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喜欢你，不怕人知道
祝欣红气得拍桌子：“你别信他，他诡计多端，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什么，他想磨蹭到你十八岁再离婚，连抚养费都省了。”
穆伊白端汤盛饭，又将筷子放到祝欣红手边：“生什么气啊，他那点诡计，我心里明白。来，先吃饭。”
祝欣红今天为工作的事情协调了一天，气的嘴角都快起泡了。如今看到一桌子现成的饭菜，心情好了许多。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海蛎抱蛋，味道竟然还很不错，“你怎么想的？”
穆伊白一边扒饭一边漫不经心道：“他婚内出轨，有错在先，离婚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别忘了，他还有个没脑子的小三呢。那三儿不是巴不得穆国伟赶紧离婚，她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姚琴能帮我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我们和她，目标一致。”
“就离婚这点，目标是一致。但是穆国伟不傻，他不想给钱。”说到这个，祝欣红就无奈，“我之所以同意离婚，也是想得到点钱，为你以后做准备，上学啊，买房买车，哪个不要钱。”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这是白瑜教她的，虽然白瑜是个内敛的人，从来不付诸于口，但是她全然明白。
现在祝欣红，也是同样的心情。
“妈，买房买车那是后话。现在最主要的是，攒些钱供我上学。”
如果放在一个月前，穆伊白说这话，祝欣红大概是不屑的。
她那成绩，上个职业学院最多了，学费没多少，所以祝欣红不觉得有压力。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她知道闺女不是开玩笑的。
“医科大学，那得上五年吧？”
一年学费生活费下来不得三四万，五年就是将近二十万。
“八年。”
祝欣红一愣：“什么，八年？你骗我无知啊，我同事张淼家的孩子就是医科，五年。”
穆伊白也不恼，夹了一个奥尔良烤翅放祝欣红碗里：“你说的没错，那是医学本科。我说的是本硕博连读，八年。”
“啪叽”。
鸡翅掉在桌子上。
“乖乖，你说真的？”
“我这么一本正经，你当我开玩笑？”
穆伊白捡起鸡翅，塞进祝欣红惊讶的大嘴里。
祝欣红喜忧参半，但是惊喜更多：“那咱俩是要好好合计合计。”
以前祝欣红觉得穆伊白是个不知冷暖不懂人心的傻孩子。但是从某一天开始，她似乎突然长大了。前几天和同事聊天的时候说到此事，同事还笑，说小白突然开窍了。
可是这孩子，开窍的有时候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周一的月考如期开始。
穆伊白一大早就来到办公室，这次她要考生化班试卷，需要早点来对接好。
办公室门大开着，里面却没人。她扫了一眼，一摞摞试卷正放在公用的书桌上，上面还放着一张签到表。
她没进去，站在门口等。因为来的早，教学区还没几个人。
楼下拐角处，一个少年，如风一般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腿长，流星大步，转瞬已经上了二楼，几秒的功夫奔到三楼，转角，穿过回廊……风撩起他的发丝，少年青春朝气，如踏风而来。
声音更是清朗如玉——
“伊伊！”
少年的目光已将她锁定，他单肩背着包，校服敞开着，嘴角噙着笑，一幅放荡不羁的样子。
自那天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钟毅。如今看他精神饱满，想来是没吓怕，没放弃。
“叫谁伊伊呢，叫姐姐！”
26岁的灵魂还是占了上风。
钟毅走过来，隔着半米的距离，站定，歪着头笑嘻嘻打量她：“我比你大，叫声哥哥来听。”
“我看你找打吧！”
她虽这样说，却没动手。
钟毅脸却凑上来：“来，给我来一巴掌，让我更有动力。”
“受虐狂。”
“就喜欢受你虐。”
“怎么来这么早？”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天之后，钟毅每天来的都很早，来早读，来学习。
“上学啊，考试啊，不然怎么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
见穆伊白没说话，他悠然自得，更像是自言自语：“你要是爬的高，我就为你遮风挡雨；你要是摔下来，我就为你托底，永远不让你受伤。”
钟毅一米八几的大个，比瘦小的穆伊白高出一个头不止。
他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托底，懂吗？”
青春蓬勃的朝气，仿佛是怕冲撞了较小的她，所以带着些压抑，又道：“就是——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后……懂？”
她未抬头，亦未看他。
她不知道少年眼里是怎么样的目光，只是，他太热烈，她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灼伤。
突然，钟毅将她拽进了楼梯间的拐角。
“嘘！”
他用手手势示意。
穆伊白：？
“办公室里有人。”
有人，她刚才怎么没看见？
而且，有人不是很正常？
“你怕被老师看见？”她福至心灵，压着声音问，高中不允许恋爱，学校的铁律，网文的铁律。
钟毅瞅了眼办公室，目光回转，落在她面上，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笑意，低声：“我喜欢你，不怕被人知道。”
穆伊白薄唇轻抿，神色莫辨。
钟毅：“不是老师，是段晨晨。”
她探出头，想看看，却被他按了回去。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制视频，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清晰的段晨晨的身影，她背对着窗户，正站在公用办公桌前，低着头在找什么。
穆伊白：偷试卷？
不会吧，段晨晨成绩不错，想考高分刷刷题就行，还用这种手段？
片刻功夫，段晨晨直起身子，钟毅果断收了手机，躲回楼梯间。
此刻时间尚早。
钟毅：“吃早饭了吗？”
穆伊白：“吃了。”
“吃的什么？”他本就贴的近，此刻更进了一步，“我只能闻到留兰香的味道。”
这是牙膏的味道。
穆伊白撒谎了，她考试前不习惯吃饭，因为饥饿能让她更加清醒。
她推了他一把：“吃多了脑子转不快。”
钟毅听着她的“歪理邪说”笑了，扯着她往楼下走：“那就少吃点，一杯豆浆，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