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察觉
她的脸上有些奶凶奶凶的，哼了一声笑骂道下次再收拾他！！！好好算算账！！！
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就掏出包里的钥匙来打开屋门。周女士经过客厅就听见玄关处传来声响，一脸慈祥的笑着欢迎周稚寒回家。
看她这两天还消瘦了不少呢，林速正把她的行李箱推回房中去。
周女士知晓她今晚回来，早早的锅里就炖好了椰子鸡汤等她回来喝上。
现在保温着呢，桌上也刚温好的饭菜，招呼周稚寒别在那收拾了过来喝汤。
暖和的灯光下，温馨的一家人就坐在饭桌上，他们一边看着她喝补汤一边听着她讲这两天考试的情况与心境。
还让她考完别想那么多了，吃饱之后好好休息一下。
祁衍因为偷香，心里面暗暗窃喜着。一路上推拉着行李回到家中，他的嘴角就没下来过。开门解锁的时候因为脸上笑得过于明显，惹来陈之悦新奇的目光关注。
她手里端着煮好的饭菜，放置好在桌上时忍不住问祁衍说: “儿子啊，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比赛参加的怎么样，累不累？快去洗手过来吃饭先。”
祁衍脱下鞋子，脑海里想着刚刚的事情便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出现。
这一下子问的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收敛了下笑容回道: “老妈，没什么事情。我不累，哪有您辛苦啊！这么晚还没休息，你明天要上早班的。”
“哎呦，儿子长大了这是，懂得体贴人啊。少来这套，快去洗手。” 陈之悦哪里能想到他考高数竞赛这两天，怎么的还突然转性了？看来这两天的历练，还是值得的。
“好嘞，得令。” 祁衍也不敢再贫嘴了，怕再问出个好歹来。早恋这件事上，陈之悦现在肯定是持反对意见的。
主要不是别人的原因，是怕祁衍的心理状态没有足够稳定的情况下，去发展一段并不切实际的感情也说不过去。
陈之悦没有阻止过祁衍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不伤害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都能接受。
并不会加以阻止，她心里面知道祁衍做事情的风格，大小都不会出格到哪里去。
所以一直不放心的就只有他的病情，怕他久久不能忘却罢了。
陈之悦装好了一碗汤就端给祁衍让他趁热喝，见他面上有些疲倦，早早叫他收拾好东西就去睡觉。
最后，母亲纠结中说了一句记得让他去看下医生，就当复诊安安心。
祁衍表情淡淡的，没有拒绝，还是点了点头答应着母亲。
过不了的永远是心里那一关，放不下的终将会要成为过去。
全凭祁衍心里过不过得了，能不能治愈的可能。
静寂无人的夜色中，只有浅浅的蝉鸣鸟叫以及漫天的星辰在这里陪伴着，既安静又温馨。不断的变幻出万般的颜色就像是被压抑多时的心情，亮过满天星辰，展现了一座座城市的繁华。
卧室里有一道落寞纤细的身影静静倚在了阳台上，低头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植物盆栽。
她的眼神却是在放空的状态，回想着她和祁衍一直以来相处的细节。
在猜想祁衍跟他接近相处的时候一切是正常的状态，并没有感觉到有其他的异样。
但是，偶尔见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见他眼神里容纳了许多秘密。
并不想让人得知，她也看不懂祁衍眼里那莫名悲伤的情绪。
就像他的心脏被人紧紧攥住，明明周围都是空气，却仍然感觉到无法呼吸。
眼神中那浓得化不开雾的哀伤，一直没怎么透亮过。
或许只因为看到她时，眼神里有着那深藏的笑意。
目前没有迹象表明，祁衍这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只不过该如何才能……现下她不能茫然的去……她想拉他出噩梦，去做他心里唯一的光。
今天因为特殊原因陈之悦提早开车到了公司，她需要去外地出差一趟做客户经理系列培训，去参观业务、外出培训学习一两天。
走之前跟祁衍交代好了，冰箱里的食材和早餐三明治都有。需要吃的时候简单拿出来炒就行了，嘱咐了他去学校时门窗那些要关紧。
最后，陈之悦并没有逼着祁衍说要去看医生，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
陈之悦默默观察到他这段时间里，情绪起伏并不大。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心里隐隐感到他这段时间的变化是因为一个人。
祁衍心里都清楚，但不道明。只是一一都点头表示知道了，同样也提醒母亲在外注意安全，不必担心他能照顾好自己的。
刚好是周六，祁衍去到楼下拿了份快递，是他准备给周稚寒的礼物。
快递员站在楼下等待着业主，便大步流星地朝他走去。
祁衍名字签收完毕之后，揣着这份礼物欣喜的上了楼。
见到邻居下来倒垃圾，是一位长相灵秀的女生叫耿宣仪。她远远便瞧见了祁衍下去拿快递的身影，就故意跟家里说提着厨余垃圾下去倒了。
她不敢太靠近祁衍，只能默默注意他的动向。
而且大家也都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虽然两家看似有来有往的实则并不亲近。
仅仅是父母之间的相识，恰巧陈之悦也搬离了那个小县城住到这里来的。
偶然一天，陈之悦买菜回来的途中对方才认出她来的。那天回来之后，是耿宣仪第一次见到祁衍。
她的眼睛都看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
她心里暗暗想着介于是邻居的关系，试着和他相处。
但是祁衍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好似对于所有人都是如此。
让耿宣仪内心有些退缩又心焦，她脸上羞涩的打了一声招呼: “祁衍，你…你去取快递啊？”
听见有人叫他名字，祁衍抬头看了一眼是隔壁邻居的女儿。“嗯”了一声当作回答，他便没再理对方径直回家去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让耿宣仪面上很是失望。而且她注意到他手上的东西，像是精心包装的礼物，窥探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
她便没再说话眼神追着祁衍离去的背影，一脸不甘心的去扔掉手中提的垃圾。
到了下午三点半时，护士在外敲了一下门，上前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向主治医生说了一下患者的到来，按照约定的时间进行下一步的诊治。
“潘医生，下午预约的客户到了。”
“好的，谢谢！你先出去吧。” 潘医生一抬头，看见祁衍从背后走了进来。神情还怔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预约了特地过来一趟。他吩咐了李护士先出去，李护士交代了几句情况后就出去了。
“祁衍，你先坐下。最近是有空了？我没想到你会预约了，之前打电话咨询你的情况。
你母亲说这段时间有好很多啊，我能问问具体情况？” 潘医生一身的里面穿着蓝色衬衫，下身黑色休闲裤，外衣是医院统一的白大褂。
一头的黑色短发，他的眼睛虽然隐藏在金丝眼镜后面，但是依然散发着睿智和坚定的光芒。
潘医生的眼角有些许的鱼尾纹，但是这样反而增加了他的亲切感和沉稳。
他来这也没客气，直接找到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听着潘医生的询问情况，眉宇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嗯，有空就来了。最近感觉还行啊，没什么特别的。” 祁衍不咸不淡的回答着医生的当面询问。
潘医生翻看着祁衍以往的病历，协助患者能对自己的心理动态与病情，特别是压抑的欲望，隐蔽的动机，或不能解除的情结有所领悟与了解。
“最近是有遇到什么事情嘛？或者是有让你看起来比较开心的？” 翻看了一页停顿下来问着对面坐着的祁衍，他推了推向上的眼镜暗中观察到祁衍的神情与表现。
“不要担心，就当普通聊天。”他说道，手同时在病历单上写着，
祁衍点了点头，想着最近在脑海中发生的事情思索了一阵，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位潘医生。
“刚参加完高数竞赛，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原由。”
“高数竞赛？那挺好的，有打算考到大学的那所学校吗？”
“暂时还没有想法，再看看吧。” 祁衍本着完全不信任的目光，犀利的盯着面前这位潘医生。
他的心理咨询医生之前因为某种原因换过一位，这是前段时间才接手他的病历的。
之前那位医生制止不住祁衍的暴虐，经过调查才发现那位医生不顾患者意愿强迫激发他内心的苦痛，才造成了后面的事情。
祁衍那次有想好好接受治疗，不让母亲担心来着。
但是没想到，一次的信任导致病情的复发越来越严重。
当时那位医生被接受调查，所有的事情基本属实。已被医院这边直接就吊销了他的执照，也给了受害者一个交代。
但是这位潘医生刚上任没多久，跟祁衍也不是很熟悉。
但是之前有花一些时间来了解到祁衍身上的情况，觉得他日常生活与学校的情况基本是没有异样的。
在第二阶段的时候潘医生就鼓励祁衍去积极主动地进行交友活动，在交友中学会信任别人，消除内心的不安感。
当然，如若不是很愿意的话，可以先从之前帮助过的同学朋友中，试着去慢慢了解对方。
祁衍心里知道潘医生并没有太过于强迫他去做这些事情，只是尽量鼓励对方勇敢的踏出第一步。
盘医生给的意见是真诚相见，以诚交心。交往中尽量主动给予知心朋友各种帮助。注意交友的“心理相客原则”。
“高三了，学习压力大。平常会紧张吗？”
“还行，并没有感到大的压力，只是尽量去做好自己的事情。”
“嗯，那你晚上有没睡不着的情况？给你拿的药近来是否有准时吃？”
祁衍不动声色的看着潘医生道: “没有，药倒是偶尔吃。”
“并未复发的情况出现吧？别这么紧张，多聊几句。” 潘医生一时不知道该拿面前这位患者如何，他很聪明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的这个病情经过是漫长的，有的会是终生如此，有的可能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的前奏。而随着年龄增长，人格趋向成熟或应激减少，偏执型特征大多缓和。
“这情况目前是没有。”
“看来你第三段的病情算是平稳的，没有复发是好事。
倒是你如果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说出来不要憋在心理。有朋友愿意的话可以适当倾吐，或者发消息给我也行。” 潘医生心里很希望祁衍是有治愈的可能，虽然偏执到了骨子里但是并不十分严重。
主要是小时候的遭遇过于让人惊心动魄，也让作为医生的他很是心疼。
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范围，去鼓励他帮助他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祁衍今天没来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但一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就会想起当年的事情。
让他没来由的产生一股暴虐涌上心头，幼年生活中不被信任、父亲的暴打、常被拒绝的家庭环境之中。
由于缺乏母爱，经常被指责和否定。成长中连续地遭受生活带来的打击，经常遇到父亲方面的打骂侮辱和冤屈。
“好。” 祁衍干脆回答道，眼神里有些犹豫。他不是没看见潘医生为了他的治疗花费的苦心，但也没办法就那么快的信任他。
“嗯，我给你重新配点药。你回去记得按时吃，有任何情况都可以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听见潘医生这么苦口婆心的说着，祁衍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潘医生，你说我这种病的，还能拥有那光明的未来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祁衍满脑子都是与周稚寒未来想要的生活状态。
他低下头来沉默不语，心里有万千的纠结。
“祁衍，你别妄自菲薄。要是这么介怀的话，你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这不是没有治愈的情况，现下都已经到第三阶段了。较于之前的情况而言，好很多了。我猜想在你的生活周围，是不是有出现了一道光明？”
潘医生在第二个阶段治疗的时候，就有注意到他的心理情况问题。
正常交流下来他都是如实回答的，并未在情绪上容易产生急躁易怒，或者有一种存在无法自控的冲动和驱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