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你都要退赛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扑哧”
余鸢笑了。
她抬了抬下巴，神情不屑道。
“谁说我要退赛了？我可没有说过这种话。”
方子伊恨恨地跺剁脚，又气又无奈道。
“你都被网友们抵制成这个样子，节目组怎么还会要你参加节目，即便是让你参加，你也不过是一轮游罢了，何必过去丢这个人”
余鸢轻一挑眉，面上的表情骤冷，眼神死死盯着方子伊的眼睛。
“一轮游又怎么了，总比夹着尾巴逃跑要好得多，再说你这么关心我干嘛，你不会是害怕了吧，害怕自己唱不出来高音，c位被我这个一轮游的人抢了去。”
方子伊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瞳孔猛地一缩，反应过来后又双手掐腰给自己增势。
“我怕什么，你吗？哈余鸢你少做梦了，唱就唱，谁怕谁呀。”
为了防止她反悔，余鸢当机立断出门去找陈老师，让她来做个见证。
陈老师正发愁该怎么教方子伊，听说她们要重新竞争高音部分，额头上的皱纹瞬间少了几根，乐滋滋跟过来做见证人。
待余鸢再推门走进练习室，方子伊正站在窗户边上开嗓。
余鸢见状，没有出声催她，自己一个人走到另一侧，默默开嗓练习。
余鸢的嗓音条件极好，试过几遍高音部分，确信无恙后开始复习舞蹈部分。
练习了几周，她的舞蹈渐渐成型，无论是单人舞蹈还是团体舞，她都已经完全跟上了节奏。
她又跟着音乐练习了一遍舞蹈，一曲舞蹈没有结束，窗边的人动了。
“我准备好了。”
余鸢忙停下脚下的动作，转身走到方子伊面前。
“好，陈老师，那我们开始吧。”
一旁练习的蒋晨和曾雪妍想看又不好意思看，边练舞蹈边不时偷瞄两眼。
余鸢看出她们的心思，便直接将她们也拉了过来。
“晨晨、雪妍，你们也一起。”
众人围坐在地板上，静静地听方子伊开始表演。
或许是太多人围观，方子伊心生紧张，竟然第一句就出了错。
“不好意思，我再来一遍。”
方子伊脸上一红。
余鸢看了陈老师一眼，对方点点头。
“ok”
音乐重新开始播放，这一次，方子伊顺利唱出第一句。
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循环播放，余鸢听得出来，和之前相比，方子伊的唱功的确有地步。
可进步归进步，到了高音部分，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上不去。
“咳咳，我刚刚发挥得不好，再重新来一遍。”
余鸢挑眉，却也没有说什么，任由方子伊再来一遍。
不出所料。
其结果还是如此。
方子伊不服气，还想再试一遍，唱到一半她的情绪突然崩溃，扔下手里的水瓶直接冲出练习室。
“咣”的一声巨响，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方子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人虽然走了，流程还是要cue。
余鸢有条不紊地安排接下来的环节。
“既然她不能胜任，我们来重新选能够胜任的人吧，我们三个人依次试唱，陈老师您从里面选择最适合的一个。”
“不不不，余鸢姐我们就不尝试了。”
蒋晨和曾雪妍被吓得连连后退。
余鸢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忙摆摆手站起来走到她们两人面前。
“没关系的，这个赌是我和方子伊打的，不管结果怎么样，有什么后果自然由我来承担，我们讲究的是实力说话。”
蒋晨和曾雪妍犹豫地彼此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
余鸢见状，再度出声。
“你们都是从海外公司里卷过来的，机会有多重要不用我多说吧，我先来唱。”
说完，她直接走过去打开伴奏，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开口的节拍。
这一部分她曾经练了无数次，虽然不确定最终能不能争到这一part，她还是用了百分之三百的努力去准备。
音乐节奏一点一点流过，余鸢缓缓开口，随着伴奏跟唱。
她像是走在爬山的路上，一段极为平坦的小路过后，坡度开始升高。
她不费多少力气登上山坡，迎接她的是另一个险峻的坡度。
还好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短暂停留过后再度启程。
历经几番风雨、苦难艰辛过后，她终于站在世界之巅，将脚下的壮丽河山尽收眼底。
她缓缓睁开眼睛，走到几人面前站定。
“你们要试一下吗，如果不试的话陈老师可以现在做决定。”
余鸢没有再继续劝她们，机会本就是自己争取的。
如果她们连争取都不敢的话，她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见她们还是无动于衷，余鸢抿了抿唇。
“陈老……”
突然。
“等一下，我想试一试。”
余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惊喜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说话的人是曾雪妍。
余鸢对着曾雪妍微笑，她就知道，知道曾雪妍一定会站出来的。
大概在两周前，余鸢想着向老师请教几个动作，提早半个小时到达训练室。
她到练习室的时候，曾雪妍早已经到了，正对着镜子练习高音部分。
听陈老师说，她每天都很早到达练习室，一直练到很晚才回去休息。
听说回国后，她每天都在重复这样的日常。
所以刚刚，她才会一个劲儿劝她们也来试一试。
事实上，余鸢并没有“c位癌”。
不管最终谁能争取到这一部分，只要是靠实力赢得，她都对此心悦诚服。
还好，曾雪妍踏出了自己的那一步。
“加油”
余鸢主动走过去帮她打开伴奏，静静等待她发声。
曾雪妍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带了些古典的美感。
一连几句，曾雪妍处理地都非常好，几个转音完成地非常漂亮。
到了最关键的高音部分，余鸢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第一句，曾雪妍成功唱了出来，余鸢稍稍松了一口气。
同样放松下来的，还有坐在一旁的蒋晨。
余鸢看得出来，她甚至要比唱歌的人还要紧张。
突然，余鸢皱了皱眉，曾雪妍的气息似乎有些不稳。
下一秒钟，她直接唱劈了音。
余鸢直接愣在原地。
歌声还在继续，虽然接下来的几句她唱的还可以，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余鸢关掉伴奏，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曾雪妍的肩膀，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曾雪妍笑着转过来给余鸢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关系的余鸢姐，不管怎么样，尝试过了我就不会再后悔。”
她又凑近了余鸢半分，轻轻靠在她的耳边说道。
“你真的很适合c位，真的真的很适合。”
最终，初舞台的“c位”由余鸢来担任。
因为方子伊提前离开，其余三人继续排练团体舞。
虽然余鸢换了part，好在《无极》的舞蹈动作大多相同，只有一小部分位置和动作上的变动。
余鸢又私下练过一两周，故而配合起来不算太困难。
几个小时后练习结束，余鸢推开练习室的大门，筒子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她。
见她和陈雨晴走出来，筒子急忙迎出来。
“你猜得一点儿不错，她……”
余鸢一把捂住筒子的嘴，她左右张望了下，急忙将他朝电梯的方向拉过去。
“先回去，回去再说。”
“哦哦，好。”
一直到车子开出几百米后，余鸢才放下心来。
她嘱咐筒子将车停在无人的街边。
“说吧，什么情况？”
“你猜得一点儿也不错，她果然在论坛上发了招聘信息，我已经让用小号进群，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群里已经招募了二十多个人。”
“余鸢姐，她不会真的要找人闹到你眼皮子底下吧，忘了前一段时间你刚刚把一个黑粉送进局子里吗？”
陈雨晴皱着眉头表示不解。
“看这情况应该是真的。”
余鸢托着下巴点了点头，说完又啧啧感叹道。
“她难道真就不怕我报警吗？”
“这有什么，在“钞能力”面前一切都不算事儿好吧，你们知道方子伊一天给他们多少钱吗？”
筒子故作神秘。
“多少？”
“四位数。”
“嚯，这姐姐财大气粗呀。”
余鸢也忍不住感叹出声。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剧组里那些群演们在大太阳底下辛辛苦苦站上一整天，也不过两三百块钱的报酬。
感情这姐不了解市场物价吧。
“可不是嘛，而且她还说了，如果被你送进局子的话，每人再追加5000的赔偿款。”
余鸢再次被惊到。
“嚯，大手笔呀，我怎么感觉不报警维护一下公共秩序，都对不起这姐搞得这么大阵仗。”
陈雨晴突然激动起来。
“这么好的兼职机会可不好找，筒子哥你快把链接给我发过来，我让我弟也去报个名，刚好他前两天说想换个新手机来着。”
余鸢笑了。
“感情你到这儿薅羊毛来了？”
陈雨晴头也不抬，专心低头给自家弟弟发信息。
“谁薅不是薅呀，便宜了外人还不如便宜咱弟，没准他还能帮咱们收集证据，妥妥一箭双雕了。”
“你这个小机灵鬼儿。”
“刚好，省的我找人去现场了，那就咱弟吧，到时候我把信息发给他。”
“好嘞，就这么愉快得结束了。”
余鸢听着他们的谈话低头笑笑。
她找出“余鸢姐c位出道群”，打出一行字发送过去。
“朋友们，起床干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