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等吴雪惠回来，季云樱和她解释了下情况，四个人一起去了办公室。
李全才吃饭回来，正和一个老师坐着下棋，见她们来了，喝了口茶，慢悠悠问：“什么事？”
喻姝一板一眼说：“老师，我想换座位。”
李全放下茶杯，扫了眼乔以溪，问喻姝：“为什么？”
“我觉得乔以溪的社交活动打扰到我学习了。”喻姝说，“而且她还带……”
话说到一半，她停祝
校规不允许带手机到学校，但是换座位以后，乔以溪也影响不到她。
“带什么？”李全问。
“带……零食课间吃。”喻姝重申，“我想安静地学习。”
李全望向乔以溪，恨铁不成钢：“我早上才让你别皮，中午你就惹出事1
“我……”乔以溪冤枉。
“是七班林宏声来骚扰她。”季云樱开口，“我听见乔以溪拒绝了。”
季云樱成绩优异，不爱惹事，在老师印象里等于靠谱两个字，她都开口了，八成是真的。
李全看向乔以溪问：“真的吗？”
乔以溪立刻点头：“嗯嗯，当然是真的1
“知道了，我会找七班班主任反映这件事。”李全说，又扫了眼四个人，对季云樱说，“坐一起就多帮帮乔以溪，带带学习氛围，别搅和其他同学。”
季云樱点头。
乔以溪：“我哪搅和其他同学了！您净冤枉我1
李全摆摆手，让她们离开。
“谢谢老师。”喻姝说。
微微鞠躬，离开了办公室。
回班上，喻姝直接把她的桌椅搬到吴雪惠那边，默认她换到前面的座位。
季云樱个子高，对坐后面没意见。
乔以溪座位不用动，坐在原位上，静观她们的动静。
季云樱把椅子架在桌子上一块搬来，吴雪惠则帮她拿桌上的零碎还有书包。
摆好桌椅，季云樱接过东西，“谢谢你，雪惠。”
“没事。”吴雪惠笑了下，“你之前也帮了我不少。”
乔以溪翻了个白眼，换了只手托腮，面冲墙壁，不愿面对和季云樱同桌的现实。
她们换座位时班上人不多，午休时间快结束，陆陆续续同学都回来，有些人眼尖发现座位变了，过来随口问了下，都被季云樱用“老师的安排”搪塞过去。
乔以溪趴在桌子上，假装午睡。
但教室里总有些动静，她心也浮躁，闭上眼总也睡不着。
睁眼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
她正好去把零食都还给林宏声，顺便把话说清楚。
说做就做，乔以溪直起身子，拿起零食袋，一扭头便见季云樱趴在桌子上，卷子书都收好放在文件架里，笔也盖上笔帽，收在笔袋里。
平时一分一秒都不浪费，现在睡起午觉来了。
季云樱胳膊叠着垫在底下，脸侧着朝乔以溪。
眼睛闭着，睫毛在眼下透出一小片阴影。
睡颜看上去安静又乖。
乔以溪看了几秒，放下袋子，重新趴回桌子上。
午休时间，林宏声可能也在睡午觉，还是等下午大课间再去找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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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起，乔以溪把上课写好的便签推过去。
【让我出去】
季云樱看了眼字条，站起来到一边。
让她从桌椅之间的空处出去。
乔以溪看了眼，想起喻姝让她出去的方式。
她这么过去，回来还得找季云樱让她进来。
她拽着椅背往前推，从椅子和后桌的空隙出去。
季云樱再次坐下。
走了两步，乔以溪又折身回来，拿季云樱的笔在便签上写道：【这是没办法，我不是和你说话】
写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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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溪到七班门口，观察了一会儿，没在教室里看见林宏声。
难道她记忆出了差错，林宏声变了副模样？
“同学，能帮我叫一下林……”她拦了一个从教室里出来的女生，话说一半，看见走廊里迎面走来一个b王。
这招摇的步伐，这骚包的气质，除了林宏声还能是谁！
“不用了，谢谢你。”乔以溪谢了女生，径直朝林宏声走过去，“林宏声1
她把零食袋朝林宏声胸口砸过去。
“乔以溪1林宏声眼疾手快接住袋子，看见乔以溪眼前一亮，语气惊喜。
“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再来给我送东西，会让我很困扰。”乔以溪认真说道。
林宏声盯了几秒她的脸，琢磨一番问道：“欲擒故纵？”
乔以溪：“……”
她忘了林宏声的阅读理解一向很可以。
“不是。”乔以溪把话说得更开，“你的行为对我来说是骚扰，我已经告诉班主任了。”
林宏声点头：“我知道，老班刚找我谈完话。”
“所以你……？”
林宏声一副“你瞒不了我”的表情，原地转了一圈，单手撑着墙壁，朝乔以溪单眼电了一下，压低声线深沉道：“我知道你想和我见家长，但也不必这么急。”
乔以溪：“……”
神经病啊！！！
她毫不客气地把心里话喊出来，翻了个巨无语的白眼离开了。
林宏声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嘴角上扬，拉着从他旁边路过的同班男生说：“她骂我，她是不是喜欢我？”
男生：？
-
乔以溪一肚子无语回了班上，季云樱正站在别人位子旁边探讨题目。
好机会，她正好悄无声息地进去。
谁知道，季云樱像后脑勺长眼睛，在乔以溪离座位两步不到时，忽然一个滑步，回到了座位上。
椅子也早就被她拉了回去。
季云樱抬起头，一脸无辜看着乔以溪：“你回来了。”
乔以溪：“……”
她抿着唇，不想遂季云樱的愿。
僵持了几分钟，上课铃声应景地响起。
教室和走廊逐渐安静，同学们都回到座位上，乔以溪一个人站着显得很突兀。
她无奈，屈指在季云樱课桌上敲了两下。
眼神示意，甚至装清喉咙咳了两声，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眼见老师要进教室了，季云樱把握好度，站起来让乔以溪进去了。
化学老师进来，接着上午的知识点继续讲。
暑假开始一轮复习，老师带领着过一遍高一到高二的知识点。
对实验班的学霸来说，其实这个环节可有可无。
班上鸦雀无声，老师讲老师的，学生做学生的。
季云樱余光瞥了眼乔以溪，她正摊着笔记本，认真抄老师板书。
学习态度很端正。
不枉费她之前的补课。
季云樱内心感到一丝慰藉。
她哪里知道乔以溪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逃避季云樱向她搭话的障眼法罢了。
老师讲课的节奏快且紧密，四十分钟不知不觉过去。
临下课五分钟，讲下一个知识板块来不及，老师干脆留出来让同学们做化学作业。
季云樱这才把上课就写好的便签推给乔以溪。
【还在生气吗】
乔以溪早就看见她写纸条了，等了一节课，终于过来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写了什么，但又不想表现在季云樱面前。
便签贴过来时，她冷哼一声，搬着椅子往左边挪了一点，整个人都离季云樱更远了。
左边肩膀缩着，仍然贴到冰凉的墙壁。
好在现在天气燥热，不觉得难以忍受。
季云樱等了几秒，把便签拿回去，又写了一句话，重新贴回来。
【情况有点复杂，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吧】
乔以溪仍然眼观鼻，鼻观心，盯着化学参考书上的实验图，看图看了几分钟，下课铃响了，两行字都没读完。
季云樱看到乔以溪水杯见底，于是主动帮她去打水。
她手刚伸过去，乔以溪识破她的意图，瞬间把水杯抢过来抱在怀里，低着头不去看季云樱的脸。
空气像是凝固住，氧气稀薄，呼吸费力。
几秒钟如同几世纪。
季云樱拿着自己水杯离开了。
乔以溪余光瞥见她下半身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
隔了一会儿才抬头，瞥见季云樱身影从教室前门路过，她才放心去看便签。
看见上面两句话，切了一声。
现在想解释，早干嘛去了！
她提笔想回复，但又觉得这就打破了她不和季云樱说话的原则。
不想让季云樱的东西停留在她桌面上，她撕下便签贴到季云樱桌子上。
转瞬又想到，这不就等于她在季云樱不在的时候看了便签，引申来说就是她对季云樱写的东西很好奇，再引申就是她想和季云樱和好……
不行！！！
乔以溪立刻撕了便签，又贴回自己桌子上。
凭着记忆，贴得和原来一模一样，位置角度都不能变。
季云樱还没回来。
乔以溪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有四分钟，现在去打水还来得及。
但是她打完水，季云樱应该就回来了。
又要写纸条吗？
想了下，她觉得不是很口渴，还是算了。
集中注意力回到书上。
上课铃声停下以后，季云樱才拿着打满水的水杯回来。
她坐下后，不慌不忙地抽出新卷子，卷头潦草地写了个季，认真开始做题。
写了一个a在第一道选择前，她瞥了眼缩在角落里的乔以溪，只占了小半张桌子，避开便签就像上面有什么病毒似的。
她把便签拿回来，贴在她的文件架上。
而后继续写卷子。
过了会儿，余光瞥见乔以溪坐回正常姿势，做题的速度变快，不再分心。
倒是乔以溪，上课姿势舒服了，肚子却难受起来。
她大课间忙着去找林宏声，上个课间也没出去。
水没接不要紧，想上厕所怎么办？
距离下课也就十分钟了，憋到下课是没问题，但要是下课季云樱不出去怎么办？
越想看不到头的等待，她就感觉越急。
夹着腿，低着头，竭力想些别的分心。
十分钟恍若十年，铃声响起时，乔以溪拼尽全力才忍住想出来的冲动。
人有三急，情况特殊，这次就不算了。
她撕了张便签，在上面写字：【我要出去】
还没写完，季云樱站起来出去了。
好耶！
乔以溪愣了下，不敢相信这么顺利。
她迅速起身出去，而后想起来把水杯也带上。
先去解决内急问题，她来得早，队伍还没排起来。
然后出去打了水，不敢逗留，最快速度赶回班里。
好耶！
季云樱还没回来！
乔以溪脚步轻快地回了座位，看卷子上的题目都变得顺眼许多。
又是铃声之后，卡在老师之前，季云樱才回来。
乔以溪瞥了她一眼，季云樱还是机器人模样写卷子。
巧合？故意？
但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再打铃就是放学，只能等明天验证了。
乔以溪正想着，季云樱又递来一张便签。
【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