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说实话
他们来到老神医所在的屋子里。
老神医正坐在矮桌前品茶呢，见教主来了，便放下杯子，“教主，您来啦。”
“欧阳爷爷，那老色鬼中的是什么毒？”赫连星风在他对面坐下，随意的坐姿尽显霸气。
萧衍也坐下了，就坐在赫连星风的身旁，这个举动让老神医多看了他几眼。
萧衍非但没大没小地坐下，还得跟教主解释，“教主，他不是老色鬼，他是被陷害的，是他大徒弟易容成他的模样去当采花大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不至于撒这个谎。”
“那是他们圣天门自己的事。
他在船上跟我娘说想照顾我娘一辈子，他就是个老色鬼，不要脸。”
“教主，确有此事？你亲耳听到的？”
“不然？”
没办法，这人很会胡编乱造，萧衍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涉及到他娘亲，造假的可能性不高。
赫连星风掐住了他的脸颊，把他的脸捏成小豚鼠，“本座当你是自己人才跟你说的。自己人？对了，你还没跟本座解释，你背叛本座的事。”
是的，他现在才想起，萧衍还欠他一个解释。
他放下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萧衍。
“教主，其实是这样的。”
萧衍给自己倒了杯茶，期间故意摆出手抖的样子，喝下几口后，狠狠叹了声气。
“哎！
教主，我就不狡辩了，任何狡辩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我只能实话实说。
曾几何时，我跟教主说过恶有恶报的事。
我就是不希望教主继续做坏事，才想着把教主带离江湖一段时日。本来，还想跟教主游山玩水的，没成想，遇到了那么多事。
他日要有机会，我还是想跟教主游山玩水，忘却世间的恩恩怨怨，做一个与世无争……哎呀。”
萧衍还没说完，就被那面玄色的折扇给拍了下脑袋。
赫连星风完全当没事发生，一本正经地看向神医。
“欧阳爷爷，我刚进来时说了什么？”
“教主问，萧遥中的是哪门子毒。”也不用教主再问一遍，他摸摸苍白的胡子，继续说着。
“我那小徒弟奋儿曾与我说过，那个什么地方来着，近两年流出一种专对付江湖高手的阴损毒药，名为冥阴散。
服此毒药者，七日内毁其面容，十四日内断其筋骨，二十一日内乱其经脉，二十八日之后仿若丢魂……
老夫年迈，也多年未涉入江湖，实在想不起那个地方叫什么。老夫只隐约记得，那是什么第一销金窝。
教主若对此事有兴致，问我那小徒儿便可。”
“第一销金窝，莫非是晋城的风月之地，赤金阁？”
老神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就是叫赤金阁！教主，您去过？”
萧衍深吸一口气，风月之地，那岂不就是……
赫连星风摇晃着扇子，悠然道，“没有，本座岂会去那种地方弄脏自己。”
萧衍拍拍胸脯，吓死他了，还以为他是个风流教主呢！
“教主这样想，老夫就放心了。”
“欧阳爷爷，你知道的就这些，是吗。”
“不止于此。
这毒药，在萧遥身上还没发散完的。
继续下去的话，此人有可能会脱胎换骨，变成另一个人。到那时，他的面容也会焕然一新，功力必大增。有或者，他会化成一摊黑水。
所以老夫觉得，所谓的毒药，也许是那些人自己去销金窝买的。”
萧衍乖巧道，“欧阳爷爷，我不这么认为。”
“叫谁爷爷，你不就一个下人？”
萧衍挺直了腰板，“我是教主的亲信。欧阳爷爷，请听我说。”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撇开脸，表示不想听。
不想听也得听。
“我觉得，并非是老门主自己给自己下毒的。而是，有人在做试验。
也许此药并未练成，或者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要拿别人的身体来试药，老门主就是其中一个被拿来试药的。同时，下药者也想害死老门主，所以对下药者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
“诶？”赫连星风转了转扇子，目光变得炯炯有神，“本座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朱奋也曾跟本座说过，岛上带回来的毒蜘蛛，即可害人，也可制药，蛇窟里的那些蛇想必也是。”
还有这事。不过他是教主，也不会什么事都跟萧衍说的。
他继续说到，“圣天门跟十绝山庄有勾结，十绝山庄的庄主是个丑八怪，多半是想弄出药来改变自己。”
话说，庄主是丑八怪这种事，一开始就是这位教主造谣的！就因为人家戴面具，他就一直造谣人家是丑八怪。
不过也不一定，赫连星风兴许是知道内幕的。
赫连星风突然又微皱了下眉头，“欧阳爷爷，那中此毒的人死了之后，毒药还会在他身上发散作用么？”
“哦？教主，何出此言。”
“萧遥嗝屁了。”
老神医眉头深深皱起，就在萧衍以为他会教训教主几句的时候，这老东西却一本正经地说……
“倒是可以把他尸体冰封起来，有待观察。”
观察你大爷，你们两个还有心的么！不愧是一个门派的。
赫连星风赞许地点点头，“嗯。对了，还有件事，欧阳爷爷，本座还有样东西给你看。”
说着，看了萧衍一眼。
萧衍慢悠悠地从腰间摸出赫连星风从韩天霜那里抢来的瓷瓶子，放在神医面前。
“老先生，这玩意是十绝山庄的人给韩少侠的，然后教主从韩少侠手中抢了过来。教主打开一闻，当场就失控发疯了。
教主抱着石头喊老婆，刨树根吃，我怎么劝他都不听，哎。”
萧衍说完，甚是无奈地摇摇头。
赫连星风看向他，语气变得冰冷，“说实话。”
萧衍笑了笑，“嘻嘻，教主当时失控发疯，跟韩少侠打起来了，就这样。”
说完，他赶紧闪到一边，躲远远的。不是因为怕被某人揍，而是某神医拿起药瓶子，并将瓶盖给打开了。
“教主，你不闪开吗？”萧衍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赫连星风无动于衷，“本座相信欧阳爷爷。”
老神医将药粉倒了点在桌上，猝不及防就打了个喷嚏。
“啊啾。”
萧衍见坐在神医对面的赫连星风突然就静止了，二话不说，二阳指准备好，义不容辞地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赫连星风的穴道！
赫连星风双眼缓缓闭上，手中的扇子也摔了下来，一个晕倒，额头重重撞在了矮桌上。
砰！
欧阳神医，“……”
他看看晕倒的人，又看看一脸傲气的萧衍！最后看了看手中的药瓶。
“这不是普通的外伤药么？”
萧衍一听，拍了下脑袋。“哎呀，拿错了，这是姬新弟弟给我留着防身的，怎么药瓶都长一个样，哎！”
萧衍低下脑袋，赶紧把真正的怪药给拿出来，默默递给神医。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想必，这倒霉教主也以为自己中招了，才突然静止了。知道萧衍出手，他还不反抗，就等着萧衍把他放倒呢。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脑袋磕在桌子上的声音有多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