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诊所
杰夫的目光中，倒映着象征秩序局的十字架，他发誓要将这些恶魔全部送往地狱，并找到那只“恩赐”他的恶魔，斩杀它，并渴望过上正常人般的生活。
这半年来，死在杰夫刀下的恶魔数不胜数，可它们就好像根本杀不完。
在秩序局，流传着一句话：
当人死亡后，这个世界的生命法则会根据他生前所犯下的罪过来衡量他的心脏，判断其是善良，还是邪恶。
生前作恶多端，虐杀生人，死后便会根据生命法则，被送往象征邪恶的地狱，在地狱中，邪恶的灵魂将受尽烈火灼烧，他们不会死亡，但是会永生永世受到了折磨。
十年，百年，千年
灵魂在烈火中灼烧，世界初期诞生的生命法则中，只有在烈火的灼烧中悔改，才会得到原谅，前往上帝掌管的天堂。
无法承受烈火灼烧的灵魂会在痛苦中逐渐积累怒火，怨念。
他们在烈火中失去理智，最后成为疯狂的恶魔，成为地狱之主撒旦的爪牙。
成为象征地狱的恶魔。
地狱之主撒旦统治着所有恶魔。
这是秩序局数百年来的记载，藏于档案室，是世界初期的起源，但没有人知道这些书是谁记载总结的，只知道流传了数十代秩序局局长，最后传给现任秩序局局长亚尔维斯·威尔。
灼烧灵魂的地狱之火无法熄灭，而送往地狱的灵魂根本无法承受地狱之火的洗礼，也导致象征邪恶的恶魔逐渐增加。
但在历史记载中，天堂与恶魔的灵魂无法前往人间，这违背了神明创造的生命法则。
而经过多年的猎杀恶魔，杰夫得出了一个奇妙的总结。
假如恶魔能够逃离地狱，那天堂的灵魂理应可以来到人间，但他得出的结论是，并没有发生。
这是一场地狱单方面打开的通道。
杰夫坐在车内，冷眼注视着威尔特街的天空，大约过了两分钟，他歪着脑袋，看向驾驶座的伯恩斯：“就好像是打开了一条封闭的通道。”
伯恩斯叼着烟，思绪陷入沉思，许久才开口：“你的意思是，是有什么东西打开了连通地狱的通道？”
杰夫想了想，点头：“我想是的。”
伯恩斯取下嘴角未点燃的香烟，疑惑道：“那会是什么？”
“你这些年与恶魔搏杀，有获得一些可靠的线索吗？”
“我是说，类似于地狱的线索。”
杰夫想了想，摇了摇头：“许多初次成型的恶魔都没有思维，它们只知道在夜晚大肆屠杀，毫不在乎秩序局的干涉，就算逮住了，也问不出什么，而大部分成型且拥有思维的恶魔会选择隐蔽，例如艾琳娜，她并不算恶魔，只是献祭了灵魂，获取了恶魔的“恩赐”，她应该会知道一些线索，很可惜她死了。”
伯恩斯询问杰夫：“也就是说，猎魂组织有可能知道这些？”
伯恩斯又疑惑：“会不会也和银币有关联？”
杰夫注视着伯恩斯的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通过给银币献祭灵魂是一方面，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线索，例如”
“释放恶魔？”
伯恩斯点头：“我只是猜测，但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关联，但又说不准。”
杰夫略显惊讶地看向伯恩斯，“你好像变聪明了？”
“所以我猜对了？”伯恩斯疑惑道。
“我不知道。”杰夫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让我忍不住想夸赞你，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真的很有说服力。”
“滚出我的车！杰夫·哈罗德！”
“我们现在去哪？”
“威尔特街20号，乔治的诊所。”
“哦？那名助人为乐的牙医吗？”
“是的，你可以闭嘴了吗？”
“好的先生。”
午后阴郁的天空，没有阳光，清晨下了雨，道路湿润，行人稀少，但还不至于没人。
路边有部分工厂出来的员工，他们面容消瘦，面色黝黑，衣服上是肮脏的灰尘。
附近工厂的贫民会利用午休的时间回家看望自己的孩子，并制作午饭，毕竟在工厂购买的盒饭过于昂贵。
这其实也是一种压榨工人的方式。
他们通过辛苦的工作获取工厂相应的报酬，再支付给工厂昂贵的伙食费用，来回循环，而在当时，一份盒饭的价格至少要比外面高出一倍，
除非他们愿意走远些，那里有便宜的盒饭，但你的工时领导可不敢保证。
伯恩斯抽着烟，淡淡笑道：“我们总认为恶魔是来自地狱，但你知道吗？人有时候，也可以是恶魔。”
杰夫疑惑道：“没有人管这些吗？”
伯恩斯耸了耸肩，笑道：“这里是斯诺德。”
车辆行驶着雨后的街道，伯恩斯开的很慢，以免打滑。
来到威尔特街20号，伯恩斯将车停靠在路边，两人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观察了一下诊所。
诊所与圣德堡那种大型医院不同，仅是一个小店面，类似于咖啡馆大小，两者之间的价格也很明显，所以许多贫民都会选择诊所，除非遇到一些大问题，才不得不去那家榨人血的医院。
威尔特街道的建筑都比较简陋，也许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用来装修。
诊所与住宅并靠在这座街道，但如今看来，却有一种违和感，毕竟这里出了人命。
之后听说，居住在诊所附近的贫民都在考虑搬家。
诊所外都封锁了起来，并禁止平民进入案发现场。
伯恩斯和杰夫下了车，两人来到封锁线前。
微风吹拂，空气中渐渐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是诊所里的味道。
伯恩斯微微皱眉：“我现在越来越讨厌这类型的案子了。”
杰夫点燃一根烟，笑道：“生活所迫。”
伯恩斯将封锁线移至一边，然后打开了诊所的门。
“秩序局接手之后，我们尽最大程度保留了现场所有的东西，但尸体已经提前送往圣德堡医院进行尸检。”伯恩斯说道。
“那我们来干啥的？”杰夫疑惑道。
“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伯恩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