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护短
大长老冷冷的说:
“无情无义无心无怜悯,世人生命在你眼里,便是草芥,挥手随意可杀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纵然残杀朋友,至亲。不,谁也不会成为你的朋友,你不会为任何人付出感情。”
“只要是你想要的,纵然是入魔,屠尽一城人,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只有,掠夺的黑暗和无情。”
慕九歌:“……”
这种灵魂极其黑暗的人,她还真做不了。
这帽子委实绝对是冤枉的。
不说别的,便是为了师父,她便愿意献上自己的性命,谈何自私冷血。
慕九歌坚定的反驳,“我不是这种人。”
“便是知道你不会承认。”
大长老毫不意外,看着慕九歌的眼神是那般的冷冽厌恶,“慕九歌,南疆帝国极富盛名的圣女,深受百姓爱戴,从表面上看,你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姑娘。”
“可这只能证明,你演技好,极其会装罢了。原本,你还可以一直装下去,可惜,你碰上了封印堕神的魔物,让你的阴暗一面,暴露在众人面前。”
信誓旦旦的话,又有证据在手,根本不容许慕九歌反驳。
而面对这样的指责,慕九歌也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封印堕神的魔物,她也是头次听说!
闻所未闻的东西和物事,她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看着诸位长老,众位同门师兄弟看她的异样眼神,她便觉得心烦意乱。
在外,她从不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和计较。
可这里是天师门,不一样。
这里是她的家,她不想家人误解她。
慕九歌心烦意乱的看向云长渊,“师父,我绝对不是大长老所言那种人,你信我。”
大长老也同时看向云长渊。
语气十分严肃,“天师大人,能被封印魔物吸引,附体魔气的人,其内心黑暗,无情无心,将来必是大奸大恶之辈,此种人让她活着,将来必然为祸天下。还请天师大人,为名除害,杀了她。”
另外几个长老也同时附和。
“还请天师大人杀了她,为名除害。”
慕九歌气恼的看着这几个糟老头子,就凭借着魔气附体,就断定她是内心极其黑暗之人,就要杀了她。
还是让师父杀了她。
欺人太甚。
可同时,她却又感到心慌不安,毕竟今生与前世不同,前世她就是真的成了大魔头,为祸天下,也有师父绝对不会杀她,伤害她的底气。
可是今生她才拜入师父门下没几天,关系也就平淡如水,连点师徒之爱的火花都没有摩擦出来,这种时候,她不敢确定云长渊会不会保她。
还是,为了斩草除根,杀了她以绝后患。
毕竟他本来也不是那么情愿收她为徒,或许,杀了她还正和他心意。
越想,慕九歌就越是觉得心里没底,越是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历尽千辛万苦的拜入师父门下,走到他的身边,可还是与他隔着千重山万道水的距离,遇到危险,都无法确定他是否会护着她。
她的心情越发低落,伴着云长渊的声音,再度蒙上了一层灰。
他说,“罚慕九歌进雷狱。”
雷狱是戒律堂掌管的一处刑罚秘境,里面是雷电交加的世界,进去的人,会被雷电劈身,痛苦无比,若是抵抗不住,甚至可能丧命。
只有天师门中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判进去受罚。
可魔气附身的事情,真要计较,慕九歌也是受害者,她被魔气侵蚀,对她也造成了伤害。
云长渊现在却说,要将慕九歌丢进雷狱。
慕九歌愕然的看着他,心里一阵阵的发凉,他这是信了大长老说的话,认为她是灵魂极其黑暗之人,是罪人,是祸患,所以要罚她,最好是让她死在雷狱里吗?
她所有的担忧和忐忑,这在时候变成了事实。
尽管她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他的身边,就因为她是慕九歌,他就不信她,不护她。
对她,生死都毫不上心。
那她这一路坎坷,遍地荆棘的走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慕九歌凝着云长渊,感觉心上被一把刀插了进去,左右前后的翻搅,极致的痛之下,是一颗被生生剁碎的心。
云长渊对上慕九歌的视线,微微一愣。
那眼神太过悲伤。
悲伤的让人心头一窒,为之动容。
“去雷狱的惩罚未免太过轻巧了,她还是有或者走出来的可能,天师大人,慕九歌绝对不可留啊,还是直接杀了她为妙。”
大长老继续请命。
云长渊这才将视线从慕九歌的身上移开,神色冷而淡的看着大长老。
缓缓地道:“谁说,我要让她死了?”
“天师大人,她可是灵魂极其黑暗之人,将来是大奸大恶之辈,万万留不得啊。”
“封印堕神的魔物确实是会被灵魂极其黑暗的人吸引,但这也并不是唯一的条件原因,也有其他因素会导致魔物的魔气侵入人体,此说法,不能断定慕九歌便是灵魂极其黑暗之人。”
云长渊语气很轻,但却是不容置疑。
大长老眉头拧的紧紧地,“其他的因素可能微乎其微,而且也没有记载,几乎可以排除呀。”
“不能完完全全确定的事情,就想要我徒儿的性命?大长老,你什么时候,觉得我这般好说话了。”
清淡如风的声音,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大长老的身上。
让他脸色陡变,身子微弯,额头上冷汗滴落。
他本能的就想后退,可是慕九歌入魔爆发的强大力量和魔气又让他后怕,他硬着头皮说。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错杀?”云长渊看着大长老,“我的徒儿,你赔的起么?”
赔?开什么玩笑。
大长老凝重的说,“天师大人,我能理解你爱护自己的徒儿,不愿意她平白送命,可这事事关天下苍生,大奸大恶之人绝对不能让他成长,否则未来遗祸无穷。”
“那又如何?”
云长渊扫了眼几位长老,风轻云淡的说着惊世骇俗的话,“莫说慕九歌还不能确定就是灵魂极其黑暗之人,纵然她便是灵魂极其黑暗之辈,拜入我的门下,就是我的徒儿。谁若是想杀她,我就灭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