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踩在脚底
咚咚咚——
徐立坐在办公桌上，抬了一下头，看见小马就站在门口。
“徐厅长，您女儿来了。”
小马说着，略微迟疑。
心想徐厅的女儿怎么换了一个？
还以为是江飏，徐立有一些激动，赶紧把自己的钢笔一合，就出去了。
“你怎么不让她直接进来？人在哪呢？”
小马不敢乱说话，因为徐厅长的“女儿”不就在自己身后吗？
徐厅长应该看见了啊！
“我见天气这么热，担心妈妈会中暑，所以准备了冰镇的绿豆汤带过来！”
姜一如穿着红色的长裙，双手提着一个白色的饭桶，说话的时候特别乖巧。
小马见两个人都说上话了，那应该是没自己什么事儿，正打算溜的时候，突然——
“小马，你先别着急走，你不是说我女儿来了吗？人呢？”
徐立一本正经地问着小马。
小马：“……？”
徐厅长是看不见那站着的人吗？？
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小马还是没习惯跟徐厅长一起办事的尴尬。
她好像一点都不尊重人。
“就在这里啊，你们先聊着，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个紧急的文件要处理！”
一溜烟，小马跑了。
门是开着的，姜一如往里面走了几步，进去后就贴在墙边。
小脸已经发紧发烫了，怕站在那里任人笑话。
徐立一脸失望，看来不是江飏来了。
所以关上了门，她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而是坐在了沙发上，紧紧地盯着姜一如。
那身红色的衣服扎眼，徐立开始不耐烦了。
“妈，你是现在喝，还是？”
姜一如没有靠前，但是提了提手里的饭盒。
“谁是你妈？”
徐立没有太多的废话。
姜一如的脸已经彻底红了，黑红黑红的，比身上的红裙还要红。
“徐阿姨您先降降火，天气炎热，人确实容易心情不好。我知道您还需要一些时间接受我是您女儿的事实。”
江一如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有震惊以及实力，说的都是什么，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徐立：“？？”
在家演不过瘾，非要来到这边找骂？
是不是话说得还不够直接？
“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呢？怎么，你妈跟着你也一起回国了？”
姜一如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说不出来一句话。
只有震惊，以及徐立说的都是什么？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徐立本来是坐着的，但是见眼前的姜一如没有一点反应，就直接站起来。
从自己的桌子上拿出一沓文件。
啪！
徐立直接甩在了姜一如的身上。
“既然不懂，那就好好看看！”
放下了手里的饭盒，姜一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捡着地上的文件。
看到姜一的名字，就好像扯掉了她所有的遮羞布，姜一如咬着牙，说不出来一句话。
“你们糊弄鬼呢？拿着一份亲子鉴定就想瞒天过海？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女儿，你们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可能是那些话都太过于刺痛姜一如了，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徐立知道了呢？
“所以徐阿姨一开始就知道吗？”
还徐阿姨？
呸——
“你以为我没有见过江平钱夹里的照片？你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楚楚可怜。所以你一来到江家，我就开始怀疑。”
姜一如定在那里，忍受着徐立靠近时打量的目光。
“就江平那点手段，我一查就查出来了，我心寒的不仅是他，反正我对他从来没有过期待。可我没想到，你们那么容不下江飏！”
姜一如没办法感同身受徐立的心痛，这么多年来，自己何尝不是生活在阴霾之下，自己的身份永远见不得光。
而且母亲从小就对自己说过，父亲只爱她一个人，不过是徐立仗着家里的权势非要嫁给父亲的！
她们都得到那么多了。
为什么还不满足呢？
姜一如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又蹲下去打开着饭盒。
从里面倒出来了半碗绿豆汤。
那绿豆汤熬得不错，颜色很正，闻着也清甜。关键是没有一丝热气，冰冰的。
姜一如不紧不慢地端着绿豆汤到了徐立跟前，“徐阿姨，绿豆汤降火。”
徐立有一点意外，她没有想到姜一如竟然这么沉得住气，自己都那么说，她还待在这里。
没说一句话，但是徐立的手却往前伸着，要接那碗绿豆汤。
可是下一秒。
刚接过绿豆汤的徐立，就把手一撒，碗清脆地碎在了地上。
绿豆汤从破碎的碗里流了出来，浸湿在地上。
这一下，徐立才觉得稍稍降火。
“这不就是你对江飏做过的事吗？没关系，你尽管做，就看我会不会加倍还回去了，你可以试一下！”
再沉得住气的姜一如，也不过20岁出头，面对一个厅长一字一字的威胁，吓得慌了神。
她赶紧捡着地上的碗，手上沾满了起沙的绿豆，一下子就哭得满脸都是。
“徐阿姨求求您了，求求您不要告诉别人，好嘛？从今以后我什么都让着江飏，什么都不跟她抢，保证什么都听您的！”
呵呵……
徐立是真的觉得那些话好笑。
抢？她拿什么抢？
“你就好好做江家的大小姐吧，我的宝贝女儿有我宠着就够了。不过，你既然都说了，那就不要让我看见你穿红色裙子了。”
姜一如猛然抬起头，不知道徐立说的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配，江飏穿才好看！”
姜一如：“……”
那一瞬间姜一如什么都不想管了。她直接从徐立的办公室冲了出去。
她躲到了卫生间，先是洗着自己的双手。随即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撕扯着身上的裙子。
怎么可以把人这么踩在脚下？
姜一如泪眼模糊，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
徐立，我会让你后悔的！！
姜一如抹干了眼泪，从包里拿出来了粉饼。把刚才哭过的地方补了一下妆。
甚至她走的时候，还跟小马打了一下招呼！
“我先走啦！拜拜！”
小马转头看着。
没人啊！
不会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