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及时出面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蕴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怒意。
众人皆是一愣,齐齐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唰——”霍休拔出腰间的长刀,刀片明晃晃泛着银光,看得人心惊胆寒。
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们瞬间噤声。
那几个侍卫见此场景,也石化在了原地,等霍休大跨步来到他们跟前时,早已吓得腿软,扑通通跪了一地。
嘴上哀嚎着:“小的们不知实情,冲撞了指挥使的亲眷,求指挥使恕罪啊!”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这位姑娘是指挥使您的亲眷,打死我们也不敢这样啊!”
侍卫们嚎叫着求饶,脑袋都像不会破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地上磕。
林漪漪把婉心搂近怀里,拍了拍婉心的后辈:“没事了,不用怕。”
见婉心颤抖的身子逐渐平缓下来,她又转头,给霍休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刚才她还在担心,以霍休的名声,能不能镇住这些狗东西。
没想到,霍休这个指挥使,竟然做的如此有威严。
霍休冲林漪漪点头,继而抬手,把刀架上为首那人的脖子。
“啊啊啊!指挥使饶命啊!”感觉到脖颈一凉,那侍卫吓得额头冒出冷汗,浑身哆嗦个不停。
“饶你?今日是碰上了我,如果没有,你是不是就要做出欺辱妇女的勾当来了?”
“你这种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指挥使饶命!指挥使饶命啊!”
林漪漪见状,牵着婉心走到霍休身边,凑近他道:“差不多吓唬吓唬得了,再闹下去,荀公公脸上也不好看。”
这可是在荀公公的庄子上,跪着的也是荀公公的人。
而且,霍休他堂堂一位朝廷命官,也不可能当街杀人
反正她和婉心没事,还是找个台阶下比较明智。
霍休偏头看她,眉梢微挑。
还知道担心他和荀玉山的关系,嗯,还不算太傻。
林漪漪正准备开口替那几个狗贼说句好话,让霍休顺着台阶往下走几步,却见围观众人突然让出一条道,一个暗红夺目的身影出现的眼前。
荀玉山穿着一身红色蟒袍,慢悠悠走上前来,即使是在如此混乱不堪的场面下,步子依旧优雅至极。
“就是你们几个,冲撞了指挥使的亲眷?”
那几个侍卫一见他来,心中恐惧更甚,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求饶:“公公饶命!”
“混账!”
荀玉山走近,看到林漪漪和婉心紧紧抱作一团的瞬间,优雅的样子登时褪去。
“来人。”
声落,身后几人上前抱拳听命。
荀玉山沉声:“禁军侍卫张涛一行五人犯渎职罪,打入诏狱,择日问审。”
侍卫们听完这话,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一个个面色煞白,瘫软在地,行尸走肉般的,被拖拽着往回走。
庄客们见热闹结束,片刻不敢多待,纷纷散去。
霍休给了林漪漪一个眼神,示意她再等等。
林漪漪乖顺地点点头。
霍休笑了下,转身走到荀玉山身旁,只说了几句话,霍休就折返回来。
看了眼紧紧搂着婉心的林漪漪,霍休道:“走吧,回家。”
“回家?我们一起吗?”林漪漪看看婉心,又抬起头望着霍休,声音里有些小小的不确定。
“嗯。”
“真的?”林漪漪开心的快要跳起来,把婉心狠狠往怀里一抱,婉心也是满脸喜色。
“婉心的行李荀总管会派人送来,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们先上马车吧。”
“那你呢?”
“我骑马。”
“霍休。”
“怎么?”霍休回头,看着林漪漪扭扭捏捏的神色,觉得有点熟悉。
“谢谢你。”
“真的,这次真的很谢谢你。”
霍休本打算转身去牵马,闻言回头,唇角微微勾起:“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你第二次感谢我了。”
林漪漪想了下。
上次感谢他,是因为他用五千两巨款把自己从惜春楼那个炼狱里解救出来。
的确是第二次,林漪漪点点头。
霍休转身,向前逼近几步,双手抱拳微微弯腰,直勾勾看着林漪漪:“那你打算,怎么报答呢?”
他离得太近,说话时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身上的沉香味道也能隐约嗅到。
放大一看,更觉得这张脸俊的没有天理,林漪漪脸一红:“我我”
“嗤。”霍休轻笑一声,直起身。
距离拉远,林漪漪悄悄嘘出一口气。
“日子还长,你可以慢慢想。”说罢,霍休转身去牵马,只潇洒的给林漪漪摆了摆手。
林漪漪带着婉心上了霍休准备的马车,马车徐徐驶动,朝良栖村的方向去了。
-
荀玉山在紫藤阁,望着那马车渐行渐远,直到从视野里消失,才收回视线。
他来到书桌前坐下,屋内气氛冷的出奇,贴身伺候的小黄门不敢出声打扰,只是使劲交换着眼神儿。
总管往日里不常发火,今日这场面着实鲜见。
而且,那几个禁军侍卫虽说无赖了些,可言语调笑几句,就被下了诏狱,这处罚,不可谓不重。
所以,大家就明白了:总管今儿个心情不好,谁都别去往这刀口上撞。
不管是端茶递水还是准备吃食的,都齐齐噤声,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惹总管烦心。
可人多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心大的。
“总管,总管!婉心妹妹去哪里了?我方才还在花园里看见她,刚才去给她送东西,李大娘说她走了?总管,她走去哪儿了?”
齐州急匆匆走进书房,门口的小黄门想拦,可他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
小黄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拍脑袋,完了,怎么就忘记交代齐州这个大刺头了呢!
齐州径直走到荀玉山跟前,见他阴沉着一张脸,面色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汁。
“怎么了?总管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总管你是不是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唉,门口的,还不快进宫叫御医来!”
“嘿嘿嘿,总管,我叫人去喊御医了,左右现在也无事,我觉得您还是先告诉我,婉心妹妹到底去哪里了?”
-
这天夜里,整个庄子都能听到齐州的鬼哭狼嚎。
两个小黄门凑在窗前,往外头看去。
齐州背上扛着牛轭,正代替牛在田里犁地,不停的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身影凄凉又悲壮。
两个小黄门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想起那会儿自家总管的那张臭脸,又不由得一哆嗦。
以后当差,可得更加小心喽。
这一晚上犁三亩地,也就是齐州这五大三粗又有功夫的汉子才受得住,搁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那都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