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现在的他就是他
萧衍赶紧去找朱奋。
来到朱奋的院落，恰好碰到有弟子在给朱奋汇报美男大会的情况，是同一名弟子。
那弟子沾沾自喜地报完，朱奋眉头都皱成一团了，端了半天的杯子这才放下。
“先别告诉教主。”
弟子下巴一昂，“弟子是先去教主那边的，已经跟教主身边的萧公子说了。”
朱奋沉默了好半晌，双眼无神地抬起，“玄莲教该训练一下你们的脑子，不仅仅要练身体，光有武功没脑子是不行的。”
弟子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朱奋挥了挥手，“下去。”
弟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副教主。”
萧衍来到朱奋面前，“副教主，教主会去哪？”
“不知道。”
轰！
朱奋正愁呢，突然不知哪传来一声巨响！
萧衍捂住了耳朵，身体猛地抖了一下。
“靠，什么声音。”
朱奋愣了愣，赶忙从凉亭下跑了出来，又跑出院子，双手叉腰，望着阁楼后面的大山……
萧衍跑得没他快，等萧衍也跑出去时，正好看到大山好似摇晃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声音，山上的树一棵接一棵倒下。
朱奋捂住了眼睛，跺了跺脚，愤恨地蹲下身去，一副有气没处撒的样子。
“嗨哟，嗨哟，我的祖宗，山上可全都是药材啊。
我的祖宗，你换种方式撒气好不好，你把楼毁了也别毁山啊，我的药材啊啊啊啊……”
萧衍还看着大山，目瞪口呆。
他完全看不到山上的人影，只听得连绵起伏的倒塌声，看着大树倒了一片又一片。
等山上的动静平息，萧衍才蹲下身来，拍了拍朱奋的后背。
“副教主，您节哀。”
朱奋突然诡异地看向萧衍，“你说要帮教主找回自己？”
他有说过吗？
他没有，但他就是有这个意思。
萧衍点头，“我试试。”
“别试，你是个男人，上了就得行，不行就不要上。”
萧衍挑了下眉，“好！”
朱奋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你跟我来。”
“现在吗？现在不用安抚一下教主的情绪？”
“不用，他已经发泄完了。最终承受所有的，居然是我，萧恒啊萧恒，我跟你没完啊。”
“副教主，我叫萧衍。”
“没说你，那狗屁门主叫萧恒。”
“哦，好。”
话说，小魔头的杀伤力也太强了。在风雨阁的时候，但凡他想出手，在场的就没有几个人能活着。
萧衍跟着他进了屋，门一关，屋里变得昏暗起来，萧衍心里毛毛的，毕竟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正经人。教主再可怕，也只是武力方面的可怕，但这个人有点阴森。
朱奋难得给他倒了杯茶，萧衍却被架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给吸引了。
罐子都密封了，贴着的字条触目惊心。什么蝎啊蛇啊，看起来好像都是有毒的东西，屋子却是干干净净的。
据说，养蛊的人家里都特别干净的，难道养毒虫的也一样吗。
“副教主，那些都是活物吗？”
“哦，不是，那是泡好的酒，你要拿点回去喝么，特别补身体的。”
萧衍摆摆手，我补你大爷。
“切，萧衍啊萧衍，你为何也叫萧衍。”
“我不知道啊。”
朱奋仔细盯着他的脸，“你真的不是圣天门的萧衍吗。”
他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今日去了风雨阁，也看到了圣天门的新任门主萧恒，没有勾起一点记忆吗？”
“没有啊。副教主不是给我把过脉吗，不是都已经说了我不是那个萧衍了吗？世上离奇的事还是挺多的呢。”
“用不着你教训我啊，我随便给你一针，就能悄无声息地下毒，毒效可以迟几天发作，让你和教主都察觉不了。
我不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心地善良。”
但你也没坏到哪去，起码没有教主坏。萧衍庆幸自己是个坏蛋检测仪，容不得别人伪装。
但是听对方这么说，萧衍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让教主尝到了人间不一样的味道。”
怎么，我很甜？
“教主身边的人一直都恭恭敬敬的，他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突然冒出你这么个没有礼节的家伙，教主觉得新鲜。但是等新鲜感一过，谁知道教主会对你做什么。
你别得意太久，懂么？”
萧衍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当从朱奋嘴里说出时，他心里还是难受。
等那小魔头新鲜感一过，就是他发挥价值的时候了。到时候，他就是小魔头手中的棋子，小魔头想把他下在哪就下在哪。
朱奋见他沉思了，继续道，“所以趁教主对你的新鲜感还在，你赶紧发挥一下作用。以后要是教主为难我，我还能帮你一把，懂么？”
“懂，我懂。”萧衍给对方投去充满智慧的眼神。
朱奋往椅背一靠，手指轻敲着桌面，关于教主的事，娓娓道来。
“我们三人是跟教主一块长大的，陪着他练武，可没少挨打。”
“三个人，您和楠兄，还有一位是谁？”
“还有一位你就别知道了，普通人认识他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你就是普通人，懂么。”
“教主还说让你知道我看过毒经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萧衍是心里想的，但他不小心说出来了！
朱奋盯着他，眼里多了些说不出的东西，看得人毛骨悚然。
但是朱奋很快就收敛了，还摆了摆手，“你看过啊，没事，我不欣赏你。”
萧衍似乎懂了，看过毒经的会被他用来做实验吧，或者收为徒弟。
“我记得，教主小时候是我们四人中最不喜欢说话。我比教主年长几岁，那年发生的事，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到底是什么大事啊。
“教主的性格很像他爷爷，老老教主当年可是把整个江湖给搅得腥风血雨的人物。老教主生怕教主也变成这样，就天天把他关起来，逼他练武，很少放他出来。
有一回，教主自己跑出去了，跑到后山，不小心摔进老老教主养毒物的巨坑里。
当时老老教主已经不在人世了，没人知道怎么克制那些毒物，可把老教主和宫主给吓坏了。
更可怕的是，大家下去找时，根本找不到他的踪影，只看到一条只能容一个小孩身的暗道。
教里的人又费劲地把暗道给挖开，一直挖一直挖，挖了三天才知道，原来这个巨坑通往的是有名的万蛇窟。
那里毒蛇成堆，别说小孩了，就是当时的教主进去，看到那么多毒蛇都会瘆得慌。
但老教主还是把弟子们都支开了，只有他自己在窟里寻找小教主的身影。
然而几天后，仍找不到，宫主都急坏了。”
这也太惊悚了吧。一个小孩，怎么在毒蛇成堆的地方度过几天几夜的啊。
“那后来呢？”
“后来，是一辆马车把小教主送到玄莲教山头底下的。小教主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却整个人都变了。
以前他都克制自己的恶念，听从爹娘与老师的教诲，绝不伤害无辜。
但是从那之后，他就不认为善恶终有报，他变得，很讨厌名门正派的人。
我不知道他当时经历了什么，也许宫主和老教主才知道。”
重点是，小魔头小时候是克制了自己的恶念，并非生性纯良。
有人性本善，有人性本恶，听朱奋所讲之意，这小魔头就是属于性本恶的那种。
朱奋看向萧衍，“事情我跟你说了，你让教主怎么找回自己，他现在就是自己啊。”
死毒医，坑他呢。
萧衍眨了眨眼睛，“副教主，我去熬药给教主喝了，教主今天还没喝药呢。”
“嗯，对，去吧。”
萧衍是差点忘了这里是坏人堆，能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呢。
不过他也算掌握了一条线索，小魔头在万蛇窟底下，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看透人心的事啊。这件事一定跟名门正派有关吧。
萧衍走到门口，回过头问，“对了，副教主，到底是谁送教主回来的？”
“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啊。教主说过，里面坐着的是比教主年长几岁的韩天霜与其父母。”
韩天霜啊，怎么又是这个人，他跟教主渊源挺深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