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领导的心思你别猜
重要的事情说两遍：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文中涉及的所有专业知识和非专业知识均属胡说八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可当真！
回到局里韩慕鸣还没有被带来，萧子寒想找人问问情况，所有人都不说，最后赵灵让他直接去问夏挚，萧子寒只觉得头大，他之所以绕着圈子问大家就因为他不信任夏挚，倒不是因为他们俩那点喜恶，而是，夏家和韩家的事。
当年韩慕鸣的父亲韩儒实名举报夏挚大伯时任邾州市公安局局长夏甄徇私枉法，最后虽然查明夏甄无违法乱纪的行为，但是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到退休都没有离开邾州这弹丸之地儿，后来，韩儒自知在邾州也混到头了，从此就离开了邾州，直到韩慕鸣大学毕业之后以韩慕鸣的名儿才重回邾州。
所以，一开始他并不想让夏挚知道他和韩慕鸣的关系，谁曾想报道第一天韩慕鸣就成了重要嫌疑犯。
“唉！真想骂人啊”
“骂我？”
夏挚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低沉浑厚，非常具有压迫感，吓得萧子寒一身鸡皮疙瘩，连连否认：“不不不，怎么敢，怎么敢”
“只是不敢，还是想。”
“不不不不不，我一直仰慕夏队，这么年轻有为，不仅长得帅，有性格，有能力，有坚定的理想信念，有铁一般过硬本领，作风优良，政治坚定，屡破奇案，你可是我们所有年轻警察的榜样，我费尽千辛万苦调到市局就是为了你啊，我喜欢你都喜欢不来，怎么可能骂你！夏队你真的误会我了。”
又是一通浮夸又“感人”的告白，瞬间偌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就连见惯了“大世面”的赵灵都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小子太不要脸了！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
然后，他们英明神武冷若冰霜沉稳内敛的夏大支队长就脸红了！！
连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漫长的寂静之后，萧子寒垂死挣扎：“我说的都是真的。”
对于萧子寒来说，嘴炮他向来不含糊，打小就靠着一张俊脸和一张讨人喜的甜嘴混，什么领导老师，同事朋友，就连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也是顶着一张俊脸苦口婆心又感同身受，不能让他们立马缴械投降，也能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可，如今，在这诡异的气氛烘托下，面对夏挚那煮熟虾子般的红脸，他第一次有了羞耻感。
这太他妈的让人尴尬了。
于是，他决定加深那些话的可信度真实性，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跟我过来。”夏挚转身离开。
萧子寒跟着夏挚进了他的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了，这是当年那个经典面试洗脑包留的后遗症，好习惯，却不想人家夏领导和别的领导不一样。
“你关门干嘛！”语带责怪。
“那我……打开？”
萧子寒小心试探，夏挚却没理他，坐回位置开始接电话，弄的萧子寒忐忑不安，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打开。
大约三分钟过去了，夏挚仍在打电话，萧子寒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偷听领导打电话，虽然领导听筒不漏音，虽然领导全程都在“嗯”“行“好”，当然，也许领导是介意他在这儿才这样。
“那……我先出去”萧子寒小声说。
“不用”
夏挚拒绝地干脆。
又一个三分钟过去了，领导仍在打电话，萧子寒就那么尴尬地站着看领导打电话，越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他妈的不公平，邾州夏家那可是从史书上都能查出来的文化世家，就是现在夏挚曾爷爷夏晖的墨宝在国际上也是抢手货，邾州还有夏氏水墨画博物馆，再加上夏家人一向都有经商头脑，虽然现在夏家的重心已经不在邾州，仍然不妨碍人家是邾州数一数二的豪门。
如此家世也就算了，夏挚这孙子竟然还长的如此……人模狗样，出类拔萃，虽然没有萧子寒的精致俊俏，但那剑眉凌目，自带高级气场滤镜，笔挺的鼻梁衬在那微翘薄唇上，格外有气势，就连那笔直深邃的鼻唇沟都散发着性感荷尔蒙。
萧子寒在心中连连感叹：这人真是绝绝子！
哦，对，就连那握着电话的手指都细长精致，再看看自己这干燥近乎要皴裂的双手，唉，真是一个糙汉子！
只能说明他领导做的太舒服了，这可是刑警队，能把手保养那么好，足见他官威了得。
呸！
萧子寒不知道在他目不转睛地打量夏挚的时候夏挚也若有似无地打量着他，包括最后那一个不服气的表情也尽收眼底。
“看够了吗？”
“啊？！看够了看够了……不不不，我没有偷看您，我就是纯发呆，纯发呆，真的。”
萧子寒心想，这下完了，夏挚一定认为他是个变态，一定会更加讨厌他的。
“尸块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夏挚终于挂掉电话，萧子寒半晌才反应出来他是在问无名尸块案。
“还没。”
“没有新的尸块？”
“没有，整个光明区的垃圾桶都翻了个遍，一无所获。”其场面不可谓不盛大，可是，没用的翻出一大堆，有用的一件没有，别说尸块，就连凶衣和手套之类的都没有。
“排查也没有收获？”
“没有，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还有”
正在这时萧子寒的手机响起，一看是古德仁，“可能有收获，我能接个电话吗？”
“嗯。”
古德仁不愧是古德仁，尸块太少一般的辨别年龄身份的数据分析都做不出来，但是，他凭着多年的临床经验，判断尸体最近做过脂肪瘤手术，而且肿瘤很大，一定在医院办了住院手续，同时病人有下肢大静脉血栓，住院病历上一定有记录，下肢静脉血栓常见于老年人，一般血管也会有粥样硬化，而死者的皮肤状态和血管状态都不支持，年纪不会太大，基因测定死者系女性。
年轻女性会出现大血管血栓最常见的原因就是口服避孕药，而孟小慧生子之后主动放了避孕环，没必要吃避孕药，从侧面就印证了死者的确不是孟小慧，同时，死者是一个近期在医院做过右侧大腿脂肪瘤切除术的年轻女性患者，还有大静脉血栓，凝血功能异常，能达到如此条件的人就很少了。
“刘骏已经让人去卫计局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萧子寒挂了电话立马向夏挚汇报进展。
“很好。”
“除了这个，还有，虽然目前发现死者不是孟小慧，但是，孟小慧的夫家戴夫万和戴山的确不正常，孟小慧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除了最开始她给他的老板辞职信息，没有任何信息，监控正在调取，而且，今天还在他们家发现了两处血迹，已经送检了”
“嗯，那就立案，注意别打草惊蛇，先稳住戴家”妻子失踪多日，夫家不报案，夏挚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这八成就是一起杀妻案，说来这世界就是这么讽刺，凶杀案的凶手将近九成都是关系亲密的亲人朋友，好的时候可以爱的死去活来，可以无限的利益共享，转身就可能变成自相残杀的凶手，而且很多时候不过是因为一点利益。
“我知道，我给他们说再等等，要是还没有信息再报警。”先从外围调查，让他们放松警惕，就有可能暴露。
“那就好，你先去忙吧。”夏挚起身就开始脱外套，衬衣扣子都解开两个才发现萧子寒还没有走，“你怎么还不走？”
“呵呵，夏队，我想问一下韩慕鸣的案子，已经批捕了？”
夏挚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一脸严肃地问：“你真的解他吗？”
“嗯，我们从小到大什么都一起，可以说我比他都了解他，他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牛逼轰轰”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和穆可薇在一起，还是四年？”
萧子寒顿时哑口无言，夏挚却不想放过他，继续说：“而且这四年中他们无数次在邾州约会，甚至穆可薇还在邾州买了房子，你这个自称知己发小的好兄弟对此全然不知，都这样了你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了解他，你不觉得可笑吗？你究竟哪来的自信？”
萧子寒被说的面红耳赤，不仅仅是因为夏挚对他□□裸的奚落，更是韩慕鸣的隐瞒甚至欺骗，作为一个有着敏锐洞察力的刑警，夏挚说的这些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只是这一整天他潜意识地给韩慕鸣找借口，说服自己信任他，可是，韩慕鸣真的还是以前的那个韩慕鸣吗？
“我只相信证据！”萧子寒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他现在要做的是查清真相而不是在这里磨磨唧唧。
夏挚上前两步，凭着优越的身高睥睨着萧子寒，嚣张地说：“所有证据你都可以看，只希望最终不会让你失望。”
批捕韩慕鸣是因为找到了两个证据：一是穆可薇胃里有残余安眠药——阿普唑，一个有心自杀的人不可能吃完安眠药再自杀；另一个关键证据就是穆可薇的电子手环，这不是普通的运动手环，而是一个专业的医学手环，她的脉搏、血压、体温等指标都是实时上传到一个专业的医疗机构的。
每一次穆可薇和韩慕鸣约会时她都会关掉电子手环的上传功能，8月2日也不意外，即使关掉了上传功能她的生命体征也是有记录的，警察在别墅院子里的草坪上找到了这个手环，手环清楚记录了穆可薇脉搏停止的时间是8月2号晚上20：50，而手环被摘除的时间是21：05，也就是说手环是穆可薇死后被摘除的，而且，手环上也的确只发现了穆可薇和韩慕鸣的指纹。
“她为什么要戴医用手环？”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不也带着电子手环”李尚斌指了指萧子寒左手上的电子手环。
萧子寒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李尚斌这会子还处于理想崩塌的崩溃状态，满身是刺，转头问赵灵，“唐开仁刚才来了是吧，现在走了吗？”
“刚走。”
“给他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李尚斌又跳出来不乐意了，“你说话什么口气，跟赵姐说话客气点！”在他的理解萧子寒现在所谓的调查真相不过是为了给韩慕鸣洗脱罪名，已经站到了他的对立面，怎么看都不顺眼。
“不好意思赵姐，我有急事。”
“没事，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等唐开仁来了萧子寒直接让人把他关进了审讯室。
李尚斌又出来唱反调说：“这不合规矩，人家是来帮助我们破案的，又不像韩慕鸣是个杀人犯，你不能这样！”
萧子寒被他这接二连三的操作惹烦了，“怎么哪哪都有你，你就这么闲吗？我现在在调查你偶像穆可薇去世的真相，你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我，你觉得你这是为她好，还是，你觉得把韩慕鸣抓了就是对她好，完全不顾真相是什么！
再者一个，你就这么信任唐开仁？他可是穆可薇的经纪人，说好听点他是比穆可薇还关心她事业的人，说直白点穆可薇不过是他赚钱的工具，穆可薇的事业最近这一落千丈，他铁定比穆可薇还着急，你觉得他不会对穆可薇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李尚斌知道这个唐开仁厉害，手段多，都传言他为了抢资源逼着艺人陪大老板，甚至还有过拉皮条的传闻，更何况前段时间谣言穆可薇插足他的婚姻，自始至终他都没站出来澄清，他的一系列骚操作都在损害穆可薇，早就惹得穆可薇粉丝对他意见很大，甚至还集体请愿换经纪人，经萧子寒这一提醒他瞬间想起这茬，立马停止刚才的鲁莽行为，并要求一起进去。
“穆可薇为什么戴医用电子手环？”萧子寒开门见山。
“因为她最近身体不好。”
“怎么不好？”
“她一直都失眠，最近更厉害。”
“失眠需要时刻监测心率呼吸？”萧子寒冷笑道，满脸都是：你当我傻！
“她最近被网暴，事业也遭遇滑铁卢，很多品牌都解约，光广告赔偿就有好几千万，定下的角色也全部被取消，她的压力太大了，最近经常头晕，怕她出事，”
“我问过厂家了，这个手环对于头晕的人没用，还要继续编吗？”
李尚斌知道萧子寒这是在诈唐开仁呢，刚刚萧子寒知道电子手环的事儿就过来审讯唐开仁了，没见他给厂家联系，连个电话都没见他打过。
“我跟其它警察说过了，她抑郁症很厉害，而且长期高强度工作，身体被折腾坏了，最近情绪很不稳定”
“上个月12号，帝都机场一个酷似穆可薇的年轻女性癫痫发作，“萧子寒把一个平板打开，摆到唐开仁面前，说：“这个女人是不是穆可薇？”
“当然不是，我们当天就做过辟谣。”唐开仁说地理直气壮，看不出半分虚假。
“好好想想再说，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那些睁眼说瞎话的公关手段在这里没用。”
唐开仁瞬间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他有足够的金钱和舆论资源，让粉丝、路人和社会大众相信那个狼狈不堪的疯女人不是穆可薇，但是，警察只需要调出那天的旅客信息和监控视频就能戳破他的谎言，此刻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萧子寒坐回自己的位置，嚣张地翘起二郎腿，说：“想好了？”
“是她。
“是谁？”
“是穆可薇。”
“当时什么情况？想好了再说。”
李尚斌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子寒，他知道萧子寒在想什么——xd，虽然理智不相信那么完美的穆可薇会做那种事，但是，那时候穆可薇正处于舆论风暴中心，如果的确是生病完全可以靠这个卖惨，扭转一下局势，完全没必要否认，更没必要去大张旗鼓地搞舆论封口。
“她只是生病了。”
许久唐开仁才缓缓开口。
“什么病？”
“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子，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医院里查，我没有说谎。”
唐开仁的语气愈发坚定，萧子寒知道他是不会说实话了，只能慢慢来。
“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就是这几个月。”
“几个月具体？”
“四五个月。”
“具体什么症状？”
“经常头晕恶心，没力气，吃不进去饭。”
“你说的这些症状和机场的那次完全不同？”
“机场那次是最重的一次，其实那段时间他头晕恶心的症状就非常重了，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厉害。”
“为什么不用这个病公关？这么重的病为什么不用？！”李尚斌突然插话，他这个借口太假了。
又是漫长的沉默。
“你说啊！”李尚斌大声喝问他。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病了。”
“别人是谁？”萧子寒问。
“韩慕鸣。”
“为什么？”李尚斌追问，他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是，不死心。
“他爱韩慕鸣，她就像着了魔一样，”唐开仁看着萧子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甚至说如果没有韩慕鸣她宁愿去死。”
萧子寒继续问：“6月17日她被拍到和你一起去人工生殖中心，距现在也就两个多月，也就是说她当时的身体条件根本没法做人工生殖，那她去人工生殖中心干嘛？”
“所以她傻啊，为了韩慕鸣，她……可，你们知道韩慕鸣知道后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没等他们回答，他继续说：“他只说了三个字：弃了吧。”
唐开仁苦笑，“可薇从19岁就跟了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即使全世界都告诉穆可薇她值得更好的，但是她完全听不进去，她眼里只有韩慕鸣，可在韩慕鸣眼里她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没用了，不能赚钱了，自然就丢弃了。
出了审讯室，李尚斌冷笑着质问萧子寒:“现在如你的愿了，穆可薇重度抑郁，脑瘤，还爱韩慕鸣爱的死去活来，又被抛弃……如此她自杀的动机就完美了，对吧，呵，可你别忘了，证据摆在那儿，你也能销毁吗？”
萧子寒现在完全听不进他的话，满脸震惊地看着手机。
穆可薇尸体照片被人传到了网上，现在网上已经炸锅了！
“完了！完了！完了！”赵灵震惊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手机，看热搜！”祁琪提醒着。
1穆可薇尸体照片
2穆可薇去世
3穆可薇自杀
4穆可薇被害
5穆可薇网暴
……
一下子穆可薇的热搜几乎占了热搜榜的半壁江山。
这大概是她此生流量最高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