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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带你去买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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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玉软的本意是两个人都是逃难过来的,又都是读过书的人,定然有很多共同语言。

    顾清烟抬头看了看甫雨山,顿时红了脸,福了一礼,柔声道:“甫先生有礼。”

    甫雨山却面色不豫,十分应付:“顾姑娘有礼了。”

    顾清烟也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见他这般冷淡,跟花玉软打了声招呼,就去帮朱宝珠的忙了。

    等人一走,甫雨山立刻看向花玉软:“东家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有缘分么,唉,可巧了呢,我遇见两个人都是同一天,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花玉软满意的看着装修进度,甫雨山不光审美不错,做事也很有条理,看来这书肆交给他,也是真的没错。

    她赞许的说道:“而且,你们两个都很聪明,她学什么东西,也是很快就上手了。”

    顾清烟长得也很漂亮,她要是男子的话,说不定也会心动。

    甫雨山却明显不买账,直接戳破花玉软的目的:“是因为那天在十里坡,我跟你说了那番话,你才特意带着人过来的吧,怎么?东家想做媒?”怪不得他之前觉得脊背发寒,原来有人背着他打这种主意。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花玉软摊摊手:“你看你们两个,男才女貌,很般配么。还有啊,你别当她是我丫鬟,我没让她签卖身契,她只签了一张借据,挣够了钱还给我就成了。”

    甫雨山似笑非笑:“没看出来,您心地是真的宽宏仁善。”

    “严重了,我只是不屑于对一个小女子趁人之危罢了。”

    花玉软加了限定词,甫雨山听出来了:“那若是当时要卖身的人是我呢?您会不会趁人之危?”

    花玉软摇摇头:“这可不好说。”

    甫雨山道:“怎么,东家看不上我?”

    “你这人心眼太多,我怕买下你不是趁人之危,而是入了你的圈套。”

    甫雨山:“……”

    甫雨山忽然凑近,吓了花玉软一跳。

    她连忙后退一步,却被墙挡住了去路。

    “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花玉软娇喘吁吁,面色绯红,眼中仿佛氤氲着一层水光。

    甫雨山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想到了自己昨天刚刚下笔的美人图,当时总觉的缺了点什么,现在才发现,缺的原来就是这份活色生香。

    他近乎本能的伸出手去。

    花玉软瞪着面前的人,怒声道:“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这声音,没有想象中的气势雄厚,反而像是在撒娇一样。

    花玉软自己都听不下去,恨不得赶紧找个明白人,把自己体内的蛊虫给弄出去。

    只要面对男子就这样,总有一天是会吃大亏的。

    甫雨山手上捏着一只飞蛾,面无表情的送到花玉软面前。

    知道冤枉了对方,花玉软痛快的道了歉,转而伸手将人推开,去找了朱宝珠。

    平安过来,就看见甫雨山正冷冷的盯着手上的飞蛾,一副看仇人似的眼神。

    他上前试探性的问道:“您不是把它当成二少爷了吧?”

    甫雨山将飞蛾扔在地上,一脚踩死:“我把它当你了!”

    平安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废话。

    甫雨山却忽然有话说:“你今年多大了?”

    平安道:“您忘记了,小的今年十八了,比多福就小两岁。”

    “这两岁的差距也不小。”

    甫雨山想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智商差距,脸色更加不好看。

    不过还是再次问道:“你无父无母,婚姻大事理应由主子帮着张罗,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平安挠挠头:“这能有什么想法?多福比我年纪大,不也没娶媳妇呢吗?我不着急!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娶媳妇的时候啊,您还有大事……”

    男人的目光过于犀利,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又说错话了,连忙收声。

    甫雨山转身,恰好花不言来找他说事,瞬间换了一副温和表情,花不言当然不知道元钱的男子是个会迅速变脸的家伙。

    他说起花玉软说的那个帮人出书的主意,问甫雨山:“你觉得可靠吗?”

    妹妹给他找的这个帮手的确是可靠,审美不错,琴棋书画样样都懂,也算是全才了,就连门口的那些难打发的小摊贩,都被甫雨山轻而易举的轰走了。

    花不言现在完全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只要是关于书肆的事情就来找他合计。

    难得这位也是兢兢业业,从来都不会不耐烦。

    “不成问题,一来打响了名声,二来聚集了人气,这京都的文人,想要出书的不知凡几,让他们自费印刷,都求之不得。”

    甫雨山忍不住去寻找花玉软的影子,亏得她能想到这一点,她的经商才能,比她哥哥不知道高出多少,若是早点对书肆上心,只怕这书肆早已经不是现在的模样。

    “这书肆的名字过于简单了,还是要取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才行。”

    甫雨山提出建议。

    花不言自然是无不遵从:“成啊,你跟玉娘合计,这事我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想了几个名字,总觉得不是太小气就是太俗气,不合适。”

    这正中甫雨山的下怀,可他一想到方才闹得那一出,就不太愿意现在去找花玉软,唯恐被她当成是主动求和讨好。

    所以,他板着脸说道:“不急,等以后再说也成。”

    花玉软必须明白一个道理,他不是她能随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更不是张衙内傅瑾瑜之流。

    花不言点头:“那是要等以后再说,玉娘刚刚走了,还说这两天忙,没什么事就先不过来了。”

    甫雨山:“……她走了?”

    “啊,这边你做的这么好,用不着她张罗什么,当然要走了,再说了,后天我妹夫烧三七,她且有的忙呢。”

    花不言纳闷:“甫先生,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歇一会儿,哦,对了,那位新来的顾姑娘正在熬绿豆汤,我让她给你送一碗来啊?”

    “不用了,我没事。”

    为了让花不言放心,甫雨山特地露出一个笑容。

    看得花不言欲言又止,下了楼,跟朱宝珠碰到一起,小声说道:“中午你们做点清淡的吧,我看那位甫先生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定是不舒服,偏偏他自己嘴硬。”

    “行,我知道了。”朱宝珠说道:“那位顾姑娘会做凉面,我们中午给你们做凉面吃。不过话说回来了,是不是你们这些读书人都这样,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跟个病西子似的,从前傅家大少爷是这样,眼下这位甫先生也是这样。”

    正要下楼的甫雨山:“……”

    这边正说着话,外面突然熙熙攘攘,花不言跟朱宝珠连忙出去,却看到一匹骏马疾驰而过,冲的路人向两边跑去,一位书生被绊到,摔在了地上,花不言跟朱宝珠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杨公子?”花不言认出了对方,乃是国子监的学生,来花家书肆买过书。

    杨公子跟两个人道了谢,看着扬长而去的骏马,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纵马行凶吗?”朱宝珠皱着眉头:“又是哪家的衙内?”

    杨公子叹气:“现在风口浪尖上,还有哪家衙内敢这么嚣张啊?这是驿卒,定然是又有新的战报传来了。”

    “北边来的吗?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花不言叹气。

    “要是真有好消息,只怕是早就宣扬开了。也不会是这个阵势。”杨公子抱着书本,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花不言赞成的点点头。

    朱宝珠忍不住抱怨:“这北越皇帝也是的,大家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多好,为什么忽然要打仗呢?劳民伤财不说,又要死人。”

    杨公子不屑的说道:“好大喜功呗,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楼梯上,平安站在了甫雨山身边,小声道:“公子?”

    甫雨山紧皱的眉头松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做事去,不要管闲事。”

    杨公子回头,就看到甫雨山上楼的背影,眉头微微一蹙,对花不言说道:“那是谁?背影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花不言楞了一下,连忙说道:“哦,你说那人啊?外乡来的,在我妹妹的玉香居里做事,最近来书肆帮忙,想必你这几天一走一过,定然是看到过他,所以,才觉得眼熟。”

    杨公子恍然大悟:“是这样吗?”

    他将书肆打量一番:“重新装潢,可是不小的工程啊。”

    花不言道:“可不是么,还好有这位甫先生帮忙,我少操不少心,日后书肆重新挂上招牌,还请杨公子务必多多捧场啊。”

    读书人的套话,杨公子还是爱听的,更何况花不言的确比以前活络,知道后院顾清烟熬好了绿豆汤,还请杨公子喝了一碗才离开。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杨公子自告奋勇的表示会在自己的同窗好友之间帮他们宣传。

    花不言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客套感谢。

    杨公子没有再等到那位甫先生下楼,只是临走的时候,还在琢磨,自己真的只是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背影吗?

    他怎么不急得了?

    不过杨公子的说辞倒是很快验证了。

    北疆之战,驻军大败,十万驻军只剩下不到八千人,天子一怒,朝堂之上,无人敢拂虎须。

    当今陛下只能传下紧急军令,让安逸王率军抵挡,粮草军饷同时也需要一起押送过去。

    毛驴拉磨还需要钓上一根胡萝卜。

    驻军大败,安逸王府出没出力,不要说朝堂上的大臣,就算是平头百姓也能咂么出一点味道来。

    再加上之前安逸王偷偷潜回京成的传言,皇帝陛下纵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位堂哥不老实,可也只能先忍着,这会儿跟安逸王府翻脸,就等于将北边大片土地拱手相让,若是安逸王府跟北越联手,那么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皇帝陛下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将安逸王调往北疆,是防备也是施恩宽仁,现在却有点养虎为患的趋势。

    所以,一边对安逸王采取怀柔政策的同时,在军令之外,又写了密信,在密信里跟安逸王诉苦,朝堂之上,无可用之人,他只能召集虾兵蟹将赶往前线,希望安逸王能包容。

    说是密信,其实是家书,里面直接用了兄弟之间的称呼。

    可实际上调遣过去的人究竟有多少斤两,只有皇帝自己心中有数。

    甫雨山在纸上写下“平安喜乐”四个字,只是最后一笔,种种落下,太过用力,反而将寓意简单平和的四个字沾染上了肃杀之气,从而毁掉了这副字。

    平安过来,看了好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只能品出甫雨山心情不好。

    “瑾珩少爷来了,来找您的。”

    甫雨山抬头看了看他。

    “处理掉。”

    平安手脚麻利的将写坏的字烧掉了。

    甫雨山下楼,就看见花不言正在给傅瑾珩倒茶。

    两个同样不善言辞的人碰到一起,气氛更加安静了。

    看到甫雨山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送了一口气。

    甫雨山假作不知,来到傅瑾珩面前,笑着寒暄两句,问明来意。

    “我跟堂嫂说了,你对我堂哥十分仰慕,所以,这次烧三七,你也可以跟着去祭拜我堂哥,是不是很高兴?”

    他一副邀功的神情,还挺激动。

    甫雨山却只想揍人。

    张张嘴,正想要拒绝,花不言就已经抢先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了。

    傅瑾珩将前因后果一解释,花不言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对甫雨山夸赞道:“我那妹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要说是你,就连我都佩服他,也是整个南宣读书人的榜样。”

    他生平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将妹子嫁给了傅雪庵。

    偶尔想起妹子年纪轻轻就守寡,心中也会有负罪感,可是,对傅雪庵,也是真心佩服的。

    偏偏傅瑾珩对傅雪庵这个堂哥更是崇拜不已。

    本来之前还相对无言的两个人,这会儿说起傅雪庵来,让人完全插不上话。

    “那个,我想着——”傅雪庵终于找到了借口,艰难的打断两个人的话,说道:“我毕竟是外人,去了不太好吧,还是算了,改天,我自己去悄悄祭拜傅大少爷就可以了。”

    “什么外人,你也是玉香居的一份子,也就是傅家的人,想去就去,没人会拦着你。”

    傅瑾珩真是难得热情,不容反抗的推着甫雨山往外走:“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不带祭品过去,太寒酸是吧,我现在就带着你去买祭品。”

    甫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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