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几个司机被绳之以法,方明哭着喊着求贺骓救救他,贺骓冷笑着,将几个人的名字公示出来,曝光在微博上,引发了网上的轩然大波。
他从来也不是逃避责任的人,贺骓很快在网上发了声明书,硬扛着一众谴责声,声明自己已经将一系列与这个事件相关的人都开除职位,是他自己的公司运营不善。
方明依旧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实在缺钱了才会出此下策。
贺骓淡淡地在他面前念出判决结果。
“个人盗窃公私财物价值人民币50万元以上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没收财产。”
方明绝望了:“我是农村出来的,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再犯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贺骓眯了眯眼,抬眸看着站在铁栏杆后面的人:“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进我公司?以我的招聘章程,你这样的,没资格来做我的司机啊。”
方明神色晃了晃:“没有。”
贺骓盯着方明的脸色,男人眼神闪烁,明显没有说实话,他“啧”了一身,后退一步作势要走:“行,我本来还说给你求求情,不说实话的话,你自己待着吧。”
“啊!贺总留步,我、我说。”
贺骓嗤然,停在原地,没有回头。
“她好像姓赵,我听别人叫她赵总,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好像是卖红酒的,叫什么芬……芬什么来着?然后,她说她认识您公司的人,教我这么做来钱快,然后我就听了她的,第二天就有个人把我接进去上班了。”
芬利?赵菲浅?
贺骓听明白了,皱起了眉。
方明见贺骓没反应,更急了:“贺总,您接我出去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还可以告诉您一个别的秘密!”
别的秘密?贺骓面色阴翳,转过头:“说。”
“您不想知道是谁举报了我们吗,一定是生意上和您作对的,我大概猜到了是谁,我告诉您,您放我出去好不好!”
贺骓视线直直落下,隔着铁栏都像能将他剥皮剜骨,方明打了个寒战,避开了贺骓的视线,自顾自道:“是,是那个您养的小白脸,他应该是听到我打电话了,他对您不忠啊!这个人留不得!”
漆黑的光线里,话音落下之后一片寂静,恍惚的几秒似乎被拉的很长,落针可闻。
方明冷汗一滴接一滴地自额角落下,紧接着,隐匿在黑暗中,贺骓突兀的笑了起来,方明被这一笑惊的悚然。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走上前与方明视线齐平:“你当我是古代暴君呢?还不忠,留不得?现在是21世纪法治社会。”
方明嘴唇颤抖,被贺骓的压迫感逼的说不出话。
“还有,燕栖是我谈的对象,谁告诉你的小白脸?谁他妈告诉你的,说!”
“啊……这,您手下的人,私下里都这么说。”
突然。
贺骓后退一步,一脚重重踹向放在身后的长椅,椅子撞上铁栏,发出巨大声响,贺骓低骂一声,捏紧了拳狠狠砸上墙面。
指骨被砸的生疼,磨出新鲜血迹,他粗喘着,大步往外走。
方明在身后喊叫的声音越拉越远,逐渐消失。
坐在回公司的车上,贺骓摁开了手机,点开了魏株发给他的视频。
他自己的声音混杂在嘈杂喧闹的人声中,尤为清晰。
“我觉得这个燕公子不错啊,长得漂亮,年龄还小,没能耐的花瓶罢了,这类的最好追,没难度。”
“怕什么!我贺骓风月场里走,就没他妈失过手,这种小儿科,不值一提。”
……
此时此刻,听到别人用“小白脸”这样的词议论燕栖,贺骓的怒意冲破胸膛,几乎能把他整个人击碎。
他才意识到听到这样的词语,对于当事人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贺骓觉得他自己真他妈是个傻逼。
“没能耐”“花瓶”“小儿科”。
无论哪一个词语单拎出来,对于燕栖这样心性高,有野心,还有魄力的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他心里乱成一团,如果换成他被这样的词语形容,恐怕能撕了那个说话的人。
贺骓胸口粗重地喘着,他好像隐隐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他必须,现在,立刻找到燕栖。
与此同时,燕栖邀请了白屠巡来家里吃饭。
白屠巡半倚在门上,手里抓着手机,利落的寸头英俊帅气,他侧过头:“真的不用我帮忙准备饭菜吗?”
“真的不用,你帮我够多了。”燕栖忙活着,心里不合时宜地联想到曾经站在门口的人是贺骓,他压下了心头莫名其妙的苦涩,笑了笑,“在外面等一等,很快。”
白屠巡“嗯”了一声,也没离开,而是在厨房门口搭起腿:“这个□□的线索查的很快啊,马上就查出来,上面已经派人去捅他们老巢了。”
“这么快。”
燕栖感叹了一句,随即又联想到贺骓和他说的话,忍不住道,“魏家势力很大,说不定□□还牵扯着其他世家,真的没问题?”
白屠巡低低笑了笑:“放普通警察肯定不敢,不过你别忘了?我爸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他妈就见不得这些人官官相护,势力得很,搞这些幺蛾子。”
燕栖“噗嗤”笑出声。
白屠巡瞥了眼燕栖的背影,不动声色地扬起了唇:“把心放回肚子里,你都说出口了,我肯定给你办妥。”
听了这话,燕栖手一抖,刺啦一声油溅了起来,油烟冒的很高,呛的燕栖咳了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白屠巡皱了皱眉,把手机揣回兜里,抽了张湿纸巾走了过来:“没事吧?”
燕栖接过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嗓子还有些哑:“没事。”
“让开吧,我来炒着,你过去擦擦。”
说完,白屠巡直接站到灶前,拿过燕栖手上的锅铲,熟练地炒了起来。
大火很旺,燕栖望着白屠巡的动作,有些震惊:“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做饭。”
白屠巡面不改色抬起头:“我是不是说过我以前当过兵。”
燕栖点点头。
白屠巡提起手肘,拇指指了指自己:“我,炊事班的。”
“啊?”燕栖的视线落在白屠巡肌肉虬结的大臂上,难以置信。
白屠巡淡淡看着燕栖的模样,突然笑了起来:“开玩笑,你怎么什么都信。”
少年皱了皱眉,一时无话可说,他又看着白屠巡炒了一会,还是决定自己上手。
“不行,我请人吃饭,没有让人自己做饭的道理。”
白屠巡让开到一旁,蹲下身摸着地上的布偶:“他叫什么?”
燕栖瞥了一眼,迅速移回了视线,声音很轻。
“半缘。”
“哦,半圆……过来,诶,怎么跑了。”白屠巡抱怨似的,抱臂看着跑走的布偶猫。
“可能认生吧。”
贺骓急不可耐地开着车到了燕栖的别墅,他心急如焚,从看守所出来就直奔这里。
这里依旧和以前一模一样,唯独绿叶染黄,凋零一地。
贺骓几步迈到房门口,摁响了门铃。
很快,房间里传来一阵脚步声,贺骓突如其来地发现,他内心竟然有一丝惧意。
不过,这一丝惧意,在开门的下一秒,瞬间就消失殆尽,化为了锋利的恼意,因为他看见屋子里的另一个男人。
“白屠巡?你怎么在这?”
打开房门,燕栖看到贺骓的时候,心跳停滞了一瞬,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拧深了眉,语气淡漠:“你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