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好，这可是你说的。”
方子伊已经落了下风，仍还强撑着气势。
“对，就是我说的，怎么样？”
余鸢放下胳膊，随意搭在一旁的沙发上，嘴角挑了一丝笑。
“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唱不出来，记得乖乖把这一部分让给能唱出来的人，到时候可别不认账哦。”
方子伊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放心，没这个可能。”
余鸢笑笑没有再接话，只转身提醒愣在一旁的陈老师，可以开始上课了。
她们原本应该是个唱跳结合的舞台，因为是第一天，就只安排了音乐老师带她们先熟悉歌曲。
余鸢跟着陈老师的节奏唱了几遍，她的部分相对简单，并没有什么难度，故而唱的还算轻松。
方子伊那边就没有这么从容，陈老师一连带她试了几遍高音，其结果实在不尽如人意。
最后，就连难度不高的副歌部分都接连跑音。
听到最后，余鸢头都大了。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肚子已经叫了几回，那边始终还是没有进展。
余鸢终于忍不住了。
她放下手里的歌词，走到陈老师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老师，今天还有其他的任务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陈老师揉了揉太阳穴，面露疲色回头。
“哦哦，你的部分没什么问题，可以回去了，记得下次过来上课。”
“好的。”
跟在场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余鸢收拾东西跟筒子他们一起离开。
走进电梯，余鸢才察觉到身旁的人闷闷不乐。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在练习室的时候看你们也没有什么精神，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雨晴郁郁抬头，面上愁云一片。
“余鸢姐，刚刚筒子哥给宣传部门的人打电话，他们说你的物料只有五套单人照和五套团体照。”
余鸢愣了一愣，缓缓回过味儿来。
“从节目播出到第一次排名发布，刚好五周的时间，所以他们觉得我肯定会一轮游呗。”
筒子苦笑着点头。
虽然没有明说，可言语之中无外乎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好像，其他几个人都还有另一套宣传方案，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筒子叹了口气。
“我去，不带这样玩的吧，看不起谁呢，我大小也是连登了上百次热搜的人好不好，把手机给我，我来跟他们交涉。”
余鸢想要拿过来筒子手里的手机，被他下意识躲开。
“没用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们说，这是张总的意思，没有张总允许，他们谁也不敢轻易给你增加宣发资源。”
又是这个张鹏，余鸢此刻怒火中烧。
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梗，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他以为她就这么好欺负不成？
电梯下到一楼，余鸢怒气冲冲走出电梯，又大力推开大门。
坐上保姆车，筒子刚想要司机将她送回家，还没开口，余鸢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公司门口。
筒子和陈雨晴拦不住她，只好陪她一起。
走进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快下班的时间。
张鹏刚从办公室里出来，迎面碰上余鸢，被她一把推进办公室里。
周围有人看过来，筒子紧随其后，关上办公室大门。
“你是有病吧，余鸢？”
张鹏险些被推了个踉跄，衣服也有些凌乱，他低头整理身上的西装，语气中尽是不满。
余鸢没有理会他的抱怨。
“张鹏，把我扔进选秀里就算了，连初舞台和宣传你都要插手，你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一点儿。”
听了她的话，张鹏笑了，他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转身走到办公椅上坐下。
“这算什么，区区一点儿小手段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很有骨气吗，不是说咱们走着瞧嘛，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
余鸢心里气极，她猛拍了一下办公桌，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是逼我把事情做绝，是吗？”
张鹏嘲讽一笑，根本不在意她的怒火。
“逼你又怎么样，在这里老子说了算，老子高兴的时候给你颗糖，老子不高兴给你一脚你也得受着，你以为自己装的像个贞洁烈女，老子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也太天真了。”
张鹏不屑地瞥了一眼余鸢。
“你……”
余鸢手上的青筋暴起，她极力忍住想要上手打人的冲动。
“我什么我，忍不下去你可以解约呀，哦我忘了，你还有半年合同就到期了，现在解约的话，怕是你这几年挣得钱都得赔给公司吧，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可惜了，眼瞅着熬到头了，又要把白花花的银子跪着送到我手里，这场面，想想都觉得爽呀。”
张鹏站起来，走到余鸢面前笑得放肆。
下一秒钟，他又面露凶相。
“你什么货色老子会不清楚？biao子还想立牌坊，没那个门。”
余鸢彻底怒了。
“张鹏你她妈欺人太甚。”
说着余鸢冲过去就要动手，才刚刚打了他一拳，就被身后的筒子拦下来。
手被禁锢住了还有脚，她脚上蓄力，猛地一下踹向他的肚子。
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余鸢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筒子和陈雨晴拉出办公室。
“祖宗，你这下可真把他给得罪了，接下来可怎么办呀？”
筒子忍不住唠叨。
“反正来之前已经得罪的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回，倒是你，刚刚不应该拦我拦地那么快，左右都是得罪他，我就应该把他狠狠揍一顿才过瘾。”
余鸢尤不解气，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是就是，像他这样的垃圾，余鸢姐就应该狠狠的揍他一顿才对。”
陈雨晴同样忿忿。
“去去去，你还在这里火上浇油。”
筒子忍不住敲了敲陈雨晴的脑袋，又转头跟余鸢分析形势。
“你刚刚那两下那么用力，他可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万一被他告进局子里你可怎么办呐，那样你就不是去参加选秀，而是改蹬缝纫机了。”
筒子为她的前途忧心忡忡。
电梯应声而开，筒子将余鸢和陈雨晴推进电梯里，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确信没人跟上来，闪身进入电梯按下关门键。
“放心吧，我闺蜜是学医的，我知道哪里打人最疼还不伤人，我刚刚那一拳顶多把他下巴给卸下来，连轻伤都算不上，那一脚就更不用说了。”
陈雨晴恍然大悟道。
“我的天，余鸢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你就是我的神，我唯一的神。”
“合着你是提前算计好了，我还以为你不管不顾要下死手呢，刚刚差点儿没吓死我。”
筒子也后知后觉道。
“我才不会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把自己的大好前途搭进去。”
三人走出电梯，心情大好，陈雨晴嚷着要去吃心仪已久的西餐厅，他们两人欣然陪她一起。
等餐的间隙，筒子扫了一眼手机，微信群里已经炸了锅。
“完了，出事了。”
余鸢悠闲地咬下一口圣女果，眉毛都没有颤一下。
“怎么了？”
“张总下令停掉你所有的事务，除了团体那个舞蹈，公司不会再给你提供任何服务。”
简言之，她被彻底抛弃了。
“哦”
余鸢没有任何波动。
事实上，早在拳头落下去的瞬间，她已经料到了会有这种结果。
“幸亏你在合同上要求了必须有经纪人和助理，不然我和雨晴都极有可能被调任。”
筒子无不庆幸地说道。
余鸢唇角的笑容浅了一些。
“可你有想过吗，你们跟了我，张鹏肯定不会再重用你们，甚至，以后还有可能会给你们穿小鞋，眼下，你们两个还有选择的机会。”
这是她和张鹏之间的恩怨，她不想牵扯无辜。
筒子满不在意的摆摆手。
“那有什么，张鹏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清楚嘛，他那样的人，我才不屑跟他为伍，放心吧，我会一路陪你走下去的。”
“加我一个，那个张鹏我看着就讨厌，更别提在他手底下工作了，当初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被沈清折磨到什么地步呢，像你这么好的艺人可没有几个，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我要跟着你一辈子。”
陈雨晴也附和道。
余鸢低下头笑笑，笑意逐渐拉大，直达眼底。
身边有这样的人陪伴，真好。
“好，那我争取一辈子都能有工作，可不能让你们俩失业呀。”
“好嘞，咱们争取c位出道，黑顶流咱们尝试过了，接下来，也该尝尝当红顶流是什么感觉了吧？”
“哈哈哈哈哈我觉得也是时候了。”
“……”
欢笑之余，三人又忙着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没有公司的助力，一切都要他们自己做起。
余鸢和陈雨晴是选秀节目的忠实观众，对其中的流程非常熟悉。
接下来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节目期间的宣传活动，以及个人节目的准备。
两人根据之前选秀摸索出来的规律，决定自己拍摄vlog做物料。
大家对余鸢的认识大多来自剧中的角色，这一次，她想让大家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为此，他们还专门买了摄影机，又接了陈雨晴到余鸢家里住，以便随时讨论创意和拍摄相关视频。
至于舞台方面，团体舞的部分公司那边并没有取消。
余鸢本就是音乐专业出身，单人歌曲可以自行消化。
至于舞蹈，她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方面，上一次登台跳舞，大概还要追溯到小学时的校庆晚会。
不过她并不怎么担心，沈天煜也曾是一名练习生，之前练过好几年舞蹈，要他帮忙介绍个老师应该不在话下。
吃过饭后，陈雨晴跟着余鸢回家，因着之前她也曾在这边住过，故而要收拾过来的东西不算很多。
来到小区楼下，余鸢突然想起还没有来得及给沈天煜打电话，急忙拨通了他的号码。
那边似乎在忙，过了很久还没人接。
余鸢想要挂掉，手指按上键盘的前一秒钟，电话里终于传出了声音。
“姐，怎么了？”
“小煜，是这样的，我要参加《全民pick》，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舞蹈老师呀？”
“《全民pick》不是选秀节目吗，你一个演员不去演戏，去参加选秀干嘛？”
余鸢撇撇嘴。
“发生了一点儿意外。”
“那你们公司不提供舞蹈老师吗，按道理说应该会提供吧？”
“哦，张鹏那孙子处处针对我，还出口成脏，我气不过揍了他一顿，然后他停了我的所有资源。”
余鸢说得云淡风轻。
“什么？”
手机里的声音骤然间升高，余鸢忙把手机远离耳朵。
“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余鸢急忙跟沈天煜说道。
“那个啥，我要进电梯了，先挂了啊，回到家再聊。”
余鸢走进电梯，身后的人也跟了进来。
余鸢以为进来的是陈雨晴，定睛才发现除了陈雨晴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想要伸手按楼层，身前的周晏然已经提前帮她按了“13”楼。
“谢谢周老师”
“不客气”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谁也没再说话。
突然。
周晏然转过身，和她面对面。
“去黄辰的舞蹈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