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捉虫
“用魔法一条条捉出来。从鼻子、眼睛、耳朵等地方捉出来。”
“呵，你怕是异想天开。那些虫子是在脑子里，脑子和眼睛、鼻子、耳朵间又没有通道……”
“没通道，创造通道啊。总不能让那虫子继续在脑子里蹦跶吧。再蹦跶下去，碰到了血管，脑出血，能救回来吗？”
“可……”
“可谁能保证，捉虫的时候不会手抖，碰到其他的组织和血管，万一……”万一碰到了，那就是医疗事故，后果谁承担？
看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昌盛直接点名，“万金油、李辛，你们俩给他把虫子捉出来，朝林、杨金月打下手。开始吧。”
万金油和李辛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让病人躺到魔法平台上，“导师，万一他动了，影响到我们操作，怎么办？”
“他动不了。”昌盛直接一个定身魔法释放在病人身上。
“可他痛啊。万一，他痛得崩溃了，神智不清了，家里人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李辛举着戴好手套的双手，“导师，我建议让病人先签个治疗协议。”
病人连忙摆手，“不会的，家里人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
昌盛顿了一下，将提前准备好的《魔法有创治疗知情同意书》《诊疗风险知情同意书》《收费明细告知书》《治疗协议》等用魔法复制到书写纸上。
万金油等人顿时眼前一亮，“原来导师早就准好了！是在考验我们啊！”
昌盛解除病人的定身魔法，“协议是要签的。给他说明治疗风险和收费标准。他是此类病症的一号病人，本次免费。”
病人还有些懵，手里就被塞了一支笔，“可是要不识字……”
朝林看到有人递过来的印泥，拿了放病人手边，抽走笔，“那就按手印，诊疗不是百分百保险，有如下风险，你仔细听……”
万金油后退两步，低声道：“导师，我建议对病人使用镇痛药剂，以防他自身因为疼痛造成肌肉抽搐、痉挛等影响我们操作，造成不必要的误伤和麻烦。”
昌盛赞许地看了眼万金油，将麻醉药剂的配方拨过去，“万金油、李林风，你们去配药。务必稀释千倍，取纯净、无菌药液，完成局部注射麻醉。”
“是，导师。”
“病人先去旁边等。待麻醉药剂制好了，再开始治疗。喊下一个吧。”
有人疑惑，“导师，不让他去外面等吗？”
“签了治疗协议，在外面等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变故。”
昌盛随手在柜台旁边设置了一个隔绝声音和视线的魔法屏障，将病人圈在里面，“别的病人的隐私，他不会知道的。”
有人低声问道：“导师，他这种情况，会不会全身麻醉，我们更好操作一些？对他应该没多大影响。”
“理论上是这样。”昌盛看了眼那个实习生，“但最好的是催眠魔法，让他彻底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那我们为什么不用？”
昌盛将在场的人都扫了一眼，语重心长道：“我们在整个诊疗过程中，针对病人身体上的病症，都要避免用催眠这类精神类的魔法。”
所有人疑惑，“导师，是有什么讲究吗？”
“如果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从这里走出去杀人了，正好又经历过催眠，他说是给他看病的人让他去杀的人。那么谁能证明他说的不是真的？
我们看病救人，救的是病人的肉身，病人的精神、灵魂，我们一般人很难触及得到。
不用催眠魔法，反而用比较麻烦的麻醉药剂，除了保护我们自身，也是因为麻醉药剂更普遍。”
“明白了，导师。”
昌盛将镜面魔法撤了，“继续看诊吧。”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镜面魔法的消失，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
这肯定是为了他们好的。
但，他们还什么都不会啊！
一个大着肚子、愁眉苦脸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巫师，你们给我看看，我这肚子里怀的是不是男孩？要不是的话，就堕了吧。”
实习生们大都无助地看向昌盛，“导师……”
杨金月上前，“大姐，男孩女孩都一个样……”
年轻女人脸色一变，一双眼惊恐、怨恨、莫名地瞪着杨金月，“怎么可能一个样？！那带把儿的和赔钱货能一个样？”
说着又低下头，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要是女孩，生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不生！”
颓丧地将左右的人扫了一眼，无力地起身，一步一步仿佛走向世界末日一样地走了出去，“你们也帮不了我，呜呜。”
昌盛按了按太阳穴，没想到重男轻女在这里也存在！
门外候诊的人有些懵，“她什么情况？她哭什么啊？”
“我认得她。她连生三个女儿，婆家说了再生女儿就要把她赶出去了！”
“哎，苦命的人啊，生什么不好，连生三个女儿……”
“我看是她家男人没有生儿子的命……”
“嘘，她家婆婆在边上呢，小点声！别让她听到了！”
科学还没有发展到基因……不，昌盛想起克隆魔法和变身魔法来。
理论上，魔法是应该能实现生男生女的愿望的。
但为何没有魔法师做这件事呢？
是成本太高还是根本成功不了？
昌盛按下心里的疑问，看向走进来的病人。
这个病人全身都是脓包疮，没穿上衣，男性，每走一步都很痛苦，脚底板应该也有。
这个……
昌盛皱眉，“所有人退后，戴手套、口罩。”
看向病人，“你叫什么名字，居住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半个月来接触过哪些人？”
同时，调出淡蓝色纸页，准备记录。
病人怪异地看着昌盛，“这个和看病有关系？”
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声音极度沙哑，仿佛说话耽搁呼吸一样，极度痛苦。
“当然有关系，这关系到你的病。”
这不是水痘！
昌盛是见过水痘的！
没有见过天花病毒，但见过天花病毒肆虐的人体照片！
惨不忍睹！