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燕氏酿酒集团不日收到了大额投资，在商界炒起巨浪，燕栖趁这几天谈拢了很多家投资商，公司前景一片光明。
几日前。
“我们将低价售卖葡萄酒。”
李舫微笑着：“什么意思？”
“低价引进大量客户，进而创高额市值。”
“低价并不是我的目的，我现在拥有的资金足够我烧钱换取市值，之后再进一步进行宣传，通过高额市值和全国各地门店数量，引导股市走向，吸引股民入股。”
“大部分股民会觉得我是一家很有潜力的新兴企业，跟风投资。”
李舫有些震惊，他摸着下颚：“你怎么想到的？”
“其他家靠卖葡萄酒赚钱，我不可能靠压价获得赢面，于是我选择了赔本——这是唯一能够竞争过对家的办法。”
“就算对家把价格压的再低，他也拼不过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燕栖语气淡然，却让人觉得势在必得：“我把别人赚钱的东西免费送，再通过这样的方法，圈一波人为我进行投资。”
他缓缓抬眼，琥珀色瞳孔里装着锋利的刀光。
“我不靠卖酒赚钱，卖酒只是我吸引客户的‘入口’，真正让我的公司做大做强的，是股市。”
“李总，这是我的想法。”
李舫眯着眼睛，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脑子迅速想着燕栖提出的构想。
“这确实是一种很符合现代商业模式的营销方法，目前没有人实施过，你很有想法。”
“不过，这个办法本质还是赌博，赌你能不给引导市场风向，如果赌输了就是负债累累。你有几成把握？”
燕栖语气笃定，势在必得：“我相信我自己，只要宣传到位，股市的风气是很容易一波倒的。”
“燕栖啊，燕栖，”李舫喃喃说着，指节叩着桌面笃笃作响，他突然笑了出来，“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燕栖谦虚地说：“没有，我初出茅庐，远没有李总有经验。”
“你和我差的也就只有经验和阅历了，”李舫毫不掩饰他对于燕栖的赞扬和欣赏，“我以前说你在大学毕业之后能和贺骓并驾齐驱，是我低估你了，现在看来，你在大学期间就能做到。”
听到了贺骓的名字，燕栖抿了抿唇，并没有接话。
“贺骓，你想好了吗？”
莫忆和贺骓在别墅见了面，她神色认真，这不是闹着玩的。
贺骓脸色阴沉，他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很冲动，但他别无选择，以前做了错误的选择，他必须为他的过往买单。
“是的，抱歉，我会对媒体说，是我之前考虑欠妥，结了婚才发现二人感情生活平淡——至于赔偿，十亿够吗？你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一定在所不惜。”
莫忆垂着眼淡淡地想了一会，片刻之后，她才看向贺骓：“你太激动了，你打算怎么和父母解释？”
“没问题，他们知道我和你是商业联姻。”贺骓低着头，紧蹙了眉，他像是很苦恼，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实在不行，我和他们说，我喜欢燕栖。”
莫忆眨了眨眼：“嗯？你要为了他出柜？”
贺总曲肘搭着额角：“是的，我不能再错了。”
“是这样，离婚之后，我们两家在外界面前也是世交，对于股市来说影响不大，唯一有影响的，应该只有你的声誉。”
贺骓脸上很痛苦：“我他妈真是傻逼……你可以骂我。”
一片静默之后，莫忆笑了笑：“你信不信，我这两天，其实也在考虑离婚这件事。”
“什么？”贺骓骤然睁大了眼，挺直身子。
莫忆瞥了一眼贺骓，点头说道：“我和你想法一样，林忆君虽然面上没有说，但我能感觉出来，她这几天并不开心。我一开始找你联姻也是听我父母的，我以为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现在我觉得，或许是我当时过于理想主义了，每次看到她在我身边因为我的婚姻不开心，我都很难过。”
贺骓哑了声，惊喜的一瞬间没说出话：“所以，你同意了？”
莫忆微微张口，随即点了点头。
“贺骓，我之前挑你，是因为我认为你是能摘得请感情，婚姻，事业的人。”
听了这话，贺骓自嘲地笑了笑：“这话听起来不像好话，很多人说我自私，狂妄，冷血，无情。”
莫忆道：“确实是这样，但这样的人精致利己，在事业上走得更广。”
贺骓眼前浮现了燕栖指责他万事万物都用利益来衡量的画面，他摇了摇头，心里泛上苦涩：“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得不到真心，也不会付出真心，所有的情感都是靠利益交换而来的。
他以前谈过的所有恋爱，都是这样，他甚至忘了爱情的本质只是因为心动，因为两情相悦。
直到现在，贺骓才猛然发现，他爱燕栖，他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她，并不是因为利益权利，他只是想给他，让他开心，让他原谅他之前做过的那么多错事，让他重新接受他。
莫忆道：“连你这样的人，都推翻了自己十多年的观点，我现在觉得这确实很没有意思。贺骓，我并不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所以我在真爱和世俗面前妥协了世俗。”
“什么叫连我这样的人？”贺骓差点咬上自己的舌头。
“你自己总结出来了呀，”莫忆表情无辜，“自私，狂妄，冷血，无情。”
贺骓闭眼：“操。”
“哈哈哈哈，不开玩笑了，贺骓，”莫忆正色，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来的路上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愿意带她出国领证，如果一辈子我和她的关系都见不得光，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会羞愧难当。”
这么轻易的得到了莫忆的同意，贺骓松了口气，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过贺骓，燕栖比你小很多，你真的确定他愿意和你结婚吗？他可才成年。”
提及了这个，贺骓的心脏又突突跳了起来，他的理智告诉他，燕栖现在是不会接受他的，但这离婚，是他的诚意。就算燕栖不同意，他可以一直追，补偿他之前做过的错事，一直到追上他，再娶他，或者嫁给他。
他不怀疑自己的长性，之前的恋爱根本不算恋爱，认真想来，燕栖反而算是他认认真真，心动过的“初恋”。
“我不会放他走的。”
贺骓沉着嗓子，眼里写满了疯狂偏执的占有欲。
莫忆眨了眨眼：“加油，如果有需要我游说的地方，你也可以叫我。”
天气不错，燕栖在家里逗弄着半缘，但是半缘还是不认自己的名字——
在猫咪幼年的时候取错名字真的非常致命。
半缘瞪着一双银蓝色的眼睛盯着燕栖手中的逗猫棒，却并没有想跳起来去够他的意思。
眼看着半缘从一开始的纤瘦长得越来越圆滚滚，燕栖深切地怀疑是不是自己养猫的方式错误了，给半缘喂太多，导致猫咪越来越懒。
他叹了口气，把逗猫棒放到一边，半缘适时地翻过肚皮，在地板上滚了一圈。
燕栖蹲下身去揉了揉猫咪肚子上的毛，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燕栖以为又是哪个投资商，从猫咪旁边站了起来，走回卧室关上门。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一个带着愤怒的女声叫了他的名字，尖锐而刺耳：“燕栖是吧？”
燕栖有些迷惑，以为是哪个凶神恶煞的投资商，他微微皱眉，还是点了点头：“你好，是我，你是？”
“我是贺骓的母亲。”
“啊……”燕栖的嘴唇差点打结，“你好，有什么事吗？”
贺母深呼吸了一口，稳定下情绪：“明天有空吗？我给你发个地址，请你过来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吗？”贺母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吩咐命令，倒是与贺骓和他说话的方式如出一辙，但燕栖不想这么莫名其妙地挂断电话，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贺母艰难地喘着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吐字：“贺骓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我知道。”
纵然非常不想承认这件事，但燕栖还是点了点头。
令他更加震惊的是，贺母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贺骓最近的异常行为被发现了？
“你喜欢他吗？”
贺母问的非常直白，燕栖默了默：“抱歉。”
“……
电话那头沉静了很久，终于，贺母的声音稍微平复了下来：“燕栖，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贺骓对你念念不忘，现在还闹着要离婚，但是，我请你，明天过来，好好和贺骓说清楚行吗？别拖着他，他给你公司投的钱还不够吗？你还要多少，我给你，你开价，只要你和他说清楚，断了他的念想。”
电话挂断，燕栖拿手机的手迟迟没有松开，僵硬地举在耳侧，他神色像撞了鬼。
什么玩意？贺骓当着他爸他妈的面说要离婚，还出柜了？
贺骓的母亲甚至以为是他的错——这他妈一家子都脑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