”
“没有。”
“8月2号戴夫万被架回来之前，走路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这也就印证了戴夫万的脚伤的确是8月2号晚上所致。
“最关键的7月31号晚上没有监控。”萧子寒失望地总结。
祁琪见萧子寒愁眉苦脸，劝道：“不管怎么说，至少戴夫靓的案子我们找到了重要嫌疑人，也算是重大突破了。”
“对！”萧子寒又恢复平日的开朗活泼，一把揽过祁琪，看看手表说：“从案发到现在不过才十二个小时，我们应该还有很多时间，不能操之过急。走，哥带你去吃夜宵！”
“案子有突破了？”
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祁琪立马立正站直。
“夏队好。”萧子寒也学着祁琪的样子给夏挚问好，“我们刚算有点进展，但也只是推测，你那边怎么样了？”
夏挚挑眉，明白他这是关心韩慕鸣的案子，说：“证据正在落实，你也知道这个案子不好办，先把韩慕鸣转看守所吧。”
“别别别，”看守所那地儿真是管教人的好地方，像韩慕鸣那种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可受不了，“这不离二十四小时还远着嘛，说不定这案子很快就能破了呢。”
“你是说你能在二十四小时破这个案子？”夏挚再次居高临下地挑衅道。
“没没没，夏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相信夏队一定能尽快破这个案子的。”
“你是说如果我必须得二十四小时破不了这个案子？”
“没，您别总是曲解我的意思行吗？”
明明就是故意找茬！
“你这是在说我故意针对你？”
难道不是吗？
萧子寒和祁琪同时腹诽，然后二人心灵相通似地相视安慰彼此。
“祁琪，这一天跟着萧警官学到了不少吧？”
“报告夏队，萧警官的确洞察敏锐，思维敏捷，演技惊人，”
“哦，演技惊人？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不不，夏队，萧哥不是这种人，我的意思是他”
“萧哥？叫的还很亲切，一天不到，你们就这么熟悉了？”
“……”
“陈庆春那边正要人，你熟悉这个案子，你过去帮他。”
“好，可是萧哥”祁琪走了，萧子寒这条线就剩萧子寒自己了。
“赵灵会过来帮他，还是说与其陈副队，你更愿意和萧警官搭档？”
夏挚这是要在刑警队孤立萧子寒的节奏啊，不仅自己不喜欢，甚至看不得别人和他走的太近。
祁琪满脸同情地看看萧子寒，哥，任重而道远啊！
“说说到哪了？”夏挚明显没有打算离开，干脆一屁股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听萧子寒给他汇报案情。
萧子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所有线索都给他捋了一遍，最后夏挚又把监控大体看了一遍。
“你说这个西装男是重要嫌疑人？”
没有挑衅、怀疑，是□□裸的嘲笑。
“好像不是。”萧子寒突然感觉也许夏挚也想到了自己那个可怕的猜测，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完全没有反感，试探地说：“如果真有他……”
“还没瞎。”然后起身离开。
这算是一个肯定的评价？
萧子寒暗自揣度着，只觉得这个夏挚实在太比拽了，太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