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初恋
“小哲哥，能加你微信吗？”
“小哲哥，我帮你占好位置。”
“小哲哥，我家今晚没人。”
刘鑫好不容易把万（憨头）从一帮迷妹中拉出来，我去，吃个食堂都这么恐怖吗？现在的女孩胆太肥了，为什么不冲我来。
食堂门口的小卖部的阳篷下，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天气有点凉了，她站在那儿，就呆呆的看着食堂门口，一阵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哆嗦，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
万（憨头）拿着一堆纸条，非常遗憾的被刘鑫从食堂拖了出来。
“哎哎哎，你让俺和她们说清楚，别伤了她们的心。”
“说个屁呀！我刚才进来看见冯晶晶在食堂外站着，好像是在等人，你觉得还想回去说清楚吗？”
“在哪，你早说呀！”万（憨头）连忙向食堂周围找人。
“好像走了，刚才在小卖部站着呢？”
“刘鑫，你是不是妒忌我呀？”
“我妒忌你个屁，你爱信不信，老几不管你的事了。”
“行了，刘哥，鑫哥，我信。”
万（憨头）拨了冯晶晶的电话，没接，他又跑到女生宿舍，问了守门的大姐，冯晶晶没有回来。他只好跑到琴房，果然，没到门口，就听到隐隐约约的琴声。
他推开门，看到冯晶晶坐在钢琴前面，初秋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照在她的背上，她的头发在阳光下像银色的丝线，随着她的身体在轻轻的摆动。真美，万（憨头）不敢去惊动她，他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熟悉的乐器。今天的冯晶晶为什么弹得有点蛋蛋的忧伤，是谁伤了她的心。
冯晶晶知道有人进来，她仿佛知道是谁，她没有停下，她一直在弹，不知道换了几只曲子。突然，感觉旁边站着一个人，他静静的和她并排坐在琴凳上，挤了一下，她没办法，只好让了让。钢琴上多了一双手，这双手很有默契开始配合她的节奏，曲子开始变得轻快，然后又变成喜悦，她没有说话，但是弹出的乐曲，就是她现在的心声。
万（憨头）上大学的一个多月，握手握得最多的就是冯晶晶，他只知道他喜欢这个女孩，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为了能和她相处，他复制了学校里所有的钢琴高手，他不知道怎么去获得女孩子的芳心，他只知道陪着她练琴，陪着她发呆。他不知道，陪伴才是最好的表白。
这几天，他在学校的bbs上风头正盛，在球场上的飞跃，不知道砸晕了多少妹子，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球。走在路上，就有漂亮妹子想泡你，上公开课，班花都要帮你占位置。回到寝室，都有哥们拿着酒过来，听你吹牛逼。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是一个从小学习就不好的童鞋，没有享受过的荣耀。他三天没有去琴房，晚了上喝酒吹牛，睡到中午，又有一堆人来找，他很忙，忙得忘了琴房，忘了冯晶晶。不是今天刘鑫提醒，他还依然沉醉其中。
音乐停了下来，两个人都默默的坐着，没有说话。
“对不起。”万（憨头）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嗯。”（没事，我原谅你了。）
“俺，我以后还是每天来陪你练琴。”
“嗯。”（好啊！）
“你还没吃饭吧？”
“嗯。”（人家生气了，没胃口。）
“我们出去吃饭吧。”
“嗯。”（现在好了，肚子好饿。）
阳光照在冯晶晶的脸庞，红得像要滴出水来。万（憨头）侧过头，痴痴的看着她。他的手在琴键上慢慢的向冯晶晶的手挪过去，从低阶到高阶，音阶在慢慢的升高，他的体温也仿佛音阶一样上升，快到了，快到了。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哎呦！你小子跑死我了，害我一阵好找。”刘鑫推开门，看到并肩坐在琴凳上的两个人：“哎呀！对不起，走错门了。”
万（憨头）：你滚。
冯晶晶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人抓到似的，赶紧从琴凳上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看着窗外。
两个人默默的走在校园里的小路上，万（憨头）的手在不停的纠结，他想拉住冯晶晶的小手，可是又不敢，他怕吓着她。他的右手像抽筋一样，伸出去一点，又缩回来。伸出去，又缩回来。冯晶晶又意无意的和他越走越近，他马上又缩了回来。
他们的身后，一个委委缩缩的家伙，拿着手机，边走边说：“大哥，你看你兄弟，他怎么就这么怂呢？拉个手让他搞得这么纠结，我特码真是着急。你怎么不教教他。”
手机里的憨（万哲）看到万（憨头）的表现，笑得牙都掉了：“哎哟！这手练的啥？抽筋功！你别跟太近，我看得见。”
“这女孩从背影看，身材不错哟！长得怎么样？”男人八婆起来也是挺唠叨的。
刘鑫一一为大哥解答，正说着，看见万（憨头）伸了个懒腰，两手张开，仿佛想从背后抱住冯晶晶的肩膀。然后，又缩了回来。
“我去，我忍不了啦！”憨（万哲）在视频里跳着脚叫着。
“刘鑫，现在，马上，你过去把他们俩的手放在一起，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奸夫淫妇，犹豫什么屁呀！憨货还指望女孩主动牵你的手呢？快去！”
刘鑫当时就当机了：这怎么搞！搞不好，会被小哲打死的，他可是会飞的，不会把我打飞吧！憨货又是谁，不认识呀！
“大哥，你说啥？喂，你说啥，断断续续的，大哥，你的信号怎么这么差，听到我说话没。”刘鑫的信号遁用了出来。
“你小子，今天不搞定，你还想我帮你追严蔓菁，做梦。你这招用了十年了，当老几不知道。”憨（万哲）可不惯着他。
我用了十年，你怎么知道，又是小哲这个碎嘴子告诉你的。尼玛，为了严蔓菁，不，我是为了小哲兄弟的幸福，拼了。他随手找了个同学，让他拿着手机跟着直播，自己背了三遍风萧萧易水寒……。眼睛一闭，冲了上去。
啊啊啊啊！听到刘鑫的惨叫，万（憨头）和冯晶晶站住回身一看，
“干嘛，刘鑫？”
刘鑫听到万（憨头）的声音，睁开眼，急刹车，旅游鞋都让他刹出橡胶味。
“你好，冯晶晶同学，我是万哲的好兄弟，刘鑫。”说着，伸出了左手。
冯晶晶一脸懵逼，这人什么毛病？握手用左手吗？这是小哲的哥们，给个面子。她也只好伸出左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刘鑫抓住万（憨头）的手，一下把她的手交到万（憨头）的手里：“兄弟，哥哥我只能帮到这里啦！我看着着急呀！”说完，掉头就跑，边跑边神经病似的大叫：“大哥，我干完了。飞快的窜到后面一个同学边上，夺过手机就跑不见了。尼玛，属狗的，跑这么快呀！
两个人没反应过来，双只手依然没松开。冯晶晶把手抽了一下，没抽出来，那就不抽了，脸却红得就像傍晚的火烧云。万（憨头）从远处收回目光，自己没敢直视冯晶晶：“他从小就有点神经质，人挺好的，别见怪。”
“嗯。”
说话说完就像没有手什么事，依然抓着：“我们吃饭去。”万（憨头）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心跳会这么快，好像马上就要蹦出来似的，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
“嗯。”
牵着她的手的感觉真好，手里都是汗，为什么她手里也都是汗。两个人的头都要低到脚脖子了，没看路，只是往前走。没人说话，就这样牵着手，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团一团的粉红色。这条路总有走完的时候，抬头看到一扇门，尼玛，又回到琴房。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冯晶晶的笑，就像山花丛中一朵怒放的杜鹃，是那么的明媚，就像夜空中燃放的烟花，是那么的灿烂。万（憨头）终于知道爱情是什么啦！
夜里，哥俩个在通电话。
“怎么样？哥哥我就是情圣转世，想当年，我十五岁开始把…妹子，我爸老万都甘拜下风。他当时就追了我两条街，找我讨要泡妞心得。”
“你确定老万不是想揍你？”万（憨头）
“说话尊重点，你怎么能叫老万，那是你爸，你亲爸。”憨（万哲）
“你爸，那也是你爸。”万（憨头）
“好了好了，不争了，你想不想和冯晶晶继续升温，早成正果？”憨（万哲）
“不想，我现在能牵手就蛮好了。”万（憨头）
“那你是玩柏拉图，好高级。”憨（万哲）
“不是，我不想让你占便宜。”万（憨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也是，你用我的身体和妞上床，确实好像是我占了便宜。哎，苦了你，兄弟。哎，不对，爽的时候是你呀，凭什么是老几背锅？”
“可下的蛋，是你的蛋。”万（憨头）从生理学上教育小哲。
“滚，你滚。等老几能换回来，老几自己去爽，不对，老几现在就去爽，帮你多下几个蛋。”
“喂，小哲，小哲。”万（憨头）急了，可憨（万哲）的电话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